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定親后,清冷探花黑化了

第71章 親你一下,就要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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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昭月下了馬車,謝長翎都未曾再多言一句,望著座椅上的水漬,空坐了一會兒,剛才難以自制的情欲,在發覺她落淚時,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涌來的酸澀與悔意。

“干爹,我不舒服。”裴洐光紅著一張小臉,悠悠轉醒,視線模糊,只覺得渾身發燙,難受極了。

謝長翎回過神來,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許是落水后受了驚嚇,冷熱交替,發了熱燒。“衛安,尋府醫來。”

而后,謝長翎匆匆抱著裴洐光回院休憩,小孩子生病是大事,今夜他得親自守著了。

香葉早一步到了偏門處等著,再見到沈昭月下車時,連忙將披風搭在了她的肩上,卻是摸到自家姑娘滾燙的身子,憂心道:“上次的熱燒才好,怎又病了?”

她家姑娘的身子本就弱,這些年盡是靠那些名貴藥材養著護著,才將將好了些,如常人無異。但香葉清楚,一旦受涼,必然就是生病。這兩個月,竟是生了兩場病!就怕傷了底子。

原是發熱了啊!沈昭月只覺得頭越來越疼了,暈沉不已,剛才被謝長翎按在車廂上的那一吻,渾身滾燙難耐,她還以為自己怎么了。“按照上次大夫開得藥方抓藥就行了。無須再請人來。”

謝老夫人的壽宴在即,沈昭月怕自己此時病了的事情傳出去,沖撞了喜事,觸了霉頭。再者,本就是落水引起的高熱,應當與上次無甚區別。

兩人回到了石榴小院,香葉暫時抽不開身,只得尋了人去給謝輕舟報信,麻煩石頭去抓藥來。

晚膳時,香葉煮了一碗青菜粥,簡單配了些咸菜。沈昭宇只吃了兩口,舌尖無味,吞不下去。香葉見她氣色不佳,忍不住又伸手去摸了下沈昭月的額頭,竟是比剛才更燙了!

隨后,她匆匆喚人打了桶熱水來,忙著伺候沈昭月洗漱換衣,“姑娘,還是先泡個熱水澡吧,去去寒。我再去煎一貼藥來。”

本來沈昭月身體酥軟難耐,只隨意擦了下身子,就將自己裹進了棉被里,可現下四肢發涼,唯有腦袋和舌根處燙到不行,口渴難耐,她大口大口地喝了幾杯茶水,終是緩緩點了下頭:“行吧。”

隨后,沈昭月強撐著意識,爬進了浴桶內,一陣熱氣觸及冰涼的四肢,倒是緩解了些頭暈的癥狀,在浴桶中泡了一小會兒,睡意襲來,她想著小憩一下亦可,漸漸閉上了眼睛。等到整個人熟睡過去,卻是毫無意識地緩緩滑入了浴桶,水沒過了她的鼻尖。

“嘩啦——”一聲,沈昭月被嗆水驚醒,兩只手無力地在浴桶中滑動,驚慌之下,她想抓住什么,卻是無力。只怕溺水之人,大多都是如此失了性命。

“嘩啦——”又是一聲。一雙長臂將她從水中撈起,沈昭月嗆了一口水,狠狠地咳了兩聲。

“咳咳——”

“咳咳——”

一口水從嗓子里吐出來,鼻腔更是酸澀刺激,讓她在生死掙扎間緊緊環抱住了那人的身體。

“親你一下,就要尋死?”府醫剛剛給裴洐光復診完,因著擔心病情進展,謝長翎讓其暫住在聽竹院內。因著沈昭月那一番落淚,謝長翎左思右想間皆是她驚慌的神情,又忽而想到上次落水后,她亦是高燒不止,殘荷幫著照料了幾日才好。

如今殘荷不在府中,謝長翎無人差使,在書院內轉悠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趁著夜色偷偷趕來了石榴小院,只為了看一眼她是否安好。

翻墻而進時,他差點兒就驚醒了那只黃狗,前車之鑒下,謝長翎幾乎是宛如做賊一般,小心翼翼地從暗處躲閃著進來。

然而,他剛剛打開窗戶的縫隙,就瞧見了沈昭月幾乎要被淹死,心急之下只得沖進來房來。

沈昭月這才發現,來人竟是謝長翎。那雙手貼緊了她的腰身和大腿,細滑的肌膚能感受到他手掌間的厚繭,是持劍之人的印記。沈昭月此時羞愧難當,她可是什么都沒穿啊!

只一瞬間,沈昭月反應過來,一把扯過了旁邊架子上的衣裳披在身上,推攘著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卻是一時腿軟,差點兒摔倒。謝長翎本意伸手去扶上一把,可轉瞬人已經藏進了棉被里,那一閃而過的灼灼身姿,讓他看花了眼。

沈昭月整個人埋進了被子里,啜泣出聲,為何每次都這般狼狽的遇見他?為何他又突然出現在這里?

謝長翎再一次被她的哭聲惹得心煩意亂,他救了她,為何還哭?

“姑娘!姑娘怎么了!”外頭,正在煎藥的香葉突然聽到了一陣水聲,慌里慌張地就往內寢跑來。

沈昭月聽到聲音,更是慌了神色,她抬起頭來,一臉懇求地望向謝長翎,小聲道:“藏起來!快藏起來!”

她不能讓香葉看見他!絕對不能!否則,她是百口莫辯,再也說不清了。

謝長翎蹙眉緊皺,如那一次在四角亭一樣,被她催著躲藏,似他見不得人一般。可到底是在女子的閨房內,謝長翎自知理虧,只一個轉身,藏進了她的衣柜里。

香葉推門而入,進來就看到了滿地的水漬,再瞧著床上的女子,連頭發和身上的水珠都沒擦干凈,她連忙拿了一塊干凈的布過來,幫著沈昭月擦拭頭發:“怎這么多水?會著涼的。”

沈昭月的嗓子干澀不已,開口說話都有些疼,卻還是認真解釋著:“出來時滑了一跤,濺出水來了。”

“那多危險,姑娘得下次喊我一聲才行!”香葉一聽,擔憂不已,“要是滑倒了,撞倒腦袋可就是大事!”

“是是是。我下次知道了。”沈昭月連連點頭,只想早點打發香葉出去,“我有些累了,先睡會兒,你快去煎藥吧。”

藥正用小火熬著,還需一會兒才能好,香葉見她披在身上的內衫都濕了,起身就走向了衣柜:“姑娘要睡,也得先換身干的衣裳。”

從衣柜的縫隙內,謝長翎眼瞧著香葉步步逼近,緊張不已,汗流浹背,他第一次有了做賊的感覺,比起他七歲那年逃學時,更擔憂害怕。

沈昭月更是握緊了拳頭,眼睛四下轉動,“不用——我——”

“對了,這掛著一件呢!”就在香葉即將走到衣柜邊上,她突然轉向了另一側的架子,取了一件白棉內衫過來,“本想著天熱就收起來了,姑娘現在穿剛好,捂一夜,出出汗,明日必然就好了。”

握緊的拳頭松開,沈昭月接了過去,催促了一聲:“我自己換就行,你快去忙吧。”

香葉點了點頭,怕是姑娘也想早點兒喝藥休息吧。

衣柜里屏息的謝長翎,更是長長地吐了口氣,他堂堂的謝家二公子,竟如偷人的漢子般,躲在了衣柜里。

這事,實在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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