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云_第四百三十八章求神問鬼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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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如此的命令?”宣韶寧有些納悶的看著裴正豪,他們幾人現在青州城內,這一次戰役的所有中層將領悉數出席,面對裴正豪的命令,宣韶寧是第一個提出疑問的。
裴正豪將在場眾人看過一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宣韶寧身上語重心長的解釋道:“這便是將軍的軍令,我這里有將軍的手稿,你大可以拿去查驗。從漠北到渡州,我們已經將中原十六州的一半城池都拿下了而且形成了一條隔離防線將下唐的軍隊徹底困死在大梁國境之內,將軍認為這種情勢之下下唐一定會在兩面著力的,其一是攻擊我們的外圍防線;其二便是內逼皇城。”
“將軍分析的有道理,末將一定遵從!”說話的是燕如期,他首先表示了自己對于軍令的認同。“經歷幾次大戰,我們的軍力受損也是頗為嚴重的,為今之計要做的便是恢復戰斗力同時做好抵抗。這一條戰線上已經有了安南軍隊的支持,我們還是以補充軍力為第一要務。”
“如期所說的便是將軍考慮的,這才連夜傳令過來要求我們一定要嚴防死守做好戰線的布防。”裴正豪朝著燕如期點點頭。
“末將是軍人,自然是要服從軍令的,但是末將還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裴指揮使。”宣韶寧說道:“若是巫矻獲的圪末軍打算孤注一擲攻擊國都,那么........”
“我大梁國都即便不是固若金湯,但是有廣遠軍和神殺突騎在,抵抗元氣大傷的圪末軍還是不在話下的。”師鞏正淵打斷了宣韶寧的問話同時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宣韶寧立刻明白了師鞏正淵的用意,只好帶著感謝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最后就乖乖閉嘴了。
“那好,從此刻開始一切都按照將軍的軍令執行!”裴正豪將原本打算交給宣韶寧的書信重新收回待眾人走后燒毀。
走回軍營的一路上宣韶寧都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的疑惑一點都沒有消除。自從青州戰斗結束之后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天了,要說整飭軍隊在特殊時期也用不著這么多的時間的,外圍防線已經全部連同,巫矻獲已經是困獸了,只要他們主動發動進攻,取勝的概率還是大的。在這個時候蕭云祈竟然要求所有人暫時罷兵,理由聽起來倒是蠻有道理的,可宣韶寧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呢?你啊就是這些年戰斗經歷的太多了,一刻都閑不下來,這才剛休息幾天就打算繼續用兵了。”
“正淵,你知道我不是窮兵黷武的人,我只不過是覺得時機不能錯過了。”
“我們還太年輕,盡管在軍營中已經多年了,可論戰斗的把控、戰術的安排和排兵布陣,我們還是遠遠不如將軍的。好了,這件事我們能做的便是同之前一樣服從軍令,我這里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么事兒?”
師鞏正淵也不急著解釋直接掏出了一封書信遞上來,“什么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宣韶寧在接過書信的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了什么,內心開始狂跳起來,他已經意識到書信的內容會是哪些內容了,直到拆開之后快速看完這才放心下來。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他的緊張和歡欣都是有道理的,因為書信的署名是胭脂。
胭脂啊,已經離開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都怪我這么久了都沒能給你寫一封信去報平安,是我做得不夠好,讓你擔心受怕了。不過,我向你保證只要戰事一結束,我就盡快趕回漠北去完成我對你的承諾,胭脂,你一定要等我。
宣韶寧將書信小心翼翼的塞入自己的胸膛之內,就仿若胭脂在身邊依偎在他的肩頭一樣,這種被人需要、被人依靠的感覺真的是很棒,是繼續對這糟糕的世界不妥協、是繼續堅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的強大動力。
同一片星空下的漠北帥帳之外胭脂一點都沒有宣韶寧的那般溫馨的感受,她焦慮的朝著帥帳內張望,她知道這樣是徒勞無功的,但是她沒有辦法。
帥帳之內燈火通明、帥帳之外重兵把守,這在戰時是再正常不過的,可胭脂在軍中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她還是從這細微的變化中揣摩出了一些端倪。在角落中觀察了良久之后胭脂只好返回自己的住處,她今夜的收獲真的不多,內心中的壓力開始不斷攀升。
胭脂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所有行動都被另外一個人看在眼里了,元香來到軍營中的唯一任務便是盯住胭脂,一開始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她不過是以為自家小姐是因為吃醋了,但是隨著她在軍營中待的時間越來越久她逐漸發現這個胭脂的確是有秘密的。這一晚上她竟然一直都在帥帳外張望,這行徑絕對是可疑的,不過僅憑這么一點還不足以讓胭脂現原形。元香同樣回到自己的住處,她將連日來的觀察全部記下來讓藥工帶回白家。
在帥帳之內的蕭云祈將一封書信燒毀,看著火苗將信箋快速吞噬,他的臉也在爐火的映照下明暗交替。書信的最后殘留在世上的一角在被火焰吞噬之前露出了三個字:蕭云雁,這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場景,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只有一堆灰燼。
蕭云祈重新走到沙盤地圖周邊端詳起來,那一條紅線牽起來的城池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了,粗粗一看就看見一道弧形從北面橫貫到了大梁國土的南面,像是一面盾牌將下唐的參軍困在了大梁國境之內同時將下唐和西涼隔絕在了防線之外。此時的靖義軍不但控制了漠北連渡州城已經出入海口都已經收入囊中,況且陳迦勒已經明確表示了自己對于靖義軍的支持,白家的白禹霆也通過陳迦勒表示了白家全族對于蕭云祈的支持。
這是三年來最為樂觀的戰局了,可以說蕭云祈目前占據的不過是十座城池可他已經擁有了一半的大梁軍隊。即便如此,蕭云祈還是不敢喘一口氣,他知道接下去還有更加硬的戰要打,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們犧牲了不少了,可犧牲不過是剛剛開始,想要完成自己的大業只能依靠更多人的犧牲來實現。
“這些都不是我主動想要的,這一切都是被逼的。母親,您在天之靈一定能體諒兒臣的苦心的,這一場賭局兒臣只有繼續賭下去已經沒有退路了,還請母親一定要保佑兒臣!”蕭云祈獨自在帥帳之內面朝東面下跪磕頭。
大梁皇城通靈殿之內,同樣的夜晚,同樣有一人跪在神牌龕前磕頭,此人是大梁最有權勢的人,是大梁的真正主宰——梁帝蕭云晟。梁帝已經連續多日來通靈殿祭拜了,這座本是大梁皇族安放祖先神牌的宮殿來者寥寥,一般只有在特定的祭祀日子才會有皇帝光臨的,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梁帝每日都會過來的,至于原因么,那些看守通靈殿的宮人們都是知曉的。
自從前任梁帝蹊蹺的駕崩之后大梁便沒有一日的安生過,就連國都都兩度面臨敵人攻入的非常時刻,這可是大梁建國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梁帝繼任皇位不過是兩年不到的時間,可國家的危機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梁帝日日將全部精力傾注在政事之上卻是一點用的都沒有,國勢還是江河日下。
這才驅趕了下唐的水師,沒消停幾日這國都內竟然陸續出現了發狂的大臣,而且人數在不斷增多;這些大臣原本都關押在大理寺,可是前些日子竟然集體失蹤了,留下的只有大理寺獄卒們的尸體。就在今日早朝時梁帝又接到了奏章稟告了國都之內出現的血案:那些發狂的大臣家屬竟然在一夜之間都被滅門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最先出現血案的是俞沖的府邸,接著越來越多的大臣府邸出現血案,最可氣的是夜間發生血案的時候京師巡衛竟然都沒察覺到異常。
梁帝心力交瘁,他只能求助于祖先,每日來通靈殿燒香叩拜,他想要求得心里的一份安定,即便梁帝照舊不相信這些已經逝去的人能幫助些什么。
在神龕的最前頭擺放的便是前任梁帝、梁恒帝——蕭方緒的神牌,蕭云晟一抬頭就看見了這塊神牌。
“父皇,您應該不會覺得開心吧?即便兒臣所做的事兒都是不可原諒的,但是您知道在您的兒子之中只有兒臣才是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蕭云晟昂首挺胸,即便他還是跪在地上。“家國河山在您的手里就已經開始頹敗了,兒臣都看在眼里,這也就是為何兒臣如此這般的著急想要繼位,因為兒臣是真的心系天下。父皇,您睜開眼睛看看,這兩年來大梁面對了多少次危難,哪一次不是兒臣救百姓于水火的?父皇,您心中有怨氣就朝著兒臣一個人發吧,您也曾經是大梁的主宰者,您也不希望大梁到了兒臣手里就此滅亡吧?父皇,保佑兒臣吧!”
蕭云晟自言自語了一通,最后再次深深俯下身去叩頭,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足夠誠意了,換做是誰都該體諒他的苦心和難處了,可是事與愿違。就在蕭云晟埋首的時候撲通一聲巨響傳入了他的耳中。
蕭云晟抬頭看見的是梁恒帝的神牌倒在了自己身前不足一人的位置,這座宮殿之內分明沒有任何的風也沒有其他的人,這神牌就這么猝然的摔倒在地,除了神鬼之事還能作何解釋?
“父皇,您這是不打算原諒兒臣是么?好,接下去兒臣也不會再來打擾您了,這家國已經是兒臣的家國,日后便是兒臣子孫的家國,這些難關兒臣只會處理,兒臣相信大梁一定能順利度過!”
蕭云晟斷然起身,再也不看地上的神牌一眼大踏步走出了通靈殿,面對兩側彎腰行禮的宮人,蕭云晟命令道:“守衛神牌不利,你們都好好去刑司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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