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秘密卷宗第451章秘密卷宗:、、、、、、、、、、、、、、、、、、、、、、、、、:irrxs
桌上燭臺噼啪一跳,刺目火舌扭曲了一瞬,又立即恢復如常。
沈鶯歌臉上的溫和笑意驟然褪去,眼底凝起黑沉沉的濃霧:“他交代了?”
回到雍景城之后,沒幾日她便陷入了詭譎泥沼,用一些人的話來說,當時她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沒有精力再和鴉青對峙。
而且,這人似乎鐵了心要為自己那不可言說的目的獻祭,被關押到詔獄后,錦衣衛連大刑都沒動,他便將在霽城與錢東林等人勾結的罪名一口認下。
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迫不及待去赴死的模樣。
期間,弘光帝也曾問過幾次,命容久盡快將鴉青的事做一個了解,被他用尚有疑點拖延了下來。
但那些聞風而動的人才不管這多。
在他們看來,霽城一案如今早已真相大白,錦衣衛卻始終留著這么個罪魁禍首不處置,其中用心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竇。
早朝時,他們已多次利用此事向容久施壓,讓錦衣衛要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說清楚為何要留下鴉青,要么便速速了結了此人,否則,別說是他們,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怕是難平民憤。
到那時,容久與錦衣衛便是眾矢之的。
他或許不會在乎別人怎么看自己,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面前,但錦衣衛代表的是皇帝,是皇家顏面。
容久招眾人唾罵不要緊,可要是因此損傷皇家威儀,讓百姓們對弘光帝心生不滿,那他才是真的罪孽深重。
這些容久從沒向沈鶯歌提起過。
尤其是在她被停職審查的這段日子,如非必要,他不會向她提及朝事,更不會說弘光帝已向他下了最后通牒,限三日之內速速了結此事。
因此面對她的疑問,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語氣譏諷:“鴉青是死鴨子嘴硬,想從他口中問出只言片語可難如登天。”
“那你……”沈鶯歌頓覺疑惑。
容久拍了拍她搭在桌邊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他收回手,習慣性搓捻著指腹,斟酌道:“因為你說過,當年那個與鴉青有同樣刺青的人可能與皇室之人有關,所以我并未動用錦衣衛,而是讓逐暖帶暗衛去查的……”
只是,鴉青就好像是憑空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一樣,不論他們從哪個方向入手,最后都是鎩羽而歸。
后來,容久只好去翻找了記載皇室秘辛的卷宗。
那些卷宗都有專人看管,如無皇帝金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即使是容久,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沈闕松口,而且除手持金令的本人之外,隨行人員一律不得入內,所以最后,只好由他孤身進入。
大雍王朝從一個孱弱的從屬國壯大至今,已歷經數代。
而那些金尊玉貴的歷代皇室,其實也遠沒有看上去那般風光無限,看似富麗堂皇的朱甍碧瓦早已被無數血淚浸洗,哀哭咒罵皆在歲月中漸漸淡去。
但當有人走進那里,打開那些塵封的卷宗,掩藏在華麗表象之下的滿目瘡痍才會展露猙獰面容。
微微泛黃的卷宗之上,字里行間都是不見硝煙的爭斗殺伐,血腥氣遠比墨香更為濃重。
——而這,也正是無人能輕易進入的原因之一。
就連尋常百姓家都要講究個家丑不外揚,更何況是面子比命重的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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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久在那些卷宗內,雖未找到有關烏鴉刺青的直接線索,但他卻發現了另一件事。
在許多重要事件發生之前,都曾出現過一股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勢力。
若在當時來看,他們所到之處發生的變故其實都無傷大雅,有時不過是后宮中突然有個不受寵的妃子突然暴斃,有時則是某個地方官員在路上遇到賊人行刺……
前者大多只會敷衍了事地查驗一番,就隨便找個由頭糊弄過去。
反正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妃子而已,皇宮內的鶯鶯燕燕你來我往,數不勝數,平日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事也多如牛毛,誰也不會將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
相較之下,后者反倒顯得更重要一些。
但通常也只是皇帝送去幾句安撫慰問,最多再賞些補藥,命當地衙役仔細調查一番,也就不了了之。
只有當風云驟起,那些被暴風雨前的寧靜欺騙的人們才會恍然大悟——
當百官中有人忽然被打入詔獄,而經事后調查,當初暴斃的妃子竟與此人是遠親,那些腦子活泛又有手段的人才能從中探到一絲端倪。
當那臥床養病的官員搖身一變,成了勢力斗爭中至關重要的一步棋,人們才會心有余悸地發現,當初所謂的“意外”更可能是有些人故意為之。
可不論怎樣,這些始終都局限于猜測之中。
哪怕當時已經有人懷疑,但沒有實際證據,別說他能不能將這些毫無關系的事聯系到一起,就是說出去恐怕別人也只會當他是危言聳聽。
唯有時隔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再有人俯瞰回望,才會在已知結果的情況下洞悉真相。
沉吟片刻,沈鶯歌問道:“所以你是懷疑,鴉青和這……這股神秘勢力有關?可有證據?”
聽到這話,容久卻沒直接回答,反而道:“如果真如我所猜測的一樣,鴉青與這些人有關,他們就不會留下太多證據,而我之所以會產生這個想法,其實是因為你。”
“因為我?”沈鶯歌一怔。
容久點頭:“對,在霽城時,若不是你意外發現鴉青身上的烏鴉刺青,又恰好在謀害你養父的那人身上見過,我們根本不會把這兩件事放到一起。”
那最后便只有兩個結果。
要么鴉青逃脫,淪為朝廷通緝的重犯,要么他像現在一樣被捕,成為亟待斬首的死囚。
而不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有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哪怕錦衣衛發現了他身上的刺青,恐怕也不會把他和皇室中人聯系在一起,畢竟江湖中三教九流有刺青的人數不勝數,這一點除了側面證明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連證據都算不上。
等鴉青一死,此事徹底蓋棺定論,哪還會有人想到他背后其實還有更大的隱情,甚至比錢東林,廖同知,潘靖三方官商勾結更為隱秘?
不知不覺間,沈鶯歌的掌心被冷汗濡濕。
她攥緊手掌,抬眼望向容久:“但要完全依靠猜測就斷定他和那些人的關系,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容久唇角輕挑,像是對她的疑惑早有預料似的。
“是,但因為那些卷宗不能帶離,有限的時間內,我也很難再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因此,我讓逐暖他們順著這條線往下查了查,還真找到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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