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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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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州西北軍營

在文王的私人營帳內

此時的文王正穩穩的坐在床榻旁,一手用麻布擦拭著自己原本佩戴在腰間的寶劍。

這劍削鐵如泥,是有老練的鑄劍師鍛造而成。劍鞘烏黑,并不引人注目,但誰能想天下少有的寶劍,竟然在此等劍鞘當中

對文王來說,這把劍最為特別之處并不在于它本身千錘百煉的品質,卻在于————這是先帝,也就是他的父皇姜啟,在當年他還尚且年少之時,特意賞賜于他的御賜之物。

君父所贈,自應該珍藏。

故而,這把劍,文王這些年來日日佩戴在身上。

而且便是擦拭寶劍,也是由他親手所為,不敢假手他人。

等到他擦拭完寶劍,就要去營帳赴他的慶功宴了。

這一連三次大勝,讓營內的兵卒們都喜氣洋洋,恨不得當日親手殺敵的是自己。

慶功宴一連開了七日,日日歡喜非常。

將領們滿飲美酒,向京城的方向為新帝敬酒,再為文王斟酒,眾人滿飲此杯。

待到月掛中天之際,文王已然面色薄紅,身形晃蕩,醉意熏熏。

其他諸位將領們皆是如此,多醉如爛泥一般,盔甲上衣衫上滿是酒漬,渾身撒發著酒臭味。

今日都倒是半分形象都不在乎,各個宛如街頭的醉鬼,便是醉意綿綿之時,嘴角還扯著笑意。有人時不時的笑上幾聲,或者冷不伶仃的哼唧上一聲。

這個勝利,這樣的勝利,這多少年來翹首以盼的勝利,就宛如水中花,井中月,誰能料到,竟然還真有一日能實現?

是神憐憫他們,為他誕下這樣的奇跡吧?

愚知的人們如此想著。

連帶著,對帶領他們勝利的文王,也產生了幾絲的憧憬和敬畏。

小兵卒們將將軍們一個個的抬回營帳內,因為吃力的搬運,小兵們的雙臂都用足了盡到,面色漲得通紅。

等到二日文王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是頭痛欲裂,整個人恍恍惚惚,抬不起精神來。

這烈酒果真是性子極大,讓人昏昏沉沉,不可多飲,不可多飲啊

就這樣,文王婉拒了眾人的邀請,不再去辦宴吃酒。

但軍中正是士氣高昂之時,就算文王不在場,那慶功宴一連辦了七日,就連距離西北大營甚遠的城池都開始張燈結彩的歡喜慶祝。

當然,那些生活在城中安居樂業的百姓倒不光光是慶祝文王屢次挫敗青夷,大夏捷報頻頻傳來的驚喜,更是因為————除夕到了。

冬日里,沸沸揚揚的鑼鼓之聲遠遠的傳來。

在城池之中生活的百姓已經開始歡慶新的一年的開始。

如今這地方的土地上,滿是歡聲笑語。

讓冬日的精靈也不由浮現在眾人的面前。

伴隨著輕輕泠泠的風聲穿過,那在空中晃蕩漂浮的晶瑩雪花,洋洋灑灑落在草地上,旱田里,屋檐上,大街的黃土路面上。

也落在了士卒們的頭盔或者黑發上,落在那殺機四伏的、兩軍交戰的沙土之上。

原本還穿著單衣的兵卒們不由得一哆嗦,渾身打氣了寒戰。

今年西北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晚一些,都快讓人忘記了寒冬的那徹骨冰冷和冰霜的恐怖。

這既讓西北的人們感到喜悅和高興,他們笑嘻嘻的說道:“說不定這就是老天爺眷顧咱呢?”

“就是,就是!看看今年咱不光打贏了北邊的青蠻子,還能過個好年,有個好收成哩!”

人們哄笑著,還約定等到閑時,就為菩薩佛祖世尊道祖們上上香,去寺廟道觀還愿祈禱。

“若是來年還有這樣的好日子就好啦!”

“會有的!會有的。”

人們一面希冀著,一面勞作著。

看著那飄飄而下的瑞雪灑在田埂上,就像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霜一樣。

在城池不遠處,就是這些時日兩軍交戰的戰場。

如今尸體都收斂埋葬,但是唯有那染著血的土壤和砂礫就靜靜的待在那兒,向著天地訴說著,這里曾有人類廝殺,有刀山和血海。

走過著這片依舊染著血的戰場,再往前方走數百里就是狼喉了。

狼喉是青夷的前哨站,也是每每出征時,大夏和青夷雙方的兵家必爭之地。

這里的天險曾經是大夏人最后的屏障,為他們阻擋著草原騎兵的南下。

如今輪轉了一番后,又回到了青夷人的手上。

狼喉的高塔依舊在西風中冷冷的樹立著,上方的兵卒能遙遙的望到前方數里地的情況。

木柵欄的頂處比削的極其鋒銳,倒像是獵人在山林的坑里補下的陷阱。

兵卒們有序的輪著班,站著崗,有的各個都別著腰間刀,有的手中拿著長槍,槍上還綁著紅纓。在這冬日里,這樣的一抹紅色十分難得,那紅的似乎宛若是那白布沾染上鮮血一樣。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都要暖和上一些,就是內里穿著薄毛裘的小兵,也不覺得有多冷。

“今這冬天,怎么就跟秋日差不了多少?”

“是差不多,往日雪還沒下,家里那小羊羔就都凍死了。”

說著話的小兵面色帶著憂傷,似乎還在回顧國王。

“難得是老天開眼了?呵呵我瞎說的。估計是咱老單于歸去后,特地為咱們求得的一份恩典吧?”

那混不吝的兵油子摸了摸腦門,昏呼呼說道。

“我倒是不管它是咋來的,不過這天氣可真好。今年草原上的小羊羔都能少凍死兩只。”

“戰馬也能多出幾匹……”

“對啊,誰想天天拿著一把槍看門。騎在馬上殺敵多快活?”

似乎是天亦有情,也或許就是一場巧合。

暖冬讓北邊的人都高興極了,不管是大夏的人,還是草原的人,似乎都沾了這冬日的光。

與此同時,正在狼喉內的烏穆也十分高興。

他高興的原因有些與眾不同,他為青夷的第三次戰敗而高興,為自己的計劃正在順利進行而高興。

“陛下,左賢王來信。”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著灰色棉衣的內侍悄步走到烏穆的身邊,對他說道。

“哦,呈上來……”

烏穆抬了抬眉尾,神色如常,用右手接過內侍遞來的信件。

他匆匆拆開,里面不過是只有寥寥幾行字,但讓烏穆再次展開了笑顏。

“看來孤還真是撿到寶了。”

烏穆笑瞇瞇的感嘆道。

左賢王烏去疾在信中寫的極為簡單,一是問候烏穆,是否要回王城參加今年的年宴。第二,他還在心中告訴了目前陸青的學習進度。

這讓一向都求才若渴,見才心喜的烏穆怎么能不高興呢。看來很快他就真正有了一位效忠于自己的謀士了。就如同先右賢王烏南頓效忠先單于一樣。

什么地位?什么族?

不,這些都不重要,至少在烏穆的眼中并不重要。畢竟那些整日里給他添麻煩的老頭都沒幾年好活的日子了。人干嘛要跟死人計較呢?

烏穆面色認真了起來,他沉下心來,在心中打著腹稿,匆匆起筆回信。

今年他的確是需要回王城,穩定人心和那群一向沒有什么腦子的王室親族們。

這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個新年,這在意義上尤為的重要。

就算是烏穆不想回王城,如今登上了那個位置,他就不能做這些與于己有利,于國有損的事情。

他得籠絡親族,籠絡各部首領,敲打那些沒頭腦的,暗地里有異動的部落。

他還得樹立自己的權威和昭示單于的仁慈。既要嚴管,又要親和。

可以說,這真是個難做的活計。也是一個難擔的擔子。

往年這個時候,要么父親有右賢王陪著,尤其是最近幾年,甚至還有閼氏分擔些事物。到真讓人羨慕

這些從前往往都是父親的事情,如今都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了。

恍惚間,烏穆想到烏咸,一時難免有些感傷,面色上掛著幾絲落寞。

匆匆寫完筆下的信,烏穆蓋上私章后就交給了內侍手上。

“送去給左賢王。”

“諾。”

內侍雙手恭敬的接過信,快步的離開了營帳內。

烏穆一面往著那在空中搖擺晃蕩著的門簾,一面在心底里盤算著。

如今萬事俱備,或許可以在回王城之前,完成他帶著狼喉的使命了。

文王——該去死了。

五日后

成州西北大營

文王的私人營帳內,親衛正在收拾著衣物和床鋪,而文王正在查看一封信。

一封關于青夷和關系著下一場勝利的情報。

原來就在文王今日一早又收到了自己隱秘派去四周探查的斥候,傳回來的急報。

看完那小小的一張紙后,文王簡直是喜出望外,就連王妃特地送來的年貨都沒有能讓他如此高興,簡直就要不顧身份一蹦三尺高,狠狠的揮舞著拳頭,表示自己的興奮。

那一直跟著文王的親衛,看完王爺這般高興,也跟著輕松的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是何事讓王爺這么高興,但是看著文王的神態也猜測到,大概率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這讓親衛也忍不住開了口,想要沾沾喜氣。

“殿下可又有什么好事?難道是陛下給您嘉獎了?”

親衛笑呵呵的說道。

文王瞥了他一眼,嘴角猶帶著喜意。

他隨口回道:“這可比皇帝給孤送來圣旨,都更讓人高興嘞哈哈哈哈……”

說著只見親衛一臉茫然。但文王原本也就沒有打算瞞著他,這算是機密的軍情,可如今他們人都出不了軍營,便是有軍情給自己的親信知曉也是無妨的。

就這樣想著,文王很快就揭開了謎底。

“你可知道本王前些日子,特地劃分了一組斥候的隊伍?”

文王說道這兒的時候,那親衛連忙點頭。

“難道是那群大人們有了收獲?”

文王點著頭笑道:“不錯不錯,正是如此。”

“他們探查到青夷準備再次夜襲,這次咱們不光要甕中捉鱉,還要給那群青蠻子來個釜底抽薪!”

說著,文王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目光炯炯滿是戰意。

“好!!!那今年陛下還有所有人都會更高興的。正好過了除夕,也算是新的一年。”

“沒錯,新年本王就要來個開門紅,徹底殺一殺那青蠻子的銳氣!”

文王說的意氣風發,恨不得如今那狗烏穆就出現在他面前,好讓他拔刀捅死,以快心中意氣。

等到文王在大帳內和諸位將軍們說起此事時,諸位將軍不論年歲,都是雙手贊同。

有的甚至恨不得要跟文王一同殺敵,還有的當場就紅了眼睛,拔起了腰間刀。

因為文王有三勝不敗的戰績,此次眾人依舊以他為首,這次文王還是打算自己身先士卒。

倒是零零散散有人勸說文王,莫要當一夫之勇。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如今身為一軍主將,還是莫要親自上戰場。

不過這樣的勸說,收效甚微,全部被文王熟練的當成了耳旁風。

就在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就多有人阻攔勸諫,但當時文王便是一意孤行,不停勸阻。

如今他已經建成功績,屢屢殺敗敵軍,依照他的脾性,就更不會聽那些人的勸阻了。

果然,等到和諸位將軍們開完會議,這次的計劃中依舊是以文王為首。

文王親自帶兵五萬埋伏,有兩位將軍自薦,盛情難阻,文王推脫不過,就讓那兩位將軍各帶十萬人佯攻。

此次的計劃,文王是信心滿滿,做足了準備。

不光他,西北大營的兵卒們都期待著文王再次帶來勝利,就像是不敗的戰神一樣。

次日子時

文王領著兵馬埋伏在山坡的背陰處,只等著青夷奇襲的兵馬一到,就維持陣型,直撲上去。

但他們等了半個時辰都沒能等來青夷人的隊伍。

文王正以為情報有誤,心中升起了忐忑,正打算離開山丘之時。

青夷的人馬出現了。

浩浩蕩蕩身穿著黑色盔甲的騎兵,讓大地也為之嗡鳴。

文王心下一駭,但轉念一想,此地背陰而宜躲藏。就算是青夷人也難以知曉他們在此處。

更何況,他們埋伏的時間足夠長久,也經驗也十分的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