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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征戰殺伐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青山不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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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澹臺歸宗的佩刀在同沈銘的劍對砍的時候斷裂成兩截,同時還有虎口的陣陣酸麻感。

澹臺歸宗丟棄了斷刀,從背上抽出了一件新的兵刃,這是一件很是獨特的兵刃:渾身銀白,手柄處同一般的刀劍手柄差別不大,最大的不同就在兵刃的身體上,那是呈現螺旋形紋路的從手柄處漸漸變窄的利刃,末端不是如刀劍那般,而是一個錐子的模樣。如此的一件兵刃要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沈銘眉頭微微皺了皺,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見這樣的兵刃,十八般武器榜上只怕都沒有它的位置吧。

但是白石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并不是因為他見過此種兵刃,而是因為他見過此種兵刃造成的傷口,那種呈現獨特螺旋形的傷口。這傷口就出現在褚況的胸口上,褚況就是死在澹臺歸宗的手上!

澹臺歸宗已經注意到白石的臉色改變,他不無得意的說道:“白石你應該認識我手中的兵刃吧!你的好徒弟最重的傷口就是我依靠它造成的!”

沈銘驚訝的回頭看向白石,他這么多年了,第一次見到白石動怒了,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白石攥緊了拳頭,身子開始微微顫抖,不僅僅是因為褚況的死,還有澹臺歸宗配合的這一場陰謀。既然澹臺歸宗承認是自己殺了褚況,那么當初的陵王造反便存在未知的陰謀。

“也不怕讓你們知道,你們早就在皇上要除掉的名單上了!當初乾元宮變讓你們逃脫了,今天可就沒有好運氣了!”

澹臺歸宗伸手在兵刃上狠狠一抹,中間的刃身竟然開始旋轉起來,他揮動兵刃朝著沈銘猛刺,沈銘暫時未知這奇怪兵刃的威力,不打算硬碰硬,于是采取了卸去對手力道的方式。

可是這種方式對于澹臺歸宗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沈銘越是退卻,他便越是來勁。澹臺歸宗雙手把持兵刃凌空而起,朝著沈銘就是一棒子下去,當!劍身格擋住了澹臺歸宗的攻擊,但是沈銘自己也是跪下了一條腿,兩件兵刃倚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白石可以確定沈銘沒有受傷,但是澹臺歸宗的氣焰是大大增長了。沈銘另一只腳的偷襲被他輕巧的躲過,并找到機會狠狠踹了沈銘一腳。重新站穩的沈銘,勻著氣息,打算舉劍還擊,可是一抬手就發現劍身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紋。

這些裂紋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它們開始沿著劍身快速彌漫,未過多久,裂紋便遍布全部劍身。沈銘的手微微一抖,劍身立刻碎裂成為了一塊塊不規整的碎塊,掉落在腳邊,握在手里的只剩下劍柄而已。

澹臺歸宗再次出手轉動兵刃,不無得意的說道:“這就是我這件兵器的厲害之處,再過十招,你若是還能活著,我便會告訴你它的名字!”

面對沒有兵器的沈銘,澹臺歸宗的勝算是大大增加,他攻擊起來更加的賣力,為的就是盡快除掉這個對手,畢竟他的目標是白石。沈銘的輕功足夠好,躲避攻擊倒是不成問題,可是架不住澹臺歸宗一味的進攻,沈銘打算反擊。

沈銘躲開最近的一次攻擊,快速側身到澹臺歸宗的身后,蓄力出拳,一些都在轉瞬之間發生。可惜,白石看見的是沈銘的右手撞擊在了澹臺歸宗的兵器上,他甚至聽見了沈銘手臂骨裂的聲音,白石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年紀大了,耳朵聽錯了。

沈銘自己的感受不會錯,他忍著劇痛想要退出戰團,澹臺歸宗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是他最常采用的計策。趁此機會一句除掉這個礙事兒的,澹臺歸宗確定只要自己再打上一鞭子,沈銘就算是不死,也離死不遠了。

“我送你一程!”

澹臺歸宗揮出的兵器突然被一團白色的布匹給包裹住了,沈銘將兵器的力道大多卸去,同時雙手絞住了兵器,這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制造機會!澹臺歸宗如此老道,自然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于是澹臺歸宗立刻回頭,可是他看見的不過是空空。

白石已經消失不見了,感受到危險的澹臺歸宗立即回頭想要抽身,正巧遇到了白石,白石從沈銘的身后跳出。身量輕盈的踩著兵器,一抬腳就劈到了澹臺歸宗的臉上。

鮮血立刻噴濺而出,同時飛出來的還有幾顆牙齒模樣的東西。即便是遭受了攻擊,澹臺歸宗依舊沒有放棄手中的兵刃。白石將整個人當做兵刃,直接坐在了澹臺歸宗的手臂上,這下骨頭斷裂的聲音是足夠的清楚了。

澹臺歸宗大喊一聲,終于不得已松開了緊握兵刃的手,連連后退,他的右手已經徹底廢了。白石騰起怒火,雙手一抻,一手掐住了澹臺歸宗的咽喉,一手卡在了他的腰間,雙手一同使勁,又是一聲咔嚓聲,澹臺歸宗的脖子微微抬升了一些之后,整個人便仰面倒下了。

咣當!兵器掉落在地,沈銘也跪坐在地上,右手報廢,連帶著半邊的肋間都已經是道道血痕。

“你傷勢不輕,必須趕緊離開!”

白石扶起沈銘就打算跑,正巧澹臺文沽帶著人趕到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倒地的父親,以及打算逃跑的敵人。

“這兩人乃是叛賊,殺了他們!”

十數名護衛拔出佩刀就朝著兩人沖過來,白石只能暫且放下沈銘,同這些官兵扭打起來。這些官兵若是單純同白石交手,基本下場都是一樣的,可如今他們學得聰明了,他們是騎著戰馬來對付白石的。

青山書院的道路并不是適合戰馬奔跑,絕大多數的神殺突騎都在闖入書院之后下馬開始搜索。他們一旦下馬,面對書院的高手,下場往往是凄慘的,于是這十數人打算利用戰馬來對付白石。

他們的決定是對的,當戰馬沖到白石的面前的時候,白石一邊要躲避馬蹄,一邊還要面對官兵的屠刀。之前的打斗已經消耗白石大多數的體力了,他在戰馬之中來回穿梭,事兒跳上馬背將官兵踢下馬;時而依靠搶奪來的佩刀斬斷馬蹄,繼而斬殺官兵。

殺陣之中的白石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輕時候,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的意氣風發,上陣的時候身手靈敏,斬殺敵方大將都不在話下。也許白石以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然而現實是他的準頭已經失去了、他的速度已經被人追上了、他的力道也遠遠不如以前了。

身上一道接著一道的傷口開始提醒白石,他就是一個耄耋老人了,打打殺殺這種事早就不適合他了。可是白石不甘心,他不甘心青山書院被這樣的人給玷污了,不甘心自己的愛徒死不瞑目,他要捍衛,他要報仇!

澹臺文沽絕對沒有料到,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對陣十數騎兵,最后的結果竟然是老頭獲勝,自己的那些護衛悉數都成為了老頭的戰利品!

“夫子!”

沈銘跑上前扶住白石,白石周身的創傷也是顯而易見的。此時還能勉強站在敵人面前,沒有人知道白石是做了多大的努力。

澹臺文沽站起身,抽出佩刀,看樣子是打算同白石和沈銘決一死戰了,然而事實上是連同刀刃一同抽出的還有一個煙火筒,拔掉火眼,立刻一道信號煙火就沖天炸開。

他在呼叫手下人!沈銘想要立刻上前解決掉澹臺文沽,可是身子一動,劇烈的痛苦就在提醒自己此時交手未必能有勝算。

“我們趕緊走!”

白石同沈銘緩緩后退,澹臺文沽一直盯著他們卻也沒有打算追擊的意思。終于兩人扭頭就跑了,澹臺文沽眼見他們跑得足夠遠了,方才回頭看著澹臺歸宗。

澹臺歸宗并沒有死,只是他就像是一個癱瘓的人一樣,眼睛能動,卻說不出任何話,全身也動彈不了。

澹臺文沽扶起扶起澹臺歸宗,滿臉的擔心,“父親,您千萬要堅持住啊,兒子一定會救您的!”

澹臺歸宗一個勁的從嘴邊流出涎水,眼睛里充滿了責怪。

“父親,您這是在責怪兒子么?”澹臺文沽有些委屈,這時不遠處已經有戰士跑動的聲音了。澹臺文沽抱緊了澹臺歸宗,可是澹臺歸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全身開始不自主的顫抖,嘴里嗚嗚的發出怪叫。

“父親,惠妃已經將母親的所有事都告訴兒子了,母親對您如何?母親又是怎么死的?兒子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父親,您絕對您對得起母親么?”

澹臺歸宗已經開始吐血了,因為他的胸口插著一柄匕首,匕首戳穿了他的胸膛。

“父親,冷宮的大火也是兒子放的。惠妃將所有事情說完之后,她也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父親,您不是一直教育兒子,沒有價值的人和物都要徹底抹掉么?兒子照做了,父親,您滿意么?”

澹臺歸宗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可他依舊死死盯著澹臺文沽。

“對了,兩位弟弟,兒子一定會好好照顧的。他們也是父親的兒子,兒子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承擔起澹臺家族崛起的重任的。你就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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