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聽到了嗎?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楚倩拽了拽棉依的手。
棉依回神,抬頭時,眼底的戾氣盡收,又是那個溫和大氣的清雅姑娘。
淺淺的勾了勾唇:“沒想什么,倩倩你剛剛說什么?”
楚倩沒多想棉依的反應:“我說我們去問問那衣服多少錢,那套衣服是特制,京海市僅此一件,我太好奇了。”
棉依視線又落在棉襖身上,特制嗎,肯定不便宜,真是個賤人,都這樣了還能過上好日子,她哪來的錢?
神色晦暗:“算了吧,不太好。”
楚倩不依,她想做的事,還沒有不成的。
“我就問問,有什么不好啊。”
也不給棉依拒絕的機會,拽著人就過去了。
棉依半推半就,到了棉襖身邊。
楚倩上下打量了棉襖幾眼。
這幾天棉襖面色雖然好了不少,但身上的傷,手上的繭都還在,頭發也枯黃細碎,一看就不是精養出來的姑娘。
一身昂貴衣服,指不定怎么得來的。
想罷,語氣也惡劣了起來:“喂,你這衣服是你自己買的嗎?不會是偷的吧?”
棉襖回頭,第一眼對上的不是楚倩,而是視線過于奇怪的棉依。
歪著腦袋咦了一聲:“假千金?”
棉襖第一次見棉依,但奇怪的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棉依臉色頓沉,心下莫名恐慌,她怎么認識自己?
楚倩沒聽清,惱怒棉襖竟然不搭理她:“我問你話呢,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
棉襖沒理會楚倩,徑直走向棉依。
“你身上的錢呢?”
“什么?”
“什么?”
棉依和楚倩都很莫名。
棉襖伸出爪子,理所應當道:“給我啊。”
楚倩氣樂了:“你窮瘋了吧?憑什么給你錢?你有病嗎?”
棉襖的爪子又往前伸了伸:“給我哦,都是我的,你不能再用了,我會生氣的。”
棉依眸光沉沉看著棉襖,臉上神情十分委屈和害怕。
“你是想搶我錢嗎?”
指尖微動,灰暗的氣息,迅速鉆進楚倩身體。
楚倩還算平和的情緒,瞬間暴怒。
一把抓向棉襖的頭發:“不要臉的窮酸貨,竟然敢當眾搶錢,來人啊,快來人把這個窮酸貨打出去。”
楚倩跟個瘋婆子似得,聲音尖利,面容猙獰。
棉依卻如同受了驚嚇的兔子,紅著眼睛縮到一旁。
商場里人很多,楚倩剛出聲,就圍了不少人過來。
棉襖在楚倩碰到她的瞬間,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嚯……”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呼。
棉依暗自勾唇,轉瞬神情又變得驚恐,顫顫巍巍去扶楚倩。
“倩倩,算了,我們快走吧,她看起來好兇。”又一道氣息鉆進楚倩身體里。
痛得齜牙咧嘴的楚倩瞬間滿血復活,一把推開棉依。
“算什么算,這個賤人膽大包天,大庭廣眾之下搶劫,還有沒有王法了,必須給她一個教訓。”
說著張牙舞爪朝著棉襖撲過去。
棉依心里暗笑,面上著急。
棉襖聳了聳鼻子,看著撲過來的楚倩滿臉嫌棄:“你別過來,你好臭,我會打你的。”
楚倩大怒:“陰溝里的賤種,還敢說我臭,看我撕了你這張臭嘴。”
棉襖皺起了小臉,她沒有隨便揍人哦,是很認真思考過后才揍的。
這個人真的好臭。
爪子一握,小拳頭迅速出擊。
“碰……”一拳頭砸在楚倩腰腹,將人砸飛兩米,人群迅速退開,好險。
“唔……”
“唔……”
拎著大包小包從店里出來的司命……
看了眼疊羅漢一樣倒在自己腳下的兩個女人。
再看一眼棉襖心虛收回去的拳頭。
棉襖繳著手指,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我沒有隨便動手。”她是想好了才動的手。
司命沉默了一秒:“怎么回事?”
楚倩從棉依身上翻身起來,雙目通紅,面容扭曲猙獰:“賤人,你該死,你該死。”
滿身煞氣朝著棉襖撲過去。
棉依忍著尾椎骨上抓狂的痛意爬起來,也恨不得撕了棉襖。
賤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把楚倩往她身上砸,痛死了。
司命掃了眼從身邊沖過去的楚倩,眉心微蹙,怎么有陰邪氣息?
伸手按住楚倩肩膀,冰涼的指尖,在楚倩眉心迅速點下。
狂怒的楚倩猛的頓住,愣了愣神,有種今夕不知何年的茫然。
棉依大驚,瞬間將自己的氣息收斂,不敢有半分動作。
想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能破她的謎障。
想不明白很正常,建國后不準成精。
所以如同司命這樣的特殊部門和特殊人才的存在,知道的人很少。
只有像趙國巖這樣的內部人員才知道。
并且也不是每個內部人員都知道。
趙國巖所屬片區警局,就只有他,孫友軍和上頭領導知道具體情況。
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聽命行事。
他們聽到看到什么也不能隨意外傳,免得引起恐慌。
所以在普通人眼里,這個世界,還是個正常世界。
棉依正入神,突覺胸前發涼。
一低頭就看到衣服被撕破,露出胸前大片肌膚。
頓時滿臉羞怒,伸手朝著棉襖揮過去:“啊……賤人,滾開。”
棉襖拿到棉依身上的錢就退開了,她的,假千金不能用。
司命額角突突的跳,從拎著的袋子里拽了件衣服出來,直接甩棉依身上。
棉依一臉陰霾,恨不得生吞了棉襖。
最后剩余的理智,讓她忍了下來。
但她臉上的陰狠,還是嚇了楚倩一跳。
戰戰兢兢的問:“依依,你沒事吧?”
棉依神情微僵,瞬息間換上了楚楚可憐。
咬著唇,紅著眼,泫然欲泣的搖頭:“我沒事。”
緊緊拽著司命扔給她的衣服,捂住胸口,好不可憐。
楚倩恍然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看錯了。
暗自唾棄了一聲,跑過去抱著棉依安慰:“依依別怕,我們大家都看到了,肯定會讓這個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真是太可惡了。”
說著惡狠狠的瞪向棉襖。
司命冷著臉看向棉襖:“你在做什么?”
圍觀人群也紛紛附和,指責棉襖膽大包天,當眾行兇搶劫。
棉襖弱弱的看了眼司命,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總覺得氣短。
她就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啊,哪里錯了?
公安局,短短兩天,棉襖三進宮了。
司命頭疼的揉著眉心站一旁沒說話。
棉襖乖乖巧巧的坐著等詢問。
旁邊是嚶嚶哭的棉依和怒目而視的楚倩。
受理的公安不是趙國巖,這片區不歸趙國巖管。
公安問:“說說,你為什么要搶這位同志的東西?”
問的是棉襖。
“她就是不要臉,無法無天,公安同志,直接把她抓起來就是,這種人,直接槍斃,死有余辜。”楚倩厲聲怒吼,憤怒值比棉依這個受害者都高。
公安敲敲桌子:“同志,注意控制情緒。”
楚倩哼了聲。
公安讓棉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