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吳關政他們不得不上心,要知道,惠寧電器成立兩個月后就捐款了五千萬,而且惠寧電器還是個私人企業,這是要多大的氣魄。當然比惠寧電器資產雄厚的企業有的是,但是能有惠寧電器這般豪爽的魄力卻是找不到。所以對于自己地界上的惠寧電器,吳關政該要表揚的還是要表揚的。君不見古人劉禹錫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哈哈,這惠寧電器很有愛心的。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好好地調查一下那個外商的一切,你們也別太大意,畢竟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江主席微笑著說。
“這個我們會注意的,之前李澎總理也是這樣跟我們說的。只是不知道這項目我們該怎么處理好呢,主席。”吳關政很緊張地說。說了那么多的煽情和含水分的話,不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嘛。
“嗯,捷克的汽車工業技術是沒問題的了,再說我們國內也的確是很需要這樣的核心技術,我們國家跟外資汽車企業搞以市場換技術這一政策不就是為了技術嘛。當然我們也很需要這筆外匯的。只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說的那個外商情況我們大家都不清楚的。這來歷不清楚的,我們可是不敢糊里糊涂地跟他做生意的。不過說真的這可是你們的工作沒做好啊。”主席也搖了搖頭說。
“主席,你的教誨我們會牢記于心的,這個我們會注意的。只是目前主要的還是這個項目啊,這可是造福江西三千多萬老表的大計,而且對方還在等待我們的回復。”吳關政有點焦急地說。
“這個嘛,我也不太好給你答復,這事情還得國務院開會討論一下。不過原則上我是同意的。”主席笑著說。
其實對于這個項目,江主席也是蠻期待的,就是因為憑著他對蘇聯工業技術的了解。在1955年江主席就去過莫斯科汽車廠實習過,對蘇聯汽車工業技術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而捷克就曾屬于蘇聯的一份子,所以斯柯達的技術也是很有水平的。
更何況人家還答應時機合適的話就奉獻部分的核心技術給國家,這誘惑可是比那20億美元的外匯來的大。所以光是這個誘惑就足以讓江主席動心,我們的本山大爺不是也說過,除了誘惑,我什么都能抵住。
雖然說目前國家正在實施以市場換技術這一策略,可是誰又能夠保證換來的技術一定會是我們自己想要的技術呢。至少那些闖進國內市場的汽車外商就連像樣的保證和承諾也沒有。在這方面,江主席就覺得吳關政引進的外資比那些打著合資來中國市場淘金好。
聽到主席的原則性的表態,吳關政激動地淚水再次流出來了,嘴里還不忘地說謝謝。到最后吳關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主席的辦公室。
在回到江西駐京辦的時候,清醒過來的吳關政就把這好消息告訴毛志勇了。毛志勇聽了后也很高興,立馬就吩咐駐京辦的人加菜加酒以示慶祝。
等毛志勇吩咐好后,吳關政就說:“書記,我們也別高興的太早。接下來我們還得忙著,這次我們一定要摸清楚對方的情況,總理和主席都提醒著我們這點,而且對方的背景和實力是關乎著項目是否能夠留下我們江西的關鍵。”
“看來我們都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最后還得總理和主席來提醒我們,真是失敗!”毛志勇也懊惱著。雖然說這招商引資的事情不是歸他自己管,可是他卻是一把手,就得有責任帶好領導班子。
“還好了。我們總算是成功了一半,要是對方沒問題的話,再加上總理和主席的支持,想必拿下轎車生產資格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過我估計對方沒什么問題的。”
“老弟,你是不是太樂觀了點?”
“瞧你說的。吳志那一家子我想書記您多多少少也了解點吧。再說,聽那位打電話的說這項目是吳志牽的線,而且惠寧電器又在我們這里,難不成他還會耍著我們?別忘了他們還是我們江西人呢。”
“嗯,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們還是小心的好。那我們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去。另外你看你是不是跟惠寧電器那邊先通下氣,順便問問小志,小心無大錯嘛。”毛志勇慎重地說。吳關政也明白毛志勇的意思,當下就說:“好的,我知道該怎么做。”
等閑了下來,吳關政就直接打電話給程蘭了,本來他是想直接打到香港去的,可是吳關政這邊根本就沒有吳志的電話。
“程總,我是吳關政。”吳關政很高興地說。就連電話那端的程蘭也似乎感受到了吳關政的高興。這不,程蘭正在客氣地說:“哦,原來是吳省長,真是失敬失敬。”
“程總,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客套吧。”
“這應該的,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嘛。”程蘭雖然是從農村出來的,但是也深知禮多人不怪的道理。
“最近公司的發展還順利吧。”
“嗯,都是托政府的福,我們惠寧電器在江西和廣東發展的很好。”程蘭很熱情地說。難得上面的領導關心關心,那自己也不能讓領導失望,程蘭如是想。
“那就好,不過聽說你們惠寧電器在廣東發展的時候還不忘支援教育事業啊。不錯,很有社會責任感。”吳關政很贊賞地說。只是高興了過頭的吳關政卻沒注意到自己說的這話很含糊,其中的意思又是可以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場合可以分成好幾種了。所以盡管吳關政的本意是想贊賞的,但到了程蘭的耳朵里就成了責怪的意思了。
盡管程蘭對吳關政很熟悉的,年前還很有氣魄地跟其打過交道,但是這次不一樣。所以程蘭究竟還是程蘭,終竟沒能像上次那么自信的超常。這次遇到了這等事情,程蘭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的好,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沒辦法的程蘭干脆不說話了,而電話的吳關政那端在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回話后就說:“程總,怎么了。”
“沒什么。我沒事。”在慌張地回答時,程蘭還在胡思亂想了。就在這短短的停頓間,程蘭想到了很多,腦細胞也殺死了不少。
“對了,程總,我今天主要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的。”
“不敢當不敢當,省長你需要我的幫忙就說,那是我的榮幸。可千萬別說什么拜托。”程蘭誠惶誠恐地說。剛才都怕吳關政責怪還來不及,哪還敢擔當的起他的拜托。
“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些情況想要找下小志核實一下,可是我沒有他在香港的聯系方式,所以你能不能把小志在香港的電話號碼給我?”
一聽到吳關政向自己討要吳志的聯系方式,程蘭的心又揪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程蘭腦中再次升起。看來做好事也是容易得罪人的,程蘭心中如是想。不過想好之后的程蘭就決定不告訴他吳志在香港的號碼,于是程蘭就故意裝作不好意思地說:“真的是不好意思,吳省長。他的電話我這邊也沒有,每次都是他先打過來的。不過我這邊有什么事情的話都是打電話給吳慧芳吳小姐的。”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吧。”吳關政失望地說。他沒想到,程蘭這里居然也沒有吳志的電話,他怎么也沒想到,程蘭這是在忽悠著他,他也沒往這個方面想過。
“不好意思,沒能幫上省長的忙。”
程蘭在快速地掛掉電話后,立馬就打電話給吳志了。而這時的吳志正在瀏覽著日本股市。日經指數還在持續的下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當然,日經指數的持續下跌,也豐富了吳志的腰包。
急急的電話聲驚醒了正在瀏覽新聞的吳志,一轉過頭來看電話顯示,居然是家里打來的,吳志馬上就拿起電話說:“媽。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哎呀別提了。我都愁死了。”程蘭抱怨著說,
“媽,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愁啊,說來聽聽,我來幫你解決。”
“還能是什么事情,還不是捐款的事情。沒想到做好人也怎么難,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捐了,做人還是低調的好啊。”
“捐款的事情?出了什么蛾子啊?”吳志不明白地說。
“就是你爸在廣東的時候,為了討好那些官老爺們,就捐了一千萬給那個什么大學。”
“這事情我知道的,是我叫爸做的,有什么問題嗎?”
“本來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今天吳關政打電話過來過問這事情了。這事情把我給鬧的心都不安寧。”
“他過問這事情?他是不是管的太長了?他都說了什么?”吳志有點生氣地說。
“話也沒多說什么,就是說了我們惠寧電器在廣東發展的時候還不忘支援教育事業,這不明擺著在責怪我們沒給錢嗎。”程蘭無奈地說。就在程蘭在抱怨的時候,剛才太過生氣的吳志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吳志明白,這一生氣,就會讓人失去該有的理智,失去了理智就會有些沖動了,而沖動之后就是懲罰了。所以吳志才有點懷疑地說“他真的是這么說的?還給我們家安這么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其實這也難怪,在后世中,吳志就注意過吳關政的政績和仕途發展簡介,再加上現在對吳關政的些許了解,吳志還是不太相信吳關政會做出如此的糊涂的事情,竟然敢威脅自己的家人?
不過像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最讓人難辨,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再者,畫皮畫骨難畫心,吳志心中又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