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十四節朝堂之怒_巡狩江山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正文第八十四節朝堂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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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宮暖閣,昱寧帝跟往日一樣,清晨時分散完步,回到暖閣準備進膳。昱寧帝剛剛端起羹湯,門口人影一晃走進一人。昱寧帝頭也沒抬繼續喝著羹湯,他知道敢在進膳時間進來打擾自己的,除了槐不會有其他人。
“怎么,有事?”昱寧帝放下湯盞輕聲問道。
“回陛下,昨夜相國府,人員出動頻繁。兵部侍郎馮準和三皇子德章深夜都去了相國府。而且有三十余人持相國府腰牌,連夜出了城。”槐大人低聲說道。
昱寧帝淡定的看著早膳,“于禁這是想干什么,難不成,是上官玄悟有了什么動作,逼的他自亂了陣腳。”
“這到不是,天師殿進入大理寺之后,并沒什么作為。”
昱寧帝微微向后一靠,看著槐問道,“那你覺得,于禁這是打算干什么?”
“馮準和德章皇子深夜入府,應該是有重要之事商議。如果只是為了胡威臨的案子,于禁大可不必。我已經命府中臥底立即打探,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槐大人剛說完,就聽著門外一聲輕咳,衛侗輕聲說道,“啟稟陛下,偵辯司有人急見槐大人。”
昱寧帝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去吧。”
“陛下稍等,臣馬上回來。”槐大人說完,急匆匆向外走去。他知道如果不是重要消息,絕不會追到這里來匯報。
昱寧帝繼續吃著早膳,腦子里,卻在琢磨于禁到底想干什么。大夏的祖制雖然沒有禁止皇子與大臣交往,但深夜探訪這也有悖常理。更何況,大臣之間走的過于密切本身就會遭人病垢,馮準居然也深夜去了相府。這一切,讓昱寧帝微微有些不安。
昱寧帝沒有心情再吃下去,這么多天沒有在朝堂上露面,看來是時候要出山了。不然繼續亂下去,這個度他也不好掌控。昱寧帝正想著,槐大人匆匆走了進來。
“陛下,軍機令展風好像出事了。”
“什么?”昱寧帝微微有些動容。
“據探子來報,昨日展風走出禁軍營之后就沒再回來。軍機令徹夜不歸而且沒有在文書官那里備查,這可有些不對勁。”
軍機令拱衛京城和皇宮的安全,必須時刻與下屬保持聯系。萬一皇宮有什么事情,方能第一時間找到軍機令。展風沒有備查而且徹夜不歸,這根本就是犯了軍規。昱寧帝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宮的安危,加上于禁昨晚的動向,讓他覺得這里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看到昱寧帝不說話,槐大人繼續說道,“陛下,為了以防萬一,臣覺得還是策應一下為好。一旦禁軍營那邊有什么動向,也好有個準備。”
昱寧帝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微微點頭說道,“如果真有不臣之心,那朕還真想看看他們要干什么。衛侗!”
昱寧帝一聲輕喊,衛侗慌忙跑了進來,“老奴在。”
昱寧帝略一沉思,道,“傳密旨,責令銳鋒營進駐太和殿,接手內宮的防御。傳令京都大營,調派五萬兵馬以秋獵的名義向京都靠攏,距離二十里內駐扎待命。另外,所有宮中侍衛特級待命,不得假事外出。”
“諾!”衛侗答應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衛侗明顯的感覺到,這京都要發生大動蕩。
衛侗這邊一走,槐大人輕聲說道,“陛下,臣覺得這個衛總管,有些不放心。”
“這奴才知道深淺,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還是防著點為好。槐,你也派人給京都大營密送一封手諭。至于銳鋒營那邊,衛侗還不敢做手腳。”昱寧帝道。
“陛下,何不直接命京都大營進駐京都,接手全城防御。萬一禁軍營那邊亂了起來,銳鋒營這點人手恐怕難以壓制。”槐大人擔心的說道。
“人心叵測,捂著蓋著不如揭開蓋子為好。朕不怕他動,就怕他不動。銳鋒營人雖少,但加上宮內侍衛,堅守兩個時辰沒有問題。京都大營的人馬不足二十里,只需半個時辰就能趕到。朕擺下這個空城計,就是要看一看他們敢不敢乘虛而入。”
“陛下英明,臣這就命人嚴密監控所有要害之處,任何動向臣隨時向陛下稟報。”
昱寧帝微微點了點頭,“去吧,朕允許你權宜行事。”
“諾!臣告退。”
槐大人匆匆走出了暖閣,昱寧帝消瘦的面孔上,顯得特別衰老。他本不想逼迫于禁走到這一步,畢竟這對大夏的根基打擊太大。殺一個于禁非常容易,可完全掌控這天下都府非常難。昱寧帝也知道這些年于禁門生遍布天下,有很多人都在地方都府身居要職。如果按照連坐罪責,他們必須都要拿下。但那樣一來,恐怕三到五年的期間大夏都要處于動蕩之中。
昱寧帝嘆息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身子骨,還能不能承受這三五年的動蕩。而且于禁一倒,皇子爭奪之中,三皇子德章必須出局。這可是昱寧帝最看好接掌大位的皇兒,老大和老二德慶,昱寧帝覺得還欠缺的太多。
大夏京都,一天之內軍機令展風失蹤的消息,就傳遍了各個府邸。若在平時,一個從四品武官的失蹤,并不會引起多大的關注。但是軍機令這個位置太過敏感,朝中的大員們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馬上捕捉到了不同的氣息。
翰林院,都御史吳光照很久沒有踏足這里。但是今天,他不得不來找一下老翰林王世渡。
“老學士,京都的動向瞞不過您老的法耳,不知老學士對目前的局勢有何看法?”吳光照恭敬的問道。
“光照啊,這時候怎么想起老夫了。在朝堂之上,你可是支持大皇子德光的。”耿直的王世渡開門見山的說道。
吳光照苦笑一下,“老學士,現在可不是支持誰的問題。難道您看不出來,要有一場大碰撞嗎?”
王世渡背負著雙手,連連哀嘆著說道,“人心不古,天機難測,要我說,他們誰都對撞不起。老祖宗留下來的江山,這樣下去早晚要完。”
“可是,咱們總得做點什么。”
“能做什么?咱們要做的,就是穩固住自己這一攤子。除了這些,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老學士,難道咱們就不能請陛下臨朝嗎?現在人心惶惶,只有陛下臨朝才能穩住人心。”吳光照著急的說道。
王世渡搖了搖頭,“這時候臨朝,恐怕陛下也難以壓住陣勢。我老了,已經不懼怕什么了。光照啊,現在最好的就是回去閉門謝客,等候局勢的變化。”
看到老翰林沒有出頭的意思,吳光照也只能無奈的返回府邸。如此危局之下,手無寸兵的吳光照只能觀望。但是老翰林不同,這位愚忠的老學士,深信底蘊深厚的皇室能夠掌控大局。
整整一天過去,京都大員們人心惶惶,都在議論著軍機令展風失蹤之事。三位皇子更是聯合下令,責刑部各捕衙派出全部人手,尋找軍機令展風的下落。唯有天師殿諸位,今日哪也沒去,打著迎接七皇子的旗號大擺酒宴。
當晚,段瑯和李建山再次來到張如明的房間。別看一整天三人都在飲酒作樂,但京都的各個動向他們也密切關注著。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李建山率先說道,“旭升和志亮今日去了幾個府邸,文臣都閉門不出,武將全部都在崗位上待命。看樣子,一個展風把大家都嚇著了。段瑯兄弟,說說你那邊情報吧。”
“我哪有什么情報。”
“少來這套,今日那個女的一天來了兩次,你倆鬼鬼祟祟聊了些什么,老實交代。”李建山瞪了一眼。
段瑯回敬道,“你這家伙嘴在留點德吧,什么就鬼鬼祟祟,人家阿朱可是正大光明的來找我。”
“阿朱?阿朱是誰。”張如明頓時來了精神。
李建山呶了呶嘴,“他的手下。”
張如明一聽,頓時明白李建山說的是影者,“段瑯,你小子也別掖著藏著,有消息就說出來。”
段瑯無奈的看著二人,簡單的說道,“好吧,今天阿朱盯了相府官家高之贊一上午。她發現高之贊去了幾家商行,這幾家商行應該有點問題,我派她繼續跟下去看看情況。”
“商行?這個節骨眼上高之贊去商行干嘛,不會是想兌換銀子跑路吧?”張如明疑惑的說道。
段瑯搖了搖頭,“看樣子不像,阿朱說商行來了不少陌生人,人數還不少,但看著又不像是行商之人。”
李建山說道,“沒必要在這種人身上過多的關注,明日把消息告訴大理寺,讓他們派人查一下不就得了。”
張如明點了點頭,“建山說的不錯,回頭我告訴樊城,讓他派人去看看。明日早朝過后,大家都準備好,也該到咱們出面的時候了。”、
段瑯道,“點火容易滅火難,小心別把咱們天師殿搭進去。”
“相國府的人真要動手怎么辦?”李建山跟著問道。
“打,他們敢動手,咱們絕不能吃虧。當然了,人家要是人多,那就先撤。”張如明色厲內荏的笑了笑。
“操,你就不能說句硬氣點的話,拿出咱們在禺山關的精神,跟他們干了。”段瑯笑罵道。
整個京都之內,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秘密研究著怎么對付于禁。而此時的于禁,卻越發感到惶惶不安。銳鋒營的調動,更讓他確信了自己的判斷。看樣子,昱寧帝的鍘刀真的舉了起來。于禁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時間不足,各地都府的兵馬還有三日才能到達。如果此時昱寧帝發難,他只能是坐以待斃的份。
次日一早,還沒起身的昱寧帝,就看到槐匆匆的走進他的暖閣。臥房之外,衛侗輕聲道。
“主子,槐大人來了。”
昱寧帝輕聲咳嗽了兩下,“讓他進來吧。”
“諾!”
不大一會兒,槐大人躬身走了進來。雖說他在皇宮里暢通無阻,但在臥房跟昱寧帝稟報,這還是頭一回。
“陛下,請恕臣無罪,若非緊急,臣也不敢打擾陛下的清夢。”
“不要緊,有什么就說吧。”
“陛下,剛收到下面幾個都府飛來的密報。下渡府、城陽府、既崆府、墨蘭府及甘藍府等地,城防兵馬打著秋季演兵的旗號紛紛離開城池。經過臣查看,這些都府的府令都是于禁的門生。臣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望陛下盡早定奪。”
“什么?總共有多少兵馬在調動。”昱寧帝一聽,頓時坐了起來。
“臣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按照都府城防的兵員配制,應該有五萬之多。”
昱寧帝眉頭皺了起來,“好一個于禁,他這是想干什么,要與朕爭奪天下嗎。”
“陛下,臣以為,應當立即調動京都大營兵馬,緝拿于禁及其同黨。”
昱寧帝微微閉目,沉思了半天,緩緩說道,“彼不動,朕也不能動。現在緝拿,以何種名義昭告天下?這些城池要真是在秋季演兵,朕這樣做,何以服眾。”
昱寧帝也很為難,他現在需要的是天下平穩,而不是震動國基。更何況,緝拿于禁總得要有一個契機。總不能憑著這些信息,就給他扣上一個謀逆之罪。那樣的話,他昱寧帝也會落得一個嫉妒賢臣之名,臣工寒心,天下民眾更會口誅筆閥。更有甚者,會引起天下大亂。
此時,朝堂之上,群臣豁然發現,天師殿的上官玄悟居然又出現在朝臣之中。不過今天,眾人的焦點都集中到了相國于禁的頭上。
三位皇子剛開朝,兵部尚書馮準就上前奏道,“啟稟三位殿下,日前軍機令展風失蹤,但禁軍不可一日無主。兵部經過議事,決定由上書院代行指令,還望三位殿下頒布通告。”
馮準的提議,頓時讓朝堂之上一片嘩然。上書院是相國于禁辦公所在地,這等于是讓于禁直接掌控了禁軍營。
三皇子率先站了起來,“馮大人說的不錯,禁軍營負責皇城安危,不可一日無主。況且軍機令展風一直以來深受于相國的重用,現臨時把調度大權收歸上書院,非常合適,本皇子附議。”
“三殿下,臣反對。”吳光照站了出來,“禁軍營歸屬光祿寺,即便收歸權限,也應該由光祿寺常大人掌控。”
“吳大人說的不錯,臣附議。”
“臣反對,光祿寺雖說轄制禁軍營,但諸位都知道,真正行使權限的還是上書院。臣附議,調度權限歸屬相國大人。”
“臣附議!”
朝堂之上頓時開始爭執起來,于禁陰沉著臉看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
“都給我閉嘴,朝堂之上亂成這樣,你們心中還有朝綱法紀嗎。”
于禁一句話,頓時讓亂哄哄的朝堂安靜下來。多年的相國之威,頓時震懾住眾人。張如明撇著嘴也不說話,心說有老子在,你于禁別想把禁軍調度權拿到手。
于禁目光看向三位皇子,“三位殿下,展風之事鬧得人心惶惶,臣斗膽說句冒犯之語。臣覺得,三位殿下應該臣請陛下,結束齋戒臨朝主政。”
吳光照一怔,沒想到于禁居然會請陛下出山?難道說,他真的有把握公然對抗。
大皇子德光面露難色,“于相國,不是我等不請,而是根本見不到父皇。暖閣之外戒備森嚴,我等也只能讓衛總管傳個話。”
“但不知陛下何時能夠結束齋戒?”
“這個本殿下不知。”
于禁深吸一口氣,“那好,既然連三位殿下都不知道陛下何時能結束齋戒,那本相國就以國事為重,斗膽做一回主了。列為臣工,本相國身居相位多年,不想看到我大夏朝政就這么荒廢下去。今日早朝之后,六部大員各負其責,各部不得懈怠職責。否則,本相國將以相國之權,暫時免去其職。另外,關于禁軍營之事,不必再議,本相國直接掌管。若有不服,可等陛下齋戒之后,劾奏本相。三位殿下,你們可同意否?”于禁目光威嚴的看向三位皇子。
“本皇子附議!”三皇子德章率先表態。
“大皇子可同意否?”于禁再次問道。
大皇子德光猶豫了一下,沒等開口,就聽朝臣之中有人喊道,“我不同意。”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張如明站了出來。
于禁不屑的冷哼一聲,“上官天師,今日不同往日,二品以下朝臣不得議政。否則,別怪本相行使相國之權趕你出去。”
“憑什么?”張如明不服的看著于禁。
“就憑祖制立下的規矩,本相有這個權利。哪怕你有尚方寶劍,此時也沒資格干預朝政。”于禁霸氣的說道。
張如明剛要反駁,三皇子德章怒道,“上官天師,你要挑釁祖制嗎。”
張如明根本不知祖制是啥玩意,但看到眾人擔心的目光,張如明只好說道。
“好,既然本官沒資格參與朝政,那我這就走。不過,本官也要行使本官的職責。于禁大人,麻煩你早朝之后,去大理寺接受本官問訊,不得有誤。”
“混賬!讓本相去大理寺接受你的詢問?你配嗎。”于禁氣的胡子都扎了起來。
“別管我配不配,你敢不去,本官就行使職權去府中請你。到時候,別怪我的黑甲衛兄弟不給面子。走了,反正本官沒資格參與朝政,留在這里也沒用。”張如明說完,邁著八字步,一步一晃的走了出去。
于禁氣的渾身亂顫,連話都說不出來。在他眼里,上官玄悟就是個生瓜胚子,居然敢跟他這么說話。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眾朝臣的目光,有的震驚有的崇敬。不過大家都覺得,這位上官天師只是說說而已,整個大夏還有哪位臣工敢派人去相府‘請’人,這不是活膩了嗎。但眾人沒有想到,大夏朝臣之中,還真有這么一位活膩了的三品大員。: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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