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一般人會感受到巨大的心理壓力,但顧然本身就是心理醫生,還是一位會讀心術的心理醫生。
就算不是,只要有‘為謝惜雅、格格爭取權利’的立場,任何人也給不了他心理壓力。
“我知道,”對方不說,顧然繼續說,“如果{靜海}不同意謝惜雅上學,您會選擇轉院,但就算如此,我也想把話說清楚。
“穿校服,從外在表現來看是小事,尤其還是在校園內;
“便血,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偶爾的肛裂,也可能是痔瘡.但也可能是直腸癌。
“如果不在乎,當成痔瘡治療,或許半年,或許一年,腹部膨隆,已經是癌癥晚期。
“您能接受謝惜雅在高考之前,腹部隆起死在”
“顧醫生。”蘇晴雖然在桌底下已經開始“碾”,但桌面上一言不發,面帶微笑,很尊重顧然的發言權。
“當然,我不只是觀察她,其實作為心理學的學生,我喜歡觀察每一個人,比如說您,我也會觀察。”
談話室陷入安靜。
“這樣的話,”顧然繼續道,“轉學會很簡單。”
“更嚴重一些,四季四套,或者,干脆用領帶上吊,結束痛苦焦慮的一生。
“怪{靜海}嗎?我正在勸您;
“怪自己?有用嗎?從一位心理醫生、精神科醫生角度,我也不希望您有任何心理、精神上的疾病。”
“屆時您會怎么辦?以您對謝惜雅的喜愛和在乎,恐怕會承受有生以來能想象的最大的痛苦。
“我好像說過,不允許你接觸惜雅吧?”謝母問。
(還是聽一聽莊靜的意見,惜雅不能有事.休學一年也沒關系.)
謝母的表情立馬緩和下來。
“徐恬的成績是全市前十,是吧?”顧然忽然問徐母,“去你們家的時候,看見很多證書。”
謝母不太樂意,擔心格格影響謝惜雅學習。
“謝阿姨,”這時候,就輪到蘇晴出場,“其實我們不是反對惜雅去上學,格格也是,我們現在還在討論——不管是一定不能上學,還是一定能上學,這兩種觀點現在都不行。”
然后,她覺得顧然這個人太不對勁了,一上午的談話中,他好像永遠知道自己在擔憂什么一樣。
他是來治病的,不是來和病人家屬吵架的。
可格格不想去。
為了防止被當成對女病人、女高中生有興趣的變態男醫生,他又連忙解釋。
別說謝母,連徐母都覺得不自然。
‘原來是這樣。’謝母還以為顧然看穿她的擔憂。
她話說得太短了。
亦或者,是對‘便血’、‘痔瘡’、‘直腸癌’、‘大肚子’感到迷茫。
最終經過一上午的討論,才確認了兩人的上學方案。
“一條校服,完整地吞進肚子。
不需要讀心,顧然也能看出,眼前兩位母親懷疑自己是變態。
從廣義上來說,擁有大魔法、讀心術的他,確實是變態,毛毛蟲變成飛蛾那種變態;
但很顯然,她們覺得顧然的變態,是狹義上的,單純指男女方面的變態。
(真的有這么嚴重嗎?)
等顧然提議格格轉學,也去海城國際高中,和謝惜雅一樣,每天都住在{靜海},如果不想去,第二天立馬請假,她才同意。
聽見她聲音的人,心底便涌起暖流,就像一位手法極佳的洗發師傅,一邊輕揉頭皮,一邊用溫度恰到好處的熱水沖淋頭發。
不知道是被顧然一連串的話語震懾了,還是擔憂他形容的自殺未來。
之所以舉這個例子,當然是為了體現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不讓氣氛太緊張。
“是的。”徐母露出笑容。
包括顧然設身處地為謝母考慮這一點,也是為了緩解氣氛。
哪怕顧然使勁盯著謝母的臉,好像用榔頭捶打釘子一樣用勁,也只勉強“聽見”這兩句。
謝母蹙眉,身體微微躲閃。
從剛才開始,她就覺得這個男醫生的眼神不對勁。
徐母等人,依舊以為她單純是新鮮,或者為了找謝惜雅玩。
但現在,她不得不開口了。
“我沒有接觸謝惜雅,”顧然說,“但就像不管孩子多大年紀,父母都會擔心孩子,一位病人就在醫生眼前,我自然會忍不住觀察她。”
眾人只以為她不喜歡學習。
經過顧然的便血恐嚇,再加上蘇晴的美人計安慰,謝母、徐母的態度終于不再強硬。
謝惜雅可以去上學,但晚上要住在{靜海},如果不想去學校,第二天立馬請假,每晚也要進行心理咨詢;
至于格格,蘇晴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實驗機會,證明雙重人格也能活下去。
“.我不是說謝惜雅直腸癌,而是病情加重,覺得校服穿在身上依然不安全,有被人脫去的危險,干脆吃進肚子里。
格格·徐恬的成績非常出色,謝惜雅雖然成績沒那么好,但也是全市前百,還有一口流暢的英語口語,騎馬、高爾夫、鋼琴等運動和藝術,也都十分優秀。
兩人的光明未來肉眼可見,也怪不得她們的母親希望她們繼續上學。
就像一家人去張家界爬天門洞前的天梯。
謝惜雅、格格在899級時,實在爬不動,再爬就要吐血。
對她們的父母而言,來都來了,而且已經到了899級,爬完999級臺階是個只需咬咬牙就能達到的成就。
于是,在謝惜雅、格格真的吐血之前,父母不信她們會吐血,“哄著”她們,讓她們堅持爬完999級臺階。
而{靜海}采取的做法,是讓她們爬一階休息一會兒,且作為醫生隨時跟在身邊。
就算這樣,其實也很危險,疲憊到極致的兩人,或許真的會像運動過度的人吐血。
可惜不是真的爬天門山,而是學習、高考,只能冒險去山頂看一看。
謝母、徐母走后,格格很興奮。
“我也能穿JK了!”
“你之前不是還說,中國的校服寬松舒適,穿起來很方便嗎?”顧然笑道。
“顧醫生,你肛裂過嗎?”格格問。
“什么?”顧然不解。
“不然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你一定肛裂過,還有痔瘡吧?是不是去肛腸科,被男醫生用手指戳過屁眼?”
“.我就不能多看書,通過書本了解這些嗎?”
顧然真有點怕她了,萬一整個{靜海}都流傳他肛裂、便血、有痔瘡怎么辦?
“格格,”謝惜雅好奇,“你怎么對肛腸科這么了解?”
“我我也是聽說。”
“哈哈哈哈!”顧然大笑起來。
格格的臉一下紅了,紅得非常明顯,她近乎生氣般解釋:“我沒有痔瘡!只是、只是肛裂.而且是女醫生戴著指套給我檢查的!”
“肛裂格格。”
“啊!!!!”格格這一刻對顧然的殺心是真的。
就像顧然擔心傳出自己有痔瘡一樣,她也擔心,不,更擔心獲得‘肛裂格格’這個外號。
“好了。”蘇晴笑起來,“從今往后,不準提‘肛裂’、‘便血’、‘痔瘡’,格格提了,就關禁閉;顧然提了”
“切腹!”格格喊道。
“.罰款500,檢討五萬字。”
“檢討是不是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多可以檢討的?”
“那就罰款五萬,檢討500。”
別說‘肛裂’、‘便血’、‘痔瘡’這幾個詞,顧然話都不想說了。
五萬?
再這么下去,他真要出錢上班了。
如果蘇晴和他結婚,以‘上繳工資’的名義沒收他的財產,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既然已經來了{靜海},兩人順便查了一次房,翻了翻這一周的病床記錄。
在食堂吃過午飯,才回辦公室脫去白大褂,返回{天海山莊}。
“你們兩個背著我偷偷約會?”何傾顏躺在沙發上,雙腿夾著蘇小晴,蘇小晴背上是水果托盤。
什么水果都有一些,像是一朵花盛開在蘇小晴背部。
“嗚嗚”蘇小晴求救。
水潤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兩人。
不過,任何男人看見眼前的場面,都不會同情蘇小晴,而是羨慕它——
何傾顏穿著露肩黑色上衣,纖細的脖頸上有一條黑色圍脖,下身也是黑色的短裙,整個人,只有臉、雙肩、那雙修長美腿是玉白色。
蘇小晴這樣的純白小狗,被她雙腿夾著,乍一看都分辨不出。
黑色讓何傾顏優雅,稍顯暴露的打扮又讓她妖艷,整個人猶如一朵黑色玫瑰。
“如果是約會就好了,”顧然在面對落地窗的單人沙發坐下,“是去{靜海},謝惜雅、格格開學的事情。”
他從眼前茶幾的書立中抽出《狂野的心》,隨開一頁看起來。
“只有伱們的辦公室,沒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情?”何傾顏問。
“啊!”顧然抬頭。
“早知道就做了!”他好后悔。
落地窗外,天空蔚藍,沒有一絲雜色,兩架飛機拉著短短的航跡云,交叉而過。
“你再往前一步,我要用力夾了。”何傾顏說。
顧然看過去,蘇晴正要救被夾在美腿峽谷之間的蘇小晴。
何傾顏稍稍用力,蘇小晴的臉就歪了,像是使勁從一個狹窄的縫隙中探出頭。
很好玩,顧然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兩人一狗,構圖完美,又有故事性。
“腿打開。”蘇晴對何傾顏說。
“看你有沒有讓我主動把腿打開的本事了。”何傾顏悠然自得地吃了一粒藍莓。
顧然欣賞照片時,才發現照片中的何傾顏很誘惑——
有點女奴感的圍脖、雪白的鎖骨、貼身上衣下飽滿的胸部、平坦的小腹、黑色短裙下的修長雙腿,還有微微夾緊的動作。
又胡思亂想了。
“啊!”何傾顏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蘇晴雙手放在她膝蓋上。
顧然:“.”
他腦海中此時的想法是……總之怪不得他,環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何傾顏的叫聲,顧然的注視,讓蘇晴不好意思,她松開手,警告何傾顏:“別胡鬧,趕緊讓它出來。”
“可以,你喊我一聲寶貝。”
蘇晴語塞。
“嗯?”何傾顏歪頭笑著注視她。
“我覺得我們該出發了。”顧然出來解圍。
“去哪?”何傾顏問。
“陳珂家。”
“不是吃晚餐嗎?現在才中午。”
“我們五個人,做五個人的飯菜,如果豐盛一點,二三點就要開始做,才來得及在飯點前將一切準備好,我們提前去幫忙。”顧然解釋。
“做飯這么麻煩?”何傾顏好奇。
“當然,尤其是在家里,因為灶具、鍋具的限制,速度更慢。”
“還是你厲害,幾句話幾句話?就讓我打開雙腿。”
何傾顏敞開雙腿,蘇小晴一下子跳出來,嘴里發出嗚咽,很可憐地被蘇晴抱在懷里。
而顧然,擦了一下人中。
何傾顏雙腿打開,黑裙下是安全褲,不過對于顧然這樣的“偽處男”,女孩的安全褲已經足夠刺激。
“討厭”何傾顏壓住裙擺,嬌嗔地望著顧然。
蘇晴視線瞥向顧然,在她懷里,蘇小晴再次變成‘臉歪了,像是使勁從一個狹窄的縫隙中探出頭’。
“我發誓,”顧然舉起右手,真摯地望著蘇晴,“我更喜歡你今天的穿著打扮,恨不得給你拍數不清的照片,每天用一張作為手機壁紙,睜眼是你,閉眼是你。”
蘇小晴得救了。
“剛讓人家把腿打開,又去哄別的女孩,花花公子,哼!”何傾顏不滿,嬌貴得可愛。
“拍照嗎?”顧然笑著問蘇晴。
“切”蘇晴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十分鐘后出發。”
看著蘇晴的背影,顧然想到搖曳生姿這個詞。
“顧哥哥,”何傾顏將手搭在他肩頭,又將臉貼上去,“‘哼’和‘切’,你更喜歡哪一個?”
“切。”
“哼”
“切”
“哼!”
“切!”
“哼哼”何傾顏一副贏了的表情。
她覺得,自己這樣能和顧然玩得來——更準確地說,是顧然和她玩得來——才是真愛。
蘇晴那樣的,不過是憧憬與色欲罷了,結婚后新鮮十幾年。
不過,最好是三人在一起,這樣多少年都新鮮。
《私人日記》:九月一日,周日,晴,{靜海}至{天海}
我說實話吧,切和哼都喜歡。
以后我和蘇晴結婚,她會不會看我的日記?
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了,我前面寫了那么多。
似乎有這么一個故事:陀思妥耶夫斯基結婚后,因為妻子的原因,寫日記束手束腳,覺得自己是囚徒。
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病相伶。
給格格取了新外號:肛裂格格。
可惜殺傷力太強,當場被蘇晴封印。
將外號寫在這里,留待以后看這一段逗自己一笑。
《醫生日記》:
格格與謝惜雅在一個學校,能互相取暖嗎?
(莊靜批語:可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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