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218章 一怒之下郡馬爺把郡主休了

香云在呂府花園的樹叢里偷聽了凌云與呂秋月的對話,回到郡馬府后便告訴了浣玉郡主,由此惹來一系列麻煩,最終害得呂秋月腹中孕育了兩個月的胎兒流產了。

凌云得知事情原委后又悲又憤,立馬讓小廝雨竹把浣玉郡主找了來,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浣玉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道:“紙里包不住火,你以為這事能瞞多久?她嫁入丁府,一旦被人揭穿丑事,后果何堪?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

凌云臉上的肌肉憤怒地顫抖著,“你怎么知道此事就一定會為人揭穿?這件事情只要我不說,她不說,江春不說,誰又能知道?我曾答應過為她保守秘密的,可是你卻……你害死我了!”

浣玉表情扭曲了一瞬,嘴角扯出一抹揶揄的笑意,酸溜溜道:“你這樣向著她,這樣辛苦地為她保守秘密,而她又只把此事告訴了你……難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嗎?

“以前在刑部尚書府的時候,嘗聞你們兩個整日在一起嬉笑打鬧,關系很不一般;現在你又這樣竭力護著她——從實招來,你與她之間到底有什么曖昧關系?”

凌云怒不可遏,“你簡直不可理喻!”揚手一記耳光打在浣玉臉上。

在凌云確實是狂怒了。積攢了多少日子的憤懣與怨氣,在那一刻終于徹底地爆發了。

浣玉踉踉蹌蹌往前搶了兩步,嬌柔的身軀一個趔趄,撲倒在了地上。這一巴掌的巨大力道,使她的臉頰痛得幾乎麻木,耳朵也一陣一陣地轟鳴著。

一旁的小廝雨竹、雨墨和丫頭香云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在他們的理解與印象中,郡主又是何等人,從來都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如眾星捧月般被所有人掬在手心里的,別說遭受這樣的委屈了,就是在她面前喘氣喘得粗重了些都不敢的呀!

可是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但眾人不敢相信,連浣玉郡主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滿眸猩紅,用手捂著火辣辣的臉,叫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的父母,還從來沒有人敢碰過我一個手指頭,你居然敢打我?”

在香云的攙扶下,她掙扎著從地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幾分凌亂的發絲撩撥著沾血的嘴角,哭聲道:“凌云,我告訴你,你現在要是不向我賠罪,我,我就……”

“你就再回晉陵王府是嗎?”

“對!而且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凌云劍眉一揚,冷笑一聲道:“那我就多謝你的成全了!”說著幾步走到書案前,提起筆來,刷刷點點,龍飛鳳舞,須臾,一封文書一氣呵成。

寫畢他擲下筆,拿起文書,“啪”的一下扔到了浣玉郡主面前。

浣玉雙手顫抖著從地上撿起了文書,只見最上面兩個濃墨重彩的大字:“休書”!

浣玉只覺頭轟得一下,差點摔倒。她喃喃道:“休書?……你……你真的要休了我?”

凌云冷冷道:“你我之間已無什么情意可言,即使勉強在一起也只能使兩個人更痛苦罷了!徹底分開也許是一種解脫。”

浣玉面容蒼白,胸口劇烈起伏著,淚如雨下道:“不,我不相信你會真的那么絕情!——凌云,我是真心愛你的,難道你就真的那么狠心,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凌云棱棱的目光里劃過一片冷冽的寒意,“虧的你還好意思說什么在意你的感受?我問你,當初你在我的酒杯里下藥迷暈了我,把我困在浣云閣的寢室里,任我怎么懇求都不肯放開我、把我的自尊按在地上反復碾壓的時候,你可曾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當練南春被你們設計打入刑部死牢的時候,我低下塵埃、放下身段哀求你,只要能放她一條生路,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卻被你百般刁難的時候,你可曾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還有上次在斷頭山崖上、你讓數名侍衛對著我與練南春萬箭齊發的時候,可曾在乎過我的生死,可曾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浣玉哭道:“當時我只以為你是與練南春串通好了騙我的,我以為你會躲過去的……”

凌云冷然道:“夠了,你也不必再向我解釋什么了,我現在已心灰意冷——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馬上給我走!”……

卻說刑部尚書呂文正,正同徐直一起在書房里處理公務,忽然聽雨竹、雨墨派了人來報信說,凌統領寫了休書要趕浣玉郡主走,不由地大驚失色。

他愣怔了一下緩過神,只氣得吹胡子瞪眼道:“這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頭了,又整出這么一出來!他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真是令人無語啊……

“自古以來,郡主的身份是何等尊貴,下嫁臣子又是何等榮幸啊——如今這個混小子居然要趕郡主走,我看他是瘋了!”

他一邊嘟嘟囔囔地絮叨著,一邊與徐直匆匆忙忙趕奔郡馬府。

一進浣云閣門口,正遇見浣玉郡主帶了香云幾個丫頭收拾了行李從里面走了出來;浣玉郡主臉上尚有淚痕未干。

呂文正與徐直連忙恭恭謹謹地拜見浣玉郡主。浣玉郡主冷臉一揚,一語不發。

呂文正蹙了蹙眉頭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微臣已經聽說了;千錯萬錯,都是凌云這個混小子不識好歹,得罪了郡主——郡主請稍候,微臣這就去見他,讓他向郡主千歲賠禮道歉。”

說著,呂文正與徐直徑自進了客廳。

只見凌云正悶悶坐在椅子上,臉色黑得掉墨。看著他的目光,沒有半點的憐惜,只有冰冷;冷如冰霜,寒如風雪。

徐直眼神閃了閃道:“凌統領,呂大人來了。”

凌云起身,依然是一臉的冷漠,“參見大人,大人請坐。”

呂文正道:“凌統領,你的傷勢可好些了?”

凌云面無表情道:“多謝大人關懷,凌云暫時還死不了。”

徐直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低聲道:“凌統領,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大人說話?”

凌云微微側了側頭,顯得疏離又清冷;他眉間若蹙,嘴角輕揚,只不說話。

呂文正有些無可奈何地望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方才發生的事情本府都知道了。凌統領,你也太過分了。郡主縱有不是之處,你也不該這樣對她啊!小兩口兒在一起過日子哪有長勺不碰鍋沿的?

“偶爾鬧點小矛盾也不足為奇,你且不可因為一時沖動而做出傻事來,將來可是追悔莫及啊!——凌統領,聽本府良言相勸,馬上請郡主回來,向她賠個不是,還為時未晚。”

凌云下頜微微揚起,嗓音冷淡道:“這件事情過錯方是她而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向她賠不是?”

徐直急得眉毛一擰道:“凌統領,你也太死心眼了!”

凌云斷然道:“呂大人,徐先生,多謝你們的一片好意。我與郡主之間已是恩斷情絕,再無挽回的余地。分手,雖然一時痛苦,但對彼此卻是一種解脫。如今我心意已決,請你們不要再勸了。”

呂文正與徐直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凌云,你可真夠絕情的啊!……”話音中,浣玉郡主已從外面走了進來,幽怨道:“想我浣玉,身為堂堂的當朝郡主,金枝玉葉,當年又有多少王孫公子追求我——我卻單單下嫁于你,也絕沒有辱沒了你,沒想到你卻這樣待我!……

“我不相信,難道我趙浣玉沒了你姓凌的就活不成了嗎?哼,從今以后,我絕不會再賴著你,我走,我現在就走!——香云,備車!”說著,她氣沖沖地往外走去。

徐直急得心里打鼓,額頭已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忍不住使勁一扯凌云道:“凌統領,你還不趕快去追啊——”

在那一刻,巨大的波濤在凌云的胸膛里橫沖直撞著;他雖然心潮洶涌,臉上卻依然一派漠然,只是執拗地一動不動。

浣玉徹底絕望了;她俏麗的臉上滿是瘋狂的仇恨,眼淚橫流,幾近崩潰。

她在香云幾個丫頭的攙扶下顫巍巍上了車,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兩頰落了下來,砸在了自己簌簌作抖的手臂上。

慘白的日光穿過稀疏的花影,有氣無力地照在面前僵持的兩個人身上,光影斑駁,慘淡如霜。

見凌云冷若冰霜,一語不發,浣玉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念想也破滅了。她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姓凌的,既然你無情,休怪我無義!你等著吧,終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浣玉郡主帶著幾個貼身丫頭侍從哭哭啼啼地走了。

望著浣玉郡主遠去的背影,凌云始終緊繃著臉,劍眉冷峭,森冷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憐憫與留戀。

呂文正眼睜睜瞅著昔日那對恩恩愛愛的小夫妻徹底決裂,轉眼成為陌路之人,心里仿佛被一塊無形的巨石壓住了似的,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他滿臉沮喪,重重地嘆了口氣,徑自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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