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白天冷冰冰,晚上翻墻嚶嚶嚶

第九十九章:墨色琉璃

妙語臉上笑意不減,解惑道:“業王殿下所言極是,燕國盛產琉璃,自然無人不曉琉璃乃是由人力筑造而成,從田地里尋得琉璃珠實則無稽之談。然,也有另一種可能,便是某位前人將琉璃珠遺落在那處,時過境遷,琉璃珠故而埋入地下。”

說到此處,妙語故意頓了頓才又道:“說來也是巧了,那老農多年前曾有恩于瓊華樓,故攜琉璃珠而來希望瓊華樓能將此珠售出。我瓊華樓樓主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老農既然上門來求,我瓊華樓樓主定然不會將他拒之門外,故而便有了今日的拍賣會。”

說完,妙語叫了一聲“粉奴。”一直在屏風后待命的粉奴立刻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眾人只見托盤上擺放著一顆不足葡萄大小的琉璃珠,色澤漆黑,泛著淡淡光芒,仿佛深夜的眼睛,莫名的,帶著一股不祥之感。

一時寂靜無聲,眾人都認真盯著這顆墨色琉璃珠,試圖看出它的不同。

苦樊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竟然是它!”

“什么東西?你知道它的來歷?”許自危從未見過苦樊這般模樣,一時好奇得不得了。

苦樊并沒有回答他,而是諱莫如深的盯著臺上粉奴手中托盤上的墨色琉璃珠,喃喃道:“沒想到竟然流落到這里了。”

許自危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有些急了:“苦樊,你到底在說什么?這顆珠子你認識嗎?”

苦樊看了許自危一眼,又將目光落回臺上,搖搖頭,道:“離得太遠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東西……”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即便許自危屏息傾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許自危有些惱了,“算了算了,本公子不問你了,待我把東西拍下來再仔細瞧瞧。哼。”

苦樊恍若未聞,重新坐回椅子上,眸光隱隱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邊和燕芯一同前來的舒和嬌伸長脖子瞧了瞧,實在沒看出不同尋常之處,她皺了皺眉,語氣嫌惡又帶著不解,道:“那老農莫不是個傻的,竟然讓享譽諸國的瓊華樓幫他拍售一顆小得可笑的琉璃珠?”

琉璃珠對于尋常百姓而言且算珍貴,但對氏族大家和王公貴族而言委實不值一提,何況這顆墨色琉璃珠不單個頭小如葡萄粒,顏色上也十分不討喜,黑如墨汁,除了泛著淡淡的光澤,毫無特別之處。

燕芯不耐的看了舒和嬌一眼,道:“難道你還指望種地的老農有所眼界嗎?”

燕芯今日心情受堵,一腔怒火沒處發,看誰都不順眼得很。

“公主說得是,嬌兒受教了。”舒和嬌垂眸低聲道。對于燕芯這位公主,舒和嬌是怕的。燕芯的脾氣別人不知,自幼圍著燕芯身邊打轉的舒和嬌和常樂卻一清二楚。表象上待人和善,平易近人的燕國福康公主,其實是用自己弱柳扶風的柔弱姿態偽裝出來的假象。她真實的模樣比任何一個女子都善妒,善惡,善喜怒無常。

向月娥看著低著頭的舒和嬌,眼底諷刺笑意快速劃過……

“呵,既然你們瓊華樓承了老農的恩情,為何不直接給他銀錢將這琉璃珠買下,還巴巴的將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小東西端上來,瓊華樓何曾這般小氣了?”燕樊業一向張狂,絲毫瞧不上看臺上這顆黑漆漆的墨色琉璃珠,張嘴就來的話語固然也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妙語嘴角笑意有些發冷,常年駐守在燕國的瓊華樓,對于燕國皇室中幾位王爺的性子,妙語早便熟爛于心,早便習慣業王殿下的囂張跋扈。

妙語看向燕樊業,道:“業王殿下言之有理,然那老農是個性情中人,不愿接受瓊華樓的買入,言道是要將此琉璃珠賣給有緣人,至此,我等也無可奈何了。”

“賣給有緣人?”燕樊業恥笑道:“無事生非。”

妙語聞言嘴角笑意淺淡,卻并未接過話茬。

燕愈修見燕樊業的無禮,無奈連連,他是真的搞不懂胞弟跋扈的性子為何總是不知道收斂。他面露歉意朝恰巧朝“春”字雅間看來的妙語點了點頭,溫潤出聲道:“妙語姑娘……”略停頓了一下才揚聲疑問道:“既然這顆琉璃珠是從趙國尋到,為何不就近在趙國的瓊華樓拍賣惡呢?”

既然修王示好,妙語從不是迂腐之人,聞言無奈搖了搖頭,如實道:“實不相瞞,瓊華樓在趙國、魏國和梁國等地都曾拍售過這顆琉璃珠,奈何一直無人愿意買入。”

“呵呵,這有何難,妙語姑娘,本王出一百兩白銀將這顆琉璃珠買了。”燕堪財大氣粗,一臉自得道。

妙語面露難色,歉然道:“壽王殿下的好意妙語心領,只是這墨色琉璃珠是由瓊華樓代為售賣,老農言明要將此珠賣出白銀十萬兩。”

妙語苦笑,“若非如此,這琉璃珠也不會遲遲賣不出去。”

“十萬兩?!那老農莫不是瘋了。”燕堪瞪眼一臉驚愕。

一直沒說話的燕墨珩也開口道:“不過是區區一顆琉璃珠,也敢漫天要價,依本王看,瓊華樓此舉實在有礙名聲。”

兩位王爺都這般認為了,其他人心里更是驚濤駭浪。他們不約而同想著——這老農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且不說他這琉璃珠漆黑無比,毫無特點可言,單單是這小小一顆的個頭便比普通琉璃珠低去好幾個檔次,壽王殿下能出一百兩白銀買下已是頂了天的價格,誰知那老農竟漫天要價十萬兩!真當瓊華樓的客人是他的冤大頭了嗎?!

在場眾人皆因老農的癡心妄想議論紛紛,只有一人面色有些凝重。

“窈窈?”

容淵見容卿神情嚴肅,心中一緊,連忙出生喚她。

容卿皺眉,眼神一瞬不移的盯著看臺上的墨色琉璃珠,向來平淡的嬌容上平添一絲恍然和古怪,只一剎那的功夫便有化作淡然,她轉頭看向容淵,柔聲道:“阿兄,窈窈想要那顆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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