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訴冤情第二百一十六章訴冤情:、、、、、、、、、、、、、、、、、、、、、、、、、:irrxs
清晨,京畿府的鳴冤鼓便被人敲響,值守的衙役還在打著哈欠,聞著聲地來看,便見一個端靜淑儀的女娘站在府門之外。
她倒不似那些哭爹喊娘的伸冤之人一般,端的是世家那套謙遜持禮的作派。
“何事擊鼓?”
阿笙掃了一眼那衙役腰間還歪著的官牌,淺笑了笑。
“民女是來訴冤情的。”
這帝京富庶之家不少,一年到頭有不少這種爭家產的官司,那衙役也不意外了,將人放了進去。
京畿府內的審訊庭內,府尹微傾著身子一個勁地往阿笙這邊瞅,看樣子是眼神已經不好使了。
“你是說,你二舅舅向你欺瞞了用途?”
阿笙低斂著眉目,一副柔弱的模樣。
“是的大人,民女如今想到也是害怕,二舅舅這個人心思狡黠,至今我們也沒查到那批糧到底被弄去了哪里。”
府尹是不知竇氏家內的那些彎彎繞繞,為何一個案子要提告兩次。
“行了,據我所知,這件事你們竇氏上繳的證據都在刑部了,只要證據齊全,證明你也是被蒙騙,也礙不著你什么。”
“可是刑部的那些只能是佐證,沒辦法直接證明我事先并不知情。”
阿笙這話聽得府尹一愣。
“當日唯有外祖父在場,知曉二舅舅與我所說的話,但如今他老人家駕鶴西去了,我難尋證人。”
片刻之后,京畿府兩名衙役直奔刑部而去。
彼時,刑部審訊庭內,趙煥城正在例行提審竇氏一案的人證,也就是那名被阿笙抓個正著的管事。
這些時日,因等著竇氏的錢財,這竇升平還得關著,這話說出去趙煥城都覺得丟人。
但沒辦法,天家的意思在那放著,他不敢不從。
因此,每三日就得傳喚一次人證。
趙煥城審人有個特點,他那獅虎一般的脾氣向來不針對無罪之人,平日里也沒有官架子。
竇知進手下這管事被他審久了,倒多了幾分自在,這兩次庭審,反倒因口無遮攔,被趙煥城審出來一些別的東西。
此時,庭司的一名協審往里探了探身子,得了趙煥城許可,他快步入內,在趙煥城耳旁低語了幾句。
趙煥城聽完后,故作無事的模樣翻了翻案幾之上的糧行賬目。
遂開口問那名管事:“為何你們江淮的賬跟定山樓的總賬是分開的?”
這一問近日幾乎每次都問道,管事端了端身子,答道:
“竇家二爺不服那新來的小女娘做了少東家,所以自她上任之后,江淮的賬就未給過定山樓。”
趙煥城聞言掃了那管事一言。
“也就是說,他二人算不得和睦?”
管事苦笑道:“這二姑娘先是搶了二爺手中的布行,后來又接了竇氏家業,豈止是不合,二爺私下都罵她小賤人。”
趙煥城故作在繼續翻看著物證,隨口問道:
“那竇知進將這批糧食賣往何處,這個二姑娘也不知道?”
管事不疑有他,繼續道:“二爺為了防止二姑娘在他身邊安插人,就留了我們幾個老人,我們都不知道的事,二姑娘從哪去知道?”
“當初說要捐糧的事,也是他著人主動去找的鎮撫司,回頭就跟二姑娘說,是鎮撫司尋的他,讓人沒有理由拒絕。”
說著他罷了罷手,“二爺藏得深,這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對手。”
得了他這話,趙煥城向一旁的協審遞了個眼神,那人遂才轉身離開審訊庭。
趙煥城微微挑了挑眉,竇氏近日鬧分家,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竇家這二姑娘來的可真是時候,如今這人證物證還被刑部扣著,長房那里動不了手腳。
若是等竇升平放出去,這些東西她可就難再尋來了,到時候再被人咬一口,也就真口口到肉了。
這丫頭他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從前在裴氏就機靈,這隨口的人情他也就給了。
待京畿府得到了刑部的答復,遂給阿笙出了一份證明其無罪的文書。
阿笙拿著這份文書返回了府中,但她卻并沒有歇著,而是尋來了后廚的李媽媽。
這府中的主子從未正經傳過她,李媽媽站在阿笙面前眼見得拘束了許多。
“李媽媽,無須如此拘謹。”
阿笙這話說出口,卻見李媽媽還是一副手腳不知如何放的模樣,這樣子可辦不了事。
她嘆了口氣,遂招來小桃,與她交待了一番,自己倒是先行離開了。
見阿笙走了,李媽媽才松了口氣,這才與小桃打聽究竟何事來尋她。
“李媽媽,你與別府后院的張嬤嬤可是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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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訴冤情第二百一十六章訴冤情:、、、、、、、、、、、、、、、、、、、、、、、、、:irrxs
李媽媽點了點頭,小桃遂細細與她交待了一番。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東西兩城的早集便已經出攤。
李媽媽如往常一般要去集市上巡一巡近來的新鮮菜色。
二姑娘嘴刁,總要吃最新鮮的,所以除了與菜農直接訂入府的東西外,每日還得為二姑娘備幾樣別致的,這些須得她單獨準備。
她如尋常一般路過了東城別府,正巧便遇見前院的張嬤嬤帶著兩名小廝外出。
兩府雖然分立,但也沒有斷絕往來,她們做下人的不過是拿銀子辦事的,所以私下里也端著客氣。
李媽媽上前與人打了招呼,張嬤嬤遂讓兩名小廝往后退了幾步,與李媽媽嘮起了府里的一些雜事,多的都是埋怨的話。
李媽媽隨口與她聊著,半路上才將小桃吩咐給她的話“無意間”透給了張嬤嬤。
那嬤嬤一聽,神色一凝,遂后便尋了個借口先行回了府。
彼時,別府的主家還在用早膳。
這些時日竇升平還未歸家,傅榮華食不下咽,因此每日早晚膳竇遠勝都陪著,她這才多進了些吃食。
看著傅榮華碗中的魚粥未進幾口便被她放下,竇遠勝便又給她填了菜。
“母親莫要過于擔憂,父親左右現在在刑庭人是無礙的,等到商行司核算清楚,我們將錢交上,人也就出來了。”
聽聞這話,傅榮華不由眉頭微蹙。
她愁的不僅是竇升平人還未放出來,還有的便是天家向竇氏索要的數額龐大,若是一次兩次便罷了。
但她知曉,這便是竇盛康從前所需要應對的常事。
這糧行哪里是竇氏的糧行,根本就是天家的私庫。
“這一次,聽聞是司庫撤了一筆給民間結社的撥款,所以這一次天家才開了這個口,這樣的數額定然不是常事的。”
聽得竇遠勝這話,傅榮華卻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言語更是焦急了一些。
“司庫掌管的是一國的錢財,司庫敢拒天家,這便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天家從司庫那里拿不到錢,便會日日想到我們。”
眼下這情形顯然已經與老家主在世時不同了。
這么淺顯的道理,竇遠勝為官也不是一兩日了,卻想不明白,傅榮華如何聽著不氣。
她這個兒子當真是隨了他父親的庸鈍。
她本還欲有話,卻見前院的一位嬤嬤匆匆趕來,而后低身道有事要報。
傅榮華點頭應允了,那嬤嬤遂才上前來道:
“今日去集市,遇見了本府的李媽媽,聽得了一件事,老奴想或許與夫人有用。”
傅榮華抬眼看向她,“何事?”
張嬤嬤得了這話,趕緊如獻寶般,上報道:
“李媽媽道,這幾日,二姑娘每日都惶恐不安,她似乎從哪里知道,那批糧食被二房賣給了北胡,可能做了軍糧。”
聽到這,傅榮華臉上的神色直接凝在了那。
“二姑娘擔心朝廷追責,日日都要飲過牛乳粥才睡得下。”
竇遠勝聽完這些,挑了挑眉。
“人證物證都在刑部放著,此事就是二叔坑害了咱們,二妹妹還在多憂慮什么?”
“不,不是這樣。”
傅榮華打斷了竇遠勝的話,她已然知曉這其中的關鍵。
“她是無法證明自己事先并不知曉這批糧食會被送往北胡。”
“向異族資助軍糧,這可是大罪。”
竇遠勝看著此前還愁容滿面的母親,說完這話后,臉上卻揚起了笑意,他不由蹙了蹙眉。
傅榮華未理會兒子臉上的不贊同,定了定神。
“若是將她的這個把柄遞給皇帝,我們或許就不用去填那無底的洞了。”
畢竟阿笙手中有那一條貫通四海的商道,她手里當是十分富裕的。
她既然擔了竇氏的姓,便沒理由獨善其身。
傅榮華再聽不進別的話,當即起身帶著嬤嬤往外走去。
竇遠勝看著傅榮華遠去的背影,卻是鎖緊了眉頭。
自父親出事之后,她便如同變了個人一般,讓他都頗覺陌生。
到底是因為父親的事讓她性情大變,還是她本來就是如此,只不過卻躲在賢良的皮囊下一直蟄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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