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第385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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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啦,轟的一聲雷響,炸得人腦袋好一陣空白。

王元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看出窗外,劈啦,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吧嗒吧嗒,豆大的雨水落了下來,很快就交織成一道寬大的雨幕。

丁玉馨的丫鬟冬香還跪在王清兒跟前聲淚俱下的說著什么。

“兩個月前,我們老太太病了,少爺前來侍疾,怎知也病下了。我們老太太素來疼他,也不準他移院子,只得在老太太的院子養病,我們小姐不忍,也去照顧一二,怎知少爺燒得糊涂了,就和我們小姐……”冬香一臉的難以啟齒的樣子,臉羞得通紅。

丁玉馨哭著道:“冬香,都別說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關表哥的事。王小姐,你別放在心上,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表哥的,我這就回老家去。”

“小姐,你這副身子,回老家還不是一個死字,你在老家無親無故,還帶著這樣的身子,誰容得了你?小姐,你不能糊涂啊!”冬香哭著搖頭,又對王清兒磕起頭來,道:“王小姐,你是天仙一樣的人兒,就給我們小姐一條活路吧,她才十六歲啊!”

“冬香。”丁玉馨撲過來抱著她。

主仆倆哭成一團。

王元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思,摸到桌子上的茶水,也不顧冷熱儀態,全灌進了肚子里。

都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可不就是如今這個樣?

這丁玉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一絕啊,聽得人都想要去撕了她的嘴!

她冷冷地看向地上的那對主仆,正欲開口,王清兒卻是手一擺。

“你讓我給你們什么活路?”王清兒冷漠地看著丁玉馨:“你不知廉恥,婚前失貞,自甘墮落,珠胎暗結,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你竟跑來我這求我給你活路?”

主仆倆的哭聲一頓,抬頭看向坐著的那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都沒想要活,何必去為難別人給你活路?丁玉馨,我王清兒并不欠你的,憑什么要給你活路?”王清兒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

“不,不是的,是表少爺他燒糊涂了……”冬香搶著說。

“賤婢住口!”王清兒厲喝出聲:“少在我這唱大戲耍花槍,你兩主仆是個什么心思,咱們瞎子點燈,心里明白。”

“王小姐,我并不是……”丁玉馨皺眉。

“并不是啥?你并不是來給我添堵,并不是要來和我搶嚴寬?并不是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嫁給嚴寬?并不是想要我退位讓賢?”

王清兒如珠連炮的發問,堵得丁玉馨臉色僵硬難看。

“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活路?別拿什么祝我和嚴寬幸福的那一套說辭來答我,我聽著都嫌惡心。”王清兒居高臨下的看進丁玉馨的眼睛。

丁玉馨跪坐在地上,抬起頭,和她的視線相對,竟無端地覺得十分心虛和極具壓力。

不過是一個出身農家的姑娘,就算現在發跡了,可骨子也還是那個出身,可為何,就感到壓力頗重呢?

丁玉馨有些失神地想。

“小姐,快啊。”冬香推了自家主子一把。

丁玉馨回過神來,看了王清兒一眼,咽了口水,又捂著肚子,咬了咬唇,道:“若是王小姐能容我誕下這個孩子,我畢生感激不盡。”她不敢看王清兒的眼睛,道:“你若不喜歡,我就不會帶著孩子出現在你面前,我可以和孩子遠遠的在莊子上住著。”

王元兒聽了,腦袋一陣眩暈,此情此景,多么的熟悉?

當初王敏兒那個事,不就和今天差不了多少么?

難道這就是報應?可為什么,王敏兒自己做的孽,卻要報到清兒身上,何其冤枉!

“這么說,你就是想做妾了?”王清兒嘴角微微勾起。

一輩子都不能出人頭地!

丁玉馨緊咬著唇,她自然是不想做妾的,難道她估算錯了?這王清兒的性子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烈?

難道她真的會忍下來,繼續這個親事?

不,做妾,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她不要做妾!

可是,現在她還有選擇嗎?

丁玉馨只覺得哪里出錯了,這和她料想的不一樣,到底是哪算漏了?

她心急如焚!

花廳外,雨聲中夾雜著點點人聲。

有人走了進來,輕言報了幾句。

丁玉馨卻是聽得心里一喜,表哥來了,終于來了!

“讓他進來。”王元兒對素娟道,又對身邊的秋棠使了個眼色:“地上涼,把丁小姐扶起來,免得落了病根。”

秋棠立即過去攙扶,雙指不經意的搭在了丁玉馨的腕上,脈如走珠,確是喜脈無疑,便對王元兒微可不見的點了點頭

王元兒接到秋棠遞過來的信息,臉上黑沉黑沉的。

真真是看走眼了,嚴寬竟然如此不堪大任。

有腳步聲進來,丁玉馨卻是推了秋棠一把,徑直跪倒,看著王清兒哭道:“王小姐,只要你肯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是妾是婢都無所謂,我要這個孩子,他到底是表哥的骨肉啊!”

嚴寬進來看到的便是一個纖瘦的身子跪在一個艷絕的人跟前。

他看過去,那人正好看過來,兩人視線相對。

嚴寬只覺眼前一亮,很快的,又覺得無比的心虛和羞愧,轉開眼去。

“王小姐,我求你了!”丁玉馨咚咚的跪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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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兒氣得不輕,太心機了,她想要上前,可秋棠卻是搖搖頭,只看王清兒。

王清兒冷漠地看著這個人作戲,胸口一陣翻滾,直犯惡心。

“表妹,你要作啥?”嚴寬羞愧的上前去拉,歉然地看了王清兒一眼。

“表哥,你來得正好。”丁玉馨仿佛才看到他來似的,連忙抓住他的手,道:“表哥,馨兒知道沒福氣,配不上你。那晚,是個意外,我沒想到……表哥,求你讓王小姐開開恩,給馨兒留下這一個念想吧!”

看著丁玉馨惺惺作態的樣子,王元兒真想拍手叫絕,戲子都沒她好戲呢!

嚴寬臉上火辣辣的,惱道:“表妹,有什么我們回家再說,別在這作,祖母被你這突然修書跑離都嚇得厥過去了!”

“姑婆,姑婆她老人家沒事吧?”丁玉馨連忙問,又聳拉下肩膀:“可是我卻不能跟你回去。表哥,我沒有臉面見姑婆,我……”

“表妹,回家再說。”

“我……”丁玉馨看向王清兒,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得意。

“三姑娘,我明兒再來向你請罪。”嚴寬深深的看了王清兒一眼道。

“慢著,嚴少爺,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當我王家沒人嗎?”王元兒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冷冷地看著嚴寬。

“大姑娘……”

“這事,你不給我王家一個交代,休想走出這個門口。”王元兒冷道。

丁玉馨心中一緊,下意識依近嚴寬。

“我……”

“大姐,讓他們走吧!”王清兒在這時出聲,語氣十分的淡漠,道:“讓這些臟東西多留一刻,我都嫌臟了咱們家的地。”

說著,她也不再看嚴寬他們,徑直走出花廳,臨出門還吩咐:“秋棠,回頭將這廳里里外外給我揮灑十遍,本姑娘嫌惡心。”

“是!”

丁玉馨臉色難看,下意識看向表哥,只見他一直看著王清兒離去,一咬唇,雙手緊緊地捏起。

“秋棠,既然三姑娘吩咐,你就照辦。”王元兒重新坐了下來,拿起茶杯,看也不看嚴寬,冷道:“嚴少爺,好走不送。”

丁玉馨忍不住道:“王大小姐,我表哥他不是……”

“丁小姐,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別再作戲了,如我妹妹說,看著就嫌惡心。”王元兒掃了她一眼,又對嚴寬道:“你這表妹,不作戲子還真是浪費了,戲臺可是一等的好!”

丁玉馨臉色一變,緊張地叫:“表哥,我不是……”

“回去!”嚴寬淡漠地道,率先走了出去。

丁玉馨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他們一走,王元兒便將手中的茶杯給砸到了地上。

“嚴家簡直欺人太甚。”她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剛剛忍著的火氣全都發了起來,道:“秋棠,你去叫才嬸來,不,將陳樞叫來,我要知道嚴家這幾個月都作了什么幺蛾子。”

秋棠應了,又遲疑地道:“三姑娘那?”

王元兒一扶額,只覺得頭突突地跳痛,這個妹子,性子最烈,眼里也最揉不下沙子,如今被人如此欺上門來,又差不多到了婚期,以她的性子,哪里容得?

“先讓她冷靜一下吧,我也要梳理一下這事要怎么整,倒是讓陳樞快來,明兒嚴家必定會來人。”王元兒道。

這事情的最后一塊遮丑布都被丁玉馨給揭開了,嚴家肯定是人人皆知的,而兩家的親事都到了過大禮這一步了,這事要怎么作,肯定要有個章程。

所以,嚴家必定會很快來人,而她們王家,也不能被動的等著。

嚴寬,丁玉馨,王元兒的臉冷下來,不管這事是什么結局,她絕不輕易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