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十五節以身涉險_巡狩江山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正文第八十五節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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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氣的七竅生煙,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堂堂一品相國,上官玄悟居然要傳他去大理寺問訊,簡直是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干飯。即便三位皇子問訊,都要去上書院或者相府,哪敢讓于禁去大理寺。
朝堂之上,于禁不顧眾人反對,強行把禁軍調度大權收為己有。只不過,這些繁瑣的手續頒布下去,也需要一天的時間。
早朝之后,王世渡吳光照及刑部侍郎龐剛、吏部侍郎褚寶雄等人,不約而同的命令自己的坐轎車攆駛向了大理寺。這幾日他們一聽上官玄悟在大理寺,都故意躲著這個刺頭。但是今天,他們都想看看這位上官天師,會怎么給自己找臺階下。
大理寺內,樊城目光崇拜的看著張如明,他覺得這位上官天師敢在朝堂之上說出那番話,肯定是諸神給他加持了膽量。否則一個三品巡天監,怎么可能如此威猛。
大理寺府衙外,幾乎所有大員府中都派出了管事,來看看這位上官天師敢不敢動相國于禁。甚至連多年不問朝政的幾位老王爺,得知這一消息也派出下人來打探。大理寺內外,唯獨不見三位皇子的身影。而此時三位監國皇子,一下朝就被總管太監衛侗,請到了養心殿。
昱寧帝移駕養心殿,也預示著他要出山臨政。面對三位皇兒臨時監國這么多天,昱寧帝非常不滿意。特別是今天,當衛侗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說,昱寧帝頓時有些震怒。他震怒的不是上官玄悟的胡鬧,而是面對于禁的虎威,三位皇兒居然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這讓昱寧帝非常不滿。三位皇子跪在御案之前,昱寧帝目光威嚴的看著三人。
“德慶,你飽讀史書,父皇問你,何為監國。”
二皇子德慶身子微微一顫,趕緊說道,“統領百官,監察天下,梳理國事,穩定江山。”
“哼!好一個統領百官。德光,你是老大,父皇問你,朝堂之上監國所處何位?”
大皇子趙德光心中一緊,謹慎的答道,“父皇若是出巡或者臨時不在朝堂,當以監國為尊。”
“你還知道以監國為尊,那今日為何在早朝之上,三位監國如同虛設,反而不如一個相國能震懾住百官。這樣下去,朕如何敢把江山交給你們。難道朕的兒子,都是廢物嗎。”昱寧帝怒其不爭的罵道。
三皇子德章猶豫了一下,斗膽說道,“父皇,兒臣以為!”
“閉嘴!最不濟的就是你老三。朕讓你統領九門兵馬,禁軍營出了問題,為何不主動承擔起保護皇宮的責任。你們你們太讓父皇失望了。衛侗!”
“奴才在。”
“派人護送三位皇子各回本宮,禁足三日不得擅離半步。”
“奴才遵旨。”衛侗答應一聲,目光看向了三位皇子。
三位皇子頭也不敢抬,叩身拜謝,“兒臣遵旨。”
看著三個不中用的皇兒離開,昱寧帝不禁哀嘆連連。他這一輩子后宮佳麗不少,但只誕下四子三女,德隆最小是老七。雖說昱寧帝最看好老七,怎奈他是個病秧子,能活下來就萬幸。皇位之爭還得是這三個兒子,昱寧帝卻是一個都看不上。他擔心自己駕崩以后,別說是于禁這樣的老謀臣,恐怕一個西寧侯就能倒戈皇室。
大夏京都,大理寺府衙內。
王世渡吳光照等人,一個個焦急的等待著。而正主巡天監上官玄悟,卻跟沒事一樣,品著茶哼著小曲,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禮部侍郎褚寶雄實在忍不住了,對旁邊的龐剛說道,“龐大人,瞧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子。要我看,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玩意,說出的話跟放屁一樣。咱們還是別等了,各自回府吧。”
龐剛也是微微搖了搖頭,本以為有一場好戲上演,沒想到只是一出鬧劇。刑部侍郎龐剛看向右側的樊城,輕聲說道。
“樊大人,這里是你的地盤,麻煩樊大人問問上官天師,今日還打不打算問訊。”
“這好吧。”樊城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都干坐了一上午也沒個動靜,這家伙不會是在耍大家玩吧。
樊城站起身走向張如明所在的位置,來到跟前,樊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上官大人,不知今日咱們要問訓誰啊?”
“老樊,早朝上本官不是說了嗎,當然是問訊相國于禁。”張如明懶散的說道。
“可是咱們就這么等著嗎?”
張如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對啊,咱們不能就這么等著,那什么,馬上召集大理寺官差,對了,還有刑部捕快,去相國府帶人。”
“呃,算了,就當我什么都沒問。”樊城心說你去死吧,別想拉老子一起陪葬。
褚寶雄一聽,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諸位大人,咱們還是走吧。要我說,胡威臨的案子除了當今陛下,沒人能審的清。本官雖然身為主審之一,但好歹也知道個輕重。不像某些人,不知道自己吃了幾碗干飯就敢胡言亂語,憑添笑話。”
張如明笑瞇瞇的也不生氣,看著褚寶雄向外走去,高聲喊道,“褚大人,走路小心點,別踩滑了栽跟頭把自己摔死。”
“你!無恥小兒,本官不與你計較。”褚寶雄說完,邁步向大堂之外走去。
吳光照王世渡等人互相看了看,一個個苦笑著搖了搖頭,紛紛站起身,連招呼都沒打,紛紛向外走去。時辰馬上到了午時,他們還都餓著肚子,已經沒人相信張如明敢去相國府傳人。
碩大的大理寺府衙大堂,轉眼間就走的空空蕩蕩。張如明心說這些人真沉不住氣,老子總得讓黑甲衛兄弟吃飽喝足了才行。現在時辰差不多,段郎再不帶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肚子有些受不住了。
午時剛過不久,吃飽喝足的黑甲衛,在段瑯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來到了大理寺府衙門外。李建山也換了一身黑甲衛服飾,站在段瑯身邊。
剛回到后院的大理寺卿樊城,得知這一消息,忙的連官服都沒穿,匆匆跑到了前堂。
“上官大人您這是真準備去相府?”樊城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張如明昂首挺胸,高昂的說道,“本大人向來一言九鼎,一上午的時間,也給足了于禁面子。既然陛下要咱們徹查此案,那就得公正嚴明,皇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他于禁不來,本官只好派人去請了。”
“上官大人,您可要想清楚。”
“大不了老子這三品巡天監不干了,也絕不容有人為法亂紀。”張如明大義凜然的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大理寺府衙外,黑甲衛鎧甲鮮明,看到張如明出來,段瑯抱拳說道。
“黑甲衛整裝完畢,請大人下令!”
“好!本官以胡威臨案件主審大人的名義,命令你們前去相國府,請于禁大人前來問訊。”
張如明說完,段瑯笑道,“大人,咱們還是一起走吧。車攆已經給您備好,車內有半只燒雞,一斤干牛肉,還有兩個金錢蹄子。怎么樣,屬下想的還周全吧。”
“我我就不去了吧。”
段瑯一側身,“請吧,別讓我和建山駕著你進去。”
“操!去就去,老子難道還怕他不成。”張如明一看躲不過去,瞪了段瑯一眼,硬著頭皮走向了車攆。
天師殿黑甲衛浩浩蕩蕩奔向相國府,樊城被驚的出了一腦門子汗珠。
“來人,快去通知六部府衙各位大人。完了,這是要出大事。”樊城趕緊奔向后院,準備換好官府親自去皇宮通知三位殿下。
相國府內,于禁正為自己霸氣的收回禁軍營調度大權而沾沾自喜。有了禁軍營,不管展風在不在,他都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最起碼,禁軍營加上城防營,可保他在京都安然無事。
“相爺不好了!”一名前府管事喊叫著慌忙跑了進來。
“出了什么事,為何這么慌張,還有點相國府管事的樣子嗎!”于禁不悅的怒道。
“相爺,天師殿上官玄悟,親自帶領黑甲衛兵馬,把咱們大門給堵了。他們在門外叫罵,口口聲聲讓讓您出去跟他們走。”前府管事微顫的說道。
“什么!”于禁一聽肺都要氣炸了,他沒想到,那上官小兒居然真敢帶人來他的府邸。
“傳令府中侍衛,給我打往死里打!”于禁真的怒了,堂堂一品相國,居然被一個三品巡天監欺負到頭上,這真是讓他忍無可忍。
“相爺不可啊。”高之贊喊叫著,慌忙跑了進來。
于禁怒道,“混賬,這有什么不可。”
高之贊趕緊給前府管事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前府管事一走,高之贊躬身說道。
“相爺息怒,老仆覺得那上官小兒只不過是個幌子。這背后恐怕還是那位授意。如若不然,一個小小三品巡天監,給他十個膽子恐怕也不敢這樣做。一旦咱們動手,那位要宣您去皇宮調解,相爺您是去還是不去?去的話,恐怕有去無回。不去的話,相爺可就是抗旨不尊了。目前咱們的人馬還沒到位,小不忍則亂大謀,相爺只需忍一忍,上官小兒又不敢進來,那位也拿您沒辦法。”
于禁微微一怔,高之贊的話如醍醐灌頂驚醒了他。高之贊說道不錯,小小的天師殿應該沒這個膽子。如果真是昱寧帝授意,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關鍵是現在連禁軍營都還沒拿到手,確實不是公然對抗的時機。
“之贊,就算本相忍下這口氣,昱寧帝如果宣我進宮,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于禁問道。
“相爺,您忍下這口氣,是給天下臣工看的,更是給昱寧帝看的。在沒有把柄的情況下,昱寧帝絕不敢治您的罪。那樣一來,天下臣心不穩民心向背,更會讓西寧侯升起反叛之心。一旦咱們打了那上官小兒,民心可就不站在咱們這一邊了。更何況,上官小兒手持尚方寶劍,如同打了昱寧帝的臉面。到時候,昱寧帝就算搭上一個上官小兒,連同您一起罷免,失去了相印,那昱寧帝還不想怎么查抄就怎么查抄。最重要的是,咱們兵馬都未到位,就算想逼迫昱寧退位,也沒這個能力啊。”
經過高之贊一番疏導,于禁徹底冷靜下來。一時震怒差點釀成大錯,于禁略一沉思,說道,“之贊,你馬上從后門出去,告知馮準召集城防營隨時準備著,但沒有接到本相消息千萬不要過來。昱寧帝這是在找一個借口,那老夫就陪他演下去。一旦宮內有人來宣旨,就說本相怒氣攻心不省人事。他可以宣,本相也可以找借口不去。”
“相爺高見,您只需忍上一兩日,咱們城內外人馬都能到位。到那時就算相爺去了皇宮,咱們手中也有對抗的底牌。”
“嗯,去吧,告訴前府人員,緊閉大門任何人不得走出府邸。就讓那上官小兒先叫囂幾日,待老夫大事一成,看我不拆了他的天師殿。”于禁壓著心中怒火,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京都城內,天師殿圍堵相國府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各大府邸。朝中大員紛紛派出人手前去圍觀,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情況。馮準更是震驚的嘴都合不上,他跟高之贊想的一樣,也覺得上官玄悟肯定是受了昱寧帝的指使。馮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天師殿的冒然舉動,提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此時萬一昱寧帝翻臉,恐怕半個京都都要染成了紅色。
皇宮內,昱寧帝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早朝之上上官玄悟放出了狠話,但昱寧帝并不覺得他真敢這樣做。沒想到,連昱寧帝也小看了這枚被他親手扶植起來的棋子。
衛侗緊張的看著昱寧帝,他知道這兩日昱寧帝每一次下的旨意,都足以震撼整個京都。槐大人也慎重的看著昱寧帝,等待著命令。
沉靜了半天,槐大人忍不住問道,“陛下,要不要派人過去?”
昱寧帝仿佛在沉思中被驚醒,抬頭問道,“派人過去?是緝拿于禁,還是緝拿上官玄悟?”
“這,當然是按陛下您的旨意辦。”
昱寧帝輕微喘息一聲,“好,好啊。上官玄悟這一招攻擊的好,他算是給朕創造了一個契機。但是,朕到覺得于禁反擊的更為絕妙。堂堂相國居然能忍下這口氣,不愧為輔佐了兩任帝君的大夏之相。能忍常人不能忍,如此玄妙時機還能舉重若輕,朕還真要高看他一眼。朕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如果過了戌時還是這樣,那就喊朕起來。”
槐大人與衛侗不禁面面相覷,不明白昱寧帝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到了這份上,他居然要去睡覺?
兩人輕聲答應了一聲,槐大人無奈的退了下去。昱寧帝躺在軟塌之上并無睡意,微閉著雙目分析著利弊,昱寧帝也有些舉棋不定,不知該如何處置于禁。昱寧帝知道一招錯棋,這天下必將大亂。且不說西寧侯會不會趁機自立,西越和南平兩國絕不會給大夏喘息的機會。這些內憂外患,讓昱寧帝如同一個賭徒,不知道該押哪一注勝出。
相國府外,張如明小心謹慎的等了一個多時辰,相府內依然沒人沖出來。這下張如明放心了,命令幾個嗓門大的,高聲在府外叫罵。張如明這樣做,更是給周圍人群中各大府衙管事們看的。張如明要告訴那些人,老子連于禁都敢堵門罵街,看你們以后誰還敢在老子面前囂張。
天師殿的黑甲衛一直從中午堵到了日落,也不見相府有任何動靜。張如明心說你這老烏龜不出頭,老子就跟你耗上了。反正弄到最后昱寧帝得出頭,否則天師殿也是騎虎難下。
戌時一過,輪換了幾班的黑甲衛,叫罵聲也小了下來。段瑯命人在附近采購一些吃的,看樣子這一夜都不得離開。
黑甲衛們站的站坐的坐,早已沒了剛來時候的氣勢。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走了過來。
“什么人,站住!”崔志亮謹慎的喝止道。
黑衣人停下腳步,一抬手亮出一枚內務府的金字腰牌,“我有要事求見上官大人。”
崔志亮一愣,金字腰牌大都是陛下的貼身侍衛所持有,崔志亮不敢怠慢,趕緊來到段瑯身邊輕聲說了幾句。
段瑯看著黑衣人,招了招手,黑衣人走了過來。段瑯問道,“你是大內侍衛?”
黑衣人低聲說道,“我要見上官大人,陛下有密旨。”
段瑯仔細的審視著黑衣人,這個時候陛下來密旨并不稀奇,要是皇宮內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才真是奇怪。
“跟我來吧。”段瑯說著,給李建山示意了一下。
段瑯和李建山一左一右陪同著黑衣人來到車攆旁,聽著里面的鼾聲,段瑯敲打了一下車壁。
“起來了,有事。”
“呃!是不是要開戰!”張如明一下子驚醒。
“陛下密旨到了。”段瑯低聲說道。
張如明從車窗內伸出腦袋,“什么密旨?”
黑衣人從袖口中抽出一道皇簽紙,遞了過去,“上官大人,請您過目。”
李建山趕緊挑過一盞燈籠,借機偷瞄了兩眼。密旨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跟著他走。
張如明奇怪的看著黑衣人,“跟著你走?”
黑衣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張如明猶豫了一下,“段瑯,建山,你倆陪我一起去。”
黑衣人也沒有阻止,段瑯看了一眼密旨,轉頭給劉旭升崔志亮吩咐了一下,三個人跟隨黑衣人順著相府圍墻向后面走去。
張如明走的腿肚子都有點發酸了,這才來到相府的后門。段瑯發現,相府后門之外,居然還站著四個人。
“大人小心,你們是什么人?”段瑯沉聲問道。
一道黑影閃了過來,輕聲怒道,“住嘴,陛下親臨,還不上前見駕。”
段瑯一愣,張如明李建山也看清了,眼前說話之人,居然是偵辯司槐大人。張如明挑燈一看,才發現不遠處清昱寧帝裹著一件貂絨大氅,衛侗和一名侍衛正在身后侯著。
張如明給段瑯李建山遞了個眼神,三個人趕緊上前,“臣上官玄悟叩見陛下。”
“臣段瑯叩見陛下。”
“臣李建山叩見陛下!”
“都起來吧。”昱寧帝輕聲說道。
張如明爬起來,躬身問道,“陛下,您怎么出宮了?”
昱寧帝看著張如明微微一笑,“朕的天下,難道就不能出來走走。上官愛卿,朕讓你來,就是隨朕一同進去看看。衛侗,喊門吧。”
“這諾!”衛侗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去準備叫開相府后門。
張如明一聽,緊張的喊道,“不可!陛下不可啊,相府內危機重重,要不臣先把黑甲衛調過來。”
“怎么,上官愛卿怕了?”
“我我怎么會怕,陛下您都不怕,我上官玄悟更不怕。”張如明色厲內荏的說道。
昱寧帝欣慰的點了點頭,臉色漸漸變得為嚴肅穆,“衛侗,叫門吧。”
段瑯有些震撼,他沒想到昱寧帝會深夜出宮,更沒想到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敢帶以身涉險。難道說,周圍埋伏了重兵?或者,相符內早有偵辯司安插的人馬。但不管怎么說,段瑯覺得昱寧帝這是一招險棋。萬一于禁借機發難,即便偵辯司留了后手,鹿死誰手也很難說。: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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