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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秦顧番外:第二次重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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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人流攢動,來來往往,擁擠得很。

秦顧眼見著魏馳抬起手,似乎想要確認什么,欲要摘掉歲和臉上的面具。

可那只手卻在接近時,懸停在半空,好像在糾結、猶豫,又或者是意識到有失禮數。

但也只是懸停了片刻,修長冷白的手再次伸向火狐貍面具。

秦顧內心焦急,很怕這一刻成了兩人的定情之時。

眼見著魏馳就要將那面具摘掉,歲和卻忽然將面具按了回去。

如同恍惚回過神后甚感羞澀一般,她緊忙向后退了兩步。

歲和謙和有禮地同魏馳微微福了下身,便頭也不回地走到一側人流較少的地方,駐足等著于世。

魏馳則站在原處,在黑狐貍面具的遮掩下,凝望了她須臾。

是時,秦顧已經挪步到歲和身前,用高大的身軀隔斷了魏馳的視線,將歲和護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

“若非師叔讓我來看鋪子,這都城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

言語間,秦顧展開手臂,替歲和擋著旁側擠來擠去的人。

“初來乍到,對這都城不太熟,不知柒娘和你那個好兄弟,能不能帶我嘗嘗都城的小吃食。”

秦顧一臉希冀地看著歲和,語氣豪爽道:“顧哥哥請客,你和于世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帶上我。”

秦顧瞧見那雙漂亮的眸眼在面具下左右晃了一下。

眼波流動,靈動而澄澈,一看就心眼子賊多。

秦顧抿唇壓笑,壓著心底想要俯首吻上去的沖動。

歲和痛快點頭,“好。”

等了沒多久,待于世送完賊趕回來時,月神廟的人群也散了許多。

秦顧環顧四周,未再見魏馳的人影,安心了一些。

仲秋之夜,空氣清爽涼快。

都城到處月燈、花燈高掛,照得整個燈市都亮如白晝,最適合人游玩賞月。

秦顧跟著歲和他二人來了一家甜水店。

店內生意極好,等了許久才混到一個靠窗位置坐下。

“顧公子可有何忌口的?”歲和問。

秦顧手拄著太陽穴,笑意不減地看著歲和搖頭。

“歲......”

意識到差點叫漏嘴,又把自己往死路上送,秦顧笑呵呵巧妙改口。

“隨便,仙女兒妹妹喜歡吃什么,在下就喜歡吃什么。”

“盡管點,今天顧哥哥請客。”

于世在旁蹙著眉頭,一臉痞氣地瞪著秦顧,低聲罵了一句:“登徒子。”

歲和取下面具,叫來甜水店的小二,點了十樣特色。

甜點要稍后端上來,歲和便借口要到旁側的胭脂鋪,替萬花樓的姐姐帶幾樣胭脂水粉回去。

秦顧起身要跟著去,卻被歲和冷言拒絕。

“好不容易等到的位置,顧公子還是在這里同于世守著吧。”

“且,胭脂鋪子就在旁邊,里面又都是女賓客,你一個男子進去,不太方便。”

歲和起身而去。

秦顧目光緊隨。

于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管好那你雙色眼,再瞧,當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秦顧狠力將于世的開,然后沒好氣地又損了于世幾句。

“你他媽的也就跟我能耐,遇到那狐貍精,你是一點招兒都沒有。”

目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秦顧尋著歲和的身影。

不經意間,余光瞄到街頭對面的酒閣,那里似乎有人也在觀望著街上的一切。

秦顧抬頭望過去,玄色衣袍和黑色的狐貍面具映入他的眼簾。

酒閣二樓的雅間里,魏馳正倚坐在窗邊,而他的對面則坐著一位謙謙公子。

那公子亦是戴著一副狼臉面具,遮掩著真是的面容。

看那公子氣質,秦顧大致猜到那人可能是趙書亦。

一個狐貍面具,一個狼面具。

秦顧腦子里迸出一個詞來:狐朋狗友。

魏馳單手搭在窗邊,正微微側著頭,朝街上的人群望去。

秦顧朝窗外探頭,循著魏馳的視線瞧去,便看到了歲和的身影。

歲和在一個小商販在攤位前停下。

她拿起了一個珍珠步搖瞧了瞧,同那小商販聊了幾句后,撇嘴點了點頭。

許是囊中羞澀,歲和目光不舍地將步搖放了回去,轉身進了攤位后面的那家胭脂鋪。

秦顧登時又心疼起歲和來。

南晉在韓王的無為統治下,民不聊生,可想而知,歲和奪回江山后,面對那一堆爛攤子得有多難。

雖是個公主,過得卻是跟平民百姓一樣緊衣縮食的日子。

所以才把自己養成了一個財迷公主,見錢就眼開,可憐、可愛且可敬。

秦顧起身,也不走門,徑直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剛走到那首飾攤前,珍珠步搖就被玄掣給搶先拿去。

都不等秦顧開口商量討要,玄掣直接扔了一個銀錠子,轉身就走。

得,又被魏馳截胡了。

秦顧走上前去,佯做不認識,同玄掣扮起謙和來。

“公子,我出三倍的銀兩,這步搖能讓給我嗎?”

“剛剛我家娘子路過,看上了這步搖,卻怕浪費銀兩,并未買下。”

“今日是她生辰,在下想請公子行個好,把這步搖讓給在下,好給我娘子送個生辰禮。”

幾句文縐縐的話,說得秦顧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說話不帶臟字,不說一次“他媽的”的,真是比抽他還難受。

這謙謙公子當起來,真是他媽的別扭。

好似很怕秦顧搶走了,玄掣將步搖塞進懷里,然后昂首挺著大胸脯,憨聲憨氣地搖頭拒絕。

“真對不住,我家主子不差錢,您出多少倍都讓不了。”

“若是誠心想給你娘子送生辰禮,就去對面的首飾鋪子,正經八本地給你家娘子買個好東西。”

秦顧咬牙又切齒,恨不得掄玄掣一拳。

可余光里瞧見歲和從那胭脂鋪子出來了,那口氣便又被他壓回去。

他沖著玄掣惱火道:“不讓就不讓,埋汰誰呢,誰不知道給娘子買好東西。”

話落,秦顧轉身朝歲和走去。

“你怎么還是來了?”歲和冷聲冷臉地問。

秦顧卻賠著笑臉,“正好想出來瞧瞧有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回到糖水鋪子里,正好點的那些都上了桌。

歲和同于世吃得投入,并開心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歲和問秦顧客是否吃得慣,秦顧點頭大贊極合他的胃口。

可秦顧的心思其實都放在了對面酒閣二樓的那個人身上。

魏馳同趙書亦飲酒閑聊時,仍時不時地透過門窗和不算寬的街巷,朝歲和凝望過來。

摘掉面具的魏馳,病弱憔悴的面容清晰可見。

秦顧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好奇。

是的,好奇心。

這東西秦顧再了解不過。

他從第一次見到“歲崢”時起,便對這個人生了好奇心。

好奇一個男子怎會生得如此俊美,好奇那張肉肉紅紅的嘴唇親起來會是何等滋味。

然后又好奇歲崢喜歡男子還是女子,可否有心上人,喜歡吃什么,喜歡玩什么......

這好奇的日子久了,喜歡這東西便會在心里生根萌芽。

起初會搞得心癢癢的,等那根越長越深,在沒有收到愛意的回饋時,便會被根勒得疼痛難忍。

適時,魏馳視線偏移,與秦顧目光交鋒。

秦顧鼻孔朝天,傲慢地沖魏馳豎起了中指,隨后起身關上了那扇窗戶,將魏馳的目光隔絕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