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今晚哪兒都不去,答應了要陪姰暖。
闊闊還在睡,也沒有跑過來鬧他父親母親。
兩人有難得的獨處時光。
于是半臥在床頭,相依偎著說話兒,時不時忍不住,江四爺要摟著姰暖親一會兒,在被子里摸一會兒
挺熱的天氣,姰暖被他纏得渾身冒汗,又無奈又好笑的調侃他。
“少帥現在日理萬機,每天那么忙的,難得在家歇個閑陪陪我,你就不能老老實實說說話兒么?”
江四爺唇瓣親得微濕,喘息微重,笑著咬她唇。
“不是一直在陪你說話兒?”
“你鬧得我心里煩。”
“煩什么?”
“不知道,心癢癢,難受。”
江四爺臉埋進她頸窩里,哧哧笑起來。
“你那是想爺了,傻不傻?”
姰暖輕翻白眼兒,“四爺不在的時候,我都想你,現在你都在,我就沒那么想了。”
江四爺胸膛震顫得厲害,笑聲止不住。
薄被下的手撩起她裙擺,往腿心兒里滑溜。
“不是那個想,這個想……”
姰暖低呼一聲,用力夾住腿,羞赧至極下,揚手就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要不要臉!你還敢鬧我!”
江四爺迅速抽回手,摟著人兒又笑又哄。
“不鬧,不鬧你。”
姰暖瞪他,扯著薄被掩了掩腰際,又歪進男人懷里轉移話題。
“四爺,咱們又有一個孩子了。”
“嗯。”
“你想要兒子,還是想要女兒?”
姰暖不過是沒話找話兒聊,其實她你能不知道?
當今世道,誰不想要兒子?何況是大軍閥家。
江四爺卻真的認真想了。
最后,他摟著姰暖,溫聲說。
“兒子吧。”
姰暖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矯情。
“那我若生女兒呢?”
江四爺挑眉,“那也沒辦法,又多一個小祖宗,爺得分兩分心思來供著。”
姰暖噗嗤一聲笑起來。
江四爺斂目看著她,也笑。
他在她紅潤潤的嘴唇上輕柔吮了吮。
“爺還是想要兒子,亂世當道,男人頂天立地,更強壯些,能做的事情,承擔的后果,要比女人多。”
“萬一輸一次,爺也輸得起。”
“生了女兒,爺就永遠不能輸了。”
姰暖笑聲漸消,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心窩里溫軟,環住男人脖頸。
“四爺…”
‘叩叩叩——’
“四爺!出事兒了!”
項沖在房門外敲門,語氣很沉。
江四爺和姰暖對視一眼,二人齊齊正色。
他一把掀開薄被,豁得翻身下床,長腿闊步過去開門。
“什么事?”
項沖眉心微皺,“杜審回來了,席小姐不見了!”
江四爺鳳眸微暗,“不見了?”
姰暖跟著下床,聽見項沖說。
“在歌舞廳,人就消失了,杜審發動歌舞廳的人樓上樓下到處找,怎么都找不到。”
深夜的走廊里很寂靜。
江四爺抬手示意項沖噤聲,又沉聲交代他。
“先別驚動任何人,歌舞廳那邊查封,爺馬上過去。”
項沖點頭,“杜審已經調了汪恒帶人過去,只是四爺,需要編造個理由,歌舞廳里人很多,杜審帶人樓上樓下的找過,很多人看到他帶席小姐過去……”
江四爺單手撐在胯側,很快下令。
“就說抓細作,你們先去穩住那邊,爺馬上到。”
“是。”
項沖應了聲,很快轉身迅速離開。
江四爺回屋,姰暖連忙跟在他左右伺候他穿戴,心里也有點緊張。
“席盈丟了,她在杜審身邊丟了,會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別慌。”
江四爺溫聲安撫她,手上飛快系好軍裝紐扣,又摟住姰暖拍了拍背。
“你安心在家等著,爺很快回來,沒事的,乖。”
姰暖不想給他添亂,只連連點頭,又將他送到樓梯口。
江四爺腳步飛快的下樓。
走到前廳時,庭院里杜審的車尾燈已經逐漸消失。
他加快步子,正要走出前廳,卻被身后一道溫潤男聲喚住。
“江少帥,這么晚,是有緊急軍務嗎?”
江四爺駐足側身,瞧見秦澄端著咖啡杯,立在小客廳前一臉關懷。
他眸底浮過暗影,不確定秦澄先前有沒有看到杜審。
“秦副官,這么晚還不睡。”
秦澄勾唇笑了笑,舉了舉手里咖啡杯。
“我奉夫人命,在等小姐回來,也不知道歌舞廳有什么新鮮演出,讓小姐逗留往返,這么晚還沒回來。”
他說著,與江四爺打趣了一句。
“少帥可得提點提點杜少爺了,就算再怎么樣希望他們終成眷戀,我們小姐也是女孩子,兩個人到底名分未定。”
“這么晚了,也該送女孩子回家的。”
江四爺扯了下唇,轉身往外走。
“爺還有要緊事,秦副官還是親自提點吧。”
秦澄立在原地,看著他迅速坐上車,親自開車離開江公館。
他臉上淺淺笑意漸落,唇線微抿。
想了想,端著咖啡杯踱步到沙發前,穩穩落坐。
這里畢竟是云寧,江升都親自去了,席盈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就算她出了什么事,正好可以借此怪罪杜審,綁定兩人的婚事。
所以秦澄決定,還是不去驚動席夫人,先靜觀其變。
歌舞廳這邊。
江四爺從車上下來時,整個歌舞廳已經被汪恒帶人管控。
他一路走進正門,大堂內圍聚了很多云寧城上流人士。
杜審和項沖不見人影。
汪恒帶著陳老板和一個年輕女孩子最先迎上來。
陳老板一臉緊張,“少帥,這冷不丁的突然干什么?這我還怎么做生意?您不能讓他們那么說,什么細作會潛入我歌舞廳?我們可一直在配合杜總軍……”
江四爺淡著臉抬了下手。
陳老板的話噎在喉嚨里。
江四爺淡淡睨他一眼,“事關軍政府的機密,委屈陳老板先配合一下,爺的人很快搜查完,就會離開。”
陳老板扯起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
今天可是他捧的新歌星出演日,他招誰惹誰了啊?
江四爺沒再搭理他們,轉臉看向身側汪恒。
“人呢?”
汪恒很快側步引路,“項總軍和杜總軍都在樓上,四爺,這邊兒。”
江四爺跟著他上樓。
正此時,二樓圍欄前,一人叼著煙蒂憑欄而立,瞧見他揚聲笑喚。
“江少帥,好大的威風啊!我這兒難得有空閑來消遣一下,就撞上你們軍政府變差,我可是親眼見識了。”
江四爺下顎微揚,鳳眸微瞇看著那人笑了一聲。
“韓老五,你在這兒,正好…”
“唉!”
韓五爺低低嗤笑,“你別這么說話,這么多人看著呢啊,我可什么也沒干!”
江四爺淡淡掃了眼樓下大堂里密集的人頭兒,踱步走上前,腳步一轉,直接進了韓五爺的包廂。
包廂里不止韓五爺,刀頭堂的幾位堂主都在坐,還有幾個交際女作陪。
“喲,到得挺齊啊,刀頭堂最近這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商議?”
見江四爺進來,幾人紛紛起身。
大堂主韓紀秋迎著笑臉,拱手上前。
“少帥說的什么話,這不是我三弟今日過壽,所以請哥兒幾個來消遣一下,聽說陳老板新捧的小歌星今日登臺,正好來捧個場兒么。”
江四爺薄唇淡勾,“是這樣,陳三爺過壽,倒是爺來掃了你們興致了。”
韓五爺走過來,揚手拍了下他肩。
“不說客套話,得虧我們今天都在,不然你找不準人,回頭再要冤到我們刀頭堂身上,我們可百口莫辯了。”
“如今也讓咱們清楚清楚,這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也不止是咱們幫派會干的。”
江四爺聽這話兒,扭頭看向韓五爺。
“怎么,你知道爺要的人在哪兒?”(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