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捉兇

第166章 馬車內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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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敷衍了魏國公夫人幾句。

這已是他看在對方是長輩的面子上,多聊了幾句。

換成其他年輕人,他是懶得搭理。

“第一美人確實很美。”寧宴想到魏國公世子夫人,感嘆了一句。

她剛說完,身邊三個人男人動作一致地搖著頭。

“還真挑剔,那樣的容貌不美,那你們是見不到美的人了。”

三個男人都沒接話。

“算了,咱們審美不同。”寧宴朝人群里探了個頭,就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坐在高臺上,不疾不徐地講課。

在他之下,空曠的庭院中,擠得滿滿當當都是人,但令人驚奇的是,現場居然鴉雀無聲。

“這位德生大師,很有威望啊。”寧宴駐足聽了幾句,不太懂,但莫名感覺大師的聲音和語調,能撫平人的情緒。

裴延回道:“以前法華寺的住持方丈,后去云游了,小時候曾見過他。”

德生大師云游十六年,最近才回來。

幾個人聽了一會兒,繼續往山下走。

他們來的時候,路上全是停的馬車,所以他們的車停得很遠,不得不走很遠一段的路。

身后下山的馬車隊伍,鞭響馬嘶,十分嘈雜。

有車夫沖著前路喊著,“走不走啊,不走就停邊上去,別堵著路。”

“根本走不動,前面的車不動,我又什么辦法。”

馬車一個擠著一個,馬也狂躁,不停撩蹄子打鼻響。

“幸好我們停得遠,寧愿多走點路,也比堵在這里好。”金樹看不下去,指揮前面一輛車,“你將馬往右邊挪三步,對面的車不就能走了?”

“他能走,這一段就通了。”

車夫不太高興,但看了一眼他們的衣著打扮,也沒敢說金樹多事,乖乖將車挪了幾步。

這樣對面的車就能通過了。

“我讓了也沒用。”那個車夫還是補了一句,“你要是想管,不如去最前面看看,有輛車停了一刻鐘了,愣是不動。”

金樹聽不出車夫話里的挑唆,他也無所謂,拍著胸脯道:“行,交給我了。”

他現在是大理寺捕快,理應管百姓的事,當仁不讓。

“裴大人,老大,我去前面指揮。”

金樹往前跑,一路到最前面,聽到七八個車夫在罵人。

就看到路中間,停著一輛馬車,車上沒有車夫,馬也不動,就穩穩扎根在路中間。

他一輛車,擋住了進山的路,也堵了出山的車。

兩方都在罵,有人喊道:“誰把這車趕幾步,挪邊上去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誰去把車趕走啊,這上面沒人在,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

好多人七嘴八舌地建議,但就是沒有人坐那輛堵路的空車上,將車趕邊上去。

不是他們怕辛苦,而是他們怕麻煩。

誰知道,這是誰家的車,要是擅自主張將車挪走了,因此得罪了不得的人怎么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來,我來。”金樹扶著佩刀,大手一揮,“我將車趕走。”

他說著,馬車前后左右看看,又問別的車夫,“車里沒人嗎?車夫沒回來過?”

“沒看見車夫,這車老早就停這里了。”臨近的車夫嚷著道,“車里好像有人,但喊了半天也不應,跟個死人樁子一樣,不知道發的什么瘋。”

金樹點了點頭,他就牽著馬,將車挪到邊上,后面的路立刻通了。

金樹朝車廂里打量。

車廂不是簾子,而是嵌著雕花鏤空的對開木門,木門里掛著薄薄門簾,但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坐在里面。

他敲了敲門,里面的人沒有應他。

“睡著了嗎?”金樹朝外拉了拉門,居然一拉就被他拉開來了,隨著門開白色的簾子被風吹動,飄到外面來,金樹的表情也隨之變得僵硬起來。ωωw.ǐqυgétν

“啊——”

邊上的車夫驚叫起來,

“死人,死人了!”

金樹這才回神,沖著后面喊道:“老大,快來。”

寧宴往這邊來,人群和車隊也都喧嘩起來,許多人擠過來要看個究竟。

看完了又嚇得罵爹罵娘,說晦氣。

“怎么了?”寧宴小跑著過來,金樹指著車里,“老大,這里死人了。”

寧宴皺眉,走過去查看,就看到不大的轎廂內,跪坐著一位穿著紅衣的女子,女子脖子被白綾勒吊著,臉朝外,瞪著眼睛直勾勾朝著她看著。

寧宴摸了摸女子的脈搏,已經死人,但身體還算柔軟,留有余溫,看來剛死不久。

寧宴迅速站在車上,拉著車頂眺望四周,整個官道上一張張臉,盡收她眼底。

但每張臉都是或驚懼、或好奇、或茫然,并沒有形跡可疑的人。

“大家都暫時別走,”寧宴沖著所有人喊道,“等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

她又對金樹道:“你去府衙喊王捕頭來出現場。”

他們是大理寺,并不直接接手查辦案件。京城發生的案子,按理是歸順天府衙管。

金樹應是而去。

“這死像也太詭異了。”裴延凝眉道。

“是有點詭異。”寧宴查驗尸體,又轉過來對沈思行道,“立刻問周圍的馬車車夫,問清楚這輛車的所有情況,什么時候停在這里的,有沒有見到車夫的容貌。”

沈思行點頭。

寧宴則開始驗尸,“角膜沒有渾濁,身體還有余溫,沒有出現尸僵,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內。死亡原因初步判斷,應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女子年齡約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手指纖細干凈,衣著布料華貴,判斷女子平時生活環境比較優渥。”

“車內沒有打斗的痕跡。”寧宴盯著套著女子脖子上的白綾,咦了一聲,“裴大人,你來看看這個布是不是有點奇怪?”

裴延湊上前查看,“裁剪比較整齊,有什么奇怪?”

寧宴覺得眼熟,但又說不清為什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