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在悠久!
第二百二十九章·快進到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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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終點越來越近了。
第二天的淘汰賽,時煜上午對上除井山外的另一位曰本棋手,下午則再次與柳永桓相遇。
“尼瑪!怎么老是你啊!”
他終于精神崩潰了。
他好不容易抽中一個小賴,撿漏進入四強,不曾想小簽一抽,時煜又跟瘟神一樣出現。
這種感覺,猶如好不容易穿越進異世界番劇,結果拉開staff名單一看,監督叫湯淺政明,畫師叫藤本樹,編劇叫虛淵玄。
吞槍的心都有了。
“真、真撞上了!第五次相遇!時煜再再戰柳永桓!”
“我眼睜睜看著這組對決從巔峰之戰退化成焦點之戰,再退化成索然無味之戰,現在快成樂子戰了都”
第27手,一跳!
利用硬腿,邁出一記小小短短的單關跳,入侵白棋右方的小堡壘里。
早上的對局,他是被李弦鐵擊敗的。
崔獨拍手叫好。
得寸進尺!
這手棋,終于激怒了柳永桓。
時煜第五次對決柳永桓。。
態度同樣強硬,哪怕走愚形,也要將這幾顆棋筋拽出。
“比賽開始!”
呃啊!再次慘遭便宜!
來自柳永桓的情緒值21!
37手,黑棋愚形彎出!
每當粉絲們猜測,不會真要那樣那樣的時候,他還真就這樣這樣了,一點都不含糊的。
亞運的確是一個強度極高的比賽,除了考驗技術,更考驗體力。
時煜在心中爽快回應。
來自柳永桓的情緒值61!
“看棋吧,我有預感,時煜這局會速勝拿下。”聶嵐說。
不愧是時煜。
本輪對局:
古勝山摸著后腦勺,露出滿懷歉意的苦笑。
而此刻他竟然敢高抬一路,給自己留下斷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而柳永桓此刻的態度,十分明確。
李弦鐵第二次對陣許先。
柳永桓:這是崔獨說的,不是我說的,有事找他。
看樣子,老柳已經被榨干了,無法再像前幾日那樣,如獎勵關卡一樣瘋狂出貨了。
柳永桓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老實單退,不給借用。
雖然小組賽拿下過這小子一次,不代表第二次依舊能擊潰。
“抱歉啊,聶老師,我這一盤沒能拿下。”
而同樣也是今早,年少21的許先也送走了27高齡的井山耀,只有柳永桓靠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贏了小賴一局。
大竹冷冷一笑,啪啪鼓掌。
既然柳永桓的士氣如此低迷,時煜自然也有適合這人體質的對策。
圍棋這東西,最怕的就是被同一個人錘太多次,錘出心理陰影之后,變得只會畏畏縮縮,不敢應戰。
四個人,兩盤棋,爭奪通往冠亞軍決賽的最后一張門票。
現在場上的這四名棋手,年齡最大的柳永桓也就才25歲。
棋盤上,才剛進行到第25手。
“意料之中,你讀秒棋不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下不過人家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也正常。”聶嵐寬慰道。
要戰便戰!
在他看來,黑棋這手棋應該二路小飛,雖然目標依舊是沖擊白棋,但手段卻溫和許多。
時煜執黑,一記虎補斷點,硬邦邦地崔在白棋大飛過來的棋子上。
“好!愚形!圍棋就得走愚形,誰不走,就是不會下圍棋!”
軟柿子也有三分火氣!
32手,白棋說斷就斷!
“好,要戰便戰,這是你說的!”
“很好!永桓他并未受此前敗局的影響,斗志依舊旺盛!”
美學棋士?
啊呸!時學棋士!
僅僅才50手不到,棋局似乎就進入了極度危險的狀態。
下面整條邊,從左至右,黑白相互分割,彼此不活,時刻面臨封鎖與被封鎖的風險。
如果是業余棋手面對這種局面,多半會被這亂麻般的絞殺局面嚇到,覺得自己上去操作,怎么著都會死一塊。
可職業高手不同。
在職業賽場上,這種程度的絞殺只是家常便飯,最后不是弄出個劫爭,就是雙方握手言和。
說到底,除去大型定式走錯,或者誤中飛刀的情況,怎么可能會有頂尖高手一上來就白白死一大塊的情況?
這絕對不可能——咦,這白的,怎么看上去真要烷?
所有看棋的人脖子朝前一伸,呆呆望著棋盤上的進程。
隨著黑棋朝左邊的二子一壓,兌現掉隱藏先手之后,時煜緊接著淡淡一扳,中央的九顆白子,好像直接就死了.
死的十分簡明,K級棋手都能算出來。
行棋至65手,柳永桓不堪其辱,悍然投子認負。
(原型:古力VS周賀璽,經典短對局)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啊這.我有想過這是時煜的速勝局,但沒想過,是這么個速勝法啊?”聶嵐傻眼。
“這速過頭了吧!”
在聶嵐的構想中,時煜再怎么速勝,怎么著也得有個100手。
畢竟對手可是柳永桓啊,哪怕你連擒他四次,人家依舊是韓國第二人,硬實力不輸第一人。
結果你直接65手,就給人家究極速通了,這???
“新記錄!時煜的速通記錄又刷新了!”
“媽耶,本以為崔獨的81手,就已經是天花板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新姿勢,再次解鎖!”
賽場上,柳永桓如雕像般呆坐許久,才有所反應。
“可算是解脫了。”
他如釋重負,露出重見天日的表情。
他很確信,自己這破亞運鐵定是被詛咒了。
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會那么倒霉?從一個失敗,走向另一個慘的失敗?
如今,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再受這傻逼比賽的折磨了,去nm的金牌,去nm的免服兵役!
沒有復盤,柳永桓光速離席。
在座位上停緩一陣子后,時煜才終于起身,繼續朝場外等候的棋迷們比出V字手勢。
“挺進決賽!”
另一邊,李弦鐵與許先的局勢依舊焦灼。
李弦鐵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韓國碩果僅存的獨苗。
如果知道了的話,搞不好會下的更加起勁。
他只知道,自己這盤棋贏的機會很大。
183手,黑棋跳刺!
李弦鐵一邊護住眼位,一邊朝白棋的弱點發起沖擊,要求補棋。
緊接著,一記回尖,從二路線上攫取實地。
這是相當自信的走法。
意思很明確,自己中央這條龍,絕對死不掉,要殺你來殺!
“鐵子哥的棋,還真是一如既往大膽呀。”
時煜感慨道。
還是熟悉的不管大龍死活,還是熟悉的一尖撈取實地。
簡直和去年的新龍杯如出一轍,相似度堪比連連看。
合著,您老在深山老林里苦修這么久,這方面就一點都沒改是吧?
不過還好,這盤棋和當時那盤棋的最大不同之處在于,這盤棋鐵子哥在浪完這兩手之后,勝率依舊高達85,底盤如同航母一樣穩固。
“時煜,你認為,這盤棋誰將勝出,成為你決賽的對手。”主持人抓住這個空檔問道。
亞運的流程相當緊湊,因此不設采訪,但奈何時煜贏的太快了,這才給了媒體可乘之機。
“當然是李弦鐵,他是我的宿敵,可惜自從邁入職業賽場以來,我還沒和他正式對弈一局,剛好他這局已經占盡優勢,無論如何也輸不出去了。”
時煜彬彬有禮地回答。
這話說的,主持人的表情又僵住了。
呵呵,連一盤正式的職業對局都沒有,就已經黑活連連,一個比一個逆天了是吧?
這要真讓伱們荷槍實彈干一局這還得了?
啥也別說了,卡塞爾自由一日歡迎你們。
時煜話音剛落,場上的局勢陡生變化。
李弦鐵的勝率:80→12.4。
就一步棋。
噗——
這回輪到時煜吐血了。
啥意思?
我剛說完你這局輸不出去,你就立刻自殺給我看是吧?
“咳咳,等一下,我改改口,我覺得這盤棋許先可能更勝一籌。”時煜立刻把主持人叫回來。
棋盤上,許先動手了。
或者說,不得不動手。
反正局面都這樣了,也只能殺殺對手的大龍試看看。
本來只是抱著買彩票的心態動手,沒想到.好像還真就中了?
這也能翻?
李弦鐵無語了。
啥情況?
怎么我的大龍真就一副要暴斃的樣子?
我究竟是哪步棋沒走對?
焦慮與不安在心中放大,恍然間就讓他想起了時煜的那場驚天大殺局。
“可惡!剛才那一手就應該補回去算了呀!”
李弦鐵簡直想當場自己抽兩耳光。
其他人更想。
按資格來說,哪怕臉長在他自己身上,他也得排隊,而且得排到猴年馬月。
“李弦鐵,我淦你奶奶!”
“去縫紉機下面待一星期吧!”
“為什么你的大龍永遠能這么離譜的暴斃啊!”
韓國棋院內,一片罵聲連連。
以及救護車的嗚嗚聲。
沒什么,只是金院長物理意義上倒了。
韓國棋院顯然沒有中國這邊如此豐富的處理類似事件經驗,只能臨時叫救護車。
“老曹啊,你預言得蠻對,這次亞運,還真就是時煜、李弦鐵、許先的三皇會戰。”
聶嵐朝曹燕薰豎起大拇指,贊賞對方的高瞻遠矚。
曹燕薰好久才從沙發上緩過勁來。
只能說是棋如其人。
正如李弦鐵在現實中表演原地暴斃,他的棋自然也能。
“回去之后別怪李弦鐵,他可是個人賽上走的最遠的韓國棋手,如果真要拷打的話,記得把其他棋手也一并拷打了。”
聶嵐提議。
曹燕薰皮笑肉不笑道:“沒問題,我肯定照做指后面那個選項。”
棋盤上,行棋至216手.原來如此,是216在顯靈,難怪鐵子哥一手棋掉70多個點。
行棋至216手,李弦鐵黯然投子。
“進了!我們真進決賽了!”
王明晚直到李弦鐵正式投子的一刻,才敢站起來,大聲講話。
“可憐的鐵子哥,至今也沒能和時煜正式對上一局。”
“這毛發指不定得留到猴年馬月”
“時煜奶死的,他負全責。”
前所未有的熱血充斥著許先的大腦,他顫抖著走出對局室。
自信。
空前自信!
他先半目極限逆轉井山耀,后又在緊張的讀秒聲中,反殺李弦鐵,報小組賽一箭之仇。
這是運氣?
不!只發生一次,它當然叫運氣,可連續發生,那就只能是實力。
先后送走賽區最強,接下來自然就輪到時煜了,他同樣也是賽區最強。
在下專干賽區最強!
“真可惜,這次又沒能與你對上。”
李弦鐵走出對局室時,恰好與時煜擦肩而過,忽然駐足。
他猶如疲憊了一樣,用手肘往時煜肩上一靠。
“總會有機會對上的,以后的時間還長。”
時煜下意識仰頭,像是望向舉頭三尺的圍棋之神:
“沒準再過幾年,前幾天的事,就會被我們當成年少時的一場鬧劇。”
“也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但我還是想問,我送給你的泡菜味道怎么樣?”
“比想象中好不少,但但我也就動了幾筷子,然后就放冰箱了。”
李弦鐵有些發笑:“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吃過那么難吃的泡菜后,早就把它扔掉了。”
其實吧,也和扔了差不多,反正時煜不打算把這玩意帶回去
可這么說的話,顯然有點破壞氣氛,所以他干脆閉嘴。
“時煜!”李弦鐵突然大聲。
“又咋了?”時煜一愣,沒想到這次居然沒有↑↓音節
“沒什么,試著大聲喊喊你這家伙的名字而已加油啊!拿下你應該拿下的局!”
時煜無奈一笑,隨即也跟著大聲:“明白,我.會連同你的那份也一起戰斗下去的!”
時煜向前邁出一步,踏入對局室。
戰意已經凝結至極致。
許先也已經提前在棋盤前就坐,望著時煜緩緩走來。
“這么急著就來了,不吃午飯嗎?”時煜問道。
“狀態很好,別說吃午飯,我連棋盤前都不愿意離開。”
許先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意思是拿這個墊肚子了:
“你呢?你看上去好像也沒有吃多少的樣子?”
“很不巧,我選擇的也是巧克力。”
時煜緩緩從口袋里抽出半截巧克力。
“那看樣子,我們也挺有緣啊?”許先笑了笑。
“沒錯,十分有緣,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會坐在這里。”
兩人的對話斷斷續續進行著,但很快就安靜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聲音。
戰爭號角吹響的聲音,悠長、雄渾,讓人戰栗。
棋戰的盛宴已經升至高潮。
這一刻,刀將從何處落下?
當然,這聲音是形而上學的存在,只有頂尖棋手才能聽到,如果你只有K級的話,還是洗洗睡吧,等著醒來看結果就行。
“準備好了嗎,兩位?”
一個小時后,才終于有賽事人員進場,站在棋盤旁邊。
而這段時間,他倆都在這里保持無聲的對峙。
雙方點頭。
“亞運個人賽,爭奪冠亞軍的總決賽,正式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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