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死士風采,一騎一槍襄陽亂201死士風采,一騎一槍襄陽亂←→最新網址:
宋青城顯然被氣的不輕,他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石益開則精明許多,搖了搖頭,端起碧螺春
內室,傳來各種令人不悅的聲音。
沒過一會,李郁出來了。
帶著舒暢的微笑,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
豎起兩根手指:
“20門!”
“先款后貨,配套1500斤火藥,200顆炮彈。”
宋青城臉色緩和了一些:
“是否太少了?”
李郁不屑道:
“這還是看在潘姑娘的老交情上。我鑄造的火炮,門門是好貨。”
石益開立馬接話:
“非常感謝李大帥,可否盡早交割?”
“全款后,3日之內交付。現在,隨我去觀看一下炮術。”
盤門城墻,
有2門嶄新的12磅炮。
見主公前來,眾人立即單膝下跪行禮。
“給客人展示一下咱們火炮的威力。”
“目標,城外那處破廟。”
“走吧,咱們到城門樓子里面,觀炮。”
貌似是避開巨大噪音,實際上是不愿他們看的太仔細。
目前最新的改進款火炮,炮管長度1.7米。
炮架是櫸木的,車輪包了鐵皮,炮尾架接地處做出了滑橇狀。
以上設計是為了更加加固,不易損壞。
全重在2000斤左右。
待離開后,
3個炮手立即行動起來,先是簡單估計了一下距離。
然后從城樓里搬出標準藥包,炮彈。
標準藥包重2.5磅(約2斤3兩),外層的紙是硝酸鉀浸泡過。
兩名炮手,一左一右。
左邊的炮手塞入藥包,右邊的炮手立即手持推彈桿懟到底部。
左邊的炮手立即塞入炮彈。
炮彈在自重的加持下,滾到底部。
調整火炮角度的螺桿,加工進程不盡如人意,所以暫時采取了一種折中的辦法。
鋼柱的頂部是個圓圈,恰好托住火炮尾球。
鋼柱從上到下均勻分布著8個方形缺口。
每個缺口旁,都有數字,從312,對應的是射角。
一根巴掌長的鋼條,比缺口略小。
塞入缺口,卡在炮車之上,即可固定火炮射擊角度。
經過炮兵的使用反饋,6磅炮以下非常方便。
調整射角,旋調旋定。
12磅炮以上,就有些費勁了,因為炮筒太重,需要3人協作調整。
炮長沒有拿出射表。
先透過火炮尾部右側的可升降照門,和炮耳右側的準星,大致觀望了一下。
然后根據記憶,低聲報出了一串數字。
炮手快速調整,之后低喝一聲:“放。”
點燃引線,火星竄入炮膛。
炮彈落在破廟前70米左右,彈跳著向前,擊中了破廟。
但是大部分威力,都浪費在了途中。
宋青城很興奮,直呼神炮。
李郁巋然不動,看著炮手們準備第二發炮彈。
首先,是將四輪火炮車復位。
清炮膛,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
黑火藥的殘渣太多,若是不及時清理,藥包可能就會殉爆。
右邊的炮手,手持長桿子豬鬃炮刷,蘸水狠狠的來回3次。
之后,重復裝填動作。
抽出鋼條,抬高炮尾,楔在了上面一個缺口。
李家軍的炮兵所用引線,也略有差別。
引線的下半段,是在鵝毛管內。
而鵝毛管的下半截,被斜剪成鋒利角度,塞進火門后,才能保證深入藥包。
在這個動作之前,炮長還會用鐵簽子先刺入火門,確保藥包被刺破。
第二發炮彈,脫膛而出。
落在了破廟前數米,然后彈起,恰好擊中破廟的墻壁。
破廟轟然倒地,騰起一陣煙霧。
石益開和宋青城,驚訝無比。
這個時代的火炮,可是出了名的瞄準靠蒙。
他們很難想象,火炮也可以像弓箭一樣精準射擊?
還有這距離,得有5里了吧?
石益開后退兩步,拱手到底:
“李大帥治軍嚴密,石某人不知高人當面,慚愧慚愧。”
宋青城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什么。
潘賽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三人當中,她最了解李郁有多能干。
只可惜,各為其主!
送走了白蓮教眾人,李郁開始研究沙盤。
他派出了20余隊人馬,陸續傳回來好消息。
每占據一處城池,他就用小紅旗插上。
而周圍清廷占據的地盤,則是藍色小旗。
沙盤作業,遙遙領先。
作為一個藝術生,審美還是在線的。
李郁堅信,
論藝術造詣,往往和成績的榜單是相反的。
越是落榜的,就越懂藝術。
關于這一點,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駁。
也建議不要反駁,否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世界范圍內的、規模空前的戰爭!
關愛落榜生,理解落榜生,很重要!
松江府城,南匯縣,金山縣,華亭縣,奉賢縣,婁縣,青浦縣,嘉定縣
蘇州府城,昭文縣,常熟縣,吳江縣,震澤縣
太倉州,
都是輕松拿下,稍遇抵抗,流血不多。
昆山縣、寶山縣沒能騙到,知縣縣丞都被炮決,沒有親筆書信,城中有所防備。
只能轉入強攻!
還有鎮江府城,只騙到了一半。
占地僅0.3平方公里的滿城,閉門頑抗。
不過問題不大,等火炮到位,攻陷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京口八旗的主力在金山衛被殲滅了。
殘余的兵丁至多百余人,還有大幾百號老弱婦孺。
全員皆兵,反而正中李郁下懷!
殺降不祥,可戰場殺人,就無可挑剔了。
李郁對此已經很滿意了,些許變數,太正常了。
很多時候,紙面計劃和現實情況之間的差距,能隔著一個銀河系。
而常州府,就比較糟糕了。
主要是李家軍在當地經營不多,比不了蘇州府和松江府的滲透。
常州知府董昌盛一行人,被誆騙到了半路,遇上了從蘇州滿城逃出來的多隆一行40余人。
多隆用極其夸張的語言,描述了他是如何突圍的。
七進七出,和反賊廝殺的日月無光!
護城河變成了血河!
不知李郁若知道,會不會后悔當時放過他。
像這種毫無節操,坑人不分旗漢的家伙,用起來特別要小心。
就好似沒有安裝劍格的短劍!
他向董知府索要了200兩銀子的路費,說是去江寧府的路費。
沒打欠條!
還纏著董知府,簽名證明他是從蘇州突圍出來的“事實”。
而大驚失色的董昌盛,沒心思盤算得失,趕緊跑回府城。
組織城防,準備抵抗多隆所說的“十幾萬能把蝗蟲都油炸吃光的反賊”。
“林淮生。”
“屬下在。”
“你率第一軍團,向西進攻,先拿下常州府城,然后掃蕩四周。”
“遵命。”
李郁又叮囑了一下,進攻江陰前,一定要派人和胡之晃取得聯系。
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千萬不能提前露餡,壞了自己的大事,還有胡兄弟的老命。
李家軍,正在按照戰略,同步進行三場局部戰爭。
第一軍團5000人向西,攻打常州府。
水師兵分兩路,主力摧毀瓜州、崇明的水師(揚州以下,江面片板不留),偏師進攻杭州東北方向的乍浦旗營外海水師。
近衛軍團(不滿編)2000人,李郁親率,南下進攻嘉興府。
陸路兩路人馬,所需后勤輜重,大部分交給水運。
船隊,隨大軍一起出發,水陸并進。
江南水網密布,民船毫無壓力。
占據蘇州府后,李家軍就獲得了足夠數量的,規格不一的船只。
于此同時,3000里外的湖北襄陽府。
僅留下了一扇城門,其余城門全部臨時關閉。
綠營兵全部上城,嚴防死守。
3000多八旗兵陣亡的消息,早就傳到了湖北各府。
襄陽府首當其沖!
原知府因畏葸不前,坐視被劫漕糧通過,已經被斬立決。
湖廣總督陳輝祖,深知襄陽城的重要性。
將他麾下督標3營,留下了2個營共計2000人,協助防御襄陽。
又將同知冷秋山提拔為署理知府。
加上襄陽鎮總兵麾下1500人,共同守城。
而陳輝祖自己,則是順江而下,感覺去加固武昌城防了。
襄陽若破,下一個就是武昌了。
他不得不防!
冷秋山,雖然意外升官,卻沒有多少喜悅。
打贏了,署理兩個字才能去掉。
輸了,不僅烏紗帽沒了,腦袋也要搬家。
他悄悄的將家眷送去了武昌城,并請求總督府加以照顧。
此舉是陽謀!
既是消除后顧之憂,也表達忠誠。
若城破,他殉國,則家眷會得到朝廷撫恤。
若投敵,則家眷滿門抄斬。
所以,陳輝祖不僅不會不悅,還會令人好生的安頓他的家眷。
如今的武昌城,房租飆漲。
周邊的許多土財主,都為了躲避兵災逃進了武昌城,故而導致城中人滿為患。
窮人是不可能躲進省城的,承擔不起這種逃難的花費。
所以,干脆原地不動。
聽天命!
千百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
冷秋山和襄陽鎮總兵王世長、督標副將張厲勇一道巡查城防。
“王總兵,城墻共有火炮幾何?”
“大小炮共計63門,只不過”
“嗯?”
“大部分過于老舊,不敢滿裝藥,怕炸膛。”
王世長說著,拍了拍伸出垛口的一門劈山炮。
上面的銘文清晰的寫著,乾隆2年鑄造,距今,都快40年了。
督標副將張厲勇也忍不住搖頭,
吐槽道:
“湖北兵備松弛,不是一兩天的事。偌大的一省,綠營兵力總共才2萬人。”
王世長深有同感,發牢騷接話:
“鄖陽鎮標沒了,宜昌鎮標也沒了,綠營當中最能打的已經死了一半了。”
冷秋山望著城外,難得的和兩個武官有了共同語言,苦笑道:
“2萬怕也是紙面兵力,空額怕是不少,兩成?三成?”
副將張厲勇尷尬笑道:
“沒辦法,養廉銀太低了,咱們這些帶兵的將官也得吃飯。”
“是啊,本官也很理解。”冷秋山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本官從城中士紳商賈,籌集了5萬兩白銀,另有酒肉50車,你們可得把士氣鼓舞起來。”
“謝府尊。”
“還有組織的3000青壯,也得給賞銀,畢竟都上城墻作戰,不可過于厚此薄彼。”
“府尊放心,輕重緩急,某分得清。”
襄陽城,臨江而立,巍峨雄壯。
北城墻30米外,就是漢水,江面寬闊奔流不息。
由于長達百年未曾有戰事,城防松弛。
護城河泥沙淤積,北岸東岸灘涂也陸續被占用,或搭建鋪子,或開墾成良田。
大清朝人口暴增,花盆里都要種糧食。
這么肥的臨江土地,空著簡直暴殄天物,必須種上莊稼。
府衙也默認,并登記造冊。
就連冷秋山自己名下,也擁有城外3間鋪子,上百畝臨江水田。
督標張厲勇是外人,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
指著外面說道:
“教匪一來,這些屋子就會為其所用。府尊大人,得抓緊一把火燒了。”
冷秋山訕訕的應答:“好,好。”
突然,城外一騎快馬沖來。
騎士身穿綠營號服,滿臉惶恐,不住的往后回頭。
“閃開,緊急軍報。白蓮教匪20萬人,從南邊又殺來了。”
守城的兵丁,不敢阻攔,連忙拉開拒馬,放他進城。
此人進城后,就大喊:
“小的有緊急軍報,襄陽城的大人們在哪兒?”
冷秋山連忙快步走下城墻。
“本官署理襄陽知府,白蓮教匪到哪兒了?怎么會有20萬人?怎么會從南邊來了?”
滿臉灰塵,汗漿的騎士,一咕嚕從馬上滾下。
往前跑了兩步,摔倒。
又狼狽的起身,手腳并用的踉蹌數步。
連滾帶爬的來到冷秋山面前,單膝跪地道:
“湖北各地白蓮教,紛紛響應鄖陽府,都鬧起來了。他們距離襄陽還有”
騎士突然抬頭,懷里摸出一柄短手銃。
對著4步之外的冷秋山,轟的一槍。
冷秋山中彈,當場死亡。
急匆匆走在前面的襄陽總兵王世長,倒霉的挨了一顆霰彈。
而一直在想心事,步伐緩慢的督標副將張厲勇,則是僥幸逃過一劫。
在場的官兵,都嚇傻了。
一時間,竟然沒人反應過來。
騎士扔掉短手銃,從靴筒里抽出利刃,大喝一聲:
“白蓮教全體在此,殺!”
說罷,就把距離最近的府衙文官一刀封喉。
鮮血噴了一臉,猙獰無比。
一抹臉,追了兩步,刺死了一個嚇得棄械逃跑的綠營兵。
督標副將張厲勇終于反應了過來,抽出佩刀,沖了過來。
長對短,加之盔甲在身,不懼利刃。
兩個回合,就斬斷了刺客手腕。
隨后又是一刀,貫穿月復部。
他抬腳,踹飛刺客,拔出帶血佩刀。
重傷倒地的刺客,卻是笑的很開心,嘴角咧開,牙齒浸泡在鮮血中。
“哈你們完了,襄陽城守不住了。”
“去死吧,妖人。”
張副將憤怒的表情扭曲,迅速出刀,斬斷頭顱。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撼當中。
白蓮教區區一員死士,單槍匹馬的,干掉了守城的三巨頭之二。
襄陽總兵王世長,臉部中了一顆霰彈。
被親兵們扶了下去,生死未卜。
按照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死亡的概率超過8成。
傷口感染!
突然,城墻上一片騷動。
綠營兵大喊道:“白蓮教匪來了。”
當當當,銅鑼聲響成一片。
全城的人都在亂跑,像沒頭蒼蠅一樣,不知道往哪兒跑。
但是不跑吧,又顯得不合群!
張厲勇抹掉臉上鮮血,大喝道:
“知府戰死,王總兵受傷。襄陽城防,從現在開始,本將說了算。”
“不要亂,準備迎戰。”
“關閉城門!”
“知府衙門里現在誰最大?”
“下官,下官最大。”通判一臉冷汗,小跑著過來了。
“籌銀子,籌酒肉,送上城墻。”
“是,是。”
通判嚇的小臉煞白,連忙去照辦了。
而張厲勇登上城墻,遠遠望去。
十數里外煙塵滾滾,旗幟漫天。
數不清的白蓮教徒,來了。
距離越來越近,喊聲越來越清晰。
“入白蓮,吃白米,奉彌勒,坐天下。”
數萬人一起齊聲吶喊,動靜驚人。
城墻上的綠營兵,個個口中發苦,心生畏懼。
城中百姓也都躲在家中瑟瑟發抖,聽著城外的齊聲吶喊。
而靠近城墻的幾處民宅,
一群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苦力漢子們,露出了瘋狂虔誠的微笑。
他們紛紛壓低聲音,小聲的重復著12字口號。
“教主來了,大軍來了。”
“準備吧。”
眾人紛紛翻開炕上稻草,或是挖開地面,翻出一把把明晃晃的的刀劍。
靜靜的等待動手的那一刻。
城外,白蓮大軍在距離護城河4里外停住了腳步。
洪教主身披明黃袍子,頭戴金冠,遠眺襄陽城。
感慨道:“好一座雄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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