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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詹鶯還是如往常一樣開播了。
沒辦法。
如今，她也就指望這個當主要收入來源了。
無論防破的有多大，生活還是要繼續。
一句話，老娘也和韓國人一樣，等級低，泉水復活快！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將是她的眾多直播場次中，平平無奇的場次。
但想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啥情況？人咋這么多？”
詹鶯一開播，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自己這不可思議的熱度是怎么回事？
怎么滿屏幕的對不起？
這sc的密度怎么也這么夸張？
難道說，自己昨晚的破防視頻被老爹看到了，他于心不忍買了波水軍？
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真是難為了老爹一片苦心.
“不是，這手筆也太大了吧？幾個艦長啊這是？”
定睛一看，詹鶯的眼珠子差點瞪得飛了出去。
尼瑪，足足1000個！
自己一晚上沒直播，一覺睡醒后，發現自己的艦長從原來的五十幾個，一夜暴漲到了千艦。
這誰能緩得過來？
“昨昨昨、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詹鶯渾身顫抖，舌頭打結道，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這何止是幸福來得突然。
簡直是穿越來得突然。
我不會真穿越了吧？
穿越到了一個詹鶯人氣爆棚，成為百大up，被各路大學爭先恐后邀請去做演講的世界線？
“鶯姐！恭喜你啊，你一夜之間爆火了！”
“龜龜，虛空千艦，還是從僅有一百個不到的艦長，一夜之間上到千艦，屬實是活久見。”
“u，鶯姐，我們錯了，昨晚不該那樣銳評你，回來吧，直播間是你永遠的家。”
面對滿屏幕的恭喜，以及道歉，詹鶯依舊處于蒙圈狀態。
昨晚她破防下播后，很快就休息了，手機都給關了，就為營造一個良好的恢復空間。
結果你告訴我，就我下播的這段時間，我火了？
看著她茫然無措的表情，彈幕也意識到了，合著這人對昨晚發生的事，居然一無所知？？？
在彈幕的百般催促下，詹鶯這才記起搜一下昨晚的事。
她再次傻眼。
“艾瑪！我真火了！”
直到現在，這些熱搜已經掛在榜上，赫然是她昨晚的破防經歷全程，以及她的個人科普。
《十年練棋無人曉，一朝破防天下知！》
《邊緣棋手詹鶯，無名小卒的奮斗史！》
《除時煜之外，棋圈還有高手？詹鶯人生大科普！》
《黑屏千艦！注意看，這個女青年叫詹鶯！》
看著這一條條新聞標題。
下面的一頁頁評論。
她終于相信了這點。
自己一夜之間，爆火了。
茫然過后，她的大臉盤子微微抽動，一副又要掉小珍珠的樣子。
感動！
自己堅持這么久，終于等到了勝利的曙光！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人生啊，它就得熬！
用自己年富力強的優勢，熬到后半盤，對手準出倆大勺。
“見鬼啊！我昨晚怎么就直接睡過去了啊！”
一想到昨晚自己居然就真睡得跟小豬一樣，沒有在現場見證這波瀾壯闊的時刻，簡直想狠狠給自己來倆大逼兜。
等等，自己的手怎么這么自覺，直接就下意識打了？我還沒做決定呢！
“好家伙，這一巴掌動作流暢的，不像演的。”
“原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昨晚自己火了呀！”
“切片小組，剛才那個動作，我等一下必須要看到！”
彈幕無一不在感嘆。
詹鶯依舊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回顧著自己昨晚的爆火歷程，整個人如在云端。
從海量評論中可得知，大家都被她百折不撓的精神感動了，從她一個小小邊緣棋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
就倆字，接地氣！
有代入感！
看著自己一天晚上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詹鶯終于揚眉吐氣，一掃破防時的陰霾！
厚積薄發！
正值興致昂揚之際，她突然大手一滑，莫名其妙點開了一則關于時煜的視頻。
不是昨晚時煜直播的切片，而是前些日子的環京鹿源隊內年會上，他登臺一展歌喉的視頻。
他剛好唱的是《七里香》.
應該說十分巧合。
就在昨晚的一夜之間，這首歌在棋圈已經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詹鶯の破防小曲。
看著這個視頻，時煜在在臺上引吭高歌，唱得格外動聽，詹鶯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昨天晚上，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再次向她發起直接進攻！
詹鶯頓時怒上眉梢，發出靈魂質問：
“為什么.要演奏《七里香》！”
彈幕：“？？？”
“我們都回來了！”
像是約好的一樣，忠誠三人組同時拖著行李回到大別野。
“我也回來了。”鹿思竹不聲不響地走進玄關大門。
今天已經是初九了，春節進入尾聲，年味漸漸消散，積雪也徐徐融化，上班的人越來越多。
這段賽后假期，看樣子就得這么過去了。
“諸君，最近幾天，還好嗎？”
時煜躺靠在沙發上，面容寫滿冷靜，可手中的茶杯卻微微顫抖。
唐宗玄沉吟道：“不能說是還好吧，只能說是大開眼界。”
劍吳生也點頭：“是啊，這勁實在太大了，半天沒遭住。”
鹿思竹：“同感。”
軻決左右顧盼：“你們在聊啥啊？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嚴肅？”
時煜往他肩膀上一搭：
“好好練棋，網上的東西不要看太多，水深，你把握不住的。”
軻決不明覺厲地點頭，很快便回房了。
這幾天，在座的諸位.或者說整個棋圈的人，這幾天都處于震撼之中。
詹師姐.不對。
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她的輩分已經翻天覆地了。
現在，得管她叫詹老才行。
這熱度實在太炸裂了。
一切的源頭，得歸功于時煜節奏帶的好，通過一系列成績給棋圈狠狠注入了一大波關注度。
這才讓詹鶯破防的時候，趕上了這波大好流量，一夜之間揚名全國。
許多媒體都在報道她，既調侃她這不甚理想的戰績，也贊賞她的拼搏精神當然，更被她破防視頻的節目效果所打動。
明明這個人在哭，可就是好踏馬有樂子。
連日韓都被其所震撼。
他們也不敢相信，有棋手定段八次才過，頂著16敗的戰績還在下圍甲。
友邦驚詫了屬于是。
按理而言，這樣的熱度應該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沒想到這幾天的時間內，她的熱度依舊沒有減弱，反而通過一系列精彩十足，又自然無比的演出，強化自身人設，將觀眾給牢牢留下了。
包括但不限于——
徒手開撕魚腸，氣勢堪比鐵木真。
夾你夾伱夾你！不聽話就夾你！
詹鶯詹鶯你多大了？詹鶯詹鶯我三歲了！
甚至連蒙娜麗莎都cos了一把，物理意義上當了波皮套人。
等等一系列整活手段，令人嘆為觀止，目不暇接。
別人充其量也只是演的不像，而她則不像是演的。
不僅普通觀眾看得頭皮發麻，連棋界人士也一愣一愣。
這孩子，咋這么會來活？
究竟是狀態不錯，還是精心準備過的？
不可能啊，她就這么幾天的時間，哪可能有如此充分的準備？
既然如此，排排種種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個再離譜，也只能是正解了——
她真是個直播天才。
“難、難以置信，我曾以為天賦不過是努力的表現形式，直到我遇見了詹鶯。”
“我現在終于懂了，為什么《三體》中羅輯博士要擺一副蒙娜麗莎到冥王星上了。”
“詹鶯就是莊顏！沒發現這兩個名字的拼命首字母一模一樣嗎！”
一波接一波好活之下，她還真就接住了這波突如其來的潑天富貴，一躍升至綜合棋牌第一名，雄踞榜首。
連時煜的風頭都被蓋住了。
畢竟他的主要直播項目，依舊是圍棋。
而圍棋這東西，拋開這圈子里不斷涌現的各路人豺整活，單論其具體節目效果，對觀眾而言還是不太甚明了，跟看黑白彩電似的。
以至于他每次正式進入下棋模式，觀眾都會流失一波，轉到隔壁。
雖然他直播也就是圖個樂，對人氣并不太在意，但他還是想感嘆一句.他看人真準。
時煜早在詹老第一次來他家采訪時，就看出了她這方面的潛力，表示她應不該將時間浪費在圍棋上，而應在主播這一塊發光發熱。
這個觀點很對。
就是有一點。
有點對過頭了。
時煜本以為，她的成功大概也就僅局限于圍棋圈內，做到比木下野狐高一丟丟就不錯了。
沒想到她一個晚上就給狐老師秒了。
甚至可以說把整個b站直播界99都秒了，達成黑屏千艦的成就。
當天晚上，時煜就在第一線現場，眼睜睜看著她的艦長數量上千，沖擊力前所未有。
連中國圍棋協會都被她這突然的爆火給整懵圈了，不知道該如何幫她籌劃后續的一連串活動。
大家只知道，新的宣傳馬，這下真誕生了。
“算了，不要管那么多，大家都開始各干各的正事吧。”
聚在沙發上，就這事津津樂道一陣子后，時煜發話。
詹老一夜爆火這事固然神奇，幫圍棋界在公眾面前又狠狠刷了一波出鏡率。
但說到底也和他們幾個并沒有太大關系，充其量當個茶余飯后的談資。
今年，對于大家而言都是十分關鍵的一年。
劍吳生和唐宗玄有可能要來圍甲走兩遭，軻決則要打圍乙。
時煜這邊就更不用說，應氏杯，農心杯，以及曰本那邊的棋圣戰，全都得嚴陣以待。
就連鹿思竹這邊，也有一個世界女子大賽。
這下好了，包括詹師姐在內，人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說是這么說的，但本著開學三天混的態度，大家對立刻投入到練棋中這事并不太上心。
包括時煜。
“算了，今天也在直播中開心的度過一整天好了嚴格意義而言，這年都還沒正式過完捏。”
時煜想了想，決定執行胡適日記三步走。
按照慣例，先打牌吧。
雀魂，啟動！
詹鶯的直播間內。
她正鬼鬼祟祟地笑著，用煞有介事的語氣說道：
“你們知道嗎？別看時煜最近神擋殺神，其實當初他跟我下棋，也就是一被我讓三子的棋份害，你們管什么結果，知道他被我讓過三子就行了。”
“還有還有，一直跟在時煜身邊，那個叫唐宗玄的小胖子，他小時候可調皮了，每次課外踢球的時候，都能踢碎點東西。”
“還有韓國那邊，那誰哎我不能說名字，總之是一個知名九段，長得也還蠻帥，他向某低段女棋手告白，結果被對方以事業為重而拒絕。
結果結果沒過多久，這個知名九段，就看見那妹子和另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初段男棋手在一起了，啊哈哈哈哈哈！”
直播間里一大群人，聽得津津有味。
“太可怕了，這就是八定王的情報網嗎？每個人的黑料都掌握得這么清楚？”
“廢話，人家定了八次段，留級這么多次，對每個同學的底細都了若指掌。”
“執、執劍人！她有能力拉著大半個圍棋圈陪葬！”
正當詹鶯打算趁熱打鐵，繼續抖露其他棋手的黑料時，彈幕再次來報：
“報！時煜又開播了！”
如今的詹鶯已經對此毫無畏懼：
“時煜？哦哦，他開播了是吧，好的.來，我們繼續講故事。”
彈幕：“嘖嘖嘖，這暴發戶嘴臉，前些日子時煜一上線就是gtmd時煜吸我人氣，如今就是哦哦，好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一些驕傲了，但人家開播真跟我沒太大關系呀？他已經連打好幾天麻將了，而我連規則都整不明白。”詹鶯有所收斂。
“下棋！我們要看你和時煜下棋！”
詹鶯眼睛一白：“不是，你們讓我和時煜下棋？還有沒有點人性？說讓我和鹿思竹下棋，我都認了好吧。”
“那下讓子棋啊，和世界冠軍下讓子棋不丟人呀！兩子不行就三子！”
“就是就是，我們來直播間，是來學技術的！”
“你再怎么說也是職業棋手，有向高手請教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呀！”
詹鶯莫名再次受到感動。
她原以為自己這直播間的觀眾都不太愛看圍棋，都是來聽段子的。
沒想到大家居然如此勤奮好學，求知欲旺盛。
感動！
“行，既然大家的熱情都這么高，那我不好推脫了，下棋就下棋！”
彈幕相互之間相視一笑。
計劃再通！
最近一段時間，詹鶯明顯雞賊了許多，能分辨哪些彈幕是黑子，哪些彈幕是串子。
正以為她的純真值已經消耗殆盡，變成抽象大師時，外來流量又給她狠狠續了一口純真，讓她相信世間有真情在。
啥也別說了，繼續消耗吧。
與此同時，時煜那邊的彈幕也在不斷起哄。
“和詹老下點指導棋啊，她說她心中還有一個圍棋夢，你去幫幫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