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文晏今生何德何能有你如斯佳人。文晏看著那信件,似乎能想象得出那人一身紅衣烈烈,親手將暗紅色金龍錦旗插在易陽城樓上的那神圣而莊重的一幕。
易陽被拿下了,葉棠為將士們舉辦了一場慶功宴。慶功宴上陸占亭,王虎,吳晗等一眾將軍紛紛過來給葉棠敬酒。
陸占亭看著葉棠眼含淚光哽咽道:“大人……易陽……陸……我陸占亭敬大人一杯。”一切盡在杯酒中!此恩此情,永記一生。
葉棠知他心意,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先生不必傷懷,以后有你在,易陽會更好。”
王虎也灌了一口酒笑道:“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就是跟上了大人您。”
吳晗也很鄭重道:“吳某替易陽的百姓感謝大人。”
葉棠擺擺手笑道:“哪有什么謝不謝的,易陽屬于朝廷,這本就是葉某該做的事。”
幾人笑笑又喝了一口酒,葉棠便讓他們下去了。王虎下去之后,在飯桌上又跟兄弟們吹起來:“看看,我當時說了什么?”
兄弟們笑起來道:“是,你說了,跟著葉大人,不出一年,咱們準能奪回易陽。”
幾人哈哈大笑,王虎也跟著笑起來道:“反正啊,葉大人就是厲害。兄弟們跟著她,總沒錯。”
幾人笑著道:“是。是。是。跟著葉大人,總沒錯。”
楚寧瞧著這一眾將軍小將啥的都來給葉棠敬酒,臉色有些不好。葉棠的臉喝得緋紅,唇色鮮紅欲滴,眼尾薄紅勾人,而且一笑還眼光迷離,簡直……如妖禍人。楚寧不自覺的看得臉都紅了。
他微微沉了沉臉,擋到葉棠的面前對著段琴道:“葉大人喝多了,段公子扶她下去休息。”
“喝多了?我沒有啊。”葉棠疑惑,想要撥開楚寧高大的身軀。楚寧給段琴使了個眼色,段琴立馬拽起她就走。
“喂!喂!喂,楚寧……你……我……我沒喝多。”葉棠鳳眼迷離,還想著掙開段琴的拉扯。
段琴硬拽著她哼了一聲道:“他是為你好。”
葉棠嘟嘟囔囔:“他哪是為我好,他就是看不慣我喝那么酒,他怕我搶他酒喝,他那人小氣得很。”
段琴無語,也不在理會葉棠的嘟囔,直接將她拽回了房間。當然,他還守在門口,不讓葉棠出去。
葉棠看著他像一尊門神似的冷冷地立在那里,搖了搖頭妥協道:“算了,我睡覺我睡覺。你出去吧。”
段琴氣鼓鼓地盯著她,葉棠便自覺的爬上了床。之后,段琴才離開了。
葉棠盯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大有一種被一個小破孩給管上了的無奈之感。
晏廳里,楚寧坐到葉棠的位置上,拿過她用過的酒杯,那酒杯上似乎還有她指尖握過的溫度。楚寧準備給自己倒上酒,卻被一旁的白西柳握住了手里的杯子。
白西柳笑道:“將軍似乎拿錯了杯子。”楚寧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如鐵,白西柳風流的眉眼輕笑道:“給將軍換個杯子。”
楚寧看了白西柳一陣,便放下了杯子。一旁的楚清疑惑的看著這兩個人。他總覺得不尋常,剛剛這兩人之間似乎隱隱冒了火。
慶功宴之后,文晏來了圣旨,讓葉棠酌情處理易陽的事宜。葉棠按照文晏的意思封了陸占亭為易陽太守,還親自封賞了手下一群將領,當然士兵們她也額外增加了軍餉給他們。大伙兒都很高興,只有葉棠還是顯得心事重重的。
易陽被拿下了,自然周邊的城鎮都親自投降歸屬了。葉棠手底下的兵馬已達八萬之眾。劍指湖州已是指日可待。
湖州沿西南邊界,若葉棠南下湖州必得驚動南疆王。若周桐與南疆王聯手,那么她手里這點兵馬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怎么辦?不能老呆在易陽城再不行動了啊?葉棠坐在周桐府現在更名為易陽太守府的院子里看著那高遠的湛藍天空思索。
易陽能夠大捷,也是她施了個巧計。但真正要對付南疆王的三十萬兵馬,光有巧計是不行的。她需要有對等的軍力才行。不然她手底下這幾萬兵馬過去就只能是找死。
江南有三十萬,京城有四十多萬。她該調哪里的兵好呢?其實調楚寧的兵是最好,一來行軍路線近二來也能節省糧草線,三來就是楚寧的兵的戰斗力比京中的要強。調楚寧的兵,是最合適不過。那就……那就調楚寧的兵吧。
葉棠決定下來,調楚寧的兵,攻打湖州。當然,楚寧的兵自然是楚寧去調。易陽的八萬軍隊,她也要帶走。
自然易陽這兵,她不能親自去帶,她要讓別人去帶。而她自己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所謂兵家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押運糧草,這是個大事,也是行軍的重中之重,她決定親自押運攻打湖州的糧草。
葉棠將楚清幾人叫了來,向他們說了自己的計劃。
白西柳看著她那單瘦的身體,有些埋怨道:“易陽剛剛拿下,你就不能好好歇歇?”
葉棠嘿嘿笑著調笑道:“江柳,現在趁我身體沒什么其他癥狀,你就讓我做點事,等事做完,我保證好好休息。”
白西柳無奈,他知道這人是怎么說,都是死不毀改的。
楚寧看著葉棠蒼白的小臉,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卻沒開得了口。楚寧也知這人脾性,除了在心里默默心疼,卻也阻不了她什么。
楚清聽完葉棠的計劃,倒是顯得很高興,大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他笑著道:“劍指湖州,這好啊。這次,一定不能再讓那周桐跑了。奶奶的,看本公子這次一定打得他哭爹喊娘叫本公子爺爺。”
白西柳無語,輕瞥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湖州那么好打啊!且不說周桐帶著殘兵過去之后,湖州的兵力也有八萬之眾。還有就是湖州本就是南疆王的地盤,南疆王幾十萬大軍隨時可以踏平湖州。還等你去收拾?”
無疑,白西柳雖語氣不好,但他說的確實有理。眾將都無法反駁,楚清可憐巴巴的盯著葉棠,大有一副想要葉棠教訓白西柳的感覺。楚清相信,少主說要劍指湖州,必定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果然,且聽葉棠沉思了一刻道:“白先生,說的有理。眾位都該知湖州難打,南疆王更難打,且南疆王更不是周桐之輩的草莽之徒,不好對付。然,湖州雖難打,但為了天下一統,我們也必須打。”
眾將點點頭:“是,要打,應該打。”隨后,又有人疑惑道:“可是,該怎么打呢?”
眾將面面相覷,怎么打,這是個難題。
葉棠看著他們道:“湖州一戰,必是千難萬難。當然,我們要做好了準備再打。”
眾將點頭,葉棠又道:“這個準備也無疑是調兵遣將,勘察地形,刺探敵情,糧草輜重之內的東西。”
白西柳點頭贊同道:“嗯!民間有諺,不打無準備之仗,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葉棠將幾位將軍安排了一下任務,吳晗和王武帶易陽三萬兵馬先行前去湖州刺探敵情,繪制整個西南戰區地勢地要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