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南都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有江家人在一邊撐腰,江一航要把人帶走,保安和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更何況江一航也算是受害者。
鄭隊長帶著手下趕到的時候,江一航已剛剛把肇事司機送到恒雅醫院那邊了。
鄭隊長立即將現場封鎖,吩咐手下查看這輛車沿途的和現場的監控,另一部分手下正在調查事故原因,詢問圍觀群眾以及其他受到危害的人員,做筆錄,尋找蛛絲馬跡。
“鄭隊,”手下的警員了解事情經過后,立馬找鄭隊長匯報,“肇事司機留下一筆錢,人已經被那個男孩帶去了恒雅醫院。”手下警員指指江一航。
鄭隊長在去年孟小貝怒揍馬文濤的案件中,有去過育人三中調查,江一航對他有印象。
鄭隊長因為孟小貝,對孟小貝身邊的幾個同學自然也認識。
“嗯,”鄭隊長應了一聲,沒有說什么,他走到江一航身邊詢問他事情的經過。
江一航又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并提出了幾個疑點。
鄭隊長擰眉沉思。
江一航拿出手機:“貝姐的右手骨裂了。”李曉曉剛給他發了醫院的檢查結果,他緊鎖的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麻花。
“右手?”鄭隊長看著他的手機屏幕:“那豈不是......不能參加高考了?”
“哎......”江一航嘆口氣,將現場交給鄭隊長,他自己則趕去恒雅醫院看孟小貝。
南都紅樹林區的高新技術創意產業園,影立方與水晶石的豪華寫字樓里面。
李博豪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他已經好幾天未去雷蒙律師事務所,老總史密斯焦慮癥發作,苦苦哀求他不要離職,顧及他的病情,他暫時還沒有遞交辭職信。
陳燃不知去了哪里,孟小貝為了應對高考請假中,粱穎今天去了一趟梁氏集團,倒在沙發上百無聊賴。
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孟小貝,問她什么時候能回來陪他打游戲,孟小貝一直沒有回。
他就倒在沙發上,跟總助小莫說給他中午點什么午餐。
總助小莫拿出筆一一記下,準備待會兒給他打電話預訂。
她轉身,剛要出去,沙發邊上的電話響了。
李博豪倒在沙發的一側,腿懶懶的搭在了茶幾上,他距離電話近,直接拿起了電話,還偏頭跟莫小靈說:“肯定是孟小……”
一個‘貝’字還沒說出來,整個人一頓,就愣住了。
幾乎是頃刻間,李博豪的面色變得極度陰沉。
他“啪”地一聲放下電話,抽回腿,站起來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
李博豪給人的印象總是嬉皮笑臉,不太正經的感覺,突然一下變得這么嚴肅,莫小靈都看愣了,“李總,發生什么事了?”
李博豪已經走到了大門邊,聽到莫小靈問他,他腳步頓了頓,然后偏頭,用牙齒咬著一根煙,眼睛里帶著罕見的狠戾:“有人竟然敢打小貝貝的主意。”
恒雅醫院的檢查室門口。
李博豪從電梯出來遠遠就看見前面一堆人,“怎么樣了,小貝沒事吧?”
陳燃和石頭都站在門口的走道,走道的地上蹲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雙手抱著腦袋,正是那名肇事司機。
孟小貝依舊在檢查室里面休息,陪在她身邊的是李曉曉。
李博豪從電梯那邊緊走著過來,將煙掐滅了隨手扔進經過的垃圾桶,然后看向那名肇事司機。
“就他嗎?阿燃。”他抬腳踢了踢蹲在地上的人,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膽子不小,真看不出來。”
站在一旁押著肇事司機過來的江家人開口道:“這人嘴閉的很緊,死活都不肯開口。”
陳燃剛剛在病房里面幫孟小貝清理了傷口,重新消毒、上藥包扎,也才出來沒多久。
聽到江家人的話,他沉著臉走過來,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領口衣服,迫使他將頭抬起朝向自己。
他瞪著一雙布滿寒霜的黑色眼眸,仿佛黑夜里的北極冰,冷颼颼的射向對方,“是你干的?”
中年男人被抓了之后,反而一臉無所畏懼,一反開始據理力爭的態度,開口承認的挺干脆:“沒錯。”
“誰給你膽子?說,”陳燃揪著著他的領口晃了晃。
中年男子想著事主跟自己說過的話:萬一被逮住打死也不能承認,反正,最多賠幾個錢。
“沒誰給我膽子,”中年男人大聲回答,臉上露出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在只要我不承認,你又能拿我怎么樣?于是有恃無恐的接著說,“全是因為我的車子,突然的剎車失靈,你們要告就告我吧,該賠多少我照付。”
事主跟他說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著:這種交通事故,你沒有逃逸、也沒有故意殺人,只是剎車失靈,就算告到法院,也沒有重判的理由。這件事事成之后,五十萬現金就歸你了,怎么樣?你不虧的。
“不承認是吧?”陳燃松開手,他拍了拍對方的臉,“機會給你了,別后悔。”
陳燃直起身,護士小王趕緊遞過來消毒液,他擠了一點在手上不緊不慢的搓了搓手。
司機小林從醫院的一間辦公室里出來,給陳燃遞過來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資料。
肇事司機依舊蹲在地上,他的頭發被雙手抓的亂糟糟,半邊劉海耷拉下來蓋住了一只眼睛,陳燃剛才用手將他揪起來,然后突然的一放,他猛的掉落下來,令他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伸手叉了一下蓋住眼睛的頭發,抬頭的瞬間,視線正好對著陳燃手中的資料......
幾張A紙打印后用裝訂針釘在一起,陳燃秒速看完一頁翻頁,翻過來的那張紙是兩幅打印的照片,可能拍照的緣故,照片打印的有點模糊,但能看出來是個中年婦女人跟一個小男孩。
中年男人看了兩秒就不淡定了,盡管是模糊的照片,但是,老婆孩子的模樣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肇事司機面色大變,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等等,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