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206章 這是個笑話

第206章這是個笑話

《》第206章這是個笑話

“爺爺,咱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一諾千金的君子,不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薛玲并沒有抬手摸自己額頭,更沒有扁嘴一臉委屈地揪著這件事不放,而如了薛將軍將話題帶偏的意愿,反正,薛將軍又沒用多大力氣。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也太破壞她現在“佯裝”出來的一本正經姿態了!

“你答應過我,要繼續保持這半年來健康的生活飲食作息習慣,結果,我這才離開幾天?你就將自己整成這幅仿佛好幾天沒睡個好覺的憔悴得風一吹,就能順著風力跌到地上的慘淡模樣!你下次再這樣,讓我如何安心地去學校念書啊?”

“你想多了。”

在外人面前一向強硬慣了,就連在王將軍和林將軍這兩位“同一個壕溝里爬出來的兄弟兼伙伴”面前,薛將軍也都習慣保持自己一幅“任憑外界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姿態,因此,當著薛玲這個自家孫女的面,他哪會承認自己確實想念擔憂薛玲的同時,也沒辦法適應薛玲離開后,就陡然間變得清冷孤寂空曠起來的家呢?

“哦?”薛將軍的想法很好,奈何,架不住,薛玲根本就不相信,“那你告訴我,都十點了,為什么還要在活動室里折騰?連向來保持著一種良好生活作息的林爺爺和王爺爺這兩位,也都陪你在活動室里待著?”

“我們在商議事情。”薛將軍義正言詞地說道,就差沒直截了當地挑明“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插嘴”這個從古傳到今的道理了!

“這樣呀……”薛玲撇嘴,薛將軍這幅姿態,擺明就是有什么緊要的事情瞞著她,不愿意讓她知道的“心虛氣短”了。不過,她向來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因此,很快,就岔開話題,聊起這五天,生在學校宿舍里的趣事來,“爺爺,我跟你說,我那兩位舍友……”

第二天,薛玲在生物鐘的影響下,準時于六點起床,梳洗一番后,就和薛將軍一前一后地出門晨練了。

“玲玲。”

如以往那般,大院外,那顆年份最久,樹繁葉茂的大樹下,林佩已經候在那兒,并在見到薛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里的那一刻,就跟只可愛的小兔子一樣蹦跶著,歡快地喚著薛玲。

“佩佩。”薛玲笑著迎上前,并在林佩挽著自己胳膊的那一刻,如林佩預料中那般,一臉驚詫地說道,“你長高了?”

“對呀!”林佩挺直脊背,一臉驕傲地抬高下巴,“這次,我去外婆家,跟她說,我比你矮半個腦袋,外婆就每天讓阿姨燉大骨湯給我喝。一個暑假過去后,我的個子就竄上來啦!以后,我們走在一塊兒,別人看到的時候,再也不會覺得我比你小兩三歲,是你的妹妹了。你說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我們明明長得不像,要猜,也應該猜是朋友或者小伙伴才對啊!”

薛玲輕咳一聲,忍笑道:“但,你確實比我小兩個月,外人說你是我妹妹,從實際年紀這一方面來說,也確實沒錯。”而,從心理年紀上來說,就更沒錯了!

活了兩輩子的她,都該自稱林佩的“阿姨”,才對?

開什么玩笑!

上一世,頂著張娃娃臉的她,可是走到哪里,都將“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這句話掛在嘴旁的呢!

實際年紀和心理年紀什么的,都是浮云,最重要的是永遠保持那樣一種朝氣蓬勃的年輕心態,才對!

當然,對于林佩這樣真正八歲,急于長大,步入成人那“說出來的每句話,都能得到旁人重視,更能得到長輩們自肺腑認可舉動”的小姑娘來說,說她“年幼”“稚氣未脫”這樣的話,確實是一種無法接受的“踩痛腳”行為。

也就薛玲,換了其它人,林佩早就翻臉了。

“玲玲,我們是好朋友。”說到這兒時,林佩還特意停頓了下,伸出右手,“一輩子的好朋友。”

“嗯!”在這一刻,薛玲想了許多,又仿佛什么都沒想,只是單純地被林佩這句“承諾”給征服了,而在心緒激蕩,頭腦激動之下,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和林佩拉勾,并搖晃了三下,“好朋友,一輩子。”

在薛玲和林佩定下“約定”的時候,顧美美也正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打探起顧珊珊,或者,應該說是薛玲在華大的事情來。

顧珊珊抿了抿唇,原本,她并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但,因為顧美美特意挑了一大家子剛吃過飯,還沒下桌子的時候問的。在眾人一致的關切詢問的目光里,她根本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于是,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挑撿著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問題,隨意地搪塞了顧美美幾句話。接著,就逮著顧美美沉思,而沒能插上話的好機會,一臉乖巧地和大家說要回房間溫習功課。

可惜,很快,顧珊珊就意識到“逃避是不可能的”這句話的真諦。

“四姐。”

在家里,顧珊珊一向沒有關門的習慣,因此,徜徉在知識海洋里而不可自拔的她,直到顧美美將手放到書上,將那些文字全部遮住,才讓她驀然回過神來。

“七妹,聽我一句勸,學習也要‘勞逸結合’,不能一味地壓榨自己,更不能在疲憊和倦怠的情況下,還強求自己學習,否則,難免出現‘事倍功半’的效果。”

說著話的同時,顧珊珊也不由分說地將書合上,放到一旁的時候,還佯裝隨意地瞥了眼。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現代農業知識》?”

明明,上一世,顧珊珊擅長的是數理方面的東西。進入大學后,就在學校那些大佬們的教導下嶄露頭角。更在博士畢業后,就順理成彰地進入了華國科研所,研究的側重點也都是一些和航空航海等高科技產品方面有關的東西。

而,這一世,雖然,她確實有想要和顧珊珊互別苗頭的想法,但,打心底,就沒有將顧珊珊打落塵埃,當自己墊腳石的想法!

畢竟,上一世,顧珊珊的國家重要科研人員身份,確實從方方面面都給顧家帶來了榮耀。而,當其中的,就是她們這些和顧珊珊同一代的女孩兒,沒有哪一個,沒有謀到一樁“稱心如意”的良緣,沒有哪一個,沒有達成自己高嫁的美夢!

她,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和那些真正傳承了千百年的世家相比,顧家,確實連給對方提鞋都不配。說難聽一些,就是泥腿子出身的“暴戶”。

因此,哪怕,她自詡才貌雙全,勇謀兼具,不論當家夫人內宅的“相夫教子”,抑或是外面的“夫人外交”工作,和自己本身事業上的成就,都不會遜色于其它人,但,在那些真正頂級權貴世家培養出來的人面前,卻也難免露怯,從而落入“有心人”的謀算里。

最終,走到那一步,那些人有錯。可,說到底,她,又何嘗沒有錯呢?

短短時間里,顧美美心里就浮現許多念頭,比如說,順其自然,再比如說,稍加引導和挑撥,從而奠定自己在顧家“黑馬”的地位。

但,最終,依然是上一世,頂級權貴之家生活了十來年,受其影響下生出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理念占了上風。

“我記得,你一向喜歡數學。”說到這兒時,顧美美特意頓了頓,仿佛在心里組織了一番語言,又仿佛只是單純地躊躇和遲疑,“你現在開始看農業方面的書,是打算以后轉型,研究農學了嗎?”

“不是啊!”顧珊珊眨了眨眼,臉上浮現一抹茫然,剛才,她,好像在顧美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惡意。偏偏,再細細去追尋的時候,那抹惡意又猶如它出現那般,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難道,她感覺錯了?

雖然,心里這般想著,但,不知為何,顧珊珊卻依然覺得,眼前這個正一臉關切和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顧美美,不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真正疼愛關心自己的四姐了!

精神一恍惚,顧珊珊就下意識地回道:“這是玲玲去圖書館借的書,我看了幾頁,覺得挺有趣的,就拿回家來看了。”

顧美美輕舒了口氣,原來如此!

只是,下一刻,她那顆心再次提起來了,看向顧珊珊的目光里也帶上了一抹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悅和遷怒:“你什么時候和玲玲這么親近了?以前,我要帶你去玲玲家玩,你不是不愿意去,嫌棄玲玲是大家都知道的‘傻子’,和你這個‘天才’說不到一塊兒嗎?”

“玲玲才是‘天才’。”顧珊珊先是糾正了顧美美嘴里提到的“傻子”,然后,才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前,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在想明白,自己也成為了以前鄙夷不屑的那些‘人云亦云’的人中一員后,就跟玲玲道歉了。她也原諒我了,說希望我們以后會成為一對讓人羨慕嫉妒的‘好搭檔’。”

“雖然,我還不知道玲玲在數學方面,有多少天賦,但,既然,玲玲說要和我成為搭檔,那么,我也應該多翻翻玲玲喜歡的和農學有關的書。這樣一來,就算到最后,我和玲玲沒能成為搭檔,也能頭腦風暴一下,說不準,就能因為彼此對同一件事的不同看法而靈光一動……”

顧美美:“……”

忒么的,這是什么神展?

一個,點亮了數理方面的天賦;一個,點亮了農業方面的天賦。

一個,以后要進科研所,成為許多項目的帶頭人,出無數提高華國國力的成果,名字也會寫到教科書中的“大佬”;一個,除了包包山,種種地,將農場莊園開遍華國,成為華國富榜上有名的“商人”,賺盡了無數人的血汗錢,卻沒有為國家的興盛展出一星半點的力。

一個,大公無私,舍己為人;一個,自私自利,唯利是圖。

這兩人,成為一對“好搭檔”?這個笑話,她能笑一輩子!

這天,羅排長破天荒地準時,或者,應該說是提前回家了。

然而,等到他和陳瑤一起吃過晚飯,看了會報紙,又在外面蹓噠了一圈,回屋后,就到了每天洗漱睡覺的時間,卻依然沒能等到羅清婉!

難道……出事了?

這不想則矣,一旦開始往這方面去想,羅排長就忍不住“腦洞”大開,腦補出來的一幕又一幕凄慘又悲愴的劇目,讓他再也按不住滿腹的焦灼不安,猛地站起身,就往門外而去。

將羅排長這一晚的神情舉止盡收眼底,在心里無數次嘲諷譏誚,甚至幸災樂禍過的陳瑤見狀,狹長的眼眸微瞇:“這么晚了,你不回房間睡覺,還出門去做什么?”

羅排長猛地頓住腳,緊接著,就轉過身,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你怎么能這樣冷酷、這樣無情、這樣無理取鬧”的質疑:“三妹還沒回來,我得去找她!”

“呵!”出乎羅排長預料之外,陳瑤不僅沒有像以前那樣,跟他爭吵鬧小脾氣后,就順著他的話意,也一臉焦急和擔憂地起身,打算和他一同到外面去找羅清婉不說,反還一幅“你是不是傻”的嘲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糊涂呢?”

不等羅排長回應,陳瑤又冷笑一聲:“別告訴我,你竟然不知道,你那位寶貝三妹,眼下,正和誰在一起!你現在過去找她,是準備打斷她的好事?還是想要在林佟這位‘軍三代’面前,再次突顯出自家‘清正廉明’的形象?呵!讓我該怎么說你好呢?”

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真當林佟的腦子進水了,落入羅清婉以“愛情”為名義的圈套中,一幅眼里心里只有羅清婉,只恨不得將羅清婉捧上天的“心盲眼瞎”架式,就覺得林家其它人也跟林佟一樣蠢,是隨便大街小巷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糊弄住的?

許是被說中了心思,又許是被陳瑤這幅毫無遮掩的鄙夷態度給激怒了,羅排長劍眉倒豎:“陳瑤!”