香歸關燈護眼大中小第一百二十三章不像穿越人
在丁利來心里,妹妹不僅比丁立仁有學識,甚至比李先生都有學識。
丁立仁不服氣地抿了抿嘴。雖然他承認妹妹是最最聰慧的女娃,但絕對不信妹妹能看懂這兩本書里的內容。
之后丁利來果真時時來問丁香這兩本書里的問題。小少年有數學天賦,有些東西居然能自己看懂,看不懂的問丁香。
丁香會的不好明說,提醒一半就撓著腦袋假裝想不出來,丁利來回去想出來又來教丁香。至于丁香也不會的地方,就沒轍了。
丁香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將來跟荀駙馬相認,又覺得那個人不錯,一定請他收丁利來當學生……
當然,這是后話了。
丁立仁還想把《火器攻略》拿回自己屋,看完再還給大哥。
丁香道,“我今天先看,明天二哥再看。”
三兄弟走后,丁香看到夜深把三本書大概翻了一遍。
《火器攻略》的內容都是研究這個時代的火器如何與步兵騎兵配合,如何在戰船上使用才能更有力地殲滅敵軍。
沒有一點現代痕跡,沒有參照現代武器對火器進行改造,也沒有從火器落后的源頭找原因。
《幾何原本》里的數字用的是漢字,而不是阿拉伯數字,內容丁香一知半解,也沒有尋到一絲半點的現代氣息。
標點也只有“、”和“。”。
丁香又覺得荀駙馬不像穿越人,而是本土的天才與學霸,還是全能型天才與學霸。
對于這樣一個思想先進、鉆研學術又不拘一格的古代男人,丁香從之前的無所謂變成有了一絲期待。
期待當然不是指期待父愛。丁香已經從丁釗那里得到了所有父愛,這世上再沒有比丁釗爹爹更好的父親。
她是期待有先進思想的兩個人見面,產生思想上的碰撞和共鳴。
她直覺這個男人很有趣。將來若真的相認,這位親爹應該比那位親娘好相處。
她還是暗喜荀駙馬不是穿越者,否則有些事他先做了,自己還做什么呀?
不過,不管荀駙馬是穿越者還是本土男,丁香都覺得他屬于智商高而情商不咋地的人,或者是對家庭不負責任的人。
親閨女被繼母和弟弟換了,他們對假荀香的態度肯定有所不同,總有破綻或漏洞。若是明察秋毫的人,一定會有所察覺……
夜深了,丁釗走出正房。
漫天飛雪中,他看到南屋小窗還亮著燈光,直接走了進來。
丁香沒想到要藏書,因為她篤定丁釗不會知道荀四海是誰。
丁釗抽出她手中的書看了一眼,搞不懂小女娃娃怎么喜歡看這種書。至于荀四海,他真的不知道就是當朝駙馬,他大姨母的二兒子荀千岱。
他把書放在一邊,輕聲嗔怪道,“這么晚了,趕緊歇下。以后看書不許看這么晚,傷眼睛,長不高。”
他摸摸丁香懷里的湯婆子,有些涼了,又重新換了燙水。
親生父親忙著搞事業,親閨女被惡人換了還不自知。是這位爹爹把她撿回家,讓她活下來,又幸福快樂地長大。
丁香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嚅嚅說道,“爹爹,我會永遠孝順你。”
說到后面聲音都有些哽咽。
丁壯笑起來,捏捏她的小臉吹滅油燈走出去。
張氏已經睡了,聽見動靜坐起來,“我去給香香換水。”
“我已經換了。”
丁釗把油燈點亮。
他把五顆祖母綠交給張氏,說了丁壯的分配。
沒有女人不喜歡漂亮首飾的。
睡眼惺忪的張氏徹底清醒過來,看著手中的祖母綠樂了半天。
她以為是賣蜜脂香得了銀子在吳城買的。
“我要一顆小的,大的給香香作嫁妝。”
“給你的你就用,爹不會委屈香香。”
張氏想想也是,又笑道,“香香說我將來要當夫人,留著當夫人了再用。”
丁釗笑出了聲,“你當了夫人會有更好的,這個你拿去銀樓打支漂亮的金簪子。”
又拿出二百兩銀子交給她,“手工費加金子錢,這么多夠了。這么好的寶石不要在富來銀樓做,以后有機會了去省城更好的銀樓做。”
張氏長這么大沒摸過這么多錢,沒敢接。
“當家的,你不能再把買生鐵的錢給我用,公爹會揍你。”
“看你說的,咱家如今有錢了,這個家也由我來當,以后你穿的用的都買好東西……”
丁釗又把丁壯要分家的事跟她說了。
張氏張大嘴巴,有些反應不過來。
“公爹為什么要分家?”
“爹覺得是香香把飛飛吸引來,飛飛又把靈芝和蜜脂香帶來咱家,讓咱們發了財。這么看來,香香的確旺了咱們家。香香的命格準了,唐氏大旺的命格也應該是準的。有唐氏護著,持子不一定會死,興許在哪里逍遙快活呢。爹怕他們再回來禍害咱們這一房……”
丁釗真話說了一半,又拿了二十幾兩碎銀交給張氏。
“這是給你的零花錢,家里用小錢你直接拿。不要都存著給岳父,他家現在不窮了。若有需要,你找我要。”
張氏紅著臉點點頭。
次日,丁壯和丁釗帶著送錢家的禮物去了縣城。
出了錢家,直接去當鋪。
當朝奉看到丁壯真的拿銀票來贖玉鐲,又是歡喜又是吃驚。
他在這里做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傻冒。
這對玉鐲賣給銀樓頂多一千兩銀子,這人居然拿著二千八百多兩來贖。
掌柜也沒想到,跑出來跟丁壯抱拳笑道,“恭賀老掌柜發了大財。”
他當然不好說“合作愉快”之類的話。
丁壯再次拿著這對玉鐲,眼圈都紅了。
他看了許久,才用帕子包好揣進懷里。對丁釗說道,“我死后,那個玉佩傳給香香,這對玉鐲給你媳婦,將來再傳給立春媳婦,一代一代傳下去。”
丁釗躬身答應。
兩人又趕著去縣衙給丁持夫婦下戶,證明他們已經死亡。
丁壯的說辭是,他幾次夢到丁持托夢,說他在外面無依無靠冷得緊,想回家。
證明他們死亡后,家里就給他們建衣冠冢,讓他們魂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