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第384章 善者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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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娘子和宋禮玉的到來,讓東宅熱鬧了不少,陸娘子倒是整天在家只教蘭兒女藝不打事,閑了就和王元兒她們說說閑話做做女紅。

倒是宋禮玉,跟只雀兒似的出了籠,又因為沒來過長樂鎮,一天到晚帶著小廝全福往外竄,而王寶來似是一心想要學會宋禮玉的本事,也是見天兒的跟著,整日不見人。

秋棠私下對王元兒說宋禮玉的功夫遠在她之上,所以王元兒也放心寶來跟著他到處瘋,只讓素生貼身跟著。

而宋禮玉來了的這幾天,東宅這邊就多了不前姑娘在轉悠,畢竟那樣玉一般的富貴堆里出來的人兒,又打扮得那樣貴氣,在長樂鎮自然難得,這要是被這翩翩貴公子給瞧中了,便是當個小妾丫頭那也是掉進了富貴金窩里的。

王元兒對此是哭笑不得。

熱熱鬧鬧的過了五月端午節,王元兒她們便一心等著嚴家人來下聘,臉上一派喜氣洋洋的,眉梢里都是歡喜。

然而,嚴家的人還沒來,王元兒等人卻意外的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五月的初夏,風微涼,東宅的內院子,梧桐樹下,擺了圓桌并幾個杌子,王元兒姐妹幾個正圍著陸娘子,一邊做女紅,一邊聽她說這長樂鎮外的世界。

幾人說說笑笑的,偶爾吃些茶點,倒也休閑。

“咦,素娟你神色匆匆的做啥去?”清兒瞥見素娟急步走來,不禁笑問一句。

素娟卻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王元兒看在眼里,笑容微斂,手上的針線也停了下來,問:“什么事?”

素娟咬了一下唇,稟道:“大姑娘,有位丁小姐來求見。”

丁小姐?

王元兒隱隱猜到是誰,不禁抿起唇,攥緊了手中的繡棚。

“什么丁小姐?”王清兒也皺起眉。

“是嚴家的那位表小姐,丁玉馨。”素娟回道。

果然是她!

王元兒的眉尖蹙了起來,看了王清兒一眼,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表小姐趕在嚴家來下聘禮之前找上門來,該不會是作什么幺蛾子吧?

不知怎的,王元兒忽然有一絲不安。

丁玉馨已經吃過了一盞茶,卻還見到王家人的影子,紅唇微微的抿了一下,卻還是耐著性子等著。

比起自己的幸福,等這點時間算得了什么?

丁玉馨嘴角勾了勾:“再換盞……”似想到什么,她低頭看了一眼,把茶字咽在了喉間。

一陣腳步聲傳來,丁玉馨連忙看過去,但見兩個穿著得體貴氣的姑娘在穿著粉紅衣裙的丫鬟陪伴下走了進來。

丁玉馨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那行走在第二的姑娘身上。

只見她長了一副瓜子口臉,肌膚白皙,一雙丹鳳眼微挑,卻并不顯得輕佻風流,反是顧盼之間,十分的靈動傳神,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張瑰色的櫻桃小嘴,此時正微微勾著,端的是美人。

她發絲烏黑順滑,輕挽著逐月髻,只插了一支鑲寶雙翅蝴蝶珍珠流蘇步搖,雙耳,是一對拇指大小的東珠,行走間,竟然不會晃動一下。

丁玉馨瞳孔微縮,聽說那王清兒生得極美,是那等寒門小戶里難得的好顏色,她以為只是過于夸獎,想不到果真是一個美人兒,雖不至于傾國傾城,但確實是容貌上乘。

別的不說,一般女人對瑰色的衣衫極難駕馭,可這王清兒,卻和那色十分契合,半點不顯得俗艷,反而十分的艷絕靈動。

她是故意為之,還是一貫如此的打扮?

若是前者,那么丁玉馨承認被打擊到了,哪個女人不喜歡美,尤其是面對情敵,那就更不能比下去。

若是一貫如此打扮,對于出身書香門第的嚴家來說,也太過張揚了吧?

丁玉馨希望是后者。

王元兒和清兒各自坐下,看向丁玉馨。

“丁小姐,我們有事來遲,讓你久等了,實在抱歉,快坐。”王元兒笑著一抬手么,又對秋云道:“秋云,看茶。”

秋云應了正準備下去,丁玉馨卻是叫住她,嬌柔地道:“這位姐姐給我一杯白水就好,茶就不用了。”說著,她似有意無意的摸了一下肚子。

王元兒眼中寒光一閃,藏在袖子里的手一下子攥成了拳,指甲掐在手心里。

“聽說丁小姐是嚴家的表小姐,素來被嚴老太太疼著,怎的突然到我們家這來了?若是認門,倒也不急,左右這兩天嚴家就來下聘了,一道來做客認個門,也是成的。若是在路上有個什么意外,那嚴老太太可要傷心嘍。”王元兒先發制人。

這是譏諷丁玉馨急哄哄的就上門來了。

丁玉馨細白的臉一紅,咬了咬唇,低下頭來。

王元兒以為她會說出什么辯駁的話來,一心等著,卻不料,等來了她細小的啜泣聲。

王元兒和王清兒相視一眼,臉色很不好看,你這一來就哭,讓人瞧著了,那不是說他們王家欺負人嗎?

“丁小姐,有什么話好好說,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呢?”王元兒的聲音有些惱意。

丁玉馨嗚嗚地哭,拿著帕子按住眼角,抬起頭來。

王元兒她們又是嚇了一跳,這才哭了多久,眼睛就這么紅了,難道是帕子上抹了辣椒水?

“我卻是再沒臉見姑婆了,嗚……”丁玉馨說了一句,又哭了起來,聲音比之前還要大些。

王元兒腦門兒突突地跳痛。

“丁小姐,莫不是遇著什么困難的事了?念在你是我們清兒未來的表妹份上,能幫的我們自不會就手旁觀。”王元兒強忍著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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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馨只是搖頭,好半晌才看著王清兒道:“我,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和王小姐說說話。”

“我和你不熟。”王清兒徑直堵了回去,半點情面都不講。

她心里覺得十分煩躁,就不想和這人說廢話。

丁玉馨被她那么一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看著王清兒那張嬌艷得能掐出水的臉蛋,心里的嫉妒之火轟的躥得老高。

“我知道,只是王小姐眼看就要嫁給我表哥了,我卻是沒法喝你們的喜酒了,今兒過后我就要回老家了,臨走前,我才想來和未來表嫂你說說話。”丁玉馨緊攥著帕子哭哭啼啼的說道。

王元兒看向她身后的丫頭拎著個包袱,眉頭一皺,難道她猜錯了?

“我和表哥,也稱得上青梅竹馬,表哥打小就溫文有禮,才華橫溢,有時候,我撫琴,他作畫,也是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樂事。”不顧王清兒她們是不是想聽,徑直回憶開了:“……我記得有一年,我說想要一只蝴蝶風箏,表哥就給我作畫親自給我做了一個風箏,我們一起放,那時候真是高興啊!”

王清兒沉下了臉,冷冷地問:“丁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在她面前說和嚴寬多美好多快樂,這是特意來給她添堵的嗎?

丁玉馨忙的擦了擦眼淚,一臉歉意地道:“對不住,我,我就是一時情不自禁。”說著,又擦起了眼淚。

“王小姐,表哥他素來喜歡吃清淡的食物,他脾胃不好,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給他做,茶也不好常喝,表哥他也不喜歡吃動物內臟,不喜歡吃甜的,他最喜歡的一道菜是涼拌云耳,他喝茶的溫度只要七分,他……”

“夠了!”王清兒猛地一拍桌子,冷冷地瞪著她:“別在我跟前瞎扯顯擺,你就是特意來給我添堵的。說吧,你想要什么?”

丁玉馨被她嚇了一跳,眼淚旺旺的,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顆的往下掉。

王元兒看了嘆息不已,這人說哭就哭,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啥時候都能滴出小河來。

“丁小姐,你再不收收眼淚,我家可要被你淹了,你就說說,你的來意到底是啥吧?”王元兒也不想浪費時間和她扯。

“我就是想交代一下,沒別的意思,真的,我真沒別的意思……嗚嗚嗚。”丁玉馨并未因為王元兒的話而收了眼淚,反而越哭越烈,哭著道:“我就是想祝你們幸福,想王小姐好好照顧好表哥,沒別的意思。”

她哭得泣不成聲。

那站在一邊的丫鬟仿佛看不過去了,將手中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大聲道:“小姐,你就實話說了吧。”

她飛快的躥了過來,噗的跪倒在王清兒跟前,咚咚的磕起頭來:“王小姐,你就給我們小姐一條活路吧,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冬香。”丁玉馨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撲了過去:“你給我住嘴。”

“小姐,您不說,就只有死了呀。”冬香甩開她的手道。

王清兒冷眼看著,心口突地咚咚跳得飛快,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王元兒同樣如是,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緊攥。

“王小姐,我家小姐有了少爺的骨肉,已經兩個月了,您若不開恩,我家小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呀。”冬香跪行到王清兒跟前,哭著說道。

“冬香……”丁玉馨癱軟在地,一副渾身被掏空了力氣的樣子,呆愣的看向王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