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遠處的鴨子嘎嘎地叫著。
蓉蓉帶著豆豆在收魚簍子,還有泥鰍釣子,一根細線綁著兩頭尖的細竹枝,有些上面的蚯蚓已經被吃了。
兩人重新串上蚯蚓放下去繼續釣。
把魚簍里的小魚小蝦和泥鰍送回家,又約著去自家水田里收黃鱔簍子。
兩個小孩穿過滿是露水的田埂,歡快地哼著歌。
等回家吃飯時日頭已經開始曬人了。
豆豆回到家,把黃鱔倒到水盆里,讓他娘收拾,他則是坐到老爹跟前看著他雙手上下不停地織著漁網。
這是盼兒去鎮上看見有人收漁網,花了所有錢買了魚線回來,讓老爹也有個事情做。
這邊小寶站在門口朝外看,蓉蓉喊他他也不理。
“娘,小寶干嘛呢?”
“你爺爺和你二叔去給咱家買牛,瞧把他急的,這不是在門口守著。”
“咱們家也有牛了,回來關哪里呢?”
“先放你爺家,你爺幫著照顧,等旁邊院子蓋好了,就蓋個牛棚。”
“娘,等牛賣回來,我天天割草喂它。”
聶薇薇白了她一眼道:“又說大話,那時候買小雞時也說天天割草喂它,買豬時也說天天割草喂它,最后都是你姐天天去割草。”
“呵呵呵……我不是撈了魚蝦喂了嗎?”蓉蓉咧著嘴干笑了兩聲。
“你天天帶著豆豆去捉魚抓蝦的一定得小心,別掉河里了。”
“知道了娘,姥姥走時都和我說了的,豆豆是他家唯一的男孩,讓我小心小心加小心。”
“你姥姥說得對。”聶薇薇說完就挑著糞桶出門了。
秧田施肥,十一畝水田要的肥可不少,從吳六叔家買了鴨糞,摻了些李老三家的豬糞,幾個人挑的挑,用板車拉的拉。
“花嫂子,這會不會燒苗呀?”聶薇薇問了一句。
“不會,這都是堆熟了的,下次買肥讓我男人早早挑到田頭堆好,蓋上草簾子捂著,等要上肥的時候就不用費事了,自己捂得肥也放心。”
“哎!到時候你提醒我一下。”
“行,你回去吧!這些活我們四個用不了多久。”水花說道。
聶薇薇自然是不會走的,她還不放心全權交給人家,自己總歸要看著的。
十畝地可不少,沒個兩三天根本忙不完。
五個人熱得一頭汗,挎著竹筐撒著糞肥。
聶薇薇邊撒邊想,這要是換到前世她肯定嫌棄死了,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可以淡定地徒手掏糞。
五個人如天女散花般地撒著肥,村里傳來一陣鞭炮聲。
“玉兒娘,你家的牛到家了。”
家里小寶已經坐到牛背上了,齜著個大嘴笑得哈哈哈的。
村里不少人來看,上了年紀的圍著牛打轉,不時摸一摸,心里羨慕極了。
如今村里家家日子都好過了些,以前不敢想,如今也敢想一想,何時攢夠了錢也買頭牛回來。
吳老漢的虛榮心此時也達到了頂峰,他吳家兩頭牛了,是兩頭牛啊!
這牛車也配好了,吳老漢輕輕地甩著鞭子也不真地打在牛身上,趕著牛往老宅那邊去。
中午都在老宅吃飯,聶薇薇先去看了牛,兩頭牛都拴在牛棚里,嘴里嚼著草料一歪一歪的,見人來了還發出哞哞的叫聲。
其實兩頭牛在她眼里幾乎一樣,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前世她對車沒概念沒追求,今生她對牛的追求就是能干活她不用靠肩膀去挑擔子了。
吳老漢走過來,對她說牛的年紀,樣貌,她跟著點頭,其實依然沒有分得清。
四個孩子拿著草料喂牛,學著牛歪嘴嚼東西。
“吃飯了。”吳燕喊了一聲。
中午有烤鴨,蒜子燒黃鱔,韭菜炒蝦米,燜茄子,拌黃瓜。
很豐盛的一桌飯,秦氏從何花背后接過冬冬抱著。
“貴生去把酒拿出來,今天高興咱爺倆喝一盅。”
吳貴生答應了一聲去拿酒了。
吳老漢喝了一大口酒:“嘶~我吳青山這輩子知足了,兩頭牛我一家兩頭牛呵呵……”
“爹,這才哪到哪,以后我還要買騾子,買馬呢!”聶薇薇說道。
吳老漢一聽,直點頭說道:“好,好,有這個志氣就好。”
“伯娘馬貴不貴?”毛毛問。
聶薇薇看著他說道:“當然貴了,要一二百兩銀子呢!”
“啥,老天爺呀!這也太貴了。”秦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吳貴生說道:“聽說好馬還不止這個價呢!”
何花:“天爺,這牛就夠貴了,這馬又不能干活,賣那么貴干嘛?”
“馬車比牛車拉得多,走得快。”玉兒說道。
吳老漢又喝了口酒道:“咱玉兒在城里見過是吧?”
玉兒點了點頭,吳老漢更高興了:“咱們吳家的女孩子都是見過世面的。”
秦氏忽然愁起來:“你買了牛,那作坊擴建,置辦東西全是錢,我都給你算過了,等都弄好了你手里也干凈了。”
聶薇薇不以為意:“只要作坊在,就有進項,錢多有錢多的用法,錢少有錢少的過法,娘你別擔心了。”
秦氏嘴上不說,她心里已經盤算了,今年老宅就不翻新了,把錢攢出來支援她一二。
吃完飯小寶也不睡午覺了,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炫耀自家買牛了。
毛毛小跟屁蟲在他后面也把頭抬的高高的,兄弟倆一副欠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