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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74章《我的未來》
正文第174章《我的未來》
作者:火焰淡黃
“我記得,剛來京城那一天,在火車站碰到的被拐的那個小孩子,就是許家的長孫吧?!”
與此同時,從自己記憶中,找出這件事情的薛玲,也再一次地明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的真諦。
想想看,連執掌家族重任,本該被家族保護得嚴絲密縫的長孫,都能“被失蹤”,然后,機緣巧合之下被她救了,結果,竟然能等了好幾個月后,才做出上門道謝的這極不“靠譜”的舉動來。那么,再養出一個不能巧妙地分辨人心,又輕易就被人拿捏住,成為對方手里一桿指哪打哪的槍,真正可以用“傻白甜”這樣字眼來形容的姑娘來,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怪不得……”薛玲搖頭,意味不明地感慨著。直到,將薛將軍的胃口吊到最高,才在薛將軍那瞪人的視線中,慢悠悠地補充道,“也不知道,前段時間,那突然就冒出來的‘我們家隔三差五,就派人送兩大輛卡車的蔬菜瓜果到某部隊’這個傳言,和許娟有沒有關系。”
“許娟?”薛將軍并不知道,這又是哪一號人物,但,由于之前,薛玲曾特意提到許政委,因此,他就立刻猜測到,“許政委家的姑娘?”
“嗯!”薛玲點頭,“聽說,她和羅清婉是同班同學,兩人‘一塊兒上學,一塊兒放學’,是真正親密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姐妹!”
許娟竟然和羅清婉“情同姐妹”!
早在流言蜚語傳到自己耳里的時候,薛將軍就因為羅清婉那隔三差五,就攛掇著林佟上門找茬的舉動,而第一時間就讓人調查了羅清婉,但,翻來覆去地查了好幾天,也只查到這件事情,和羅清婉確實有些關系,但,以羅清婉的能力,并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就讓這些消息傳遍軍區大院每個角落。
因此,他只是繼續讓人關注著羅清婉,到是沒料到,這中間,竟能又有許娟,或者,應該說是許家摻了一腳!
薛將軍眼神一懔,放下手里的報紙,一臉慎重地交待道:“這件事,我會再安排人去調查。”
薛玲點點頭,并不意外薛將軍的回答。
畢竟,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地愛與恨。而,從最開始,許家就和自家沒結下“惡因”,因此,不能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判定許家也有打壓自家,進而“取而代之”的想法!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晨練結束后,等候薛玲的,依然是一根油條加兩個雞蛋的早餐。
對此,薛玲除了接受,還能做什么呢?
嘆氣,那是不行的。
一大早就嘆氣,會將一天的好運氣都隔絕在外。
說薛將軍迷信?
那更是不行的,畢竟,說到底,這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爺爺,走啦!”
快速地解決掉早餐后,薛玲拿起手帕,按了按唇角,就背起自己昨晚重新打理過的書包,“蹬蹬蹬”幾步,跑到薛將軍面前。
“東西都準備好了?”薛將軍放下手里的報紙,再次詢問道。
“好了,都在這兒呢!”
薛玲拍了拍書包,順勢拽著薛將軍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薛將軍往院外拖去,經過栽了滿院的蔬菜瓜果時,還不忘記沖聽到聲響的大白和小白率領的一隊雞鴨兔隊伍揮手示意,同時,篷勃的木系異能,以她為中心,朝四周漫延開來。
大人,一路順風!
大人,我會努力地,結出最美味可口的果實!
大人,等你回來了,記得摘掉我身上那幾朵最大,顏色最漂亮的花!它們可是我積攢了大半個月的能量,特意為你慶祝而開放的呢!
“嘰嘰喳喳”的植物聲中,混入大白小白這兩只特別高傲的大白鵝,帶領的雞鴨兔小隊們引頸高歌的歡送聲。
瞅瞅,這鬧騰勁!
哪怕,這場景,這半年多來,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且,一次比一次熱鬧,但,薛將軍依然覺得自己本就搖搖欲碎的“三觀”,上面的碎片更多了,隨時有徹底分崩離析的可能!
“玲玲啊……”雖然,不知道薛玲怎么跟這些動植物們說的,讓它們只在自己和薛玲祖孫倆在的時候,才會這般地肆無忌憚,其它時候,都安靜得和普通的動植物沒兩樣。但,薛將軍依然擔憂,某一天,這幕場景,落入不小心闖進薛家的“有心人”眼里,從而掀起驚濤駭浪。
即便,薛將軍自認,憑他的能耐,只要他活著一天,那么,就一定能將薛玲護得好好的,并剁掉所有膽敢沖薛玲伸爪子的人,但,說到底,他今年六十二歲了,又還能活多久呢?
至于自己的接班人,也就是將接掌薛家家主責任和重擔,從而早早就有所針對地開始繼承人培養,并不辜負自己寄予的厚望,頗有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長子?
除非,和他年歲相當的那批人,一個兩個的,都死在他前面,否則,就算自己四個兒子和二十來個孫子抱成團,也不可能像老母雞那樣,將薛玲護得緊緊的,不讓外界的風吹雨打驚動到。
這,就是所謂的“老而不死謂之賊”。
心里這般盤算的時候,薛將軍也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以后,讓它們動靜小一些……”
薛玲眨了眨眼,敏銳地察覺到了薛將軍身上流露出來的擔憂和關切等情緒,遂拽了下薛將軍的衣袖,等到薛將軍彎下腰來后,才踮著腳尖,湊到薛將軍耳旁,輕聲道:“爺爺,你放心,這整個軍區的植物,都是我的‘眼睛’,所有對我懷有惡意,摩拳擦掌想要算計我們家的人,都會被植物們盯上,隔個幾天,它們就會向我匯報。”
“除非,接到我的吩咐,否則,它們就會一直盯著那個人。”
說到這兒時,薛玲特意頓了頓,眼見薛將軍陷入沉思中,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停,又悄聲道:“可惜,植物們能記住的東西,也是有限的。除非和我有關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它們往往是聽過就忘記了。我覺得,它們就跟那些魚蝦一樣,腦容量太小,根本就存不住事情。”
所以,就別擔心她會利用這種能力,竊聽軍區機密啦!
她又不是個傻瓜,哪能不明白,“知道秘密越多,就越容易枉死”這句話的真諦?
“你不知道,那些植物們,每天聊的話題,都是一分鐘之前,發現了什么,然后,就又轉頭忘記自己說的話了。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它們怎么劃分的片區,那一片區的植物,又是如何接話,接得那么順暢的。”
“爺爺,等下午回來后,我就給你當當翻譯,你就會明白,我每天都遭了多大罪。”
是的!
都說“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但,在薛玲看來,說出這句話的人,如果體驗一下植物們的話嘮之力,就會將這句話改成“一株植物,等于五百只鴨子”!
而,院子里,豈只一株樹?
加上蔬菜和花草等植物,那是將近三百株植物。
這么多只植物,每株只說一句話,加起來,就是三百句話……想想看,三百個人,在自己耳朵旁絮叨。偏偏,說來說去,大多都是重復的話,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薛將軍點點頭,想說些什么,到底還是因為那越來越近的馬達聲,而將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下肚去。
和昨天一樣,吉普車才剛剛開出軍區,就又遇到了從大院開出來的,那掛著極熟悉車牌號的另一輛吉普車。而,車上坐著的人,依然是顧參謀長、顧珊珊、顧美美和羅清婉。
對此,不論是薛玲,抑或是薛將軍,再或者是開車的周援朝,和坐在副駕駛座的馬國慶四人,都沒一人露出驚詫的神情來。
無它,一件事情,如果沒打算做,那么,就從最開始,都不要去碰一下,如果接手了,那么,不論心里有多么地不情愿,也不能顯露于外。
吉普車在馬路上飛速地行駛著,很快,就抵達了考場。
照例,將車停到了昨天那家飯店門外后,薛將軍就目送薛玲進了學校。
這次,不等周援朝和馬國慶兩人出聲勸說,就在薛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里后,薛將軍就轉身,走到了飯店里。
開考鈴聲響起后,趕在監考老師發試卷的間隙,薛玲以一種極隨意的姿態,掃視了下空蕩蕩的教室。
是的,空蕩蕩!
如果說,昨天那兩場考試,哪怕,難度超出一般人承受范圍的數學考試,她所在的考場都還有三十來個考生的話,那么,今天,這場考試,就只剩下了包括她在內的八個人!
很吉祥的數字,然而,對比第一場的六十個人,那還真是天壤之別!
這場考試,依然是語文,而,出卷的老師,依然很有性格。
——以“我的未來”為題,寫一篇作文。
字數不限,體裁不限。
考試時間,依然是三個小時。
很簡單吧?
然而,包括薛玲在內的八個人,沒有一個人覺得這道作文簡單!
畢竟,昨天那兩場考試,很多人在考場里答題的時候,還沒生出多大感慨。而,等到他們出了考場,回到家,面對父母師長的關切問候,以及,在輾轉反側到凌晨才入睡,或者干脆就徹夜難眠的焦慮不安的情況下,依然能頂著重重身體和心理上的壓力,參加今天這場考試的人,即便不能冠以“天才”的稱號,卻也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相信,監考老師是本著不愿意繼續折騰的心思,而大發善心地放過他們?還不如讓他們相信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更容易!
我的未來,會是什么樣的?又會給自己的親朋友人,帶來什么樣的影響?能否將這種影響擴大范圍,到一個城市,再到一個省,一個國家,甚至,一個世界?
這,才是監考老師真正想要知道的。
人,不怕夢想遠大,哪怕,再不切合實際,但,只要敢想,敢做,那么,誰敢說,有朝一日,就沒有實現的一天呢?
怕的,就是沒有夢想,或者,夢想太過狹小,而早早就失去了為之拼搏奮斗的進取心,最終,成為一輩子碌碌無為,渾渾噩噩度日的普通人中的一員!
我的未來?
當然是成為一個聞名全世界的大農場主,讓每一個人都能吃到最新鮮美味,真正純天然,無污染的蔬菜瓜果……
早早就定下自己未來的目標,并因此而擁有雄心壯志的薛玲,目光在草稿紙和試卷上巡視了一下,很快,就拿起那份和試卷一起發下來的草稿紙,埋頭就寫了起來。
筆尖快速劃過紙張,傳出來的一聲快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沙沙”聲,并未能落到同一個考場的其它考生耳里。
不僅僅因為,可以容納六十個人的考場,如今,只剩下包括薛玲在內的八個考生,更多的,卻是因為眾人都陷入了難得地沉思中。
唯有昨天下午的數學考試中,薛玲埋頭答題的時候,在薛玲身旁待了半個小時的那位女監考老師,在看見薛玲的動作時,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眼底的嘲諷、輕蔑、自得和了然等神情一閃而逝。
果然,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孩子啊!
不然,又怎么會拿到試卷就下筆,連最基本的通讀三遍題目,再靜下心來,認真思索一段時間,最后,再有所針對地列出大綱這樣最基本的安排,才是寫出一篇好文章的前提這件事都不明白呢?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覺得這個孩子,會是引領一個時代的“弄潮兒”,在不能收歸己用的情況下,就必需早早扼殺掉……
不就是擁有一份強悍的心志嗎?可,擁有這樣堅定不移信念的人,這些年,他們見得少了嗎?然而,最后呢?那些人,又落得一個什么樣的凄慘結局了?
這般想著的時候,監考老師依然邁著輕緩的腳步,往薛玲方向走去。
農場主?
監考老師挑了挑眉,所謂“農場主”,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種地的。
這,倒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