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

第七十二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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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閣得到江淮急報,有人趁著河曲山火夜襲東部大營,但幸好的是,夏利川反應及時,并未被賊人得逞。

江東歷城城郊大營外,不少此次在山火中灼傷的兒郎最后是被人抬著出了山,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此后怕是不能再上戰場了。

眾人三兩攙扶著,往軍醫營去,一次山火卻能被人借勢打成這樣,提起來著實不光彩,有損東部大營威名。

帥營內,男子身形魁梧,絡腮胡型,此時他身負戰甲,長袍的一角也被燒得黢黑,此人正是東部大營主帥夏利川。

而距離他不遠的寬椅上,一男子錦衣華服,縱是在這喧囂之地仍保持了三分優雅,那人鳳眸微抬,看了一眼夏利川憤怒的神情,復又垂眸搖了搖手中的杯盞,這人是軒帝最小的弟弟宗親王,他的封地懷陽距離江淮不遠。

宗親王會在這里是給夏利川帶來了一個消息,關于河曲山火的真相。

如此荒唐的理由卻讓夏利川的人被耍得團團轉,他聽了其中門道如何不憤慨,如今幸好這些人只是臨時起意,無更詳盡的計劃,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宗親王見夏利川抿著唇,怒意在眸中翻滾,卻還是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為臣者卻被為君者所坑害,夏利川心中是有火的,然而宗親王在此,他這火自然發不得。

夏利川松了松神情,客套道:“此番多謝殿下及時告知,我們才能有所應對。”

“我也是恰好路過臨安城,得臨安主府示警才跑了這一趟。”

“臨安主府?”

“將軍當知曉的。”宗親王道:“就是先國師靜嚴。”

“靜嚴國師?!”夏利川這才想起此前好像聽過靜嚴因一次諫言而被皇帝貶斥的消息,但他常在營中,并未與人確認這個消息。

但如此大才都被皇帝輕慢,面對這樣的君王,央國的朝臣當真難做。

宗親王放下杯盞,對夏利川道:“夏將軍也不必憤慨,此次被帝京坑騙的不止你一人。”

見夏利川看向自己,宗親王笑道:“裴氏才是第一受害者,聽說數百族兵全部葬身火海,如今有人比你更想讓皇帝給個交代。”

夏利川冷笑一聲,道:“裴二一向是皇帝的擁躉,他敢么?”

“不敢也得敢啊,他如今在裴氏的境況如坐針氈,這一次又是他的人領兵,若給不出交代,便只能等著被裴氏的那些族老罷權了。”

聽宗親王說到這,夏利川道:“聽說他那不中用的弟弟此前鬧出了事都沒能將他扳倒,這一次怕是也難,他這人一向見風使舵,說不得能兩頭哄好。”

宗親王倒是笑了,他一雙鳳眸微斂,緩聲道:“那就要看某人讓不讓他交權了。”

宗親王這話說得稀奇,夏利川聽起了興趣,但再問卻是一句多得也沒有了。

帝京裴府內,裴清召此刻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針對他此次出兵失利,燕城族伯親自跑了一趟帝京,欲將族內決議上呈家主,如今人正在主宅,不過因裴鈺暫時還未歸,因此先去見了阮氏。

一炷香前,金氏已經去主宅打聽消息,去了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卻還不見人返回。

裴清召不斷在書房內跺著步子,就連仆從沏好的茶水都放涼了,也未動過一口。

“夫人回來了!”

聞得這句,裴清召也顧不得呵斥來人在府中大聲喧嘩,不成體統,而是順著那侍從的目光,看到廊道那頭,金氏身著流云抱金服自外匆匆走來。

裴清召站在原地,細細端倪著金氏的神色,見她眉目間都是喜色,心中大石方落,卻又不敢落定,秉著那股子氣,待金氏走近,復問道:“如何?”

金氏眉眼帶笑,對裴清召道:“家主親自發話,‘此次山火乃是天災,怪不得二叔,因此酌情處理,不剝奪其持家之權,青山令繼續由二叔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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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召聽得這話卻沒有輕松之感,緩緩在寬椅上坐下。

他仰著頭看著書房那八角頂,一時失神,似乎聽得這個消息并沒有讓他有多歡喜。

“老爺這是怎么了?這個消息不好么?”金氏不解。

聽得金氏這話,裴清召又是一聲長嘆,看著案幾之上放著的那一小塊青玉,其上雕刻如群山峻嶺,層疊入云,這便是調度裴氏族兵的青山令。

金氏見他在看那小東西,伸手就要去拿,卻被裴清召一把奪過,凌厲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金氏面露尷尬之色,趕緊收回了手。

裴清召看著那小小的一枚玉令,陷入了沉思。

從前他看著父親手中這枚玉令便是呼風喚雨般得厲害,但如今到了自己手里卻使得這般窩囊。

如今裴鈺發話他才能持有這枚青山令,這下倒成了家主暫與他保管的了,裴鈺不動聲色便奪了主權,還真把他當成堂前的傀儡,受累受罰都得挨著。

金氏見他瞇著眼看著那枚青山令,她看不見裴清召眼中的冷光,倒是想到了別的事,試探性地道:“衡兒今日在房內哭鬧了半晌,老爺得空了去看看吧。”

“怎么了?”

“在學堂受了些委屈。”

見裴清召眉頭蹙起,金氏知曉他是在乎這個小兒子的。

“三清堂內多是族內子弟,身后誰沒個依仗,今日聽小桃回來說,堂內的人拿著身份嘲笑衡兒,說他是庶出,即便是家主一脈的子嗣,也得不了什么尊貴。”

裴清召有持家之權,旁系子弟的生死都在他的手上,哪里會真的有人敢對他的兒子說三道四。

裴清召聽聞這話便知金氏要說什么,他將青山令放下,卻并不抬頭看她。

“改明兒給衡兒換個厲害點的文仆跟著去,小孩子的事,你就別跟著參合了,免得失了身份。”

金氏聽他這話,捏著繡帕的手又緊了緊。

金氏這話無非還是想著裴氏正房的位置,李氏是庸國王族,金氏的位子自然不能比她高了去,但李氏多年無所出,又常年獨居清幽堂修養,占著裴清召正妻之位,為府中上下毫無付出,這讓她如何能甘心屈居此人之下?

從前只有她自己還好,如今卻事關著孩子的前程,尤其是長子已到議親的年紀,庶出的身份終究是個讓人挑刺的理由,她才想著自己爭取一次。

金氏自認要的不多,平妻之位足以,不過給個體面,但裴清召卻顧著那遙不可及的李氏王族的顏面,多年來從不肯松口。

金氏聽得裴清召這話,預料之中,卻還是難免失望。

她聲音淡了淡,回道:“爺多慮了,我哪有身份可失的。”

裴清召聽得這話,眉間一蹙,卻見金氏低身見禮轉身就要往外走。

“往哪去?”

金氏并不轉身,淡淡答道:“老夫人要去三皇宮祭拜,我已經跟夫人請示過了,明日便陪著一同前去,這也該收拾收拾了。”

這些時日,金氏往裴老夫人那走得勤,如今剛回來沒幾日,這又要走,裴清召雖然心中有話,但金氏能為他籠絡老夫人,他也不能置喙。

見裴清召話未說完般,金氏堆著熟悉的笑轉身向裴清召問道:“老爺可是有話要交代?”

裴清召看著金氏這樣子又仿似什么事都未發生一般,一時也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思慮了片刻,還是揮了揮手,放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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