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罪海!從昏死中醒來的唐琳,坐在窗邊的榻榻米上,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臉上、頸部、手腕上滿是紫紅色的淤痕;即使穿了衣服,也沒有辦法隱藏身上和腿上的傷痕。
她沒有哭,因為所有的哭泣,都是軟弱的象征。
事情已經發生了,哭,又有什么意義?
她也什么都沒有想,因為她不敢想。害怕只要稍微想起什么事情、想起什么人,她會做出想不開的舉動。
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可這‘希望’,一次次的人澆滅了。
她想活著回去見左琰,可又害怕見到他之后,他會嫌棄自己。
不,已經不是了。
他的身邊,早就沒有了她的位置。
唐琳不想去想,卻還是忍不住想起左琰與蘇芯黛在一起的畫面。
淚,又一次劃過臉頰。
她沒有伸手去拂,抬手的力氣,都是艱難的。
“嫂子,你就吃一點吧?你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可樂勸著,“再這樣下去,身體該受不了了。”
唐琳不動。
“是啊嫂子,你好歹也吃一點吧,你要這樣下去,老大回來了,該責怪我們照顧不周的。”
唐琳依然不動。
“要不然,不吃東西也行,那喝點牛奶?”
“出去。”
可樂和燒餅:……
“嫂子,這些飯菜是不是不喝您的胃口,要不然,我們去給重新做點?”
“我再說一次:出去!”
可樂還想說點什么,燒餅輕輕的拉了拉他,微微的搖頭,“我們先出去吧,讓嫂子好好想想。”
“可是……”可樂看著飯菜,又看了唐琳,勸了半個多小時,飯菜早就涼了,就算不涼,上面也布滿了他們的口水,不能吃了吧?
王龍從樓上下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怎么回事?”
可樂是直腸癌,一股腦的把事情全說了,王龍只是‘哦’了一聲,“去熬碗粥,等會我送。”
“知道了。”
宣市刑警隊里,所有人放棄了休假,緊鑼密鼓的調查著陳壽和唐琳的行蹤,五六天下來,卻沒有任何的消息,疲倦和脾氣都達到了一個頂峰。
“今天就這樣吧,大家都回吧。”季衡開口‘放人’。
左琰深深的看著他,用他那烏黑的眼圈斥責道:你憑什么下令放人!
“回去睡一覺吧。”季衡拍了拍左琰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無聲的安慰,離開了辦公室。
左琰看著剛才還滿滿當當的辦公室,頃刻之間,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空了的,又何止是辦公室?
左琰深深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著,一圈又一圈,最終,還是把車停在了唐琳家樓下。
宣市很大,景區很多,可除了這里之外,他不知道還有哪里可去,又或者,還有哪里能去。
偌大的房間,沒有了唐琳的身影,似乎連她的氣息,也變得若有若無。
被子里少了她的溫度,枕頭上還殘留著她頭發的香氣,左琰躺在她的床上,緊緊的擁著她的被子進懷里。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這個房間時,看到的那本藍色封面的筆記本。
他趕緊跳起來,尋找那本筆記本的身影。
“怎么會沒有了?”左琰找到了很久,整個房間都被他翻完了,依然沒有找到。
他并不知道,唐琳害怕他看見那本藍色的筆記本,偷偷的將它藏在了床頭柜與墻之間縫隙里。
不過,本子沒找到,左琰卻找到了一本相冊。
相冊里,只有風景沒有人,而這些風景,都全跟他有關。
左琰的手,忽然停在了一張校園籃球場的照片,照片的背后寫著:第一次見面。
看著這幾個字,左琰忽然笑著搖頭,喃喃自語:傻瓜,你怎么到現在還以為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籃球場上呢?你知道,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我裝‘潔癖’裝得有多辛苦嗎?
左琰苦笑,腦海中閃過的是初二那年參加ImC數學奧林匹克競賽,與唐琳的初見。
‘同學,你坐錯位子了。’唐琳看著自己的準考證,又看了左琰,‘這是我的。’
左琰:……‘同學,你確定你沒走錯教室嗎?’
唐琳不削的看著左琰,又看了準考證,直接證丟在桌上,“自己看!”
‘同學,你真的走錯了。’左琰指了指自己的準考證。
唐琳看也不看,不依不饒的直接拉著左琰去門口查證,結果……
左琰想起當時的畫面,不由得再次笑著搖頭。
考場沒錯,位置也沒有,可是,唐琳去錯了考點。
然而,接下來的一場考試,左琰寫得心不在焉,一直在擔心唐琳能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正確的考點參加考試。
考試的結果可想而知,左琰因為分心,答錯了好幾道題。
可唐琳呢,不僅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正確的考點,并且在遲到二十五分鐘的前提下,一路過關斬將,最終獲得了那年ImC的一等獎,而他呢,竟然連決賽都沒有進。
不知怎么的,迷糊的唐琳,在左琰那驕傲的心底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本以為不會再見面,后來左琰才發現,在母親給他拍的每一張比賽照片里都有她的身影,奧數、鋼琴、圍棋……
只可惜,她不知道。
門開了,唐琳看也不看一眼,直言:“出去。”
王龍也不理她,把托盤放在離唐琳最近的小桌上,托盤里放著一碗白粥,一疊送粥的咸菜,還有一瓶紅花油。
唐琳看了一眼,“拿走。”
王龍沉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事后藥放在托盤里,“72小時內有效,你還有十八個小時。”說完,轉身出去,在他開門之前,唐琳問了一句,“為什么?”
她說的這‘三個字’,隱藏著很多問題:那天為什么不幫我,現在又為什么幫我?
“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所以那天不幫你;不喜歡你,所以不想你懷孕,“你要沒事,我走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