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錦

第164章 空城 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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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空城密門

第164章空城密門

京城秦王府空置多年,隨著秦王一家回到京城,這座昔日繁華的親王府邸再次進入人們視野,只是門口除了季氏宗族之人來拜訪之外,并沒有多少官員前來拜謁。

送走已經沒落的宗族旁系,看著桌上寒酸的禮物,秦王氣的臉色發青,秦王嫡子——盧陵郡王偷覷了眼父王,好像不甚在意道,“父王,剛才管事來回七郎公務繁忙,暫時還沒空回府。”

“啪!”秦王拍桌子的響聲,“這個孽子,我妻因他難產而死,難道還要把我活活氣死不成?”胸口起伏,實在氣的不輕。

盧陵郡王三十多歲,剛剛開始發福,一副福態和氣老好人的模樣,只是下垂的單眼皮沒能掩住他享樂留下的疲憊青影,被袖管擋住的手指輕輕彈著,顯示著極度不耐煩。

秦王瞄了眼兒子。

盧陵郡王被袖管擋住的手指瞬間停止,“父王——”一副溫和敦厚的長子模樣。

“你怎么做哥哥的?”

“是是,都是兒的不是,我這就去替文初分擔一二。”

“這才像話。”秦王顯得很疲憊,起身回房。

一直等父親背影不見,盧陵郡王季虞才直起身,一直溫和含有幾分笑意的單眼皮雙眸射出精光:“怎么樣?”

“回王爺,太皇太后高氏被攝政王困于皇陵守墓,劉家自從太后劉氏去逝后已經遠離朝政,這兩個直系沒了,其余妃嬪都唯攝政王為衣食父母,根本不成氣候,整個皇宮就是一座空城。”

大魏朝的皇宮竟是一座空城,盧陵郡王突然一笑,“宗族那邊怎么樣?”

“回王府,那些個宗族只要給銀子,什么事都肯干。”

一聽到銀子,盧陵君王皺眉,“什么意思?”

主人隱著怒火,管事嚇得背弓屈膝,“王爺,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朝政被高家父子把持,宗族們不僅被苛扣份銀,就連封邑上的出產都得不周全,個個都窮得叮當響,都等著拿我們的好處。”

“啪!”盧陵郡王氣的拍桌子,“這群吸血鬼。”

管事憋著氣,靜靜的等主人氣喘平,才又敢開口,“王爺,黃雀們還是沒啄到食……我們……”

盧陵郡王季虞瞇眼,伸手制止他說下去:“都到京城了,不急。”

“是,王爺。”

管事正要退下去,盧陵郡王道,“袁家的貼子回了嗎?”

“回王爺,回了。”

盧陵郡王點點頭,“長嫂如母,一定要讓王妃好好招待袁夫人,只要袁夫人滿意了,文初的終生大事才能辦妥。”

“是,王爺。”

午飯過后,瓦市一刻比一刻熱鬧,大相社被裹在熱鬧之中顯得有些安靜,相撲社真正的熱鬧在晚間,那個時候,人山人海,大家都為自己投注的相撲師吶喊助威期望贏得比賽。

閣樓更安靜,靜閉的空間里傳來嚶嚶嘬嘬之聲,還有像桌子被不停撞擊的聲音,引人側耳。

閣樓轉角往下一層樓梯口坐著兩個護衛,他們像木頭一樣,好像根本沒聽到上面閣樓傳出來的奇怪聲音。

萬立三被兩個護衛擋住,他生氣道,“閣樓的動靜要是再這么大,我也保不住你們主人,趕緊讓他克制一點。”不要沒死在季翀手里,倒是死在……萬立三不屑的抬眼望了眼閣樓,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下了樓。

閣樓里,張姝然躺在榻邊,渾身是汗的身上,潦草的蓋著一件男人外袍,堪堪遮住了某些部位。

高忱起身,穿好中衣,坐在窗邊,伸手端起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剛才運動耗了他不少汗水,他正在補充水分。

男人喝水的姿勢引得張姝然心肝直顫,臉頰一紅,“爺……”動情的喚他。

高忱漫不經心的目光瞟過來。

“爺……”張姝然忍住渾身疼痛,掙扎起身,挨到他腿側,抱住他瘦勁的腿,臉貼在他腿上,一臉滿足。

高忱的目光掃到某處停住。

張姝然閉目享受,渾然不知男人目光落在哪里?

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爺……”

“穿衣,趕緊。”

四個字,嚇得張姝然一骨碌起身,“是,爺。”她從不敢有一點點忤逆高忱的意思,明明身體疼的跟散架了似的,還是忍住不適趕緊穿好衣裳從另一側暗室門離開。

片刻之后,侍衛進來,附到他耳邊,“爺,那女人找到假山暗室了。”

散漫的高忱整個人倏一下崩緊,嘴抿成一條線。

侍衛緊張的問,“爺,要是他們……”

“讓萬立三進來。”

“是,爺。”

枕花樓假山頂,水柱消失,沈初夏順著消失的水柱伸手觸摸,沒有任何動靜,“佗叔,你看一下,水流還能形成瀑布嗎?”

老憨佗站在假山下,搖頭,“水不見了。”

沈初夏下意識抬頭看陽光,正是中午,光線很足。

現代假山之水,都是電動機提供源源不斷的循環水,古代呢?引力作用,水只能從高處往下流,那高處的水又從哪里來,是什么給水以動力讓它如瀑布一樣飛流直下。

古代用什么作為能源輸送水?

光源、水勢、風能……

沈初夏雙眼一亮,伸手就去摸空氣。

是風,今天有風,而且還挺大。

沈初夏連忙離開站的地方,甚至換了不同地方站,最后干脆下了假山,奇跡發生了,她剛下來一會,水又流動了。

就在水沖擊到假山底的一剎那,假山像是得到了什么密碼,竟自動開了。

老憨佗想也不想就鉆進去。

沈初夏想了一下也鉆進了開啟的石門,茴香跟有閃身術一樣,也在最后關門的瞬間進了密室。

傷疤男、細辛大吃一驚。

“我……我看著洞……”

“我去找殿下……”細辛轉身就跑。

傷疤男一眨不眨的盯著洞口。

坐在飯桌前,季翀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盯著桌角,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很忙,明明皇位就空著,就等他振臂一揮即可登基,但他卻什么動作都沒有,讓擁躉支持者急的口生瘡。

蘇覺松嘴上幾個燎泡,“殿下,盧陵郡王可讓人帶過好幾回信了,秦王讓您回王府,您這樣……”避著不見也不是辦法。

終于,季翀眼皮動了動。

“殿下,你看皇宮空著,要不……”

“皇位之事莫要勸了。”

“殿下?”蘇覺松大驚,“你到底顧慮什么?”

季翀不言。

蘇覺松急的激動了,從餐桌前站起身,“難道還是高家父子?”

他冷笑,“只要他們挪窩不占朝臣的位子,對我來說,他們什么也不是。”

“那是流言,還是先帝的最后一道密旨?”蘇覺松問的很小心,特別是流言二字,聲音小的估計剛好夠自己聽到。

季翀緩緩抬起眼皮,“什么流言?”

“……”蘇覺松心一緊,什么也不敢說,目光卻下意識掃了主人某地方,作為近臣,蘇覺松幾乎天天都與主人在一起。

不管是辦公,還是私生活,蘇覺松等人幾乎了如指掌。

了如指掌中包括,他沒有暖床、通房丫頭、更沒有小妾,連到風月場所也不點女人相陪,簡直比寺廟里的和尚還要守戒。

要不是蘇覺松偷偷問過木通好幾回,木通拿命保證,殿下絕對是正常男子,他都要相信流言是真的了。

可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老男人到底是用什么樣的毅力忍住不需求的?蘇覺松也是佩服的,到底是流言是真的,還是木通在撒謊?

先不相信流言,那就只能是最后一道密旨,到底是什么樣的密旨,讓殿下這么忌憚,連皇位都不登了?

他正想著,季翀冷哼一聲,“回秦王府的貼子,三天后朝殿,下了朝我就去。”

蘇覺松諾諾,“是是,殿下。”

這又是一樁死結。

要不是秦王進京,世人怕都是忘了攝政王是秦王先王妃的嫡幼子。

世人立長寵幼,對于繼門立宗的嫡長子要求有多多,就對最小的幼子有多寵,只可惜,秦王妃在生小兒子季翀時難產,沒幾日便撒手人寰,才出生幾天的季翀便有了一個克母的名頭,要不是老秦王妃愛護,季翀能不能存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在老秦王妃的庇護下,季翀好歹安然長到十二歲,那年老秦王妃過世,秦王看著幼子礙眼,隔年便把他送到禁軍,從此季翀就只能一個人獨立成長。

別人都搶著皇位往上爬,為何殿下到了這一步反而停了呢?蘇覺松真想找個人來勸勸殿下,突然想到了沈小娘子。

雙眼還沒來得及亮,厚樸從外邊急急進來,“稟殿下,沈小娘子找到枕花樓的密室,人進去,密室關上,現在生死未知。”

季翀連午飯都沒吃,就去了枕花樓。

耿大人這些天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幾乎天天與他爹在書房里,“爹,看這樣子,季翀為了討好緩和父子之間的關系,會把皇位讓給他小侄子。”

耿太傅擺擺手:“在我看來,季翀不登基,絕對不是為了緩和與秦王之間的父子關系,到像是在等什么?”

“等捉到高氏,得到他們貪污的銀子?”耿大人換位思考,要他是攝政王,平三王,斗高氏,不就等著登基為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