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大哥說的好!就得有這種氣勢!”徐正林鼓掌。
“就是,時煜算什么?只不過是靠稀奇古怪戰術,暫時領先時代而已,成不了大氣候!”
“老話說的好,年輕人不能成名太早,早熟意味著早衰,他也該歇歇了。”
來不及為柳永桓的三連敗而哀悼,立刻趕到戰場的是——寶島新一哥,許先!
一片歡呼聲中,王明晚擔憂問道:“小許啊,你真有自信拿金牌嗎?”
幾天前,他也在諸位元老好友面前稍稍夸了下海口,表示我們這次不甘陪跑,力爭金牌。
但看過團戰決賽后,瞬間就會回到過去給自己兩耳光了。
沒想到,許先此刻似乎更加自信,說出了類似于“插標賣首之輩”的經典臺詞。
能贏嗎?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許先露出自信的微笑:
“這次比賽,時煜已成龍虎之氣,不可阻擋,無論是古勝山、還是李弦鐵,恐怕都無法阻擊他,被他連勝三次的柳永桓更加不行。
聶嵐帶著其他棋手表態。
“鐵子哥,終究還是被放了出來呀。”時煜感嘆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能闖進決賽,并且對手恰好是時煜,他反倒更加有信心奪冠一些。
時煜的第一輪的對手是寶島除許先的另一名棋手,叫賴賴什么的,總之后面兩字,時煜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記不住,叫小賴算了。
時煜特供!
飛刀!
而李弦鐵的對手,則正好的就是許先。
裝逼裝過頭了!
都怪這群人的對話太有梗了,搞得自己情不自禁,當場就順水推舟了。
但奇跡,往往就在這種大家都不看好的情況下發生。”
沒什么,主要是鐵子哥整完這一波大活之后,他的人氣也翻新了,可謂萬眾期待。
畢竟,他可是為時煜量身打造了秘密武器。
寶島的諸位一片搖旗吶喊。
徐正林驚呼:“我知道,這叫天時!”
“這沒、沒錯,我們也占盡地利。”許先稍稍動搖,但表情依舊鎮定:
“接下來,我們還缺人和,只要做到此點,我們定將一舉奪金,驚艷世界!”
麻痹。
隨著越來越多的項目結束,亞運的緊繃感也越來越松懈,亞運村里到處都是合影拍照的運動員。
比起時煜打那隔壁賴什么的低段棋手,大家的注意力明顯在這桌上。
“加油!拿下最后一面金牌,我們全都陪著你們!在你們的最后一場比賽結束之前,我們這個作戰團隊絕不松懈!”
“奪金!奪金!奪金!”
“行了,別這么謙虛,別以為我不知道,小賴最近可用功努力了,好多高手都被他斬于馬下。”
開始賊配軍了都。
“不不不,時煜打他易如反掌,真的,不騙你。”
帶著隊友們的期盼,時煜與古勝山雙雙踏入賽場。
“重磅對決,李弦鐵披掛上陣!對上寶島黑馬許先!”
和往常一樣,一聲哨響過后,棋手開始落子。
要是接下來,連決賽都沒打到,這底子可就掉大了。
看樣子,韓方的確是輸的有些無可奈何了。
望著如此隆重的士氣,許先的額角悄悄流過一縷冷汗。
一進場,時煜與李弦鐵對上了眼.等等,他這發量,時煜并看不到這人的眼睛。
切,又預測失敗了。
這兩老登推搡之際,大竹不屑嘟噥道:
“而且,我們也占盡地利!這地叫杭城,而你剛好又叫許仙,剛好是《白蛇傳》上演的舞臺,說明你才是主角!”
受此啟發,玉原軍也靈光乍現,發現盲點:
“重頭戲終于不在時煜那邊了,可以好好欣賞一下其他棋手的風采了。”王明晚笑道。
兩人也沒說什么,只是簡單打個照面,就各自走向不同的棋桌。
像是高考前幾天,緊張程度反而有所緩解。
“比賽,開始!”
“別別別,小賴也是個很強的棋手,時煜對他真不穩。”聶嵐趕緊搖頭打住。
建議鐵子哥也入駐B站吧,我們偷詹老的人氣養你。
之前還猜測以鐵子哥的團隊弟位,頂多只有給隊友端茶送水的份,沒想到居真能上場。
一夜很快過去。
“這才小組賽,一個個就開始了,一看就沒見過大世面。”
聶嵐:“.”
王明晚:“.”
和團體賽一樣,個人賽同樣要打小組賽。
每個主要賽區出兩名,再加上六名從李家坡、馬來西亞、泰國等東南亞拉來的氣氛組,一共14名。
有六名氣氛組人成員墊底,怎么著也能進入淘汰賽,的確沒必要急著開奶.
“時煜那邊看上去好像又碾壓了。”曹燕薰端詳道。
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的進程。
開局沒多久,小賴就表現出了急功近利的心態,早早絞殺斗力。
然后就一觸即潰了,估摸著將象征性抵抗到一百多手,體面投子。
預料之外指的是陣亡速度過快,情理之中指的是時煜輕松獲勝。
未成年人的世界,真有輕松二字。
“這邊這棋就有意思了。”聶嵐細細品味道。
李許這邊的對局格外焦灼。
大龍相互纏繞,你擊劍來,我擊劍去。
和李弦鐵擅長主動進攻,鬼手突刺不同,許先更偏向于防守反擊,精準判斷局勢。
這是中方討論組得出來的結果。
這樣互為矛盾的雙方,一旦遇上,往往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一盤棋,注定只有一個人的長處能發揮,無法共同閃耀。
而這盤棋的主角是
“贏了!”
行至163手,李弦鐵拍下一步難以察覺的挖斷后,立刻起到石破天驚的效果。
被白棋吃掉的黑棋,如同僵尸一樣揭棺而起,空中出棋。
許先的臉色灰了灰。
昨天我才剛點名本屆亞運會最強的棋手,應該是除了時里古柳之外的第五人選,結果伱立刻就來表現一個爆種是吧?
很快,本局結束,李弦鐵于191手中盤戰勝許先。
“雪恥恥恥恥恥!”李弦鐵拉開上衣的拉鏈,向整個賽場咆哮。
“成功了!鐵子哥終于成功了!”
“許先的不敗金身宣告捅破!”
“艾瑪我去,還好鐵子哥團體賽沒上,不然我們的金牌兇多吉少。”
韓國棋院內,金院長也終于又難得高興了一回。
可算是有好消息了。
頭一次在李弦鐵這里得到好消息!
但很快,金院長就樂極生悲了。
麻痹,你踏馬這么厲害,你沒事去炫麻辣燙和冰鎮西瓜干嘛?
你要是個弱雞,炫炫就炫了,大概率不影響最終的2:3結果。
可你踏馬這么厲害,也就意味著如果團體戰你能上,那很大概率將是我們3:2對面。
可惡!害我們白白損失六面金牌!
許先鎮定自若地走出了賽場,回到了休息室。
果不其然,大家都在用一種“就這?”的目光望著他。
我們昨晚那么吹你,結果今天就挨了頓最毒的打?
“諸位,我們離冠軍更近了!”
許先頂了頂眼鏡,光芒雪白耀眼,還有一抹邪性的笑意,大聲朝隊友們宣布。
他繼續說:“這局輸棋,盡在我的計算之中!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組賽。
簡單的說,我這是在故意麻痹對手!”
此番金玉良言,令所有隊友大徹大悟。
是啊。
亞運賽十分特殊,除了極度稀有外,另一大特點是氣氛組特多。
近一半的棋手都是氣氛組,這是其它比賽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以至于很多棋手還沒調整過來思路,下意識在小組賽也認真去下。
哪怕意識到了這一點,慣性思維也會驅使自己認真對待每一盤棋。
唯有許大哥這樣的人中龍鳳,才能一眼看穿這點,并身體力行的去實踐。
又高又硬!
“李弦鐵真是太厲害了,我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不僅是李弦鐵,想來柳永桓、古勝山,以及時煜他們,也可以輕松戰勝我們吧?”
“對金牌不做指望了,挑個良辰吉日,我們去逛西湖吧,聽說那里的大閘蟹很好吃。”
隊友們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現在他們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將“我們不行了”的消息放出去,助許大哥的麻痹大業一臂之力。
戰略忽悠局,成立!
許先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唬住了這群人,能讓他的人設再多立一段時間。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這盤棋下的極為認真,但依舊沒有擊敗李弦鐵,后果必然很慘烈。
但另一方面,這個計劃本身并沒出錯。
他已經想好了要用秘制飛刀對付時煜,那就勢必得讓他先放松警惕再說。
唉,說到底,這就是競技的殘酷,在走入競技場之前,勾心斗角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輸給如此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的我,想必時煜你也不會過多抱怨吧?
今早的風波很快過去,下午的比賽來臨。
此輪的最大看點,時煜VS柳永桓。
本屆比賽,這兩人第四輪交手。
肉眼可見,柳永桓的心態極為痛苦。
這小沙發椅,愣是被他坐出了蹲大牢的既視感。
時煜則有種豐收的喜悅。
他前面幾輪比賽辛辛苦苦把柳總干的七葷八素,就是為了個人賽上,能少個勁敵,要是自己能親自遇上,那就更好了。
這可是我打崩的對象,要是被其他人淘汰了,豈不是有肥水流外人田之嫌?
還好,對上他的依舊是自己。
“焦點之戰!時煜又雙叒叕再戰柳永桓,這局他將帶來怎樣的演出?”
“話別說這么滿,今天上午李弦鐵表演了一波,搞不好韓國隊的總體運勢要觸底反彈了。”
的確不少人都這么覺得,尤其是韓國隊那邊。
該贏一次了吧?
要知道,除開這輪小組賽之外,你們理論上還能在淘汰賽上再遇一次。
也就是說,一旦被4:0,那基本上5:0也板上釘釘了。
不可能出現同一個系列賽,頂尖高手被打出5:0的情況吧?
不能吧?不能吧?
很快,比賽開始。
再很快,比賽結束。
“時煜,執黑獲勝!”
柳永桓快吐了。
這次的贏法,表面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137手,時煜中盤戰勝對方。
但事實上柳永桓是超時負的。
這鐘就拍慢了那么一秒.
勝率方面,柳永桓還握有20左右的數值,對于人類而言,這還遠未到勝負揭曉的時刻。
然后他就超時負了。
新的輸棋姿勢解鎖1!
“艾瑪,這勢頭下去,真要5:0了?”
“半目負、屠龍負、棄子負,超時負柳總這是在用血淚編寫輸棋方式大全?”
“可憐的永桓,被時煜玩弄于鼓掌之中.”
柳永桓狀態值:850→648!
得,又變成氪一單的數值了。
按這狀態,搞不好派鹿思竹上,都可以拿下他了。
比賽時間流逝得很快。
時煜在統治B組的同時,古勝山也在A組大殺四方,風光無限。
看上去,頗有種中方要會師決賽的感覺。
很快,小組賽結束。
整個亞運會,也進入到了最后的沖刺階段。
項目一一結束,圍棋幾乎要作為壓軸項目收場。
“這幾天下來,感覺怎么樣?”聶嵐樂觀地問道。
“還行,感覺很好,沒有什么大礙。”時煜點點頭。
“嗯,看你的棋就能看出來了,那叫一個嘎嘎亂殺,什么柳永桓,井山耀,都不是你的對手。”聶嵐笑嘻了。
“柳永桓我倒沒太大想法,井山的話,我覺得他在隱藏實力。”時煜認真道。
不是從棋的內容上感知到這點的,而是根據井山的情緒值出貨量判斷的。
作為賽區第一人,他的出貨量通常都是水庫泄洪。
但小組賽與他的對局,他則跟尿檢抽查似的,只微微一灑。
有理由相信,他是看小組賽不太重要,故意裝孫子。
“你呢,勝山?”聶嵐問道。
“我這邊可難多了,李弦鐵那小子真厲害天啟,你上次圍甲輸他這事真不怪你。”古勝山說。
江天啟罵罵咧咧:“你踏馬,本來我都快把這傷口愈合了.”
“那許先呢?我看你贏他,好像也挺輕松的。”聶嵐問。
“.老實說,我的感受和時煜一樣,也覺得他沒出全力。”古勝山思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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