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五章甚囂塵上小葦醒來
破解《蘭亭序》在溫韜盜掘昭陵之后的整個經歷,則不得不提一下一位關鍵人物,那就是溫韜的養父,李茂貞。()
李茂貞(856~924),深州博野(今河北蠡縣)人,他原來姓宋,名文通,后來被唐昭宗賜姓名為李茂貞。
唐僖宗乾符年間,李茂貞時為鎮州(今河北正定,成德節度首邑)轄下博野軍士卒,派駐守衛京師長安(今陜西西安),后遷鳳翔(今陜西鳳翔),曾擊敗黃巢部將尚讓,因功升為神策軍指揮使。
光啟元年,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進軍關中擊潰靜難節度使朱玫、鳳翔節度使李昌符,僖宗逃出京師,朱玫玉挾持僖宗,李茂貞時為神策軍扈蹕都將,率軍抵擋朱攻手下大將王行瑜之追兵。不久,朱玫亂平,李茂貞因功受任命為武定節度使,為僖宗賜姓名為李茂貞,字正臣。光啟三年,擊殺李昌符,再因功拜鳳翔節度使。
唐昭宗大順元年,李茂貞受封為隴西郡王。景福元年,攻克宦官楊復恭的根據地興元府(今陜西漢中),遂兼并山南西道,成為關中一帶最具實力的藩鎮,此后逐漸驕傲自大。景福二年,因昭宗對李茂貞的跋扈不能容忍,于是出兵討伐,但唐政fu軍反為李茂貞所敗。
乾寧二年,護國節度使(河中節度使)王重榮去世,其子王珂、王珙爭位,王珂為李克用之婿,故李克用為其請求唐政fu任命為河中節度使;而李茂貞與靜難節度使王行瑜、匡國節度使韓建支持王珙,但為昭宗所拒,三帥遂聯軍進京挾持昭宗。不久,李克用率軍勤王,敗聯軍,殺王行瑜,奪回昭宗,李茂貞的勢力第一次受挫,惟待李克用退兵后,李茂貞復驕橫如故,再度占據河西州縣。
乾寧三年,李茂貞借口昭宗命宗室諸親王建立軍隊一事,乃為了攻己,因此進軍京師,昭宗出奔華州(今陜西華縣),依韓建。李茂貞的鳳翔軍進入長安后,宮室、房舍全部付之一炬。
數年后,昭宗歸長安,李茂貞與唐政fu和好,并于光化四年被進封為岐王。同年稍后,宣武節度使朱全忠進軍京師,李茂貞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心,遂脅持昭宗至鳳翔。但朱全忠不久兵圍鳳翔,鳳翔被圍困甚久,糧食不繼,李茂貞于是在天復三年向朱全忠請和,歸還昭宗。而經此一役,李茂貞所據秦嶺以南州縣為西川節度使王建趁機占領,關中州縣亦為朱全忠所并,實力因此受到重挫,以后亦無法恢復。
唐哀帝天祐四年朱全忠篡唐,建立后梁。李茂貞仍用哀帝天祐年號,以示與后梁對抗,但亦開岐王府,設置百官,以其所居為宮殿,其妻稱皇后,各種儀示其實都跟皇帝一樣。然而因實力大不如前,之后的十余年間,李茂貞屢為后梁及王建所建立的前蜀所敗,將叛城降,疆域日蹙。
岐國天祐二十年,后唐莊宗李存勖滅后梁,李茂貞面對此一強大的新興勢力,無法繼續并肩稱雄,于是在次年向后唐稱臣,李存勖則將李茂貞改封秦王,具有獨立性質的岐王國因此消失,數月后李茂貞去世,謚忠敬王(秦忠敬王)。
在考古界,曾經有人傳揚過這樣一句話,叫“西有兵馬俑,東有秦王陵,這個秦王,可不是指的秦始皇,更不是當年的唐太宗李世民,而是指的李茂貞這個秦王陵墓。
當然,這種說法很難獲得公眾的承認,不過是一句笑談罷了,兩者當然是不能相比的。別說全國全世界了,即使在寶ji市,也未必有多少人知道大唐秦王陵,知道這里埋著一位原名宋文通的河北漢子,晚唐五代交替時的一代梟雄。
陵塬北枕隴山,俯臨渭水,三面環溝,東隔金陵河與賈村塬相望,西隔長壽河與紫塬相望,渭河悠然遠去。縱目望去,秦嶺一脈盡收眼底,而李茂貞的秦王陵就坐落于此,但這個消息的確認還是在最近幾年才做出來的———2001年的一個夏日,考古人員在淤泥中掘出了一方“大唐秦王忠敬墓志銘”時,大家才恍然大悟,“冢疙瘩”里的神秘墓主,原來就是傳說中的李茂貞了。
在發掘的過程中,考古人員不禁對這位秦王營造墓地的雄心壯志給震撼,這個養育出中國最大盜墓賊的秦王,對于自己的陵寢,那可真是不遺余力了,據說李茂貞“終結”前,從麟游、彬縣等地拉來優質石材,一塊塊拼接起來,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在北陵塬上掩埋了起來。現在的石展臺上,還散落著天王、力士的浮雕石柱礎,有石雕蓮花座以及刻有漢梵文字的石經幢等,還有從陵塬村收集來的陵墓前的石雕馬頭。
秦王的陵寢究竟有多奢華,多宏偉,這和《蘭亭序》的輾轉經歷自然是沒有關系的,但,秦王陵中,出土的文物,卻讓譚越和他的老師馮靜云院士有了接觸陵寢的考古研究的機會,也得益于那一段考古的研究工作,所以呢,譚越對于唐末到五代十國那一段亂世的歷史,了解頗多,這也致使他在讀取了銅盒的記憶之后,能夠迅速的采用倒推、借鑒等等方法,將《蘭亭序》整個經歷的脈絡給整理清楚,這一份份來自于上十萬冊各種札記、地方志、甚至還有幾本奏折等諸多資料中的只言片語,如今呢,卻給譚越用他那強大如電腦的腦袋給串聯起來,于是,雖非是完整無缺,但也深具可信性了
那么,為什么說《蘭亭序》得以流傳下來,而不是被溫韜這傻吧給損毀得益于李茂貞呢?是因為通過銅盒的記憶,譚越得以知道,范宏哲,正是李茂貞的后人。
“我們這一支,真是興也蘭亭,衰也蘭亭……”提起祖上的遭遇,范宏哲唏噓不已。
是啊,《蘭亭序》的存在,怎么說呢,那是每一個有能力者都十分向往的事情,不管是軍閥還是帝王,但凡有些藝術方面的愛好的,都會對沒能擁有《蘭亭序》而失望不已,尤其是古代為官者,最多的都是跳上龍門的士子學宗,這些人,對《蘭亭序》的渴望,可不曾因為年代的逐漸遙遠而有半點的消減,相反,由于各種精品非精品的臨摹本的存在,人們對于《蘭亭序》的真貌,就更急切了
溫韜消亡之后,畢竟年代還不久遠,對于盜掘昭陵之后的一些細節,那些有權力者,也是多方調查求證,雖然范宏哲那位先祖已經夠小心了,但還是給人查出了一些痕跡,于是他的后人或是被重利拉攏,或是給bi迫審訊,但無不都是因為那一篇未曾給溫韜登記,卻不可能不存在的《蘭亭序》。
“王朝的消亡并沒有使家族消亡,但《蘭亭序》……就是因為這篇《蘭亭序》呀,不管是許以重利拉攏誘huo的,還是聲色俱厲酷刑bi迫的,一個個族人,就因為這篇蘭亭序最終被害,于是,先祖便隱姓埋名到處輾轉,最后,在明朝正德年間大太監劉瑾的窮追之下,不得不逃到了關外,之后,在滿清入關的時候,則避入了深山,我們這一族,一直在山溝里隱居到現在,嗯,我說的這些,家譜中都有記載的,要是需要,我可以拿出來,讓專家和學者們參考一下”最后,范宏哲說道。
范小葦的情況也只是略微的有了些好轉,范宏哲就是報仇心切,也不會離開他唯一的親人,說起來,他這一族,其實也沒有幾個人了,多少年的波折下來,現在在他們那個山溝里的小村中,和他一個姓氏的,也就剩下他一家了,包括他,還有一個年呆傻的堂叔,所以,這件事他才全權委托給譚越安排了,那些跟隨他乘坐直升機過來的,都是他淳樸的近鄰。
范小葦的病情沒有太大的好轉,可外邊,有關蘭亭序的傳聞卻已經達到了甚囂塵上的程度,是真是假?究竟是怎么流傳下來的?他的藏有者是個什么身份?捐獻蘭亭序竟然是為了給老婆和兒子報仇?這樣的捐贈目的,有關方面有么有必要對捐贈人進行應有的教育?為什么建國這么多年了,藏有者卻直到現在才捐獻出來?居心何在?捐獻國寶為報仇,這樣的行為是否正當?等等等等,各種疑問爭論不休。
這些爭論,即便是在醫院的特護病房中,范宏哲也是能聽到的,就像他所說的,東西是先祖傳下來的,屬于我個人這無可厚非吧?至于以前為什么沒有捐獻?是因為那時候我家一家人雖然清貧吧,但一家團團圓圓的生活在一起還算幸福,祖宗遺物,我有必要傳延下去
為什么現在捐獻?我已經說明了呀,就是為了給老妻、兒子、女兒報仇雪恨至于別的,我根本就沒想,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看,有多少眼睛都關注著這件事?
什么什么,我這么做,眼里還有沒有國家,有沒有party?那我就奇怪了,我為什么要眼中有他?別講大道理,你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的好東西就一定要捐獻給國家?你捐了嗎?
炒吧譚越現在倒是不怕事兒大,索性將范宏哲反擊的言辭發了出去,于是,更大的爭論再次襲來,不過讓譚越欣喜的是,對于范宏哲,普通的民眾倒是大都持支持態度
“我很慚愧要是我手里也有一片蘭亭序那該多好呀要是我手里也有蘭亭序,那我的父親,就不會給人活活用車拖死卻到現在都沒給個交代了……”
“是啊是啊,要是小蕓她爸媽手里有一本蘭亭序,那么,她也不會給人硬說成是自殺了,自殺,一個賓館服務員赤身露o體的從豪華套房的窗口落地,那個豪華套房的房客是魔笛男孩么?”
“先是女兒遭侮辱,后被人用車撞,還搭上了老婆和兒子的性命,靠,要是我是這個持有蘭亭序的父親,我他么的才不捐贈呢,我會公開拍賣,用拍賣的巨資雇傭殺手集團,將戕害我家人的兇手的九族四鄰統統殺光,八輩祖宗都剉骨揚灰”
“party國啊難道現如今請您住持公正,伸張冤情還需要上供了么?”
諸如種種,層出不窮,譚越不知道的是,他和范宏哲此舉,竟然引發了屁民和專家教授的一場大論戰更讓各界瞠目結舌的是,那些言辭犀利,邏輯嚴密,口稱大義的專家教授們,最后在那些言辭笨拙,甚至錯別字連篇的屁民發言下,最后,偃旗息鼓了,這下大家才掉回頭看了看,恍然大悟為什么屁民能勝?因為,他們能找出一個個接連不斷事實俱在的實證這讓那些空口白牙的專家教授情何以堪?
喧囂的輿論,給省城警方施加了沉重的壓力,此時此刻,譚越這種隱性的壓力已經顯得不重要了,于是,各級領導人紛紛下指示限時間,整個省城公安系統呼呼的運轉了起來。
案情相當簡單,但偵破工作卻不能簡單對待,畢竟屁民們只憑義憤而已,公安辦案,有是有明知是他,卻還要搜集齊全了證據才行于是,隨著時間的拖延,壓力就越發的大了,最終,能者上,傻蛋下,無形之中,倒是整頓了一下省城市的公安系統。
“小譚快……你快來,小葦她動了”譚越正在和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白川在病房說話,實際上,鮮血而已,完全沒必要留在醫院,可白二少可是有錢人呀,對自己的身體和是珍惜的緊,多住幾天而已,正好,還可以調戲一下護士妹妹,于是,白二少就一直住在醫院里邊。
譚越在將消息發出,并協助(其實,叫提示更貼切些,但譚越不想計較這個,而且他提供的畢竟都是線索,具體的論證,更詳細的考證,那還需要陶教授他們去做更多的工作才行)陶教授得出了初步結論之后,也就不怎么參與那邊的工作了,剛好到白川病房來探看,范宏哲就高興的叫著,跑了進來。
“真的?那那您通知醫生了沒?”
“啊,沒呢”
“我去”白川興奮的從病床上竄了起來,迅速的登上了鞋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走”譚越也十分高興,怕醒來還是醒來最好呀
當眾人簇擁著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譚越看到,范小葦已經醒來了,蒼白的臉色,憔悴的神情,側著臉,兩只因為面頰消瘦而變得大得嚇人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外邊……
這樣的眼神,譚越還只是從旁邊碰了一下就已經受不住了,死寂、茫然、凄苦,好像是所有的負面感情都聚集在女孩那對眸子里,在窗外光線的映照下,女孩的雙眸很亮,但,這種亮光,卻毫無生機,如果非要給這中目光一個名稱的話,那應該叫死光
“小葦……小葦?小葦你終于醒了呀”范宏哲ji動的撲倒了女兒的床前,顫抖著用枯瘦的大手捧著女兒的雙頰,ji動的語無倫次。
“爸爸……媽媽呢?我哥呢?他們是不是都讓我害死了?爸還救我干啥呀媽媽,哥哥哥你快跑,別管我,媽媽……”猝然間,范小葦猛的狂躁起來,掙脫了老父親的雙手,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喊一陣哥哥,又喊一陣媽媽,到最后,口中發出的聲音只剩下雜亂的音節,根本就聽不出她在喊什么了,譚越和白川兩人看得淚眼朦朧,這可憐的姑娘,她……竟然目睹了母親和哥哥的死亡過程之所以昏mi,還是給親人被害的巨大悲痛給沖擊昏mi的剛剛,女孩的哭喊雖然越來越雜亂,但從中還是能夠聽出來,怪不得她不愿醒來,怪不得……看起來,要不是老父親范宏哲一直都在呼喚她,陪伴她,女孩究竟能何時醒來?誰也不知道
醫護人員已經撲到了床邊,也不知是打了鎮靜劑還是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女孩終于平穩了,平穩的又睡過去了,還好,是睡,不是暈
“沒有好的法子,只能她自己挺過去了,老范,這時候,孩子也只能靠你的鼓勵和支持了”白發蒼蒼的院長在為范小葦檢查過后,對范宏哲說道。
“嗯嗯,院長,我會的孩子不好,我就一直陪著他”范宏哲重重的點頭。
“怎么會這樣?娘的,這班畜生好好的一個女孩,怕是要給他們毀了呀”白川將雙拳攥的咯咯咯作響,恨不得將禍害女孩的雜碎給生嚼。
白川本來就對這個酷似翁美玲的女孩有好感,輸血后,對方的血管中又流淌著自己的血液,這些天譚越都看出來白川對女孩的憐惜,剛才這一幕,肯定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觸動,聽著白川恨意熊熊的咒罵,譚越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說道:“范大叔已經用他的方法將這件事袒露在世人面前了,案件被嚴查重處已經是板上釘釘,咱們呀,要做的就是在板上釘釘之后……”
“落——井——下——石”哥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還是有些資料,涉及到失傳的國寶,總想將來龍去脈講述的合理一些,當然,這些沙秋記著呢,會補償給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