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捉兇

第110章 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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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是擊鼓的,但王縣令不想升堂。

“你是重查,本官是要往上呈文書的,在這之前過堂是不合規矩的。”

寧宴倒無所謂。

“那就在這里說?”她目光掃過秦三等一行人,“大家都聽聽,挺好。”

秦三一行人,說實話是極其緊張的。

本來,他們是極其有信心的,但現在看寧宴的狀態,他們感覺寧宴這是十拿九穩了。

“說吧。”王縣令往后一靠,示意寧宴說。

他忌憚寧宴,但裴延不在,他也不至于害怕寧宴。

畢竟他可是堂堂縣令,用不著怕一個鏢師。

“勞駕先將物證和卷宗取來。”寧宴和衙役打招呼,衙役去看秦三,秦三點了頭他才去取東西。

“坐。”寧宴示意沈思行落座,“從現在開始,你有權利坐在這里。”

前衙的門關著,現在全縣衙的人都在這里,里里外外站著近百人,唯王縣令和書記員是坐著的,寧宴現在讓沈思行坐,她的意思很明顯,縣衙是欠沈思行的,他能坐。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沈思行也大方,沒有推辭直接落座。

其他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寧宴仿佛毫無察覺,待衙役將物證拿出來,她讓余道林拖了個桌子擺在正中,物證一件一件排放在桌面上。

“那,我就開始說案子了,”她說完又叮囑書記員,“辛苦記記。”

書記員頷首。

“咳咳,”寧宴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解,“案子已經結案,可沈思行卻來請我重查。說實話,一開始我并不打算接此案,畢竟很有可能吃力不討好。”

秦三幾人臉色一變,喬路冷嗤道:“那你不還是接了?”

“你不燒我家鋪子,不去找秦尚武打招呼,我還真不接。”寧宴指了指他,“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要不查你還以為我怕你。”

喬路氣得撇過頭不看她。

“說正事。案子在我拿到手以前,確實覺得你們判沈思行是兇手,似乎也合情合理。”

大家露出當然如此的表情,可不等他們收回這個表情,寧宴話鋒一轉,又道:“但我真的開始查的時候,就覺得各位這一口皇糧吃的,上不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百姓。”

“愚蠢至極!”她目光一掃,冷笑道。

眾人氣得直磨牙,有人喊道:“你別廢話,說案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將黑的說成白的。”

“那你讓你見識見識,”寧宴拿起卷宗,“當時查案時,是通過兩個方面,將兇手鎖定為沈思行。”

“第一,”寧宴說第一條,“目擊證人盧氏的證詞,她是通過兩方面來指認沈思行的,蒙面露出的眉眼,左手持刀。”

“可當時盧氏親眼見到兒子被殺,她必定是心慌害怕的,另外,以兇手殺人的手法和速度,盧氏在能看得清兇手面容的距離上,兇手必然已經出刀。”

她比劃了盧氏受傷的位置,“兇手先傷她肩頭,爾后是腹部。”

“這樣的動作發生在一瞬間,又是晚上,她懷疑她看不清。”

喬路出聲道:“可她指認了沈思行。”

“我想,在她昏迷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沈思行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捕了。她的指認,有一定的外部因素干涉。”

喬路要反駁,秦三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急。

“另外,盧氏說對方左手持刀殺人,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沈思行只能左手持刀。”

沈思行下意識揉了揉動不了右胳膊。

其實他的右胳膊不是不能動,只是幅度不能大,且不能提重物而已。

“當然,能左手持刀,又個子很高,還和楊四平有仇的人,并不多。”喬路道。

“沒錯,通過這一點縮小目標我覺得無可厚非,但是……”她拿起卷宗,“十三個被害人,能真正從被害人中刀情況確定兇手左手拿刀的,只有第一位被害人。”

“其他人的傷,仵作都不能肯定。”

這一點大家也都知道,因為確實如此,可是有一個被害人刀傷證明就足夠了。

“不夠。”寧宴將刀拿起來,遞給秦三,“刀口的卷刃,朝哪邊的?”

秦三幾個人都上前來看卷刃的方向,豎著刀,刀刃朝前方,刃是往右邊卷的。

“這怎么了?”秦三問她,喬路也道,“說明了什么問題?”

寧宴讓他們自己試試。

“分別用左右和右手持刀去砍硬物,看看刀刃多數是往那邊卷。”

“試試就試試,故弄玄虛。”

喬路挑了兩個左撇子,又選了右利手,共四個捕快,分別拿著自己的佩刀去砍院子里的樹。

試驗結果很快出來。

刀刃卷曲后,是分散的并非整齊集中的,也并非完全往一個方向卷,但依舊能分辨得出,卷刃大方向是往那一邊。

五把刀一對比,就立刻輕松對比出,兇器和其中兩把刀的方向一致。

而和兇器方向一致的刀,確實兩個右利手的捕快。

“這……”喬路被噎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寧宴拿起兩把刀給大家說明,“這說明,兇手雖然用左手殺了一個人,雖然讓盧氏看到了他左手持刀,但他其實是個右利手。”

“這把刀足以說明一切。”

她第一天來衙門查線索看到這把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疑點,所以她才大膽的喝秦三賭生死約。

余道林也恍然大悟,難怪寧宴那么早就很肯定,原來她心里早就有數了。

院子內外一陣沉默,因為,事情真如寧宴所說,那沈思行的嫌疑,在這把刀上就被排除了。

“可是,刀在沈思行的血衣上被發現的,且,打更人也目擊了他從楊府出來,這一點你怎么解釋?”有人問她。

寧宴微微頷首,“打更人的證詞,稍后傳他來了,再說。又或者,根本不需要他來。”

問話的人眉頭緊蹙。

“我繼續說,”她繼續道,“所以,這把刀似乎可以推翻盧氏證詞的確定性,至少,她的證詞沒有那么可信,這一點各位可認同?”

這次沒有反駁她。

她只是證明盧氏證詞的不確定性,并沒有徹底推翻,他們也沒有什么可反對的。

“我對盧氏的證詞還有質疑,先押后再說。”

“現在說,你們證明沈思行是兇手的第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