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震怒
蕭天逸雖然懊惱自己沒有向自己的夫人上官婉清解釋清楚后花園內的事情,可是他還是更關心那個小盒里究竟是什么東西,更怕自家夫人身體有何不適。
蕭天逸懷著心底的疑惑,踏進了倚樓的書房。
剛進書房,一個身穿灰白色布衣的年輕男子便對著蕭天逸躬身行禮:
“荀見過公子!”
蕭天逸望著面前這個面目普通,慈眉善目的男子,臉上多了一絲笑容。蕭天逸拍了拍荀的肩膀才開口道:
“荀,最近不錯啊!可是有幾個月沒有看見你了!不過你可是真難請啊,本公子親自請你都要了這么半天!”
蕭天逸口中說著責備的話語,但是語氣中全無責備之意。
荀聽了此話雖然沒有擔憂,但還是一本正經的道:
“公子,屬下聽聞公子的事情并不著急,而且那時又有好幾個貧苦百姓等著急救,實在走不開才會拖到現在。還望公子恕罪!”
荀說完便低著頭躬身向蕭天逸請罪。
蕭天逸自然知道若是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荀是必然會第一時間到達的,也知道菩薩心腸的荀不過是體恤百姓的難處罷了,自然不會介意。蕭天逸笑著轉移話題,道出了自己讓荀來到這里的真實來意。
“我讓你來,是想讓你看看這個盒子中裝著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是治什么病癥的?”
蕭天逸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了那個黑色小盒遞到了荀的面前,然后便是端著茶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了書房的主位上等著荀的消息。
他實在不想讓他的下屬看出他心底的急切,畢竟若是什么事情都沒有,自己一副急切的樣子豈不是鬧了笑話。雖然心中如此思量著,蕭天逸還是不由的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對面的荀。
荀小心翼翼的接過蕭天逸手中的黑色小盒,看著那顆顆黑色小丸,取出一顆拿到嘴邊聞了聞,便眉頭微蹙,不待思量便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那顆小丸。
荀看著掌心之中那黑色外殼,白色內里的粉末,仔細的看了又看,復又聞了兩遍,似乎確認了是什么東西,才把手中的藥末放到了一邊,一臉鄭重的望向了對面的自家公子。
蕭天逸看著荀一臉鄭重的表情,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思量著,難道病情很是嚴重不成?這樣想著蕭天逸開口道:
“如何?究竟是治什么病癥的?”
荀卻沒有直接回答蕭天逸的問題,而是試探性的開口道:
“公子是如何得到這藥的?是從什么人手中得到的?”
“無意中從一個女子手中得到的,只是很是詫異這個女子究竟得了什么病癥,所以讓你來看看。”蕭天逸含糊的道,他可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從他夫人那里得到的,即便這個人是他最親近的屬下。
蕭天逸雖然含糊其辭,荀卻是明白這個女人只怕對自家公子很是重要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請來自己對著幾顆藥丸問因由了。
荀還是擔心自家公子擔心,還是硬著頭皮如實道:
“公子,這個倒不是什么治病的藥丸,所以公子不必擔心。”
“哦,那這是補藥?”蕭天逸仍然不放心的尋根究底。
“嗯~這個只是女子避孕的一種藥物罷了。讓屬下詫異的是不知公子從哪里找來的此種藥丸,這種避孕的藥丸配方可是相當的精妙。服用這種藥丸,不僅可以避孕而且對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害。連屬下都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醫術!只是不知道公子……”荀說到后面藥物的配方臉上則是多了幾分興奮,少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蕭天逸卻是不待荀說完,則是氣得黑了一張臉龐,猛的從書桌前的椅子上做起,狠狠的拍了一掌身側的書桌,看著書桌在自己的面前倒塌支離破碎,仍是不解氣的道:
“豈有此理!”
蕭天逸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滿含著期待,滿含著擔憂,無意中翻到這個黑色的盒子,看到其中的藥丸還以為是自己的夫人有什么不適害怕自己知道。他就怕自己的夫人是生了什么重病,害怕自己這個做夫君的嫌棄擔憂才背著自己吃藥,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如此結果。
自己對她可是掏心掏肺,剛入洞房時候知道是她的驚喜,怕她不適強忍著不入洞房時候的體貼,和她真正夫妻一體的時候對她的憐惜……就算是對于星郡主這個義妹他也是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錯了?讓她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竟然不想懷有自己的子嗣。換成另外一個人只怕都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她卻……
蕭天逸只感到荀的這句話語帶給自己的是無比的震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的取悅她,喜愛她得到的卻是如此結果。他以為一直以來她的冷漠一方面是性子使然,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傷她過深。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彌補,一直都是盡量的什么事情都為她多考慮幾分,看著她面對自己漸多的笑容,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感化了她,已經讓她從心底把自己當做她的夫君,可是這個黑色的小盒子卻讓他明白一切都是無用功。
蕭天逸就這樣黑著一張臉站在破碎的書桌面前。
可是蕭天逸這一系列動作卻是把旁邊身為下屬的荀驚得不輕。說得正正興奮的他被自家公子的這一系列動作搞的接下來的話語都止在了嘴邊,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荀看著自家公子這么多年來頭一次如此震怒,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都可以猜測到能讓公子為此藥如此震怒的一定是一個對公子十分重要的女子,他也隱隱的猜到這個人必是當家主母無疑,因為他也是聽到外界傳言侯爺娶了上官家的大小姐以后開始修身養性了。荀看著自家公子,立起身來,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公子,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樣。屬下看這個盒子中的藥丸還是滿盒的,可能沒有服用過。”
蕭天逸聽到荀的話語,也明白自己的失態。瞬間收住了臉上那可以凍死人的表情,揉了揉額頭,裝作無事的開口道:
“好了,沒事了!這事不必張揚。你退下吧!”
蕭天逸知道荀的口風嚴實,但還是出口叮囑道。
荀當然知道自家公子特意囑咐的用意,自然滿口應了然后規規矩矩的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蕭天逸看著重新恢復安靜的書房,坐在沒有書桌的椅子上一個人沉思半晌,最終覺得自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才開門吩咐小路子收拾書房,而自己獨自向著聽雨小筑而去。
上官婉清自然不知道倚樓書房的這一番動靜。上官婉清倒是自送了蕭天逸離開,吩咐知菊準備侯爺過來用膳的晚飯,便坐在椅子上看書。
似乎只有沉浸在書中,她才可以讓自己的心情得到些許的平復,她才可以平復自己心底的那份心動,不然她的耳邊就會回憶起往日蕭天逸在自己耳邊的笑容,還有今日蕭天逸所答應的娶星郡主的話語,更有星郡主那得意的眼神在自己眼前浮現。
她即覺得失落,但是又想努力的回避這個事情。她能如何?難道讓她主動和蕭天逸說:夫君,我不同意你娶星郡主?蕭天逸對她還沒重要到這個程度,她自然是不會為了蕭天逸如此不顧自己的臉面。
既然蕭天逸想娶就娶吧!她是什么時候開始多了奢望呢?她最開始來到蕭府不就是為了這個位置,為了擺脫上官家嗎?只要能平靜無憂的過一輩子不就好了嗎?為何要為蕭天逸這種甜言蜜語的男人煩惱呢?
上官婉清翻著手中的書頁卻是不自覺的在心底反復的問著自己。
蕭天逸只覺得今天往聽雨小筑的這段路程特別漫長,不過是半盞茶功夫的路程,卻讓他感覺走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他還是想問清楚,想知道她為何要這樣?難道自己對她的愛意還不夠明顯嗎?即便她沒有吃這個藥,可是有這種想法,只怕在一般人看來就不可以饒恕。對于他而言,他就是想問清楚,如果她否認,那他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著表情嚴肅的蕭天逸走進,立在門口的綠衣和知梅雖然詫異,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對著蕭天逸屈膝行禮,口中道著:
“侯爺!”
蕭天逸也不理會,點了點頭徑直進了廳內。
上官婉清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書本,整了整自己的思緒,臉上一貫平靜無波的笑容對著蕭天逸屈膝行禮,同時口中道:
“侯爺,您來了!晚膳馬上就準備好了。”
上官婉清是一貫的賢惠樣子迎了蕭天逸做到主位上,蕭天逸只是緊盯著上官婉清看了兩眼才在右側的主位上坐下。
蕭天逸端著上官婉清親手泡的熱茶,心中思量著:是不是她一直都是以這種面孔對著自己,私下又是一套?不!蕭天逸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所以馬上止住了心中剛剛升起來的不良想法。
上官婉清自然看出了蕭天逸的沉默,淡笑著開口道:
“侯爺這是怎么了?可是事情還沒解決?事情總是要一步步解決的。”
聽著上官婉清如此體貼的話語,蕭天逸反而放松了心情,眉毛一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夫人真是善解人意,不過為夫可不是在擔憂煩擾什么,夫人多慮了。為夫只是在想剛才收到的爹娘的來信。”
蕭天逸心血來潮的開口道。
上官婉清沒想到蕭天逸會來了句和家事相關的話語,更沒想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提起她的公公婆婆。既然蕭天逸主動提起,她當然也不能不識抬舉。上官婉清臉上帶了幾分關切的詢問道:
“爹娘可是說了什么?他們最近身體可好?”
蕭天逸則是笑著開口道:
“無事!他們一切都好!只是擔心我們兩個!想快點抱孫子呢!”蕭天逸說完則是雙眼直直的盯著上官婉清。
上官婉清聽完這話時微微愣神,然后低垂著眼瞼并不言語,一副很是害羞的樣子。感受到蕭天逸直直的目光,上官婉清才低著頭道:
“侯爺,這種事情是要講究緣分的,妾身自然……自然也是希望的。”
上官婉清說完這話則是又低著頭不再言語。
蕭天逸聽得上官婉清最后的這句話則是突然的心底的怒火一下子沖了上來。忍不住開口道:
“真的希望嗎?”
上官婉清聽得蕭天逸突然變了語氣的驚疑之語,忍不住在心底皺了皺眉頭,臉上還是平靜無波的道:
“侯爺這話是何意?妾身怎敢對侯爺有所虛言?”
蕭天逸聽得上官婉清的這句沒有虛言,更是生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自己夫人面前如此的不淡定,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滿,冷哼一聲開口道:
“哼!我就怕某些人不想懷我蕭家的骨肉呢!”
“侯爺怎么突然說這種奇怪的話語,對著妾身有話不妨直言,妾身自問每天都在努力的做好蕭夫人這個位置!”上官婉清這時也是聽出了蕭天逸語氣中的火藥味,還是很有耐心的淡淡的道。
蕭天逸看到上官婉清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不知道怎的心底的怒火是怎么也止不住,似乎上官婉清越是這樣淡定他心底那種疑心的雪球就會越滾越大。
蕭天逸面無表情的從懷中套出那個黑色小盒,對著上官婉清質問道:
“那夫人給為夫說說這是什么?”
上官婉清順著目光看向蕭天逸右手中的那個黑色小盒,這是……
上官婉清有片刻的愣神,之后才會想起來,這是一個月前知竹交給自己的小盒。可是自己的東西怎么會在蕭天逸的手中?想到這里,上官婉清臉上也是多了幾分不悅,直接開口道:
“這個東西怎么會在侯爺的手上?”
“你不要問怎么會在我的手上?你先回答我這個東西里面裝的是什么?你拿這個有何用意?”蕭天逸卻是不回答上官婉清的問話,直接開口詢問道。
上官婉清想到自己的隱私被人侵犯,想到這個人隨意的翻看自己的東西就感覺自己不被人尊重一般,她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被人質疑被人不相信的感覺,她最討厭這種小人作為。她實在想不出除了蕭天逸這個侯爺還有誰敢擅自進到自己的房間,翻看自己的東西。想到被她相信看中的蕭天逸居然有如此行徑,上官婉清是一下子氣得滿臉通紅,之后才冷著臉淡淡的道:
“侯爺想必都已經看過了,心底都已經有答案了,何必再來問妾身呢?既然都已經不相信妾身了何必還如此作為?”上官婉清說到后來語氣中也帶了幾分諷刺。此刻的她心底那無限蔓延的自尊終是戰神了理智,沒有和蕭天逸再講什么以夫為天,反而是毫不客氣的冷冷的道。
“本侯就是想問你這個東西是不是你的?”
“是!”上官婉清如實冷冷的答到。
蕭天逸聽著上官婉清如此干脆利落的話語,眼底更是多了幾分心痛!他沒想到她居然都不否定直接承認了。蕭天逸心中還是有著希望她沒有用過這個東西的想法,于是冷冷的開口道:
“那你告訴本侯,你吃過這個藥嗎?如果你說沒有用過,本侯就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本侯的夫人,蕭府的當家主母!”
蕭天逸如此有誘惑力的話語一出,上官婉清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沒想到蕭天逸居然會用蕭府夫人的位置來威脅自己,是不是自己說有,這個蕭府當家主母的位置就要讓給星郡主,讓給那個早上他答應要娶的星郡主?想到這里上官婉清臉上更是多了幾分不屑的開口道:
“原來侯爺是為了給星郡主留位置才會如此質問妾身。既然是侯爺所想,那妾身也就直言,妾身是用了,如何?難不成侯爺想休了妾身不成?”
蕭天逸自然不知道他今年犯了上官婉清的三大忌諱才會有上官婉清的如此針鋒相對。
蕭天逸聽著上官婉清的話語,臉上盡是失望之色,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上官婉清會承認就是她服用了,原本他心底的最后一絲期待居然就這樣被生生的打破了。
蕭天逸冷聲開口道:
“你就這么不想有為夫的孩子?那你把為夫當成什么?”
然而蕭天逸的質問卻是半天沒有得到上官婉清的回答,上官婉清只是沒有一絲表情的直直的立著。她不受這種懷疑和侮辱,更不會理會蕭天逸的話語。
半天得不到答復的蕭天逸,盯著上官婉清仔細的端詳半晌,才冷冷的開口道:
“是不是你就沒有真心的對待過我?那我這些日子這么對你成了什么?”
蕭天逸說到后來不由得提高了分貝,對著上官婉清大聲的吼道。最后更是氣得摔了手中的黑色小盒。
之后蕭天逸便是含著無盡的失落冷著臉摔門而去!只留下獨自呆在廳內一動不動的上官婉清面無表情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