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怕倒霉就全點氣運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棄佛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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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方丈大師離開了,他認為時間會讓玄生慢慢想開的。

小院中又只剩玄生一人,他繼續進行日復一日的修行、祈禱、叩首。

這晚他恍惚間,做了一個夢,看到薛莫憐的真靈在無間的地方日夜遭受著刑法,千刀萬剮,薛莫憐在痛呼,她在喊笨和尚,她說你為什么還不來救我。

他驀然驚醒,一拳錘在地上,整個明覺寺都震了三震。

他發了瘋一般的沖櫻樹怒吼,甚至想要抬手擊斷這顆古樹。

“佛啊,你為何還不顯靈!?”

他咆哮,但又神情萎靡了下來。

佛祖顯靈過。

而櫻花飄落,落在他肩膀上,他感覺自己的修為又增長了幾分。

照這個進度下去,他有朝一日,或許真的能成佛吧……

又過了不知多久,玄生已經有些麻木了。

庭院內的彼岸花開了落,落了開,已不知是幾道輪回。

玄生將地上的殘花掃去,摘下一片彼岸花,眼角閃爍著淚光,聲音干澀的自語,“女施主……你騙我。”

他做完這一切,跪在櫻花樹下,抬頭看著皓月,神情淡漠。

“佛祖,如果你能聽到弟子的話,能為弟子解惑嗎?”

他只是日常性的自語,但這次他卻在虛無中聽到了那宏大莊嚴的聲音。

“萬物皆空,可度你成佛。”

玄生慘笑,原來佛祖不僅會顯靈,甚至真的能聽到弟子們的話語。

“弟子可以不成佛,但求我佛度她。”

他虔誠的叩首,然而這次再無聲音響起,庭院中的櫻雪在月下靜靜的落,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玄生不再叩首了,他起身走到庭院中坐下,翻動著經書,神念卻看著天下紅塵。

數不清的時光內,玄生有過迷茫,有過瘋狂,有過憤怒,有過絕望,最終卻化為了出奇的平靜。

佛祖數次顯靈,他卻發現也并非真的就度了一切生靈,那些獲得恩典的民眾,本就是信佛的人。

而不信佛的,也就是隨波逐流。

信佛的惡人在等佛恩典,不信佛的善人卻不知求誰來赦免。

他仔細想了想,薛莫憐那小魔女的做派,滿嘴的“歪理”,加上她的血脈,貌似好像確實不屬于我佛度的范圍。

他好像有些懂了。

但他仍舊沒有別的出路,他自嘲的笑笑,又返回櫻樹下,再次叩首,依舊虔誠。

如果說薛莫憐是魔,她有罪,那弟子便做千倍萬倍的善事以功德彌補,求我佛開恩啊。

在玄生的面前,佛祖不知顯靈了多少次,可他卻等不到佛祖的恩典。

“佛啊,你度了千百萬人家,可為何……度我,不度她。”

玄生臉貼地面,聲音顫抖。

心中的佛種化像出現了一絲裂痕,那略帶幽藍色的心臟,擂動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世人皆言你大愛無疆,可你為何不度那些沒有信仰的人?”

虛空中響起若隱若現的宏大聲音,“蒼生難度。”

“蒼生難度……蒼生難度……哈哈哈。”

玄生念叨著這個詞語,忽然瘋癲的笑了起來。

“你不是說眾生平等嗎!?”

他瘋狂的質問,指著那顆櫻樹。

沒有聲音回應。

他慘笑著后退兩步,“我懂了,我懂了。”

眾生平等什么的,都是騙人的。

既然眾生平等,那佛又為何高高在上不再輪回五行中?

既然眾生平等,為何度我不度她!

他最后跪下,再次叩首,一字一句的,像是含著血氣的,懇求道:“弟子……求……我佛……度她!”

沒有回應。

他站起身來,那幽藍色的氣息在他身上騰起,金色的佛種化像逐漸開始被幽藍色侵染。

“你執念太深,這是魔道。”

那聲音響起了。

然而玄生卻再未開口。

佛前一跪三紀元,未見我佛心生憐。

既然佛不度她,那我寧愿棄佛……再入魔。

這一日,明覺寺上方燃起滔天的魔氣,天下為之震顫。

玄生走過彼岸花從中,一一撫過,動作溫柔的像是在撫摸她的臉頰。

隨后身影消失在庭院內,終究在空洞的庭院內,只留下了一聲宏大的嘆息。

寒水澗外,一道滔天魔氣掠過,終年彌漫的霧氣被徹底震散,其中的妖魔驚恐的跪服在地,被無盡的魔威壓服。

玄生再次來到了當年的彼岸花從處,踏步向前,一拳粉碎了那若有若無的屏障,只身入冥界。

冥界內無數大妖魔前來阻攔,玄生淡漠的一次次出拳,攔路者皆殺。

他要自己找到那道至高意志的主人,他再也不求人了。

這一日,冥界的數位主宰出世,但在那個渾身浴血的魔僧面前紛紛隕落。

隨著大量的殺戮,玄生身上的魔氣似乎更重了,修為飛一般的瘋長,終于像是突破了某種桎梏,天劫降下,卻被他暴力的粉碎。

這場屠殺不知進行了多久,最終他坐于荒原的尸骨上,茫然的看著四周。

冥界……沒有他想象中的強敵,更沒有那無上意志的主人……也沒有薛莫憐的真靈。

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皇都外,那宛若胚胎一般的魔殼上仿佛有紋路在涌動,這周圍早已化為了不可接近的生命禁地。

然而近日卻有一個黑衣僧人出現在城下,僧人抬手間天地色變,虛空崩塌,這世界任何大修士都無法撼動的魔殼在他一拳之下轟然破碎。

皇城內,無數獲得真魔血脈的人紛紛望向外界,露出嗜血的表情,他們本就快要出世要君臨世間。

所謂的仙尊,在如今的皇城面前,不過是螻蟻。

然而黑衣僧人入城,凡是朝他沖過來的身影,紛紛被震成血霧,那漆黑的血霧涌入僧人的身體內,他臉上的魔紋變得更加深邃了。

“薛晨,出來領死。”

玄生一聲怒吼,街道上朝他沖來的魔人們紛紛被震碎,他神念覆蓋整座皇城,看到了在東方準備逃竄的老者。

所有人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能看到空中留下的那道魔痕,城中最為強大甚至快要突破到仙王之上的那位老者,被黑衣僧人掐住脖頸,抵在最高的建筑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