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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曦初露,何之初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從書桌后面站起來。
電腦顯示屏上,還停留在燈光重新亮起的那個瞬間。
他站在蛋糕前面,低頭看著地上那一頂粉鉆冠冕。
就在他斜后方,站著兩個低眉垂目,一臉老實的花匠夫婦。
花匠夫婦中間那個披著斗篷裹得嚴嚴實實,臉帶面具的小孩子,就是他花費了幾年時間才找到的顧念之。
如果那時候,他能轉身回頭……
不,就算他轉身回頭,他也不會想到那個穿著卡通制服的小孩子就是顧念之。
這個局,設計得實在太精密了。
而這一切,難道真的不是顧祥文的手筆?
他可是知道,后來顧念之真的是由顧念之送到對面世界。
如果這一切并不是顧祥文布局,那顧念之后來怎么會在他手里?
畢竟他是親眼看見顧祥文將顧念之送到了對面世界,然后在他面前。
這中間又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而顧念之又是怎么知道的?
何之初瀲滟的桃花眼輕閃,很快想起了那天突然出現,給顧念之做手術的“醫生”……
這個猜想太驚悚了,他決定去浴室用冷水洗個澡。
十二月底的帝都,冷水冰寒徹骨,但他覺得他正需要這樣的冰冷讓自己清醒冷靜。
同一時刻,顧念之剛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出來。
她早已起床,梳洗打扮好了。
昨天那身黑色小禮服裙已經換了下來,她穿著粉藍真絲襯衣,外面罩著煙灰色薄羊毛西裝外套,長腿上是一條同色羊毛長褲,黑色中跟皮鞋從羊毛長褲的褲腳細細的鞋尖。
手里拎著深孔雀藍lv的tst手袋,當做是公文包。
剛洗過吹過的頭還沒完全干透,黑得藍,柔順地垂在肩頭,巴掌大的小臉瑩白如玉。
這一夜她也沒睡好,墨色眼眸染上黑夜的濃度,不再是能讓人一眼看透的琥珀色,而是像一本帶了很多內容的書,想讓人一讀再讀。
她拿出手機撥打何之初的號碼,卻沒有人接,直接進入了留言信箱。
門口的衛兵向她敬禮,大聲說:“顧小姐早上好!”
顧念之點了點頭,笑著說:“辛苦你們了。”
又問:“你們知道何少早上出去了嗎?”
“何少還沒出來,應該是去浴室了。”何之初的勤務兵連忙回答。
顧念之看了一下手表,說:“那我不等他了,等他出來,幫我說一聲,就說我去警局報案了。”
何之初的勤務兵:“……”
報案還要去警局嗎?
對于他們何家人來說,報案不應該是把帝都警察總局的頭目叫來就好?
顧念之沒有多解釋,拎著自己的lv手袋公文包大步往樓下走去。
昨天她把何之初給她的所有資料看了一遍,找出跟案件有關的內容做了一份報案書,列舉了幾條證據,當然,最關鍵的證據,是她自己。
再沒有什么證據,比當年的受害者站出來指證更有力。
兩個勤務兵跟了上來,說:“顧小姐,何少有令,我們必須隨時保證您的安全。”
顧念之沒有阻止他們,說:“那好,你們找輛車,帶我去警局。”
兩個勤務兵將何之初的防彈專車開了過來。
這是何之初吩咐過的,如果顧念之要用車,就用他的車。
何之初此時在浴室里正洗到一半的澡,知道顧念之要去警局報案,沒有阻攔她,只是命令所有行動小組到位,暗中保護她。
今天是圣誕節,但是華夏其實并不過這個節日,因此沒有官方節假日。
昨天狂歡了一夜的人們今天依然要早起上班。
顧念之坐著何之初的防彈專車,同樣在帝都三環遇到堵車。
她也不急,八年都等了,不急在一時。
何之初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正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出神。
“何少?”顧念之劃開手機接了電話,笑著說:“早上給你打過電話,你不方便接。”
“我剛在洗澡。”何之初用毛巾擦著頭,從浴室里走出來,身材頎長,寬肩窄腰長腿。
上臂的肌肉錯落有致,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體型。
何之初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穿衣鏡上,清冷地問:“……都準備好了?”
“嗯,都準備好了。你整理的卷宗我看了一晚上,找出了一些關鍵線索和證據。“
“我要報案,然后要求警方控制這兩名嫌疑人,并且起訴他們。我會作為原告,為自己辯護。”
顧念之昨天晚上確實一夜沒睡,查找了這邊華夏帝國有關刑事訴訟的資料。
她現這邊的刑事訴訟,原告是可以自己請律師跟被告的庭辯律師當庭爭辯,跟那邊世界的刑事訴訟法律有些微不同。
現這個不同之后,她著實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她真的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最好的公道,就是用法律將這些人送到監獄里去。
何之初想了一下,雖然覺得顧念之有些倉促,但是考慮到她的心情,他決定還是讓她讓自己想的去做。
如果有不妥,反正還有他。
因此何之初也沒有阻止她,只是說:“注意安全,保持聯系。——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顧念之彎了彎眉眼,“你在何家幫我看好那兩個人。我可不想等警察來了,結果他們卻跑了。”
“行,沒問題。”何之初說完用手機了一連串指令,讓整個何家用重兵圍了起來。
何承堅接到消息,正在餐廳里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