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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海揪著傅淳的耳朵,想讓傅淳給燕瀛道歉,他剛一走進院落,就看到葉綰一臉喪氣地坐在燕瀛的屋門前。
傅清海揪著傅淳走到葉綰身前,納悶道:
“你坐在這做什么?她不讓你進去?”
說著,傅清海伸頭往里面看了看,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她人呢?”
傅淳拍著傅清海的手求饒道:
“二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揪著我了,我耳朵都快掉了。”
傅清海松開手,傅淳還沒來得及高興,后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你要真知道錯了就別喊疼!”
傅淳捂著后腦勺,不服氣地哼了聲。
葉綰有氣無力地招了招手,道:
“坐,你們都坐。”
傅清海和傅淳對視了一眼,挨著葉綰在門檻前坐了下來。
葉綰嘆了一口氣,自責道:
“我昨晚是把他當作誘餌了,我明明自己也做過誘餌,我明明知道這個感受……”
傅清海也嘆了口氣:
“事情我都聽這個渾小子說了,你也是,怎么也跟著出餿主意?我犯了渾是真要殺人的,就算你想讓我跟她解開誤會,也不該這樣胡鬧!”
傅淳在一旁撇嘴道:
“我看他才不是想讓二爺跟表妹解除誤會呢,他能對表妹這么上心就怪了。他剛自己都承認是把表妹當誘餌了,誰知他揣著什么壞心思,表妹也是倒霉。”
傅清海啪的又在傅淳腦袋上扇了一下。
“胡咧咧什么呢?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懂什么?還不是你先出的餿主意?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傅淳不服氣道:
“我還不都是為了二爺您!您每日不在府中待著,在外面累到筋疲力盡才回府,不就是為了折磨自己?我就是看不下去,想讓您跟自己有個了斷。”
傅清海一愣,然后又在傅淳后腦勺扇了一下,沒好氣道:
“自作聰明!”
葉綰看著二人的互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
“我……其實……其實就是想跟你打一架。”
“啊?”
傅清海和傅淳同時一臉懵逼地看向葉綰。
葉綰被看得更加不好意思,她這不是來認錯了嘛!
傅清海撓了撓頭,說道:
“所以她被你氣跑了?”
葉綰托著下巴,有氣無力道:
“說是去上香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傅清海氣道:
“那你還不去追?她一個人出門多危險啊,這是江南,不是京城!”
這時,傅淳突然在一旁澆了盆冷水:
“我覺得你還是別去了。”
葉綰疑惑地看向傅淳。
傅清海皺眉道:
“你什么都不懂,別又給別人瞎出主意。”
傅淳不樂意了,哼了聲道:
“我怎么不懂了?二爺你才不懂吧。表妹對燕世子一往情深,可這個燕世子,對表妹不甚上心啊。既然不喜歡,還追上去做什么?讓表妹再傷一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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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海嘶了一聲,張口就要反駁傅淳,這倆人都要成親了,勸和不勸分啊!
然而,傅清海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葉綰驚訝道:
“你也看出來他喜歡我了?”
傅淳無語道:
“你不知道她喜歡你?你們倆到底為什么成親?長輩安排的?”
葉綰搓了搓下巴,她今天沒來得及刮胡子,已經長出了一點胡茬,摸起來還有點癢呢。
“就……自然而然……我們也是有苦衷的。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她喜歡別人。”
傅淳無奈扶額,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奇葩的事情。
位高權重的男人明明不喜歡那個女人,甚至還以為那個女人喜歡別人,結果還要和那個女人成親,這難道是在找虐嗎?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
葉綰被問到了,她糾結著說道:
“也許……大概……喜歡?我也不知道啊。我覺得和他相處起來挺舒服,他腦袋瓜子也好使,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顧忌。
“而且他非常信任我,哪怕我說些很奇怪的事情,他都不會質疑,而是會相信我說的話,我想做的事情,他即便不同意,也會幫我計劃好。
“看著他又無奈又依著我的樣子,我就很安心,我覺得有他在身邊,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成。”
葉綰剛開始說的磕磕巴巴,但說到后面卻越說越流利,說到最后,連她自己都被驚到了。
“所以……我喜歡他嗎?我也喜歡他嗎?”
傅淳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
“不用懷疑,這就是喜歡。你想象一下,你現在惹她生氣了,假如她就這么走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你們倆最后的對話就是昨夜里的那次爭吵,你是什么感受?”
“我……”
葉綰捂住眼睛,開始想象傅淳所描述的畫面。
她抿了抿唇,道:
“我好像……有點難過……”
傅淳眉頭皺了皺,問道:
“只是難過?”
葉綰一手按在胸口,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像……少了點什么……”
突然,葉綰站了起來,向外面跑去。
傅清海站起身,在后面喊道:
“喂,你去哪啊?”
微風拂面,葉綰嘴角緩緩勾起,頭也不回道:
“我去找他!”
燕瀛和桃兒踏著晨曦來到了江南有名的白鶴寺,據給他推薦這個寺廟的丫鬟所說,這個寺廟里的高僧雖然不如靜山寺的慧明大師那樣出名,但也是個個佛法高深,在這里許愿尤其靈驗。
其實慧明大師講道理并不能算是什么“高僧”,因為他不剃度,也不遵守戒律,就連研究方向也不單單只是佛法,他可以說是一個另類。
靜山寺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比較方便的落腳之處而已,若是他落腳于道觀,旁人就會稱他為慧明真人也說不定。
不過燕瀛來白鶴寺并不是為了許愿,也不是如葉綰所猜測的那般尋找換回身體的辦法,他單純是來躲葉綰的。
燕瀛昨夜說了那番話后也是后悔不已,他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將自己的真實心意說了出來,而且還說了那么重的話。
雖然那些話確實是他的真心話,但燕瀛也不愿用這些話來傷害葉綰。
他想著哪怕葉綰對他有一丁點在意,第二日或許就會來找他,但他卻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葉綰,今后又該如何與葉綰相處。
他害怕葉綰稍一服軟,自己就再次失去了所有原則。
但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葉綰很有可能毫不在乎,葉綰不會來找他,甚至會覺得是他莫名其妙,燕瀛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有些抓狂。
所以,與其留在傅宅神思不寧,不如找個地方轉換一下心情,燕瀛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安慰自己,這是他不想讓葉綰來找,和葉綰找不找他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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