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危機解除和倒霉的阿笙第七十一章危機解除和倒霉的阿笙:、、、、、、、、、、、、、、、、、、、、、、、、、:irrxs
江面之上,眾人看著片刻前欲動手滅口的鐵鏈船此刻乖訓得很,裴氏族兵登船之后,十分配合地被捆到一起,綁在甲板之上。
孫嬤嬤看著這一幕不禁失笑,“這些人怎么一點都不反抗?”
阿笙看著遠處的場景,緩聲道:“因為那是裴氏啊。”
若是他們得罪的是衛氏,衛氏雖然手握重兵,但無帝令不得擅自動手,況且這些背后是有依仗的,要動手還得看大局。
而裴氏不同,裴氏族兵可自行調配,在關外作戰更是無所顧忌,裴氏單憑族兵便可滅一方流民軍,今日裴氏要打你便打了,就連交代都無須有一句。
他們既然是受雇而來,沒必要與裴氏對上。
此時,為首的航渡引上,一艘小船被放下,一人背劍靈巧了上了船只,快速朝這邊的船隊駛來,還未到近處阿笙便知那定然是阿七。
阿七若在,那裴鈺便在了……
阿笙看向對面的航渡引,掃了一圈卻沒見到那抹身影。
船隊之前,阿七朝大船之上朗聲道:“衛公子,裴氏家主有請。”
卻見大船之上并無回應,阿七蹙眉,忽而聽得船隊左側,有聲音晃晃悠悠吼道:“我在這!”
阿七尋著聲音而去,此時的衛璉已經換回了正常的服飾,而阿七很快也發現了站在衛璉旁邊的阿笙,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模樣。
“你怎么在這?”
衛璉以為這話是沖自己而來,被阿七的語氣嚇了一跳,怯生生道:“我,我不能在這么?”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阿七連連告罪,阿笙不由在旁笑開。安老夫人此時才發現阿笙與來人竟然相識。
“有什么可笑的?”
“我外祖母在這,你說話當心些。”
阿笙知曉安老夫人重禮,她一個女娘與外男相熟并不和禮制。
阿七這才看到一旁站著的老夫人,收了玩笑的模樣,規矩地拱手一禮,而后對衛璉道:“請衛小公子隨我走吧。”
說完這才看向阿笙,道:“家主在,你不去問安?”
阿笙這才省起,自己如今還掛著裴氏子弟的名號,于是與安老夫人淺淺交代了一句,方隨阿七、衛璉二人一同往裴氏的航渡引而去。
孫嬤嬤愣神地看著阿笙隨人上了那航渡引,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倒是安老夫人笑了笑,道:“她若本事不凡,便該與不凡之人相交。”
而后便回了艙內休息。
阿笙早聞裴氏航渡引乃是當年墨家大家所構建,船身構造精巧,首尾如梭,成就其水上無二的速度,但今日她是第一次登上這航渡引,不免左右多看了幾眼。
艙室如堂,布置精巧,幾人進去時,便見一名老者手持畫稿與裴鈺在講述著什么,那人今日一襲天青煙雨服,如畫的眉目低垂著,看著那畫稿無比認真。
阿笙聽了兩句,似乎是在討論船體的結構。
踏入室內,幾人便看到的艙室角落里站著一名膚色黝黑身著異族服飾的男子。
這人身形高大,眉眼之間用黑色的濃墨勾勒出駭人的圖案,仿若一個死物一般站在那,就算有人入內那眼珠子也不曾轉動半分。
“阿七,那是……”阿笙低聲喚了喚。
阿七順著阿笙的眼神看了過去,哼笑了一聲,卻并未回她。
阿笙掃了阿七一眼,也不知他眼中得意的勁兒到底哪來的。
聽見動靜,裴鈺方才抬首,天光柔和撒入人眼,無論何時他看人的眼中總帶著溫潤之感,這讓初見裴鈺的衛璉微微松了口氣。
裴氏家主名聲過盛,原本他是有些緊張的。
衛璉上前,拱手見禮,“今次多謝裴家主施以援手。”
裴鈺正要開口神色卻頓了頓,淺笑道:“衛小公子這是……”
衛璉莫名,阿笙轉頭看向衛璉,卻笑出了聲,“衛公子,口脂還未擦。”
此前為了裝作女娘,阿笙讓侍女給衛璉上了妝,他倒是將服飾換了下來,臉上這妝卻還帶著。
裴鈺當下讓人先將衛璉帶去梳洗一番,衛璉紅著臉道謝后,復先行離開。
裴鈺此時方才看向阿笙,“聽院首說你近日十分繁忙,就連先生的課業也都是趕著才能做完?”
阿笙愣了愣,她是沒想到裴鈺不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倒是先想起裴懷之告的那些黑狀。
“我,嗯……”阿笙忽而話鋒一轉,笑道:“家主,我見到我外祖母了。”
裴鈺見她避開自己的話不談,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問道:“安老夫人也在?”
阿笙點了點頭。
裴鈺復對阿七道:“安老夫人是祖母的舊友,調一艘航渡引,直接將老夫人送去帝京。”
聽聞這話,阿笙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也要北上。
“你直接回西陵。”
阿笙自己倒是無妨,回到華清齋她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想到靜嚴信中所言,還是難免擔憂。
既然裴鈺到此,應當可以想辦法支援,因此阿笙與裴鈺提了靜嚴信中的內容。
“河曲山火燒得蹊蹺,這邊又有人要劫衛小公子。如今央國內外并無大敵,我著實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笙深覺自己在面對這些大局之上的爭斗時,缺乏很多信息,若她也能如裴鈺一般有裴氏瞰衛為自己收集天下之事,那她便能更好地看明白眼前這局。
裴鈺聞此,笑得幾分淺淡,“央國無大敵,可不代表皇帝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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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危機解除和倒霉的阿笙第七十一章危機解除和倒霉的阿笙:、、、、、、、、、、、、、、、、、、、、、、、、、:irrxs
裴鈺這話點醒了阿笙,當年帝位之爭的另一位,現在仍不知所蹤。
“景王?”
“他逃至南境在衛氏的營內躲過一段時日,后來被舊部接走。”
裴鈺緩聲道:“這些年他一直在南境培養自己的勢力,但礙于衛氏父子坐鎮南境,受過不少打壓,所以打起了衛小公子的主意。”
“那這么說河曲的山火也是他們?”
聽阿笙這話,裴鈺忽而笑得幾分涼薄,“一半算是他們的手筆。”
“一半?”
“嗯。”提起這件事,裴鈺甚覺荒唐,“另一半是帝京的手筆。”
阿笙這話聽得糊里糊涂的,忽而腦中靈光一現,“你是說皇帝?”
裴鈺笑而不語,阿笙便更糊涂了,“可軒帝為什么要這么做?”
裴鈺說到這里,音色涼淡了許多,“因為他想探得裴氏族兵的底細,所以派人裝作山匪,以匪患的名義讓裴氏出兵。這件事卻正好被景王的人利用,皇帝怕人發現匪患的真相,有損自己的聲譽,所以想滅口。”
阿笙忽然想到了當初裴鈺高調離京,五千族兵相送。
“皇帝會對裴氏生疑是因為你離京時相送的那五千族兵?”
裴鈺的語氣依舊淺淡,“那是二叔的手筆。他原是想趁機加重皇帝對我的不滿,卻沒想到引來皇帝對裴氏族兵的猜疑,導致裴氏不得不配合皇帝演這一出戲”
原本有趙如勝在中間偷天換日,這場仗該是做做樣子便能收場,若非那場山火,裴氏不會損失這么多族兵。
念及此,裴鈺垂了垂眉目,將瞳眸中的寒光收斂。
阿笙見他這副模樣,便知裴鈺對此事當是動了怒的,也就未再細問。
此時衛璉收拾妥當,自外走入,面容爽朗了許多,“讓九公子見笑了。”
衛璉再次拜謝裴鈺的搭救,謝完又向阿笙恭敬一禮,“若非笙姑娘的計策,我怕是也等不到九公子到來,還請姑娘受我一拜。”
阿笙不是那般迂腐的人,伸手便要去扶人,卻見裴鈺快自己一步將人扶了起來。
“衛氏世代戍衛邊關,小公子不該如此客氣。”
衛璉知道三人若按年齡算都是同輩之人,禮多便煩人了,因而未再多提,而是問起了裴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裴鈺道自己是自寒州返回的半途收到消息,有人欲動衛氏幼子,因而調轉方向南下。
裴鈺只是一語帶過寒州二字,但阿笙卻抓到了這一點,復又看了看一直站在艙室內一動不動的男子,她此時才想起此人臉上的不正是寒州異族的圖騰么?
這讓阿笙不由想起了華清齋的苦無,寒州之人尚武,先天體格便比東境人高大,但那地方貧瘠,全靠著央國與辰國物資救濟,裴鈺去寒州能圖什么?
阿笙腦中忽而靈光一現,想到了些別的,“家主,聽聞寒州多年來拒絕與東境文化融合,如今依舊保留著食人的習慣,可是真的?”
“偏遠地區尚未開化,仍保留一些陋習,但王都等地的居民沒有這個習慣。”
“那他們可是都與苦無大師一樣善武?”
裴鈺抬眼看著阿笙眼中提及寒州時的精光,絲毫沒有常人對寒州的害怕,便知她定然是在盤算著什么。
“你想做什么?”
阿笙又換上了一幅討好的笑,“你下次若要去,可否捎上我?”
“不可以。”
裴鈺拒絕得太快,阿笙臉色有些掛不住,“我是想著我一個女娘做事多不方面,如果有厲害的武仆跟著也能安全許多不是么。”
說著阿笙睇了睇站在一旁的魁梧男子,“他們這體魄當真適合,可比武館的那些花架子厲害多了。”
裴鈺聽阿笙這話就跟市集里選菜一般,“這個頭高大,定然營養豐盛”,絲毫不見她對寒武衛有半點畏懼。
阿笙見裴鈺聽完這話只是淺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并未接話,便知此事在他這沒得商量,不由嘟囔了一句,“不帶就不帶,又不是非要你帶才能去。”
裴鈺倒是沒放過她這句話,他知曉阿笙這性子,怕是自己一走她便會搗鼓著怎么上寒州。
于是裴鈺話鋒一轉,“聽聞開春你便要與天地二階的學生一同結業?”
阿笙不知為何他忽然問起這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裴鈺見阿笙一幅防備的神情看著自己,笑意愈盛,繼續道:“你們結業的論述我會參與批讀,倒是很期待你的佳作。”
聞此阿笙如被人戳到了脊梁骨,華清齋結業的論述為顯公平,多請齋外有舉國之名的文士參加批閱,裴鈺可比那些先生嚴格多了,她若是不能獲得優等,那裴氏的賞賜便該沒了。
“什么時候的事?為何我沒聽說?”
“剛剛決定的。”
阿笙琢磨著他這句“剛剛”,對上裴鈺一雙帶笑的眼,瞬間明白這是他故意的。
“為何?我救了衛小公子不是該有賞么?”
“我親自批閱不算賞賜么?”
裴鈺名氣頗大,得他親自批閱,阿笙若是臉皮厚的,此后便可以借此攀援裴鈺,用來裝點自己的名聲,客觀上來講,的確是賞賜。
但阿笙卻不這么想,只是覺得眼看要到手的賞賜要飛了。
她看著裴鈺眼里盛滿的笑意,仿似對自己這般反應很是滿意,阿笙此時只覺得他這雙好看的眼睛里盡是歹毒。
阿笙幾次欲言又止,又硬是將話給咽了下去,她知曉自己不能當面得罪他,最后是一言不發,憋著一肚子火下了航渡引。
衛璉早前只聽問裴氏九公子溫潤如玉,高潔仙雅,哪里見過他這般,一時倒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阿笙走后,裴鈺又端起了謙和的笑,與衛璉聊起了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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