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霸總去逃荒,我造反稱王了!

第二十章

潘義說完一切,可憐兮兮抬眼,“小姑,垚城真的是那樣嗎…”

   潘盈盈神色不變,坦然點頭,她不想騙人,“是,甚至條件比那還惡劣。”

   潘義渾身一僵,他看向自己的父親。

   潘大金不自在挪開視線,他壓根兒沒有跟兩個兒子講過垚城是什么樣。

   趙氏冷哼,她恨死張氏了,連帶著看這個孫子也不順眼,“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去找你娘。”

   潘義趕緊搖頭,他不想去張家,張家都是一群可怕的吸血蟲。

   于朝生聯系了一下前因后果,突然臉色一沉,“快上車,咱們馬上離開!”

   有張氏通風報信,大家手里有多少糧食,她也清清楚楚,張家村那邊絕不可能放過他們這群“肥羊”。

   潘盈盈也想到這一點,高聲提醒,“帶好自己的武器,遇到有人搶糧食,不要手軟!”

   在場的人皆是面色一變,尤其是潘大金父子三人。

   潘大金和張小葉同床共枕十多年,太了解這個女人,她心里裝著娘家的兄弟,只給他們父子三人留下一小塊地方。

   當年是他喜歡她,不顧所有人的勸阻一心求娶。

   婚后她總是偷偷拿他攢的私房補貼娘家,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大頭都在娘手里,對他影響不大。

   這幾個月跟著盈盈兩口子掙了不少,娘只要了一點,其余都留在他們自己手里,但那天離家,他看得清楚明白,二房三房的家當都比他家多,他那段時間掙的銀子,除了用來買糧食,其他的竟都被她拿回了張家!

  潘大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挺直的腰板塌下來,任由趙氏打罵。

  “當初老娘就不同意!偏你鬼迷心竅!”

  “她回回拿錢接濟娘家,老娘從來當沒看到!”

  “都是你這個不孝子造的孽!”

  潘老頭看不下去,拉著老妻往車上走,“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等過了這茬再說。”

  趙氏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到潘禮面前,劈手奪過他腰間的大刀,“要是她張家人敢來,老娘劈了他們!”

  潘大銀和潘大鐵對視一眼,他們兩家損失最大,素日里辛苦攢下的錢全沒了,媳婦唯一像樣的首飾也被偷,這會兒正生著氣,連帶著看他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這是他們親大哥,他們實在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潘大銀垂下腦袋,“都怪我,是我沒有看好東西。”

 聽他這么說,劉菊花可不干了,“怪你什么怪你,怪她張小葉,個天打雷劈的賤人!”

  她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收雞蛋攢下的銀子,小妹送她的耳墜子,男人送她的銀簪子,都沒啦!

  “好了!別吵了!趕緊上車!都什么時候了,分不清輕重緩急嗎!”潘老頭怒喝一聲,拽著趙氏爬上潘盈盈新買的牛車。

  潘家其他人也各自上車,跟上隊伍。

  于朝生剛才聽了一耳朵,一邊趕馬車一邊跟潘盈盈感嘆,“真看不出來這張氏還是個扶弟魔。”

  潘盈盈翻了翻原身的記憶,但完全沒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里原身不是這里干仗就是那里玩,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

  “我看大哥的家當比二哥三哥少好多,多半是都被張氏補貼給張家了。”潘盈盈說著,想起穿書前某個顛婆下屬。

   偷公婆的棺材本給自己弟弟買房結婚,口口聲聲她和弟弟是一家人,和公婆也是一家人,就相當于都是一家人,用自家人的錢給自家人買房,算什么偷。

  這件事鬧出來給公司帶來不少負面影響,她毫不留情把人開除,被那顛婆糾纏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不理解,但是尊重,不過最好不要侵犯她的利益,不然她不介意讓她們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好惹。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于朝生長吁短嘆,“不想去垚城就不去唄,又不是非要帶她一起。”

  潘盈盈呼出一口濁氣,“不止是這個原因,是我們太高調惹了眼。”

  這話于朝生不服,穿書前他也經常聽到這樣的話,可是憑什么?

  “我有錢也有錯咯?我的錢不偷不搶不靠大風,全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他們憑什么眼紅?憑他們窮?他窮他有理?我就要高調!把‘有錢人’三個字貼腦門上!”

  潘盈盈動了動唇,心說自己也挺仇富的,以前給他當秘書的時候每天要在背后罵他八百回。

  “好了好了,趕你的車。”潘盈盈不讓他繼續說,“如果他們真的來,你記得打不過就跑。”

  她說完,從荷包里摸出五兩銀子,又從空間里拿了兩個饅頭,一并塞進他身上的挎包。

  這樣哪怕走散,他也不至于餓肚子。

  于朝生白她一眼,無情吐槽,“你可真小氣!就給兩個饅頭?再怎么著也該給我倆肉包子吧!”

   潘盈盈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疼得他齜牙咧嘴,“閉嘴!愛吃不吃,餓死你得了!”

   兩人在前頭一邊斗嘴一邊開路,后頭潘家愁云慘淡,于老二一家和王家倒是不受什么影響,畢竟他們沒丟東西。

  于春兒手上忙個不停,現在走的是官道,路不算顛簸,她得趕緊縫上幾針,爭取盡快把給小叔做的衣裳收尾,于秋兒擠在她身邊幫忙打下手。

  小王氏看著一雙女兒,心里一片柔軟。

  女兒也很好,懂事又貼心,不一定非要生兒子。

  縫完最后一針,咬斷線頭,于春兒收起針線,“娘,我想跟著小嬸學武。”

  小王氏眉毛不自覺挑起,“怎么突然想學武了?”

  于春兒抬眼看著路邊疲于奔命的人,又看了一眼幫著疊衣裳的妹妹,“娘,我們家沒有男丁,我得和爹一起撐起這個家。”

  小王氏眼眶發熱,抬手揉揉她比起從前變得稍稍黑亮的頭發,“別胡思亂想了,還有阿娘呢。”

  于春兒沒繼續說,已然打定了主意。

  于秋兒瞅瞅自家阿娘,又瞅瞅自家阿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反正姐姐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王家老頭子歪在牛車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黑漆漆的拐杖,他的老妻楊氏手里編著草鞋,臉上帶著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