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陳皓揮劍,直接劈散眼前的幽魂,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隨著他們輕騎突進,就如同歷史進程那般一樣,他們這八百驃騎在匈奴的后方狂飆,斬首者眾。
但是,陳皓也發現了越來越不對勁的地方。
起先只是幾個詐尸,即便陳皓不出手,那些驃騎在反應過來后也能將對方制服。
但是現在居然出現了這種類似鬼魂的玩意兒!
這東西,驃騎們根本就無法攻擊,只有他纏繞著精神力的黑劍才能滅殺!
很顯然,這是高維力量造成的!
是史前文明潛入者的手筆!
只是……陳皓感覺,對方目標似乎并不是擊殺霍去病。
畢竟只靠這么幾個喪尸,幾個阿飄,有自己在,完全做不成這件事的!
那么,那個潛入者,到底有什么計劃?
與此同時,漢軍主帥軍帳。
衛青端坐在主位,面色鐵青,下首屆時身著鎧甲的將軍。
一名將軍臉上浮現出不甘的神色:“大帥!不是兒郎們殺敵不拼命,是匈奴那邊太古怪了。先前那些死而復生的詭尸也就算了,但現在出現了那些鬼魂,箭射不中,刀砍不到,著實棘手!”
此時坐在衛青左邊下手的一位中年人開口道:“大帥,匈奴以日為父,以月為母,信奉萬物有靈。其部族祭祀或有邪法,驅鬼神助戰。”
衛青看著中年人,開口道:“博望侯,你曾游歷匈奴西域,可有破解之法?”
張騫微微頓了一下,說道:“此事,或許要歸國商議。”
“眼下治標之法的話……我等皆是神州苗裔,炎夏貴胄,血脈之中自有神力,或可克之。”
衛青聞言,略微沉默了片刻,隨即對諸多將領道:“各部先選百名血勇之士,以自身精血養刃。若再遇匈奴鬼物則斬之,如有效,擴編每部一曲碧血衛,專司匈奴鬼物!”
“是!”眾將領領兵退下,此時帥帳內只剩下衛青與張騫兩人。
“博望侯,這鬼神之說,是真是假?”衛青盯著張騫問道。
張騫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數日前,我曾接到匈奴秘報,中行說于大漠之上得一異人,推薦給伊稚斜。”
“那異人與伊稚斜長談一夜,無人知曉他們都討論了什么事情。”
“但是翌日天明,伊稚斜就封那異人為國師,掌匈奴祭祀之事。”
“我起先并未太過留意,不過目前來看,這軍中怪事,多半與那異人有關!”
說完,張騫頓了頓,又說道:“長平侯,此仗再打下去,已無太大意義。”
衛青點點頭:“陛下已經來了密旨,令我擇機退軍。”
張騫聞言,也不再多說,拱了拱手,就走出了帥帳。
衛青低下頭看著軍帳中擺著的地圖,目光在地圖北方的祁連山、焉支山上略微停留,最后落在了更北方的狼居胥山上,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如果能知道匈奴內部更多的消息就好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那個給自己留言說要去大軍前方抓幾個舌頭的霍去病來。
那個臭小子,帶著他的八百騎兵,跑哪去了?
草原。
“將軍!你看,怎么有匈奴營地?咱們這是到哪里了?”士兵指著前方的營地,對霍去病問道。
霍去病拔出長劍:“管這么多做什么!你們只管跟著我向前就行了!”
“沖下去,見敵就殺!”
陳皓看了眼前方那規模龐大的營地,自然知道他們到了哪里。
這是霍去病第一次出征的終點,也是封侯的功勞池——匈奴博思騰營地!
里面可以爆金幣的!
如果對方志在霍去病的話,這里應該是最后的機會了。
“殺!”此時霍去病振臂高呼,隨即一騎沖出,他身后數百驃騎也高吼“殺”聲,一起沖了下去。
陳皓立刻策馬,緊緊跟在了霍去病身后!
半月后,長安城。
椒房殿中,檀香繚繞,漢武帝臉色不悅地靠坐在榻上,聽著皇后衛子夫撫琴。
片刻,衛子夫按住琴弦,輕聲道:“陛下?可要休息?”
漢武帝擺了擺手。
衛子夫輕盈上前,坐在漢武帝身邊,說道:“我聽大長秋說,衛青要回來了。”
“哼!”漢武帝冷哼一聲。
衛子夫臉色微變,連忙說道:“陛下,是衛青這一仗打的不好嗎?”
“好!”漢武帝語氣陰沉道,“好的很!”
“一個趙信,在他手下數年,這一仗叛逃匈奴!”
“還有那個蘇建,倒是沒有叛逃,直接全軍覆沒!”
“朕下旨讓他擇機退軍,朕的意思是打個漂亮仗再退軍!”
“匈奴王我不去想,起碼殺幾個匈奴大當戶吧!”
“他倒好,對峙數日,布置好防御,就回來了!”
“這一仗那么多人力物力砸下去,死了那么多人,一點戰果都沒有!朕要如何與天下交代!”
“這旨意,朕要怎么寫!”
衛子夫一邊給漢武帝倒酒,一邊輕聲勸慰道:“聽聞匈奴那邊出了些怪事,死人還能復活,還有弓箭刀槍都打不到的鬼物相助……”
漢武帝猛然將酒杯打翻在地,衛子夫連忙跪倒,道:“是臣妾多嘴了!”
“不關你的事!”漢武帝看了一眼衛子夫,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邪門歪道,巫蠱亂法!”
“朕最生氣的,就是衛青在這件事的處理上!”
“越是有這樣的傳聞,我大漢越需要一場勝利,不然擾亂的是我大漢下次出征的軍心!”
“用人命填,用人血灌,都應該給朕帶一場勝利回來!可是他不敢!”
“朕予他以軍權,給了他那么大的恩寵,他卻忘不了自己是騎奴出身,還是太拘謹了!”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衛子夫見漢武帝臉色稍緩,賠笑道:“臣妾這個弟弟,本事是有一點的,但最大的特點,還是恪守本分。他不像陛下,格局恢弘,眼光高遠……”
“不必替他遮掩!”漢武帝搖了搖頭,“朕了解衛青,他就是這個性格,改不了了。”
“所以,朕自己鑄了柄劍,現在……也不知道那劍去哪了。”
就在這時,門外太監快步跑了進來:“陛下,陛下,捷報,捷報!”
漢武帝聞言,猛然坐起來,一臉疑惑:“衛青已經回返,哪里還有捷報?”
此時,那太監已經跑到了漢武帝面前,手中捧著一份帛書,高聲道:“回陛下,霍嫖姚有消息了,是長平侯八百里加急發來的捷報,是霍嫖姚的捷報!”
“霍去病!”漢武帝立刻起身,直接走到太監身邊,拿起那帛書展開細看,發現竟然是霍去病親筆書寫的戰報,臉色逐漸從疑惑到驚喜,最后竟然罕見地大笑起來。
“好!好!好!”漢武帝喊道,“不愧是朕的神劍!”
“陛下?”衛子夫喚道。
漢武帝看了一眼衛子夫,將帛書遞給那太監,說道:“念!”
“大聲念!”
那太監接過帛書,立刻高聲誦念——
“臣霍去病奏陛下,臣率八百輕騎自定襄出擊,越八百里之遙,破匈奴博思騰營地!”
“獲匈奴首級兩千二十八顆,陣斬匈奴單于伊稚斜大父若侯產,生擒伊稚斜季父羅姑比、國相、左大當戶等眾貴族!”
衛子夫聽完太監念的軍報,頓時露出了大大的笑臉,連忙跪倒:“臣妾為陛下賀,為大漢賀!”
漢武帝則更是高興,道:“宣眾臣宣室殿議事!”
“功冠三軍!”
“朕要給他封侯!”
“冠軍侯!”
草原。
“白石啊,你為什么不讓我在報功的名單上寫你的名字?”策馬回返中,霍去病來到陳皓身邊,小聲問道。
陳皓對著霍去病笑了笑:“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可是……”霍去病欲言又止,隨后說道,“我覺得伱有心事。”
陳皓看了看霍去病,知道這個少年將軍心細如發,今天不說出點什么估計是過不了關的。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的本事都是我師父教的。”
霍去病聞言,立刻豎起了耳朵。
他知道這個白石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今天好像能知道一點了。
“我們啊,是不能入俗世的。”
“但是我師父算出來,我們中出了惡人,要入世攪亂天下,所以就派我出山,尋找那惡人!”
“我找了這么久,這一次終于發現了端倪。”
“那個惡人去了匈奴?”霍去病立刻說道。
陳皓點了點頭。
霍去病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那些喪尸和鬼物也是那個惡人搞出來的?”
陳皓也點了點頭。
霍去病想了想,拍了拍陳皓的肩膀,說道:“白石啊,你放心,這件事我不跟別人說,就算是舅舅和陛下問我,我也不說。”
“你幫我打匈奴,我幫你殺惡人,怎么樣?”
陳皓聞言,又看了看霍去病那年輕的臉龐,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開心點!”霍去病錘了一下陳皓的胸膛,“咱們可是初戰大勝!”
“白石啊,會不會唱歌?我要威武雄壯的歌,不要那些軟軟趴趴的歌!”
陳皓笑了笑,深吸一口氣,然后哼起了一首歌,初始只是小聲,但到后來,聲音就越來越大,響亮在這匈奴的草原上——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霍去病,大將軍青姊少皃子也。善騎射,再從大將軍。大將軍受詔,予壯士,為票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于是上曰:票姚校尉去病斬首捕虜二千二十八級,得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籍若侯產,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二千五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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