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婦她是黑心蓮

第十章 反擊

顧德音感受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

換做以前她早就惶恐不安,急忙拿出一切來討好這一群人。

可現在,她不痛不癢。

除了徐寧開是真為了許氏的病而擔憂之外,剩下的那些個,都是藏著私心的。

看到許氏的那張臉。

她突然想起了上輩子臨死前,柳若荷似乎提到過許氏的名字。

她說,她兒子浩哥兒的死,許氏也是知情的默許者。

如今細細回想,其實有諸多珠絲馬跡。

許氏看似對浩哥兒也極為疼愛,但遠遠不如對待諸哥兒一樣。

她是偏心的。

浩哥兒意外溺水死了,她痛不欲生,而許氏僅僅是落了兩滴淚就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是她傻,一直沒有看明白許氏對她是利用的態度。

許氏看不起她,自然就看不起她的孩子。

哪里會允許浩哥兒擋住諸哥兒的世子之路?

袖下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她心中一直燃燒著的恨意,似乎燒得更旺了。

原來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這樣的一群人,自私自利又卑鄙無恥。

她上輩子早就領教透了。

現在哪里還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許氏見顧德音沒有第一時間做聲,不由得心里不快,怪不得柳若荷這個大兒媳說顧德音變得油鹽不進。

她初初還不太相信,可現在她這個婆母需要她出錢出力,她倒好,一聲不吭。

此時她眼眸一黯,氣弱如絲地嘆息一聲,采取懷柔之冊。

“老二家的,我也知道難為你了,我這把老骨頭少活幾天也沒甚關系,你莫要做難,我雖是你婆母,但平素待你如女兒一般,哪舍得你為我做難?”

徐寧宇不悅道,“顧德音,你的心腸怎么那么硬?”

顧德音瞥了眼徐寧宇,論心腸硬,她遠遠比不上他。

不過,她可以用強硬或擠兌的態度,來對付徐寧宇和柳若荷這對狗男女。

對許氏,卻不能用這招。

許氏是長輩,稍有不恭,她就會聲名狼藉。

犯不著為了一個許氏,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

她太知道名聲不好,會讓自己寸步難行。

她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他們,讓他們萬劫不復。

所以,戲還要做下去。

深吸一口氣,她急忙奔上前,抓住許氏那雙保養得極好的手,一副關心體貼的表情。

“婆母,您別這么說,這是要羞煞兒媳啊。”

看顧德音這樣,許氏心下頗為得意,果然還是那個好拿捏的商戶女。

此時,她反握住她的手,一副好婆母的樣子。

“快別如此說,我聽不得這樣的話……”

“婆母……”

顧德音眼眶含淚,感動不已。

看她這樣一副樣子,許氏也放下了戒心,趕緊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來。

顧德音看她放松了,這才繼續說下去。

“婆母,不瞞您說,這百年人參,我當初嫁進侯府的時候,我爹確實給我備下幾株當嫁妝,可這些年來,夫君拿去保住諸哥兒的命,這百年人參早已用完……”

說到這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寧宇和柳若荷。

她不是不愿意拿出來,而是這天材地寶早已被人揮霍一空。

許氏沒想到顧德音會當眾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把這些擺在臺面上,羞的是她兒子徐寧宇的臉面。

果然,徐寧宇的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柳若荷也臉色不豫,只是不好當眾說什么。

倒是徐寧開雖然跟著羞愧得臉色通紅,但一想到母親的性命。

他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二嫂,不知顧家商行是否有存貨?若有,還請你出手相救。”

助攻來了。

顧德音繼續一臉做難。

“顧家商行,本來存有一株的,但前些天張公公急著用,拿走了……”

徐寧開一窒,沒想到是這答案。

反倒其他人沒有多少詫異之情,顯然是早已知情。

柳若荷急忙插嘴。

“這百年人參個頭也不小,一時半會兒估計用不完,這剩下的估計也能救婆母的命。”

“是啊,娘子,你就勞累跑一趟,去張公公那兒討回來吧,救母親的命要緊。”

徐寧宇再度開口提及此話題,這次占著大義。

遂,他一臉的義正辭嚴。

顧德音看著這倆人唱雙簧,既覺得惡心,又覺得可笑至極。

慷他人之慨的事情,這兩人沒少做。

此時,面對許氏投來的殷切目光,她繼續一臉的為難。

“不是我不愿意跑這一趟,只是這樣一來,我顧家的生意怕是要遭難,婆母,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傷了哪一面,我都難受至極……”

說到這里,她也開始扯帕子抹淚。

“顧家生我養我,我不能忘恩負義,嫁進徐家,我盡心盡力,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這回,她干脆撲到許氏的懷里痛哭出聲。

不就是用哭來搏同情嘛,她也會。

這下子,眾人面有赧色,再逼迫顧德音,似乎就不太人道了。

兒子是柳若荷在宣寧侯府安身立命的所在,若是兒子沒了,她一個寡婦還能有什么前途?

再與徐寧宇生一個,那就真的坐實了奸生子的名義。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于是,她也上前跪坐在許氏的床頭,看似在安撫著傷心難過的顧德音。

“二弟妹,快別哭了,你的心我們都知道,但人命大過天啊,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婆母就此離世……”

正說著大義凜然的話的她,突然被顧德音猛地抓住雙手。

她當即錯愕。

只見顧德音流淚的雙眼迸出一抹驚喜。

“大嫂,我是顧家女兒,為了顧家的生意,不好出面向張公公討要這用剩的百年人參,可你不同啊,為了婆母的性命,你可以走一趟啊……”

“這樣一來,我也不用做難了,而婆母的性命也有救了……”

“大嫂,你說,這是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柳若荷卻是驚呆了。

讓她出面去找張公公,這怎么行?

回過神來,她立即拒絕。

“二弟妹,我就是一寡婦,如何能去找張公公?他雖是閹人,但我也不好與他會面啊。”

那就是一好色之徒,到時候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顧德音一臉的失望,“大嫂,為了婆母的性命,你都不愿意犧牲一下嗎?”

要道德綁架,誰不會啊?

她反過手來,就把這頂高帽子戴回柳若荷的頭上。

柳若荷忙辯解,“為了婆母,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是了,是了,都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那為什么不能去一趟張公公的府里?那兒又不吃人。”

說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不舍得犧牲奉獻。

顧德音一臉的正義。

柳若荷被擊得節節后退,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