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虐文女主修了殺戮道

第190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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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成定局。

元茂卻并未收回攻勢,不過其他的兩人早已等候多時,拓跋尊一拳砸下去,重達百斤的力道饒是金丹也有些受不住,是以前者只能反手格擋。

這個飛天榜第一不過是見不得重霄好過,但到底不是赤云的事,不至于下重手。

真正麻煩的是那個劍修,元茂方才移步,對方就如同離弦之箭,不給他一絲躲開的機會,帶著寒霜的劍光明顯是殺招,簡直應了他最開始說的那句這場比試,誰敢上前搗亂,死。

“可惡!可惡!”

臉上被劃出一道劍痕,眼睜睜的看著葉長歡挑出那顆心臟,他捶打在虛空之中,怒目圓瞪。

大勢已去,說什么都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蘇子平倒在崖岸上,青鋒刀尖上的心臟依舊在跳動,鮮血如斷線的珠子掉落。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簡直已經不能用驚愕來形容了。

“那真的是一顆……心臟?長在右側的?”

修仙界無奇不有,有修士天生心臟長在右側這并不奇怪,可問題出在于,那顆心臟已經離體,蘇子平卻并未身死。

更別說那也并非是正常人心臟的模樣。

“靈氣纏繞,面有刻紋,這是……靈石?”葉長歡離得最近,拿入手中之后更加確定,這并非是真正的人心,而是一塊長相幾乎和心臟一模一樣的紅色靈石,因為染了血跡,看起來和真的沒什么區別。

它神奇得像是活的,植入人體居然會跟著跳動。

系統檢測了一下:宿主,這個物質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嘛。

“是嗎?”

葉長歡冷笑,突然將體內靈氣灌入其中,紅色的光芒沖破云霄。

隨之迸發出的,是一股沖天的妖氣!

“哪來的孽畜!膽敢襲我奉天宗!”

外門無上臺,原本躺在山海殿外閉眼憨睡的長老猛地睜開眼,怒然看著遠處沖開的紅光。

他身后,才領取了外門弟子令牌的夜溟身影一滯。

雜役處的長老們也察覺不對紛紛走出房門,看見紅光目光沉沉:

“妖獸襲宗?還是無意走錯的畜牲?”

但不管是襲宗還是走錯,今日如此挑釁,就注定那東西走不出奉天宗的地界。

“大長老,那兒是在外門,還接近內門,用不著我們出手了吧?”

出言的外門長老開口。

若是葉長歡和顧斯惡在這里,定然認得出來,現在的外門大長老便是當初出面的二長老。

“保險起見,去瞧瞧總沒錯。”外門大長老瞇起眼睛,摸了摸蒼白的胡子,做事到是一如既往的嚴謹。

“如此也好。”

“這什么東西?好濃的妖氣。”

拓跋尊驚訝。

“何止是妖氣。”葉長歡不在意腦海里的系統啞巴了,似笑非笑的道:

“各位沒發現這東西被挑出來,蘇子平身上的氣息萎靡了不少嘛?甚至不止氣息,連修為都好像降了不少。”

元茂眼皮一跳。

“修為?”

拓跋尊徹底嚴肅起來,冷冷看向元茂:

“元茂,你什么意思?這東西是何作用?你的隊伍突然冒出那么多后起之秀,可別告訴我之前我的人輸得冤枉。”

“胡說八道,這天底下誰還沒有奇遇?這靈石是蘇師弟自己在秘境所得,原本以為是提高修為之物,沒想到內里那么多妖氣,這如何能怪他?更不可能將這頂帽子扣在我們重霄的頭上。”

“就是!你們自己實力不濟打不贏,如今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了!”

“可別那個顧斯善顧斯惡都是你們赤云的人,在這里小題大做。”

元茂一出聲,同隊的便立刻憤然附和。

顧斯惡突然開口:“若真的如此,那方才你又急什么?”

“你阿姐要對我底下師弟下死手,情急之下救人有何不對?”元茂從容一笑,余光卻死死盯著葉長歡手中的紅色靈石。

顧斯惡目色下沉。

重霄殿的隊員則已經慢慢的將葉長歡和顧斯惡兩人包圍了起來。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虜張。

看熱鬧的眾人莫名有些發怵,悄無聲息的退后了不少,獨留齊瑞站在最前面。

赤云倒沒退,但卻也沒上前阻攔。

也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要打起來時,葉長歡長刀一收,喚了一聲:

“阿弟。”

劍修回頭看她。

“即是如此,你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收劍回家。”

后者沒有任何遲疑,毫不猶豫的轉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也就是這一刻,身后的元茂動了。

空氣中微風浮動,吹得樹葉瀟瀟飄落,原本最為脆弱之物,只是眨眼就被靈氣裹挾,化為了防不勝防的上百飛鏢!

直接朝著葉長歡飛過去!

“顧師姐,小心!”齊瑞大喊。

來不及了,葉長歡的刀已經歸鞘,最快的解決辦法便是躲,她身后顧斯惡倒是能抵擋,可修士出招,慢一秒就極有可能丟一命。

眼見著飛葉鏢就在眼前,顧斯惡單手扣住葉長歡的腰,直接將人調轉了方向!

銹劍劍式千變萬化,和無數飛葉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且這東西細小難尋,終有漏網之魚,目標明確的朝著葉長歡拿著靈石的手腕。

這一鏢下去,足矣讓她的手腕直接廢掉!

葉長歡眉頭一皺,果斷拋出靈石,斷開了兩者的聯系,飛葉鏢在這空隙之中劃過,徹底落空!

“就是這個時候!”

元茂一躍而起,一掌朝著靈石擊下去!

他一開始的目的本就不在葉長歡,而是那顆類似心臟的靈石!

拿到很難,但若只是毀掉呢?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不過是眨了兩眼的程度,連拓跋尊都慢了半拍。

可葉長歡卻笑了:“等的就是你!”

“阿弟!”

銹劍以一種難以預料的角度突然調轉的方向,往上一勾,那速度居然比元茂的掌風還要快上幾分,將靈石勾入手中。

“這不是臨時就能反應的速度,明明是早就規劃好了路線,爾等居然敢戲耍于我!”元茂何其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圈套。

“元師兄說什么胡話!是你先動的手,那也別怪我二人迎戰才是!”

假丹修為一震,一團紅色的焰火砸出一串爆炸聲,還沒等塵囂散去,刀修和劍修兩人一左一右,穿越煙霧,直接到達了元茂眼前!

攻勢逆轉,兩道虛影毫不留情的朝著元茂的面門砸去。

“這簡直就是要把元茂打死的節奏!不對,元茂到底是飛天榜第二,二對一,兩個人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人群里議論紛紛。

有人擠了進來,看了一眼,一語道出真諦:“也不然,不還有幫手嗎?”

什么幫手?

元茂的幫手!

一刀一劍直沖要害,咔嚓一聲,在元茂的靈氣屏障上留下兩道裂痕。

他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葉長歡和顧斯惡:“不知好歹,那你們便也不用醒了。”

“全都動手!東西必須在宗門的人來時毀掉,至于人,我要他們永遠開不口!”

“是!”

一語落,重霄的人跟瘋了似的鎖定葉長歡和顧斯惡,那股殺氣不像是對同宗,倒像是對仇人。

拓跋尊愕然了一下:“狗急跳墻,必有貓膩。”

谷誼有些被嚇到了,但腦袋沒壞:“貓膩便貓膩吧,左右是他們受著,用他們的命探探重霄,還能讓宗門打壓打壓重霄。”

“不,其他人上去,攔住重霄的人,不用太拼命,只要給那二人留下和元茂爭斗的時間即可。”

谷誼:“師兄?!”

他們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他怎么記得他們不是好人來著!

拓跋尊看著人群意味深長:“赤云能一直力壓重霄,長盛不衰,可不單單是因為天才眾多,還得識時務。”

他并未解釋過多,但也的確說到做到,愣是沒給重霄的其他人靠近戰局的機會。

“廢物!”

葉長歡一刀眼見著就要刺中元茂的眼睛。

“你、說、什、么?!”

元茂咬牙。

飛天榜第二,就是在南弦宮那也要稱一句天才,何時被人罵過廢物?怒氣直沖腦門,元茂反手一刀:

“給我破!”

他并非浪得虛名,體內假丹幾乎凝實只差一步就能步入金丹,葉長歡靈氣屏障破碎,直接刺入心口。

但,那是殘影。

不知何時,刀修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后,與他沖撞在一起的是一把鋒利的銹劍,拿劍之人冷漠掃了他一眼:

“她說得有何錯?用妖異之物注入體內,與心魔奪舍有何區別?違背自己的道心,不是廢物,又是什么?”

元茂布滿血絲的眼睛恐怖異常,刀鋒在顧斯惡身上留到一個口子: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他只能嘶吼,因為劍修并不戀戰。

飛天榜第二,放在平時殺人如切菜,外門唯一能和他對打的也就第一的拓跋尊,這兩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奈何兩人就沒想過要打敗他,且配合默契,輪番上了車輪戰。

尤其是顧斯惡那一句“違背道心”,足矣戳中任何一個修士的痛點。

做賊心虛者到底慢了一步,被葉長歡在身后一刀撕破靈氣屏障,元茂嘴角溢出血跡,飛快的接住了葉長歡的刀式。

木靈根最為親近萬物,千樹萬花皆是他的武器,只是這些武器只能纏住一個。

紅色和綠色的眩光相互較量,葉長歡盯著他的眼睛道:

“你想要我們知道什么?是那顆靈石可以迅速拔高修煉速度,一日千里,還是你重霄今日之所以要大張旗鼓和赤云對決,是因為知道內門大比在即,想要借敗局擾亂他們道心?”

“拓跋尊作為天榜第一,他自然可以認為輸一次沒什么,所以他很難察覺到異常,懷疑不到你身上。可不是人人都天榜第一,自己勤學苦練多年,最后被原本遠遠不如自己的弟子驟然反超落敗,就算道心不變,也必然會受到影響,更何況,還在就要準備閉關晉級金丹之時!”

元茂雙目睜大,一掌震退葉長歡,眼中閃過一絲猩紅。

這個手段可謂不陰險,且布局長遠。

直接從根源處削弱了赤云的實力。

要知道金丹晉級,有多少人被攔在這一溝壑,是以每一步都得走的穩妥,不可出現意外,否則功虧一簣。

更別說赤云這些準備晉級金丹的弟子直接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怕是今日不出意外,待外門大比時,晉級金丹的人得縮水一半。

“他們自己道心不穩,怪得了誰?”

元茂陰沉:“自己實力不濟,難道還要怪對手強大嗎?”

“自然怪不得,但若是這些人原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呢!”

葉長歡算是明白為何汪行找到的人不是拓跋尊而是元茂了。

重霄被赤云壓著打這么多年,贏家當然自信自己能一直強下去,何須用什么歪門邪道?而輸家不一樣,輸家早已生出了執念,只要能反敗為勝,那手段是不是也沒那么重要了?

“元茂,你怎么做,贏了你以為誰會瞧得起你?”

太乙四象!

八把長刀切割著元茂的攻勢,他的腳下同時生出一塊法陣,劍修雙手結印,牢牢將之鎖定禁制。

冰劍冒了出來,現在的元茂,簡直前后不得進!

飛竄的樹葉暴漲,元茂身上的靈氣陡然進入了全盛時刻,就是面對這樣的攻勢,他依舊能不退不閃!

“笑話!”

他冷笑連連:

“修仙界實力為尊,只要贏了誰敢瞧不起我?!你二人懂什么?沉浮在千名之外,如何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取舍?我自入外門以來,便一直往上爬,一直往上爬,我要超過所有人,我要做第一!可為什么拓跋尊就是比我強?為了超過他,我甚至選擇了與之對立的重霄,我就是要打敗他!”

“我可以不吃不睡,日復一日的修煉,九死一生的秘境我眼睛也不眨的就沖進去,我敢說,這一路走來的苦楚比你們任何人都多,可還是不行,無論是我還是重霄,都斗不過!”

“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他瘋魔的盯著葉長歡和顧斯惡,心口黑氣化為實質,纏繞在他的全身,讓他的臉也變得猙獰可怕。

這樣的壓迫,實力簡直遠遠超過了拓跋尊。

所有人表情都變了。

不是懼怕,相反,是厭棄。

“心魔,他這是被走火入魔了!”

“守不住道心的修士,奇恥大辱!”

“元茂到底還記不記得他曾經到底為什么修道?他可是唯我道!唯我道走火入魔,他背棄的何止是道心,還有他自己啊!”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這一路做什么都可以,唯獨不能背棄自己的道心,那是他們為之立足的根本,讓心魔奪舍自己?那便是連自己都要否決,那還修什么仙?

這股情緒壓過了對實力的畏懼,有人已經拿出拔出武器。

違背道心,走火入魔者,修士恥辱,人人得而誅之。

可元茂都聽不見,他嗤笑著說出來答案:

“是天資!”

“天資!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的天資,誰也敵不過!想要贏,那就得用別的法子!努力根本無用!是以,我有何錯?!我有何錯!”

黑氣輕而易舉的震碎冰劍和青鋒虛影,元茂徹底被黑氣包裹。

心魔,奪舍成功!

葉長歡目色沉靜,不知在想什么,她眼中并無厭棄,卻也沒憐憫,只是拿出了那顆從蘇子平左胸口挑出的紅色靈石,上面妖氣四溢,濃郁到若是瞎子,一定把她認成妖獸。

她對著元茂道:

“背棄道義,走火入魔,是你畢生恥辱,與我等無關。”

“可是元茂,你為何要勾連妖族,將整個人族都釘在恥辱柱上?”

勾連異族,那可是視同叛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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