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支書沒想到,這屋子都破成這樣了,田知青居然還會要。
“這,若只是弄一下屋頂,我現在立馬去找人,應該不用半天時間,就能給弄好的。
可若是找人修葺其他地方,怕是要花錢買材料。
不過,你放心,這房子本來就破舊,現在你花錢修葺了,我拍板,一年十二塊錢房租,一直租到你不要租了為止。”
說到要花錢買材料這句話時,劉支書有些不敢看田知青的眼睛。
畢竟,若是田知青租了這里的屋子,村子里怎么得也應該給她拾掇的能住才行。
要不然,憑啥收人家田知青的租房錢?
可修葺圍墻和房子得要買材料,村子里就算有錢,也不可能掏出來修這間屋子的。
所以,若田知青真的想要租這屋子,那材料錢,得她自己出。
聞言知雅意,田寶珠立馬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是,要求不管這買材料的錢,又或者那些來幫忙的村民的工錢,得等房子修葺好了才能給。
劉支書稍稍遲疑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田知青做為知青下鄉,雖然在他們程家灣大隊落戶了,可終歸不算是程家灣大隊的村民。
再加上,這房子算是租給田知青的。
修葺好,就算田知青不租這房子了,那也是屬于程家灣大隊的。
不過是先讓大隊里墊付一下費用,又不是不給。
兩個人對于這事,都挺滿意的。
劉支書想著,這房間頂上的茅草還等著弄呢!
所以,劉支書就急匆匆的跟田寶珠一起回了大隊部,簽了一張租房的證明。
這證明是田寶珠要求的,畢竟要是等她把房子修葺好了,村子里的村民們又跳出來反對的話,那她不就雞飛蛋打了?
劉支書也沒在意她心里的這點小九九,也可能現在的人比較講究一口唾沫一口釘。
他跟田寶珠打了聲招呼就去準備找幾個劉家的年輕子侄們過來幫忙干活,也好讓他們掙點錢貼補家用。
田寶珠重新回到房子那邊轉了一圈,越看越滿意。
而且,她居然還在倒塌的圍墻邊上看到了一口水井。
雖然上面有厚厚的一層浮葉,卻也只需要到時打撈一下,然后再洗一下井,撒點石灰做下消殺等上幾天時間沉淀就可以了。
到時就方便自己在院子里洗洗涮涮了,不過,要是能弄個壓水井的裝置就好了。
雖然對田寶珠來說,這樣的取水方法也比較麻煩。
但是,相對比用繩子綁住桶,丟進水井里灌滿水后,再把桶給拎上來,要輕松不知道多少倍了!
使用也很簡單方便,在壓水前,只需要給抽水的管內灌進一瓢水,手握把柄下壓上送,反復壓動手柄,井里的水在壓強的作用下,就會隨著鐵管流出來了。
不過,這玩意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冬季清晨晚上的時候,可能會把鐵管子給凍住了。
所以,得在抽水的管內,加的那瓢水得用熱水才行。
田寶珠把房子里里外外全給溜達了一遍,心里有了打算后,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三塊二毛錢。
不行,等著那渣男還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雖然劉支書滿口答應那些錢可以晚點給,可是,手里沒錢,心里發慌啊。
所以,田寶珠也不回知青點了。
反正下午這半天時間也沒什么事,她就去鎮上瞧瞧,看看有沒有弄到錢的地方。
畢竟,自己空間里那么多好東西呢!
也幸好是去鎮上,不需要村里開介紹信,要不然,她還得重新去找劉支書幫忙。
不過,介紹信這玩意不嫌多。
下次等跟月桂嬸好好拉近拉近關系,然后到時也方便拿到介紹信,去遠一點的地方,BR縣城或者市里看看。
謝重低著頭,正要推開院門,就見旁邊的院子大門啪的一聲被打開來。
一個面無四兩肉,吊梢眼,鷹鉤鼻,寬嘴的老太婆從里面快步走了出來。
伸手就想去扯謝重身后的背簍,謝重只是微微側了側身子,便讓這老太婆伸出來的手落了個空。
“狗崽子,是不是又進山了?
還不快點給我看看,都打到了啥?
我家大孫子可是有些日子,沒沾葷腥了。”
謝重卻是加快了開門的速度,還等老太婆再次伸手,就直接快速的進門,然后“呯”的一聲,把院子大門給拴上了。
老太婆沒想到這狗崽子動作會這么快,頓時氣的拍手拍腿的破口大罵了老半天,各種器官漫天飛。
可惜那個小兔崽子,硬是一聲不吭,仿佛院子里沒人一般。
等她罵的口干舌燥,這才悻悻的回了自家院子里。
謝志寶原本還以為奶奶能從那狗崽子手里弄點東西回來呢,可是現在一看,奶奶的雙手空空的,頓時不高興的噘著嘴。
“奶,我想吃肉。”
“唉喲,我的乖孫孫哎,那狗崽子今天沒弄到肉。
奶晚上給你煮雞蛋羹吃,下次等那狗崽子弄來了肉,就做給你吃。”
別看王翠花剛才對著謝重破口大罵,仿佛對方是仇人一般,可在看到自家小孫子時,立馬輕聲細語的哄道。
“我不,我就想吃肉,奶,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剛才奶奶出去前,明明跟他說的,狗崽子今天上山了,肯定弄到了肉,她去搶來給自己做肉吃的。
現在沒了肉,他肯定是不依的。
謝志寶一邊干嚎,一邊喊著要吃肉。
等王翠花上前想抱他哄他,謝志寶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打起滾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你這衣服可是新做的,花了奶不少的布票呢!
快起來,別嚎了,小心嗓子給嚎壞了!”
任憑王翠花心疼肉痛的要死,可謝志寶根本就聽不進去她哄的那些話。
“帶娣,帶娣,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
還不快點來哄你弟弟,要是小寶把嗓子給嚎啞了,你就仔細身上的皮。”
王翠花被謝志寶嚎的頭昏腦漲的,只能大聲的吼道。
聽到奶奶的吼聲,謝帶娣這才怯生生的從后院跑到院子里,手里還捏著一把雜草。
明明剛才,還是奶奶說后院菜園子里的雜草太多了,罵她懶的長蛆蟲了,也不知道去地里拔一拔。
自己還沒拔完一壟地呢,現在又被奶奶給罵的重新回到前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