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沫從中院出來后,回到后院開車前往文軒閣。
路上,蘇沫擰著的眉就沒舒展過。
她覺得她有必要靜下心好好考慮下她跟秦琛的關系。
昨晚她調戲他是下意識行為。
今早她把吃剩的奶黃包給他也是。
給出去之后,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可是再拿回來反倒跟欲蓋彌彰似的。
果然,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戒斷。
說來也怪。
當初她跟蔣商戀愛七年戒斷都沒這么嚴重。
跟秦琛怎么就……
說到底,還是秦琛對她太好。
生活中無微不至,床上又足夠強勢。
再加上各種外在條件和內在條件,完全滿足了一個女性對男性的擇偶要求。
車抵達文軒閣,蘇沫坐在車里稍稍調整了下情緒,推門下車。
這會兒店里沒什么人,只有紀玲還有幾個新來的學徒。
看到蘇沫,紀玲起身上前。
今天紀玲穿了件米色旗袍,素色,脖子間戴了串珍珠項鏈。
優雅卻不奢華。
“沫沫,怎么來這么早?”
蘇沫漾笑,“提早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紀玲伸手拉她的手攥住,“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蘇沫環顧四周,看著入眼的布局,面上平靜如水,心里驚濤駭浪。
如今文軒閣的布局,跟當初趙誆在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甚至連小細節都一樣。
看出蘇沫出神,紀玲紅了眼眶,“是不是想到了你師父那會兒?”
蘇沫淺吸氣,沒隱瞞,“嗯。”
這事也不需要瞞。
她跟趙誆師徒情分深,別說是紀玲,這個圈子里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紀玲,“如果你師父還在……”
蘇沫打斷紀玲后續的話,“師母,今天文軒閣重新開業是喜事,你別哭,不吉利。”
紀玲抬起手指壓發紅的眼角,“對,你說得對,文軒閣重新開業是喜事,我不能哭,如果你師父在天有靈知道……”
紀玲說不哭,可說著說著,眼睛里又蘊起了霧氣。
蘇沫伸手拍她后背,以示安撫,“師母。”
紀玲,“我沒事。”
臨近開業時間,樊六和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陸陸續續到場。
連一品閣的人都來了。
眼看人越來越多,距離開業時間也越來越近,紀玲招呼完一圈客人后,走到蘇沫跟前問,“你大師兄呢?”
蘇沫也正招呼人呢,聞言抬眼掃了一圈,沒找到人,挑動紅唇,“我打電話。”
紀玲顯得有些焦急,“你趕緊聯系他,待會兒剪彩儀式得他坐鎮呢。”
蘇沫點點頭,“嗯。”
跟紀玲說完話,蘇沫朝面前正說話的人漾笑,“抱歉,我打個電話。”
對方回笑,“請便。”
蘇沫頷首,拿著手機轉身往門外走。
走至門外,蘇沫撥通了秦琛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秦琛那頭按下接聽,“嗯。”
蘇沫問,“你在哪兒?開業典禮快開始了。”
秦琛說,“到了,在停車場。”
蘇沫松一口氣,“好,知道了。”
說完,蘇沫正準備掛斷電話,秦琛在電話那頭沉聲道,“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你都別管。”
聽到秦琛的話,蘇沫忍不住皺眉,“會發生什么?”
秦琛沉默約莫半分鐘,太知曉蘇沫的性子,沒瞞著,“待會兒博物館那邊會有人來鬧事,說我修復的那件文物被調包了。”
蘇沫心底咯噔一下,“什么?”
秦琛,“沒被調包。”
蘇沫問,“東西呢?”
秦琛說,“真品被我藏起來了,他們把我擺放的贗品盜了。”
秦琛話落,蘇沫唇角忽然綻開一抹笑。
覺得好笑之余,她又有些佩服秦琛的手藝。
這手藝得到什么份上,才會讓調包的人真品和贗品都分不清。
秦琛這會兒已經下了車,看著蘇沫調笑的臉,單手插兜,嗓音低低沉沉開口,“蘇沫。”
蘇沫沒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對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