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四章四寶銅盒教授專訪
一個多小時之后,范宏偉從太平間中走了出來,神情平淡而漠然,要不是譚越一直都陪著他,乍然看上去,別人會當他是沒事人,但譚越卻趕緊迎了上去,因為他看出來了,在開門的時候,范宏哲的腿腳在抖顫,腳步在踉蹌。()
“小譚,小葦還在昏mi中,我已經聽醫生說過了,說需要我陪她,鼓勵她,所以,大叔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嗯,大叔不過是個山里人,沒啥見識,雖然識字,可連鄉里都很少去呀,能懂個啥?這樣,你呢,幫大叔找一下,我要找咱全中國最權威的古字畫鑒定專家,哦,越多越好,我請他們鑒定這篇蘭亭序”來到了范小葦的病房,被譚越攙扶到一邊的木椅上的時候,范宏哲懇切的對譚越說道。
“大叔,這事你就交給我吧,不過,我能不能先看一看,您不知道吧,我大學學的就是考古,雖然強項在青銅器,金銀器這方面,但書畫,我也能看兩眼,”蘭亭序啊,即便是此情此景,譚越也想先睹為快。
“這有什么,要不是為了給你嬸子他們報仇,這東西也就老死在家里的柜子里頭罷了,喏,你看吧”范宏哲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說了譚越為他一家所做的事情了,對于譚越,他是極為信任的,聽了譚越所求,半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將提包交給了譚越。
譚越將提包拉開,小心翼翼的把那個銅盒端了出來,他哪里是想看畫呀,他就是想,通過這個銅盒,是不是能得到一些可靠的信息?
所以,他把銅盒拿出來之后,并沒有急著打開,恰好銅盒上是有圖案花紋的,裝作鑒看的樣子,實際上,神識已經透入進去了,飛快的抓取中,一個個片段,一張張畫面,迅速的閃過腦際,漸漸的,譚越變得更嚴肅了
“咦?小譚你怎么不把銅盒打開?哦,我忘了你對銅器和金銀器更有造詣了,對了,這個銅盒也是跟蘭亭序一直在一起的,應該也是個老物件,你要是喜歡,那大叔就換個別的盒子裝著就是了,盒子你拿去玩兒……”
拿去玩兒?我有幾只爪子敢拿著這樣一個銅盒去玩呀譚越簡直要瘋掉了如果說蘭亭序是書畫方面的極品國寶的話,那么,這個銅盒,就堪稱是銅器鑄造上的精品了,而且其年代,比蘭亭序的歷史更為久遠,在譚越讀取銅盒記憶的過程中,整個銅盒的構造已經映入了他的腦海,他怎么都想象不到,在那早遠的古代,中國的匠師,竟然能制造出這樣精密細致的……怎么稱呼這個銅盒呢?防塵,防水,防腐,關上盒蓋,那里邊就是一個與世界隔絕的密封空間,但你打開的時候,卻感不到有半點費力的地方一個字,絕了兩個字,太他/媽/的絕了
“大叔,這樣的銅盒,我可不敢拿來玩呀”
“有什么?雖然古怪了些,記得那年山洪下來,家里都泡了水,一天一夜才排干,啥都泡濕了,但就這個銅盒,從水里撈起來怎么都打不開,那時我還想呢,難道銅這玩意也能泡漲了?喜歡就拿去別跟大叔客氣”
范小葦依舊昏mi不醒,但真跡《蘭亭序》的消息卻震撼的傳揚開來,這都不用譚越怎么費心宣傳,只需要告訴一兩個人,于是,這個世界便被引爆了
報紙、雜志、電視、廣播、再加上網絡上,幾乎所有人都在傳揚著這個消息,很快,就連國外的報紙都開始登載這個新聞了,而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后,一波的收藏名家,鑒定權威,紛紛乘火車,乘飛機……就像是聞到了腥氣的貓咪一樣,從四面八方往省城這里匯集。
當然,如果首先傳出消息的人是范宏哲的話,說不定會給當成竹林里的華南虎,但譚越是誰?馮靜云的學生,曾經拍售過諸多極品的大收藏家呀在相互詢問驗證之后,人們覺得,這個消息肯定不簡單于是,省城就熱鬧了
“陶老,關于蘭亭序大家幾乎都知道,但不是說這篇書畫中極品的極品已經給唐太宗李世民陪葬了么?又說被溫韜給盜墓后撕毀了,但經過了您的初步鑒定之后,您竟然給出了真品的鑒定結果,請問,您的依據是什么?”cc的西方時空中,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夕陽紅正對著名的字畫鑒定大師陶子為進行著一場專訪。
“呵呵,有關蘭亭序的才傳聞,從它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從未間斷過,眾所周知,唐太宗李世民呢,確實讓他的后人把這篇國寶當成了他的陪葬,但,這不是蘭亭序的終點……”
陶大師胸有成竹的說道:“溫韜這個人……怎么說呢,據說溫韜盜唐陵似乎是天意,曾有這么一個傳說,溫韜生下時,剛好有一顆彗星劃過天空,殞落在唐陵所在嵯峨山上。
彗星在過去民間看來,是最不吉的‘掃帚星’,在星象家眼它是一個‘賊星’,預示不久將壞人當道,出盜賊。mi信者遂傳,將給唐陵帶來災難的人物出世了。這個應該是溫韜盜唐陵之后的附會之說,但對唐陵來說,溫韜確實是一個‘賊星’。
溫韜在關中一帶當了七年節度史,使他有足夠的準備和時間盜掘唐陵。溫韜盜掘唐陵是有案可稽的,不論正史,還是野史,都有明確記載,當然,怎么記載的我在這就不說了,那太浪費時間呀”
“是啊,但當時溫韜不是把所有盜墓出來的東西都列出來了么?有資料顯示,那些記載中,肯定是沒有這篇蘭亭序的”主持人問道。
“有關溫韜盜掘唐皇陵的事情,史料多有記載,比較典型和著名的比如《舊五代史溫韜傳》卷七十三記載:‘唐諸陵在境者悉發之,取所藏金寶:而昭陵最固,悉藏前世圖書,鐘、王紙墨,筆跡如新。’
《資治通鑒后唐紀一》卷二百七十二記載:‘華原賊帥溫韜聚眾嵯峨山,暴掠雍州諸縣,唐帝諸陵發之殆遍。’
但記述最詳細的當是《新五代史》,《新五代史》原名《五代史記》,主編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相比于薛居正主編的《舊五代史》,歐陽修這位博學者看到的資料更多,所以,對許多《舊五代史》沒有說清的地方,均作了補充。
《新五代史溫韜傳》卷四十中,對溫韜盜唐陵是這樣說的——‘韜在鎮七年,唐諸陵在其境內者,悉發掘之,取其所藏金寶。而昭陵最固,韜從埏道下,見宮室制度閎麗,不異人間。中為正寢,東西廂列石床,床上石函中為鐵匣,悉藏前世圖書。鐘、王紙墨、筆跡如新。韜悉取之,遂傳民間。惟乾陵,風雨不可發。’
這是歐陽修在咨議過許多人之后,做出來的記述,與此同時,溫韜的外甥鄭玄素曾與人說,他當時隨同溫舅舅溫韜一起進入昭陵,并記下的所見所聞。鄭玄素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李世民頭發散亂,頭用玉架護衛著,十分驚訝。并且,他還對當時的好友說過一番話,原話是‘進士舒雅,嘗從鄭元素(就是鄭玄素,宋代為避諱,以鄭元素代之)學。元素為雅言:溫韜亂時,元素隨之,多發關中陵墓。嘗入昭陵,見太宗散發以玉架衛之,兩廂皆置石榻,有金匣五,藏鍾、王墨跡,蘭亭亦在其中,嗣是散落人間,不知歸于何所。’
諾諾諾,這不嘛,通過這段話,那說明什么?蘭亭序不是沒給溫韜盜出來,而是溫韜這個人吧……溫韜這個人比較有意思,他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盜墓賊。民國時期的孫殿英和他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就根據歷史資料中的大量記載,其中記載了很多溫韜當時對屬下,對朋友的言辭,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之所以盜墓,根本就不是什么籌集軍費的原因,怎么說呢,他盜墓,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對未知事物的一種獵奇心里。
溫韜所盜陵寢之多,堪稱有史記載之最。在他任節度使的七年時間內,唐朝諸帝的18個陵寢竟然被他一一光顧。
只是這個人膽大包天卻又懼怕鬼神。這一條是這個人最有趣地地方。溫韜盜陵時一般都率領眾兵,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在當時,偷墳掘墓是不赦的大罪,雖然五代時期中國社會動蕩不堪,但在老百姓心中卻是難以原諒的。可見,此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盜墓,并將所盜物品編成名冊公諸于世,其膽量之大為令天下所有盜墓者之楷模,但即便如此,他做的那些記載,也是很不全面的
眾所周知,唐太宗李世民死后,把《蘭亭序》等眾多珍貴的名家書畫真跡作為陪葬品,帶進了昭陵。
但在溫韜盜掘了昭陵之后呢?不通文墨的溫韜在是把一批書畫作品帶出昭陵,但他看上的卻不是價值連城的書畫作品,而是裝裱在外的華美綢緞。他讓手下將上面的綢緞全部撕下來,而把作品扔了。其實早就有推測,王羲之的《蘭亭序》真跡從此不再出現,就是讓溫韜給撕毀了”
陶教授對著主持人是滔滔不絕,諸多史料是信手拈來,這在考古界或者說不是什么新鮮的,但就普通人來講,這真夠得上是爆料了,沒有專門研究幾十年,怎么都做不到這樣的旁征博引,但陶教授卻是知道的,他之所以將蘭亭序的“經歷”串聯的如此嚴密捋順,其實,和那個叫譚越的小家伙大有關系
是的,譚越既然決定幫范宏哲這個忙了,那就一定要幫到底,范宏哲的反擊計劃不謂不犀利,甚至于,譚越覺得一旦蘭亭序真跡這件事被鑒定為真,那么,因為這件事而產生的壓力,甚至都比唐老爺子親自督促來的有力,因此,在第一時間譚越就給唐老爺子打了電話,讓老爺子不必施壓了,因為,已經有了更好,也更宏正的方法。
在諸多字畫鑒賞大家之中,陶老是最早的一批,而譚越呢,又因為王石祥老等老幾位,跟陶老算是忘年之交,所以,在陶老來到之后,爺倆對這幅字做了最初的鑒定,在鑒定的過程中,譚越利用他在銅盒中得來的記憶,從浩繁如海的史記資料中,如同擇亂麻一般,一個個線頭,一根根斷線,漸漸的,蘭亭序這一書畫瑰寶的經歷,便展現在大家的眼前。
還是摘取了一些資料,這是難免的,不過沙秋會急著補的今天先補500字,剩下的,俺不會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