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021 如今的祁野,只想紀舒做他媳婦兒

紀舒長睫微顫,訕訕低下了頭。

“歲姑娘,還請隨我到營中去吧。”

“……哦,好。”

陸問上前再做邀請,紀舒遲鈍的點點頭,跟他進了軍營。

“歲姑娘這批糧草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等我們清點完畢,會分出一部分,給城中百姓……”

陸問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紀舒都沒記住。

她四處看了看,都是一樣的白帳,分不清哪個是帥帳。

陸問引她到一間帳前,“姑娘就先在這里小作休息。”

“我可以幫軍師清點糧草。”

秦當家毛遂自薦,主要是他和紀舒待一間帳子屬實不合適。

陸問道了聲好,二人正要離開。

“陸軍師等等!”

紀舒一本正經,“方才將軍救我的時候,我看見他手臂出了血。碰巧我會些醫術,陸軍師可否引我去帥帳,讓我為將軍包扎,也好感謝他救命之恩。”

“這……陸某倒是可以帶歲姑娘去,但將軍同不同意讓您幫忙,陸某可不能肯定。”

陸問本想一口回絕,可腦中又閃過剛才的情景,聰明如他,并未把話直接說死。

“那就勞煩軍師了!”

紀舒實在放心不下祁野的傷勢。

而且祁野若同意了,二人單獨相處,她也有提醒的時機!

紀舒跟著陸問來到帥帳前。

陸問示意她稍等,自己先進了帥帳。

“將軍。”

“何事?”

祁野聲線冷硬,背對著陸問站在沙盤前,褻衣大臂處染了一大灘血,他渾然不覺。

祁野心里憋著一股氣,腦中盤旋著紀舒那句:

身份不同,怎敢僭越。

簡直氣得他心肝脾肺疼!

虧他記了這小傻子十五年,當初她渾身是泥小乞丐一樣,他都并未輕視,還想著下次見面,要繼續教她騎馬。

結果久別重逢,只有他還記得當年!

小傻子不記得自己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這么疏離的話。

氣抖冷。

祁野捏扁了沙盤里一根小旗。

“歲姑娘擔心您手臂傷勢,想替您包扎。”

祁野眉頭一挑,心頭的憋屈稍微緩和了些許。

“算她還有良心……”

他呢喃了句,大步離開沙盤處,“叫她進來吧。”

紀舒緊張的盯著眼前的帳子,陸問出來后沖她一笑。

“將軍請您進去,勞煩歲姑娘了。”

她長舒一口氣,“不麻煩。只是我沒有工具,勞煩軍師給我借些來。”

陸問應下后,紀舒便大步邁進帳中。

賬內陳設十分簡單,除了一張小床和幾個凳子,便是一方沙盤桌立在一邊。

祁野站在床前,神情還算正常,單手提了個凳子對她道:

“坐下說。”

紀舒走上前,卻并未坐下,她看見床邊有個空了的酒壺,祁野身上還有酒味。

“將軍方才是不是用酒澆過傷口了?”

“嗯。”

“下次不要用了,除了疼幾乎沒有用,還可能影響傷口愈合。”

祁野:“適應之后火灼的痛感會少很多。”

紀舒愣了一下。

她在帳里看了一圈,發現邊上有個火堆,只是火已經熄了,附近還有一柄劍。

祁野面色如常,“訓練會拉傷傷口,火灼能盡快止血。”

紀舒表情復雜,她想想都覺得疼。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這樣,會留下傷疤的。”

祁野眼神一滯,掀起眼皮看向她。

“你害怕?”

紀舒眨眨眼。

“害怕什么?傷疤?那倒也不是,若是將軍身上的傷疤,多猙獰我都不怕,因為那是英雄的勛章。”

前世祁野的臉毀成那個樣子,她都沒怕過。

只是:“但若能不留便不留吧,再怎樣也是一道傷口,要疼很久的。”

“我盡量。”

祁野眸色愉悅,語氣很是認真。

這時,陸問把藥箱從軍醫那兒要了來,還順便打了桶水給祁野清洗傷口。

“歲姑娘可要陸某幫忙嗎?”

陸問剛問完,便覺得頸上一涼,一抬頭就對上了將軍冰冷的眼神。

咕嘟——

陸問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不必了,我一人就好。”

“那陸某先去清點糧草了!”

陸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帥帳,跑出幾丈遠,背脊生涼的感覺才漸漸退下去。

不對勁,祁野不對勁。

他本以為將軍孤寡到這個年紀,面對一眾投懷送抱的美人,甚至那位死纏爛打的公主都能坐懷不亂。

不是個見色起意的人。

但他錯了,可能只是因為以前的色,不夠絕而已。

陸問咋舌,懷揣一件大事,激動的心砰砰直跳。

日后得警告營里的人,都離歲姑娘遠些,省得被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將軍誤傷。

帳中,紀舒拿著剪刀剪開了祁野的衣袖。

他胳膊上全是血,仿佛是因為幫自己動手,傷口撕裂的更厲害了。

紀舒愧疚難當,“我先給將軍把血擦擦。”

她回身浸濕布巾,纏在指腹上,一手輕柔的托起祁野的左臂,一手抹掉半干的血水。

祁野整個人繃直了,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馨香,仿佛把他整個包裹了起來。

左小臂同她指尖接觸的部分,漫開一股瘙癢,逐漸麻痹神經,還有往不對勁的地方擴散的征兆!

“我自己來。”

紀舒眼前一花,本來坐在她面前的人就閃到了一旁。

姿勢極為別扭,大手抓著從她這搶去的布巾,木著一張臉,囫圇在胳膊上擦。

“……將軍,你可以輕點。”

總覺得他擦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木樁子。

血越擦越多,都快在胳膊上抹勻了。

紀舒看的眼前一黑,趕緊把水桶推了過去。

“其實用水淋一下也行。”

祁野扔掉布巾,拿起水瓢反復澆淋,總算穩住了局面。

“我找找看抹哪些藥會好的快些。”

紀舒俯身在藥箱里搜尋。

祁野默背兵法,才逐漸冷靜了下來,他表情晦澀,余光往邊上看去,眼里神色十分復雜。

他孤寡至今二十有七了,軍妓營都沒進過,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猜他是銀樣鑞槍頭,但祁野自己知道,他正常的很,只是一直沒有能入眼的女子,除了晨起時的自然反應,沒有人能讓他起興。

這么多年過去,祁野已經漸漸接受他眼光太高,可能孤獨終老的事實。

但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日只是被一個姑娘,碰一下胳膊,還只是為了上藥,他竟然就——

實在太狼狽了。

而且這人還是他十二歲離京那年,想要認作義妹的小丫頭!

祁野明顯忘了,十五年過去,回憶里六七歲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是個桃李年華的大姑娘了。

如今……他或許更想把紀舒,變成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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