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保護第535章保護→:梁國公夫人一聽趙音歡性命無憂,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現在也顧不了那么多,性命要緊,以后再尋良方祛疤吧。”
“只能如此了。”徐景點頭。
李璨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趙音歡凄慘的樣子,再看看自己手上沾著的鮮血,這才有些后怕起來。
倘若趙音歡真出了事,她是逃不了干系的,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后,趙音歡才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
便是現在,趙音歡沒有性命之憂,這也是大事,她也要擔責的,她一時分也不清自己做得到底是對是錯。
“姑娘,洗洗手。”糖糕打了熱水來,小聲招呼她。
李璨回過神,依言走過去,俯身凈手,口中吩咐道:“讓人回去,取些滋補品來,尤其的補血的,多拿一些。”
“是。”糖糕一邊替她擦拭手,一邊應了。
徐景聽到李璨說話,想起來道:“今日多虧七姑娘了,要不然任由九公主這血流著,失血過多,等我來也是回天乏力了。”
他在太醫院多年,常在后宮行走,替各位貴人看診,遇見過各種情形。
看梁國公夫人的眼神,就知道這是怨恨上李璨了,聯系最近發生的事和外頭的流言蜚語,他也能猜個大概。
他這人其實輕易是不開口的,只是李璨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自然向著她。
李璨聞言,感激地看了徐景一眼。
梁國公夫人也掃了李璨一眼,不曾言語。
片刻之后,梁國公府的一眾人都趕了過來,圍在屋子里七嘴八舌的詢問趙音歡的情形。
又有人問李璨到底發生了何事,趙音歡會裝柱自盡。
李璨也不知該如何回,總不能當眾說她質問了趙音歡為何要給哥哥下藥吧?
梁國公夫人止住眾人的話語道:“行了,現在歡兒還沒醒,你們都別在這里吵了,都退下吧,等歡兒醒了,你們再分別前來探望。”
梁國公不在家中,這府上便是她說了算,晚輩們沒有干不聽的,便一股腦兒都退了出去。
梁國公夫人問徐景:“徐院正,歡兒怎么還不醒來?”
徐景摸著胡須道:“九公主撞擊到了頭部,傷勢不算輕,多睡一會兒也是有的,三日之內能醒過來,人便無大礙。”
“要三日?”梁國公夫人聞言大為憂心。
“不見得,或許幾個時辰后就醒了,或許明日清晨便醒了,國公夫人莫要太過擔憂。”徐景寬慰她。
梁國公夫人點了點頭:“好,后面還要勞煩徐院正。”
“份內之事,應當的。”徐景給了藥方:“照著方子吃,第二張方子是補血的,有滋補品可以用起來。”m.xiumb
“好。”梁國公夫人接了方子,見徐景背起藥箱,便道:“我送您。”
李璨走到床邊去瞧趙音歡,她臉色比方才更蒼白了,額頭處包著紗布,隱隱滲出來,雙眸緊閉,看著可憐極了。
李璨忍不住嘆了口氣。
“殿下。”梁國公夫人送了徐景,轉圜回來,面色肅穆:“此事,您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她話雖然說得客氣,語氣卻一片冰冷。
李璨輕吸了一口氣,正欲說話,外頭進來一個婢女行禮:“老夫人,太子殿下來了。”
梁國公夫人正要坐下,聽聞趙晢來了,忙站起身來:“快請。”
趙晢大跨步走了進來,眼神落在李璨的小臉上。
“老身見過太子殿下。”梁國公夫人行禮。
李璨也屈膝:“殿下。”
趙晢上前牽起她:“免禮。”
他用力握了握李璨的手。
李璨心下一安,趙晢雖然沒有只言片語,但只要他站在跟前,便足夠了。
“老夫人。”
幾人尚未來得及說話,方才那個婢女又進來了:“老夫人,靖安侯府的三少爺求見。”
梁國公夫人抬手:“請李三少爺進來。”
她悄悄望了趙晢一眼,思量著是不是趙晢將李瑾帶來的。
李瑾能來,自然是好,這事的根源在李瑾身上,只要李瑾愿意娶趙音歡,一切自然是皆大歡喜。
李瑾走了進來,并未看向李璨二人,只是低頭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趙晢淡淡開口。
李璨望著李瑾,李瑾始終沒有抬頭看她,她不由握緊了趙晢的手,趙晢又寬慰的捏了捏她的手,她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李瑾轉了個方向,欠了欠身子:“梁國公夫人。”
“三少爺客氣了。”梁國公夫人面上有了幾分笑意。
李瑾抬頭,望向床上的趙音歡。
梁國公夫人見狀,忙往邊上讓了讓。
“九公主如何了?”李瑾開口詢問。
梁國公夫人道:“徐院正說,三日之內醒來,便性命無憂。”
她見李璨一直望著李瑾,又見趙晢也在,頓了頓便告狀道:“九公主原本好端端的,只是病下了,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弱了不少。
因為這個,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輕易不叫外頭的人見她,老身也一直遵守著。
今日七姑娘來,老身想著七姑娘和九公主向來要好至極,這是滿帝京都知道的事,便帶她來看九公主,想著七姑娘能開解開解九公主,老身心中還悄悄高興了一陣子。
可也不知道七姑娘對九公主說了什么,九公主受不住,便撞了床柱子,這事兒老身可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
李瑾轉而望向李璨,語氣冰冷:“你對她說了什么?”
李璨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往趙晢身后躲了躲,眼眶又濕潤了,哥哥的眼神好像不認識她一般……不對,好像與她有仇似的,她心里好難過。
“別怕。”趙晢低聲安撫她:“此處也無外人,你如實告知便是。”
李璨定了定神:“我問她為什么要那樣對哥哥,還有,我說和她斷交,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她讓我帶話給哥哥,叫哥哥開懷一些,她把命賠給哥哥,我沒有理她,她就,就撞了……”
她說著,抑制不住落下兩行清淚。
“不怕。”趙晢攬住她,望向李瑾:“三哥可聽清了,璨璨此番是為你。”
“之前在家中,我便說過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也不用你為我。”李瑾不理趙晢,只冷冰冰地盯著李璨:“我都不怪她,你憑什么來質問她?
你要與她斷交,也好,以后我們不會和你有任何往來。”
“哥哥……”李璨心痛委屈極了,說不出話來,眼淚直直的順著小臉往下掉。
李瑾不再理會她,轉而道:“梁國公夫人,我已經答應皇后娘娘,會娶九公主為妻。
往后李璨再來,不必放她進來了,我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好。”梁國公夫人聽他說答應了娶趙音歡,頓時喜出望外,又道:“但是今日之事,還是要與皇后娘娘說清楚。”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李瑾厭惡地瞥了李璨一眼:“我不想與不相干的人有任何關系,老夫人不必對皇后娘娘提及此事,便說是我來過,與九公主生了爭執,才叫九公主如此激動。”
“這……”梁國公夫人猶豫不決,李瑾怎么有點像是在保護李璨啊?但看神情舉止,又不像是裝得。
李璨見狀,心下有些激動起來,哥哥雖然臉上厭惡她,可行動上卻是在保護她,哥哥這是不怪她了?
“老夫人。”李瑾又道:“我與九公主之間的恩怨,不想旁人插手。我不想將來憶起我的婚事,里頭都是叫我厭惡的人,否則這婚不成也罷。
不知老夫人能否成全?”
這話說出來,便有了幾分威脅的意思在里頭。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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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