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襖小身板挺得筆直:“我的,不給她用。”
楚倩又要喊。
公安看她一眼才不甘不愿的噤聲。
公安問棉襖:“你為什么說這些是你的?”
看了眼被棉襖死死拽手里,怎么都拿不出來的一把錢票,公安頭疼。
這小姑娘,看著好像腦子有些不好使。
又看了眼旁邊的司命。
事情最終還是要跟監護人商量才行。
這人也真是,知道自家孩子腦子不好,放出來干啥。
監護人司命……我不是。
棉襖理直氣壯,挺直背脊:“就是我的,棉家的東西都是我的,她是假千金,用了好多了,不能再給她用了。”
一群人聽得云里霧里,公安更確定棉襖腦子不好這事了。
司命看向棉依揚了揚眉,這就是棉家那個假千金?小丫頭是怎么認出來的?兩人以前見過?還是這丫頭真去人家家門口踩過點?
想到什么,司命懊惱的唾棄自己一聲,真假千金這事還沒定論呢,他都被臭丫頭帶溝里去了。
棉依掌心已經被掐得血肉模糊,用盡所有力氣,才忍住掐死棉襖的沖動。
假千金,假千金,她真是恨死這三個字了。
從這個賤人嘴里說出來,尤為刺耳。
眼淚突然像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我不是,爸媽說了,我就是他們親生的孩子。”
公安一聽這里面就有事啊,仔細詢問了一番。
棉依欲語還休,磕磕絆絆把棉襖上門胡亂認親的事說了。
公安同志還沒反應,楚倩又炸了。
“我說呢,怎么就專門找上依依了,原來是早就盯上了啊。”
“公安同志,快把她抓起來,她不但是搶劫犯,還是欺詐犯。”
“這人指不定還有同伙,用心險惡啊,不能再讓她在外面禍害人了。”
棉襖崇拜的看向棉依:“你養的狗真護主,是用棉家的吃食養的嗎?以后不能用了。”
眾人???
眾人……
“賤人,賤人,你敢罵我是狗,我撕了你。”
這回不用棉依下黑手,楚倩自己就炸了。
鬧著喊著要把棉襖撕成碎片。
公安攔得滿頭大汗,棉依也假模假樣的跟著攔,看向棉襖的余光,暗自警惕。
這賤人還真會裝,一句話就挑撥了她們關系。
棉襖卻一臉無辜,她怎么了?
司命想笑,想到棉襖惹事的能力,忍住了。
“同志,借一步說話。”
受理的公安抹了把辛酸淚,警告幾人一句,和司命去了一旁。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司命帶著棉襖走了。
楚倩又要炸,但想到棉襖說她是狗的話,莫名冷靜了下來。
棉依眸色陰沉,冷眼看著兩人離開。
賤人幾次三番逃過,靠的都是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是誰?
回去的路上,司命沉默開車。
棉襖偷偷瞅了他好幾眼。
見司命不搭理她,心虛又委屈。
撅著小嘴哼道:“我的。”她沒有搶別人的,就是她的,棉家的都是她的。
司命對棉襖守財奴的性子,也是服氣的。
“不是你的。”
棉襖瞬間就炸了,怒視司命:“就是我的,我才是真千金,她是假千金。”
司命默了默,想明白了,在這件事上,跟這丫頭說不通。
把車停在路邊,平靜的直視棉襖:“丫頭,咱們約法三章。”
棉襖擰了擰眉,大有,你說,但我不聽的架勢。
司命心梗:“咱們就約定一件事,你答應了,我給你買好吃的行不行?”
棉襖眼睛一下就亮了。
但她是不會被輕易忽悠的,傲嬌的再次申明:“我的,就是我的。”
司命氣樂了:“你答應了約定,以后我還帶你去吃好吃的陰魂。”
棉襖眼睛更亮了,偷偷吞了吞口水:“那你說吧,我先聽聽。”
司命呵了聲,誰說這丫頭蠢的,這不多精明。
“在你身份問題落實之前,見到那人時,不準動手搶……”
在棉襖圓溜溜大眼睛的瞪視下,司命認命改口:“不準拿她身上的東西。”
“等身份問題落實后,她如果再用棉家的東西,咱們就偷偷拿回來,你不能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行不行?”
司命沒發現,正直,冷傲,視錢財如糞土的自己,墮落了,竟然幫著出餿主意了。
棉襖眼珠子滴溜溜轉,還是覺得虧:“我現在不能偷偷拿回來嗎?”
司命冷著臉搖頭:“不能。”
以后偷偷拿回來這話都已經踩他底線了,這丫頭真是一點不知足。
“哦,”棉襖垂著小腦袋,沒讓司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司命也沒多想,總算是說通了,還有點小成就感,開著車好心情的帶著棉襖去吃飯了。
翌日,棉襖四進宮。
所有人……
棉襖的小身板坐在審訊桌前,已經不怎么直溜了。
雙眼無神,滿臉疑惑看著對面的趙國巖,又怎么了?
趙國巖也覺得頭大得很。
“不是我想讓你們來,實在是這事它賴上你了。”
棉襖無辜:“那我可以打她嗎?”
趙國巖問號:“打誰?”
棉襖就是單純的口嗨,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趙國巖也沒追問,說明這次讓棉襖過來的緣由:“鄭三昨天晚上被人殺了。”
“據目擊證人,也就是值夜的護士說,她親眼看到,是棉襖同志動的手。”
棉襖的大眼睛充滿了茫然。
司命擰眉道:“不可能,她昨晚在我家,我很確定,她沒出去過。”
對于棉襖住司命家這事,趙國巖意外了一瞬。
“案子就是那個值班的護士報的,昨晚她去查夜,進病房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姑娘從病房里出來。”
“當時沒多想,等進了病房后,發現鄭三死在了病床上,是被人用被子捂死的。”
“所以立即就報了公安。”
“我們連夜給嫌疑人畫像,護士指認,就是棉襖同志。”
棉襖???
司命堅信不是棉襖,她若是偷偷出過門,他肯定知道。
而且,棉襖沒有動機,更沒有那個閑心。
趙國巖也是不信的,接觸過幾次,他已經完全掌握棉襖脾性。
嘴饞,護食,有仇當場報,還有點呆萌。
殺人這事,她可能會干,但絕對不會偷偷去干。
但他相信沒用:“現在鄭三的親屬正在外面鬧呢,讓我們趕緊把兇手追拿歸案。”
“鄭家還委托了之前給鄭三起訴的律師辦理這起案子。”
“很棘手。”
司命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門外鬧騰的人。
哭嚎得很厲害,但他覺得哭得很違和。
“趙隊長現在是個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