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情齋53柳情之音(四)_wbshuku
53柳情之音(四)
53柳情之音(四)
大雨過后的清晨,雨停,一地的花骸。胡悅睜開眼,一般此時楚玨已經不在床上。他坐起身,卻發現身邊那人還躺著。一只手臂打在他的身上,楚玨的睡相非常的清冷,像是一個玉雕似地。微微抿著的嘴唇看上去好像并不放松。
胡悅輕緩地拉開了他的手臂,枕邊之人卻開口道:“做好決定了?”
胡悅嗯了一聲,他穿上衣服,坐在床邊看著窗戶外的樹枝說:“我決定還是另尋他法。”
楚玨說:“那人到底是誰?讓你如此袒護?”
胡悅嘆氣道:“你也認識。”
楚玨道:“誰?”
胡悅回頭看了一眼他,苦笑說:“咱們的老朋友,玄冥子……”
楚玨倒是沒想到是他,隨后起身說:“那你可是……”
胡悅說:“哈,我這不是還有你這靠山嘛,楚兄自然不會見我因為契約反噬而失魂。至于翹兒這兒的柳因,正好也可以會他一會。”
楚玨略有心思的說:“我倒有一法,可以拿回你的聲音,但就看賢弟你敢不敢了。”
胡悅咧嘴一笑,又是沒心沒肺地說:“怎么會不敢?說吧。”
楚玨一把拽過胡悅,湊近他耳邊說了起來,手上也沒閑著,上下其手。
等把事說完,胡悅一把推開還意猶未盡的楚玨,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點頭道:“知道了。就那么辦。”
楚玨搖著頭看著胡悅朝著外頭走去,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暈,他哈地笑了出聲。但是隨后笑意便湮滅在那雙的眸子中。他喃喃道:“該如何才能保住你呢?我的慕之?”
胡悅整裝待發,但還沒出門,就遇到了那個久違了的貓妖小孩。
他依然是一臉賊兮兮的樣子,看到胡悅眼神也有些復雜。胡悅知道他不討厭自己,但是卻忌憚著自己。
他笑著對孩子說:“喲,好久不見了。”
他說:“你為什么不完成你的承諾?只要你完成承諾自有你的好處。”
胡悅說:“那你為何今日來此?”
貓妖的瞳孔在陽光下變化著色彩,他說:“我家主人要我來取你魂魄。”
胡悅聳肩道:“她還是準備下手了。”
貓妖想了一下,最后說:“當初你為什么要幫我?”
胡悅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頭,貓妖抖掉他的手,胡悅說:“因為我從你身上感受到和我一樣的寂寥。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算是朋友。”
貓妖皺著鼻子說:“我沒有人的感情。不會對你留情。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
胡悅低聲道:“我也許過去有感情,但現在也沒了。”
貓妖卻搖頭說:“不,你有,否則你不會選擇違反約定。所以你是有感情的人。”
胡悅微微一愣,他說:“那,你可否再給我一天的時間?”
貓妖猶豫片刻,胡悅從懷中抽出那個小藤球說:“哎,求情求情,那就以這一球之情呢?”
貓妖咬著嘴唇,喵地一聲消失在了街道中。胡悅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說:“你不也有感情嘛。”
此時楚玨也穿戴整齊出來,他說:“按計劃行事吧。”
胡悅嘆氣道:“走吧。”
胡悅和楚玨來到虹翹船舫,虹翹看到二人一同前來便笑迎上去。做了一個萬福道:“二位一同前來,正巧媽媽進了新鮮的鰣魚,二位可有口福了。”
胡悅拍著扇子,他說:“沒口福沒口福,我倆來乃是有事來問,問完了就要走。”
虹翹為之一愣,道:“何事?”
胡悅問:“此事要問小英,我們想要知道關于那位貨郎的事情。”
虹翹疑惑地看著楚玨,意思是你怎么自己說出來了。胡悅笑著說:“翹兒先喚來小英吧。此事要緊。”
虹翹懂分寸,馬上親自去船尾找小英。小英前來,胡悅問了關于那貨郎的一些傳聞后便問道:“可知道他的住處?”
小英搖頭說:“不知道,但是他每日都會在太學東門出擺攤兒,專門賣樂器,也修補樂器。”
胡悅點頭,隨后說:“楚兄可以了。”
說完二人又匆匆而走,虹翹和小英互看,小英說:“他們如此匆忙有什么事情嗎?”
虹翹也是搖頭,小英說:“對了,小姐,你的琴修好了,已經放回屋內。”
虹翹點了點頭隨后朝著兩人走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回到自己的廂房內。
但是沒想到還沒走到太學東門,便已經遇到了那個柳因,他站在當初胡悅聽柳的地方。瞇著眼抬頭看著青柳隨風起舞。
胡悅一時晃神,身后的楚玨微微捏了一把他的肩膀。胡悅走上前道:“閣下可是柳因?柳小官人?”
柳因轉頭看著胡悅,說話的聲音卻是胡悅的音調,他說:“哦,閣下認識我?”
胡悅笑道:“我乃是虹翹姑娘的朋友。”
柳因趕緊拱手道:“原來如此,可是也有要換的琴或是想要置辦什么樂器?”
胡悅道:“是要談一件買賣,和你交換一物。”
柳因妖艷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但隨后卻依然是溫良之色,淡淡道:“哦?何物?”
胡悅說:“聲換靈,我們替你找回你的魂魄。”
劉因哈哈笑了起來,他的眼中劃過寒意,只覺得四周雖然沒有起風,但是柳條卻像是大風刮過似地亂舞。柳因說:“你就是那個毀約之后,她不舍得取你性命的人?”
胡悅撇著嘴搖頭道:“你在開玩笑嗎?她只是找不到我而已……否則早就掐死我了。”
楚玨卻沒有胡悅那么不正經,他說:“你可愿意?”
柳因瞇著眼看著楚玨說:“閣下就是當日那位楚公子?”
楚玨說:“沒錯。”
柳因笑的邪魅,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魂魄?”
楚玨說:“你這形非自己,你的聲非自己,但你卻有骨,可是從你身上卻感覺不到任何的人氣。所以我斷定你原本并沒有實體。我想要知道你用什么換取了胡悅的聲和你現在的形。”
柳因看著胡悅,隨后又有看了看楚玨,他說:“她有一件事說錯了。”
胡悅皺眉問道:“什么說錯了?”
柳因沒有回答,他轉身要走。沒有回答他們,但是他卻發現他無法移動,此時他看一眼兩人說:“二位這是什么意思?”
胡悅搖了搖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走到他的面前,抬起下巴道:“沒什么,就是閣下不合作也得合作。”
柳因朝著胡悅微微一笑,他傾吐二字:“可以。”
朝著胡悅慢慢靠近,胡悅只覺得他身上撒發著一種奇異的香氣,讓他一時失神。還未反應過來,柳因一手指已經點在了他的額心。楚玨見狀要動作,卻被柳因喝止道:“不準動,否則他就沒命了。”
楚玨表情絲毫無所動搖,但是手上的速度卻快如閃電,飄忽入鬼魅。一時間一把玉尺已經架在了柳因的脖子上。
柳因這才感覺到了一份壓力,他壓低聲音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以你的身份……”
楚玨開口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就該放了他。”
柳因卻慘然笑了笑說:“放了他?不可能!”
說完手指凝氣一點,胡悅悶哼一聲,隨后順勢朝后倒在了地上。但卻在同時,胡悅的身上起了奇怪的反應,只覺得胡悅四周的氣息頓時凝聚,胡悅忽然睜開眼睛。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藍光,但只有那一瞬間,胡悅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殺氣,這份氣息肅殺得簡直不像是胡悅,而是另一個人。楚玨微微動了動嘴唇,但隨后屬于胡悅的氣息又回來了,他的眼神再一次變得波瀾不興。他緩緩爬起身說:“這種方式對我無效。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點實際的事情吧。”
柳因被二人前后夾擊,進退不得。柳因掙扎道:“你們想要回聲音,但非我所能為之。只有她……”
胡悅擺了擺手說:“我可以助你找到你要找的東西?”
柳因哦了一聲,問:“我想要找什么?”
胡悅說:“就是你換取形貌和聲音的東西,你的魂魄。”
柳因怔了怔,好似很久以來就等有人能和他說這句話。
他看著胡悅說:“不行,現在還不行……”說完頭強行推開了楚玨的桎梏。便狂奔而去。
胡悅想要追,卻被楚玨攔住說:“如非他自愿,我們無法強行締約。”
此時一波三折,胡悅也微微皺眉,他一手托下巴說:“還楚兄說他沒有魂魄,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想要找回自己的魂魄了,為什么他卻似乎并不急于找到?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胡悅唉聲嘆氣地說:“難道非要再去見她?可知相見不如不見,見了可能比沒命還慘。沒想到我胡悅居然還有怕見美女的一天……我能不能再躲一段時間?實在不行你讓我躲你王府吧?”
楚玨湊近胡悅,眼中顏色更深,他一把抓住胡悅的手臂,第一次如此激動地說:“你想要一輩子在我王府嗎?只要你甘愿,我會守你永遠、護你永遠。”
胡悅干笑幾聲,抽回了自己的手,說:“楚兄我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啊。”
楚玨眼神一黯,他自嘲地笑道:“是啊,不能當真。”
胡悅這次不敢再開玩笑,他只能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此時楚玨開口道:“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你。”
胡悅瞇著眼說:“玄冥子?”
楚玨點頭道:“正是。”
胡悅說:“我不想找他,此事本就會只要拿回聲音便可,如果他們相遇,那事情會往最復雜的情況發展。”
楚玨眼中神色更深一份,說:“與你所聽的柳音有關系?”
胡悅忽然低下頭,微微點了點,說:“楚兄……我……”
楚玨見他這般,隨手著了一下湖邊的柳枝,說:“還有一法。”
楚玨看著還要開口的胡悅,打斷了他,說道:“賢弟先回虹翹船舫,晚上我來找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胡悅看著楚玨的背影,似乎想要阻止,但卻沒有開口,他看著柳條:“棠下柳絲亂飛絮,不似飛花勝飛花。還記他日折枝處,也是縈縈復縈縈。”
楚玨一邊走一邊皺眉深思,附在身后的雙手捏著拳頭。他不禁失笑道:“哈,這就是人世間的情?”
再說胡悅回到虹翹船舫,虹翹正好在彈奏琵琶,虹翹見來人是胡悅,微微笑著抬頭道:“公子來了?”
胡悅依然笑著,但是笑的不輕松。他說:“哎,翹兒給我彈奏一曲可好,我現在的心情可不太好啊。”
翹兒看著笑得和哭似地胡悅,沒有多問點了點頭,迎著胡悅進屋,但是胡悅卻站在路上,他還在笑著的眼中卻落下一滴眼淚,虹翹見狀大吃一驚,她連忙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怎么……”她不忍說出哭這一字。
胡悅愣了愣,他木訥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后嘆氣道:“翹兒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虹翹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思索著怎么回答他。胡悅說:“也罷,就隨一次心吧。”
胡悅進了屋,但是卻不再說話,他只是一個人坐在凳子上。依然微微笑著,但是虹翹卻覺得他好像什么地方空了。
再說楚玨,楚玨直接往那座老宅子走。到了門口就遇到守在門外貓妖,貓妖警惕地看著他,嘴里發出了呼呼的聲音。楚玨卻絲毫不在意,摔著衣擺便進了院子,但是似乎主人不遠見他,突然狂風大作。楚玨站在門口紋絲不動,他開口道:“我為一人而來。”
風停之后,院內機極其安靜,隨后便是錚錚琴音,透著凌冽和急迫之感。
楚玨開口道:“他與你締約,我來了結此事。”
琴音中傳來了一個女子嘆息的聲音,她說:“那你是來告知我‘他’的下落?”
楚玨說:“我是來要回他的聲音。僅此而已。”
女人大笑道:“你那么自信?公子你用情深了,用情深了的人總是比較吃虧。”
楚玨說:“你設的局也算深沉,無非就是要我入局。”
女人哦了一聲,他說:“怎么個說法?”
楚玨走向矮物,他說:“你要讓胡悅找的人是我。從一開始你的目標便是我。”
女子一聲輕笑,隨后一弦之音,似是回答。
楚玨說:“所以你一開始設計讓胡悅入局,在房屋中所焚得乃是攝魂香,作用就在于讓胡悅最后一刻放松警惕,答應你的契約。那個柳因就是此棵柳樹,所以當我們說要替他找回魂魄之時,他才會如此推脫,因為他現在至少還有人身,但是如果一旦回魂,他只能做回一棵柳樹,我想這也是你控制他的方法,不但是這棵柳樹,還有那只貓妖亦然。你找到胡悅乃是因為胡悅的壽命不受時間的控制,所以你認為他能找到我。或者說他能吸引我。”
女子嘆氣道:“但是他卻寧可毀約,也不肯讓你來接我。他對你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楚玨繼續說:“所以胡悅不肯讓玄冥子來,那是因為你要見的人并不是他,拉他出來反而會破局,這一點胡悅自然知道。”
女子輕笑道:“關心則亂,胡生不愿你涉險,也不愿牽連無關之人。這一局我有偏差。”
此時屋內走出了一個女子,她的容貌和柳因如出一轍,一身清淡道袍,但是卻一頭青絲成霜雪,未束冠,如雪瀑一般披在身后。她手持拂塵,輕輕一甩道:“久見了,兄長。”
楚玨沒有出聲,他說:“動他,是你的不智。”
女子清然一笑,說:“呵呵,高高在上的你,動情了。”
兩人相間,但是女子卻說:“你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
楚玨冷笑道:“你要殺我?你做得到嗎?”
女子搖頭道:“我不需要如此,我沒想到你會那么在乎胡生,這樣倒是給你增加了大大的弱點。一個當年我也存在的弱點。”
楚玨四周頓時一片寒霜,石頭都冷冽成冰,他重復道:“動他,是你的不智。”
女子微微笑道:“呵呵,你現在這幅樣子讓我覺得好笑,又諷刺。不過無所謂,我只要那樣東西。”
楚玨說:“沒了。”
女子再笑,狂風驟起,她說:“你以為我那么好騙?”
楚玨說:“信不信由你,與我無關。”
女子轉目一思,道:“只要殺了你,我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這樣一來我也算為柳郎報仇了。”
楚玨的雙眸冷如寒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說:“給你一個選擇,快回去。”
女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你還是過去的你嗎?可笑。”
楚玨不再廢話,他上前一步,女子拂塵重重一揮,忽然四周的柳條急速地纏繞住楚玨,越勒越緊。女子笑道:“放棄吧,這里專門為了克制你的術法,我已經等了太長時間了……太長了……”
就在楚玨被柳樹拖到了半空,身上也被勒出了一道道傷口,幾乎是要將他絞殺至死。
但是楚玨卻一聲未發,好似這番疼痛與他無關。只聽到他的手骨咔嚓一聲,他只是輕輕悶哼,但是毫無知覺一樣。
女子見他這般,心中不免起疑,但卻還沒來得及動作,只看到一道白光竄入,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沖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把劍,再一看此人正是胡悅。
胡悅對準柳樹一劍刺中,柳樹自樹干留下了血水,胡悅縱身一躍,猶如驚鴻一般飛樹頂,怒劍一刺,那棵樹便被此成兩半,再定睛,柳條中纏繞的那里是楚玨,只是一塊木頭。而木頭上貼著一張黑色的符咒。正是昨日楚玨飛出的那一張。
女子咬牙道:“好一招將錯就錯,桃僵李代之招。”
此時真正的楚玨這才慢慢走了進來,他手里玉尺也發出微綠的光芒,他單腳一踏,四周的陣法便破了。隨后他緩緩走向胡悅,站在了他的身邊。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道姑道:“在給你一次機會,回去。”
女子不可置信道:“你們!”
胡悅看著女子的容貌說:“果然啊,果然這般清麗之姿還是要生在姑娘的身上彩布辱沒啊。生在男子身上,哎,糟蹋了啊。姑娘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小生有禮了。”說完手中寶劍消失,手里又拿著一把折扇,他深深地作揖鞠躬。
楚玨在邊上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說:“這位美人差一點就要了你我的命,我的好賢弟。”
胡悅唉聲嘆氣,搖頭道:“好吧,言歸正傳,其實姑娘你無法與人締約,所以才需要貓妖幫助你作為媒介,所以締約者皆是貓妖。當初姑娘引我去聽柳音,就是與此樹締約吧。所以現在樹毀,締約已然解開了。我說的沒錯吧,但是我需要你把這棵樹的魂魄召回,否則此樹如果呈現枯敗狀況下,我這一劍也是枉然。”
女子陰冷說:“所以你將計就計,知道我暗中監視你,還特地演了這一出戲來?”
胡悅搖頭道:“當然不是,其實我也是在最后才將此事告知楚玨,如若不是姑娘逼我至此,我是不會說出來的。對你,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楚玨站在一旁,默默不語,但此時說出了最為溫和的一句話,他輕語道:“他死了,你不該活在過去。”
女子甩著拂塵,她大笑道:“是,他死了……所以我的心也死了,你也不會得到所謂的情愛,不是嗎?你說我天真,你何嘗不是呢?我的好兄長。”
忽而,從邊上傳出了一個男孩,他擋在女子與胡悅楚玨之間,說:“誰敢傷我主人!”
女子冷眼看著二人,胡悅搖頭道:“小友,可是你家主人不放過我們吶。”忽然胡悅睜大眼睛,厲聲喊道:“小心背后!”
瞬時,女子忽然有了動作,她拂塵一甩,直接纏住了貓妖的頭,輕輕一提,貓妖便首身離兮。
貓妖來不及驚愕,只留給胡悅最后一個眼神,似是求情或也有言語未盡,但皆來不及了。
胡悅再提劍而上,但是卻被楚玨攔住,貓妖死去那一刻,身體便化回了貓身,當它的頭落在了地上,滾了幾下,瞬間四周地氣大動。女子冷笑一聲道:“兄長。你記住,我會報仇的。還有胡生,你可千萬不要動情了,否則,必定萬劫不復。”
說完,女子回到屋內,地氣大動,四周搖晃劇烈,很快那棟屋子便坍塌了。楚玨眉頭一皺,拉著還想要上前的胡悅飛快的跑出了院子,前腳踏出,后腳身后就化為廢墟,再無其他。
胡悅看著楚玨,楚玨抿著嘴說:“你還是來了。”
胡悅嘆氣道:“因為你來了。”
楚玨眉頭一舒,他低聲一笑,他說:“你一定想要知道我與她的事情?”
胡悅說:“嘖嘖,令妹如此佳人,告訴我這樣的人合適嗎?”
楚玨說:“我要的佳人只有你一個。”
胡悅被他那么直白的話說的毫無回嘴余地,他擺了擺手說:“我不管了,反正我也拿回了我的聲音,此事已了。走,喝酒去吧……”
楚玨點了點頭,兩人并肩而行,胡悅回頭看了一眼廢墟,從懷中掏出了那顆藤球,他朝著身后一拋,默默道:“小友,此情來生再續了。”
就在兩人走后,從另一頭走來了一個人,他看著廢墟,再看看那只藤球,一腳踏扁了藤球,冷笑一聲。隨后便朝著廢墟走去……
此時廢墟門口唯有那兩個紙扎人文分不動,依然詭異的朝著來人,似笑非笑。: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