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yingsx第217章原來是你在參湯里放了墮胎藥…第217章原來是你在參湯里放了墮胎藥…←→:
一日午時用飯時,彩明領著呂夫人的大丫頭蘭花過來,為她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人參湯。
蘭花笑意盈盈道:“小姐,這晚人參湯是夫人親自下廚做的,對于調理身體、益氣補血可是極好的,您趁熱喝了吧!”
呂秋月眼神迷離,有氣無力道:“不,我什么也不想喝,你們端下去吧。”
蘭花面有難色道:“可是這碗湯是夫人親手做的,您要是不喝,又怎么對得起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再說奴婢也不好回去交代啊!”
呂秋月木然道:“虧得她還牽掛著我這個女兒——好吧,我喝!”
今天呂秋月的心情略好些。吃了午飯,她想與彩明出去散散心。
剛出門口,忽然覺得小腹一陣陣地絞痛,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一顆顆流了下來。
她嘴唇發抖,一手死死抓著彩明的胳膊,一手捂著腹部俯下身去。
彩明見小姐臉色煞白,冷汗淋漓,驚慌失措道:“小姐,你怎么了?……秀明!秀明!……”
她喊出秀明,兩人又趕緊把她扶回了房中。
呂秋月只覺得自己的小腹一陣陣抽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向下墜似的;遂下意識地用手一摸,觸手處卻是一片濕膩,是血!
瞬間,那殷紅色的液體已汩汩滔滔涌了出來,將她身上的素衣染透,撲簌簌落在了地上,妖治而絕艷。一眼望去,直令人觸目驚心。
呂秋月眼前一團團的金星在迸飛,頭愈來愈沉重;她感到一陣陣強烈的眩暈,什么也看不清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搖晃,旋轉。
彩明顫聲道:“秀明,你守著小姐,我這就去請大夫!”
“不必了!”呂夫人這時已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太醫。
彩明與秀明連忙低眉順眼地過來拜見呂夫人。
呂夫人道:“你們不必驚惶,秋月只是來了例假,只需平心靜氣好好休養幾天就行了,并無甚大礙。”
呂秋月如夢初醒,痛不欲生。這種痛,不是身體上的痛楚,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曾經甜蜜的滋味此時像利劍一般刺穿她的心里,只痛得錐心蝕骨;蒼白的唇亦咬出一抹嫣紅。
她指尖微顫,指著呂夫人道:“原來是你,是你在我方才喝的那碗參湯里放了墮胎藥是不是?娘,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
呂夫人淚如清痕順頰流下,亦是哭得氣噎聲嘶,“秋月,為娘哪能害你,為娘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嫁到丁府以后,此事一旦被丁府的人知道了,我與你爹爹又將顏面何存?你又怎么活啊?”
呂秋月此時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著,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管,為了這個孩子,我死也甘心!可是現在你卻把他給毀了,你卻把我唯一的精神寄托給毀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說著像瘋了似的一頭向墻上撞去!多虧彩明與秀明死死拖住了她。盡管這樣,她的額角上仍是鮮血淋淋,直令人觸目驚心……
一連幾日過去,呂秋月一直默默地倚在床上,目光呆滯,如癡傻了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本來在四面楚歌中、她視為生命的那個唯一的寄托與希望,此時也像是泡沫一般破滅了。
此時的她像一個完全孤立的女人,周遭刮著凜冽的寒風,只有落葉枯枝在她身旁彷徨無緒地飛舞著。
呂夫人泣道:“秋月,你心里覺得不好受,就只管哭出來、說出來吧,千萬不要這個樣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為娘可怎么活啊?”
呂秋月茫然抬起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忽然道:“娘,您告訴我,這件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呂夫人囁嚅道:“這……”
呂秋月凄涼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母親,恨意覆霜,一字一頓道:“是不是凌云告訴你的?”
“不是……”
“不是他還會是誰?”呂秋月雙眼陰凄凄的,閃爍著怨恨的光,“他曾經答應過我,為我保守秘密的,沒想到他竟這么卑鄙,我恨死他了!”
呂夫人嘆道:“秋月,你千萬不要再冤枉他了,他已經夠慘的了。唉!是……是浣玉郡主……”
她黯然垂下頭,說不下去了。
原來那日,香云在呂府后花園的樹叢后面聽到了凌云與呂秋月的對話,回到郡馬府后便告訴了浣玉郡主,然后浣玉郡主又告訴呂夫人的。
后來這件事情兜兜轉轉,最終又傳回到了凌云的耳朵里。
得知這個消息后,凌云一時呆住了。痛心疾首之下,他只覺得氣血翻涌,嘴一張,一口鮮血從喉嚨里嗆了出來。
兩個小廝雨竹與雨墨在一旁嚇傻了,手忙腳亂地上前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連聲問他怎么樣了?
凌云穩了穩心神,輕輕噓了口氣道:“沒什么。雨竹,你去把香云找來,我有話問她。”
雨竹心里困惑,但他不敢多問什么,只是惶然應了一聲,出去了。
須臾,香云戰戰兢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低眉順眼地站在凌云面前,輕聲道:“不知郡馬爺突然喚奴婢前來,有何吩咐?”
凌云一雙刀鋒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緩緩道:“香云,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我。”
香云恭恭謹謹道:“請郡馬爺明示,奴婢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凌云微微顰了顰劍眉,慢條斯理道:“數日前,有人在我的寢室里放了一封字鑒,當時是你第一個發現、然后又拿來給我的吧?”
香云道:“是的。”
凌云接著道:“記得當時我曾一再叮囑你,這件事情對誰也不能說;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并無第三個人知道;現在我想問的是,后來應傳霖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香云聽了,不由駭得面如土色,普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郡馬爺明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整理郡馬爺的房間時,在桌子上發現了那封字鑒,于是便急急忙忙拿了來交給您,至于以后發生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方才郡馬爺說什么應傳霖,奴婢深居簡出,真的不知道應傳霖是誰啊!至于他如何知道的這件事情,奴婢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如果郡馬爺確實心里有什么疑惑,可以去找那個什么應傳霖來問明白啊,卻不知為何偏偏來詢問奴婢,倒是讓奴婢一頭霧水了!……”
凌云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薄唇輕抿,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冷笑,“香云,看來以前我倒是真的小瞧了你啊!果然做事滴水不漏,進退有度啊!不過話說回來了,別以為你沒落下什么把柄在人手里,就可以沾沾自喜了,就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
“現在我再鄭重地提醒你一句,以后做事最好收斂著點;有時候一個人過于得意忘形了,就難免會顯山露水,露出一些馬腳來;到時候若是真的讓我掌握了什么證據,那就不是現在這般情形了啊!”
香云低著頭半天沒說話;良久才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訥訥道:“是,奴婢明白。奴婢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一心一意地侍奉郡主與郡馬,從來不敢有任何的僭越。”
凌云眼神微瞇,冷笑一聲道:“你還敢說自己循規蹈矩、沒有僭越嗎?那我再問你,呂小姐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偷聽了去,然后又告訴郡主的?……”
香云立時變了臉色;她身體僵直,眉頭緊皺,嘴唇哆哆嗦嗦地語言又止。
凌云瞅著她那驚惶失措的樣子,不由勾了勾嘴角,聲音冷如淬冰道:“怎么,你還不肯承認是嗎?要不要我把郡主找來對質啊!”
香云只是低頭掩面嚶嚶哭泣著,并不發一語。
凌云面色緊繃,陰沉的眸子里似乎正醞釀著山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他把臉轉向一旁的雨竹道:“雨竹,你馬上去把郡主找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問她。”
雨竹慌忙應了一聲,出去了。
須臾,門外環佩叮當,香風陣陣,浣玉郡主在幾個侍從與丫頭的簇擁下,姍姍走了進來。
一進門,浣玉便道:“真的是郡馬要找我么?這些日子來郡馬一直對我橫眉冷對,不理不睬的,今天這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
凌云劍眉一揚,懶得再跟她贅述別的,只開門見山道:“我問你,呂小姐那邊究竟是怎么回事?”
浣玉瞪大了秀麗的眸子,詫異道:“呂小姐?怎么,她出什么事了么?我不知道啊!”
凌云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跳,本來就冷酷的臉上驟然覆上了一層冰霜,“你還在裝糊涂!香云,你把方才說的話再跟她說一遍!”
香云雙眼紅腫,珠淚紛紛,普通一下跪倒在地,抽抽噎噎道:“郡主,我……”
浣玉漫不經心地側眸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好,我承認那件事情是我告訴呂夫人的,那又能怎么樣?”
凌云瞳孔驟然一縮,“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